吃完饅頭,兩人便是重新回了客房後院。


    薑曉小手拍著小腹,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眼睛眯成了月牙狀。


    令人不解的是,她分明吃了七個半的大饅頭,可肚子一點沒大。


    也不知道肉都長哪去了。


    “裴禮。”


    薑曉突然道:“你這劍好像是四海鏢局的寒蟬劍,你怎麽搞到手的?”


    裴禮如實道:“林總鏢頭送的。”


    “瞎講!”


    “這是人家家傳的劍,人家跟你又不熟,憑什麽送你?他怎麽不送我呢?”


    薑曉突然湊近,很是八卦的道:“你該不會是當了林家的贅婿了吧?”


    “我早就聽說林萬重有個義女,不僅漂亮,而且能幹,就是嘴笨了些,是個啞巴。”


    “不過她似乎已經三十多歲了,你該不會是對這種老女人感興趣吧?”


    “難不成你也覺得女人年紀大些更有味道?”


    裴禮笑道:“三十多歲就已經是老女人了嗎?”


    薑曉挺起了鼓囊囊的胸脯,理所當然的道:“比我大的,都是老女人。”


    裴禮笑了笑,“薑姑娘無需臆測,寒蟬劍確實是林總鏢頭送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如若不然,林塵兄豈能不來問劍?”


    聞言,薑曉點點頭,顯然是被裴禮說服了。


    “薑姑娘,夜深了,早些睡吧。”


    裴禮說完,轉身就要告辭回房。


    薑曉扁著嘴道:“我睡不著。”


    裴禮站在原地,什麽也沒說。


    半晌,


    薑曉終於憋不住了,主動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睡不著嗎?”


    裴禮略微沉默,如實道:“你吃的太飽。”


    “……”


    薑曉翻了個極好看的白眼,“聽師傅說,明天有大事,比佛道辯論的事還要大。”


    “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白龍寺聚集了各大勢力不下二十位大宗師。”


    “欽天監、白玉京、武當山、劍閣、劍宗,甚至苗疆都來人了。”


    裴禮詫異道:“苗疆也有人來?”


    “是啊!這也太邪門了,佛道之爭跟他們有個毛關係。”


    “上一任苗疆聖女也在,還有個神神叨叨的女人,據說是苗疆的大祭司。”


    薑曉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裴禮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薑曉文靜的外表下,有一顆躁動的八卦之心。


    不過想想也是,若真的是個文靜到骨子裏的女子,怎麽做的了殺手?


    又如何會一個人出來闖蕩江湖呢?


    薑曉又不說話了。


    裴禮知道薑曉是在等他發問,如此就能滿足她的八卦心理。


    “既然薑姑娘說完了,那我就回去睡了。”


    說完,裴禮轉身就要回房。


    薑曉一把拽住裴禮的胳膊,急忙道:“你知道苗疆之人來這裏是做什麽?”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我從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你很想知道!”


    裴禮沉默,很想說他是個瞎子,沒有眼神,而且,他眼睛還蒙著緞帶呢。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薑曉雙臂抱胸,給了裴禮一個曲線玲瓏的背影,“苗疆的人,是來迎回他們苗疆聖女。”


    許久,未得到回應。


    薑曉也不指望裴禮搭茬了,又道:“這些人可真有意思,這裏是江南,哪來的苗疆聖女啊?”


    “那個苗疆的大祭司神神叨叨的,自從來了白龍寺就一直在客房待著。”


    “你不是有天眼通嗎,要不你看看她整日在房間裏幹……”


    砰!


    後方響起關門聲。


    薑曉訝異地轉頭,可卻沒看見裴禮的身影。


    “薑姑娘,早些睡吧,有什麽事,日後再說。”


    裴禮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薑曉獨自在庭院中,冷風不斷的吹過。


    半晌,她兩隻小粉拳緊握,額頭上出現了三道黑線,顯然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她剛要一腳踹開房門,眼角餘光突然見到一道倩影走了過來。


    是師傅,柳絮。


    “曉曉,這麽晚了,為何還不睡?”


    “師傅,我……”


    “早些睡吧,明日還有很多事呢。”


    “哦~”


    薑曉狠狠地瞪了裴禮的房間一眼,而後與柳絮一起回了房。


    房中,


    裴禮眉頭緊鎖,心裏有些亂,莫名的焦慮。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將有大事發生。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當東方盡頭的陽光刺破雲霄,意味著新的一天開始。


    所有人早早起床,往白龍寺寶刹前的那處極大的廣場匯聚而去。


    裴禮打開房門,正巧隔壁房門也打開,薑曉走了出來。


    “哼!”


    薑曉瞪了眼裴禮,嬌哼一聲,下巴都要昂到天上去了。


    她抱著油紙傘,獨自前往廣場,根本沒有搭理裴禮的意思。


    裴禮笑了一下,倒也樂得清靜。


    來到廣場,早已是人滿為患。


    他沒有往人群中擠,而是在廣場邊緣,尋了個石墩坐下。


    有喝彩聲自人群中傳來。


    裴禮使出天眼通,發現是白龍寺住持渡難大師出現了。


    除此之外,還見到了不少大人物,儒首、柳絮,還有薑月瑤……


    渡難大師一番感謝致詞後,順帶講述了儒釋道三教之間的淵源,都是些陳年往事。


    大抵是說,儒釋道雖教義不同,但都是教化世人,故而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從來都是同氣連枝的。


    而後渡難大師也並未直接宣布佛道之爭開始,反而是說此次佛道之爭要換一種形式。


    除此之外,不僅佛門與道門可以參加,儒門,甚至江湖中人,都可參加。


    盡管渡難大師多次鄭重提醒,參與者將與血塚魔門正麵遭遇,會有很大的危險性,可仍舊讓世人興奮不已。


    渡難大師大手一揮,一個早就布置好的巨大陣法在廣場上空出現。


    白龍寺一位空字輩的高僧牽頭,率先沒入了運轉的陣法之中。


    旋即越來越多人進入,如同下餃子。


    揚州白龍寺的僧人,登州白玉京的道人,並州武當山,明州劍宗、雍州劍閣、青州神醫穀……


    除了白玉京這個位於北方的道門勢力,南方的大勢力幾乎都有派人來。


    “你叫裴禮?”


    倏地,一道頗具韻味的聲音響起。


    來人是位姿容絕美風韻猶存的女子,看著約莫三十歲出頭,穿著不似中原女子,而是苗疆服飾。


    這人便是上一任苗疆聖女,顏香君,也是吳柳與柳依依的親生娘親。


    而在顏香君身後,還跟著三位苗疆之人。


    其中兩個男人皮膚黝黑,左耳上還戴著一個大圓耳環,氣息深不可測。


    最後一人則是全身籠罩在一件黑袍之下,不僅看不出麵容,就連性別都是無法看出。


    裴禮緩緩起身,抱拳道:“在下裴禮,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我名顏香君,是苗疆來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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