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並不太願意提及此事,因為它是令我最為憤慨的一種行徑。身為人父且育有兩個女兒,我自然而然地會關注這類事情。每次在社交媒體上刷到有關校園霸淩的新聞時,我都會感到怒不可遏,尤其當看到那些因霸淩而釀成悲劇、致人死亡的事件時,更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那些施暴者也嚐嚐被霸淩的滋味。然而,有些事避免不了還是會遇到。就在那個烈日炎炎、堪稱全年最熱的夏日午後,我竟然親身遭遇了自己最為痛恨的校園霸淩事件。那個孩子蜷縮在地上的樣子,用一輩子都很難忘記。


    其實一個館裏有很多組行動組,每個組都得靠自己的業務員,也就是小剛的職位去接業務。市裏就我們一個館,所以內部競爭挺激烈的。相反我們組,因為霍師傅的關係,所以基本躺平。不是我們不喜歡賺錢,而是單基本都是送上門,不用我們去找,也沒有人到處敲門問你們家死沒死人的。。。我們組還有個例外,公單基本都是找我們,因為我們處理的多,也具備一定的專業性,重要的還是都看霍師傅的臉。市裏一旦有非正常死因的遺體基本都是找我們,講真的這種更賺錢。。。


    那天,我們因為太熱了,整個組都沒胃口,大中午全部四仰八叉在休息室裏倒著,連拐哥夫妻倆也出來了。花姐不知道哪來的興致給大家做起來刨冰,小剛守在電話旁時不時檢查一下電話是不是壞了怎麽不響。也就是他。。。這麽熱的天誰想出去?簡哥悄悄用自己手機打了組裏電話,小剛猛地串起來就拿起電話喂了好幾聲結果電話那頭傳來了所有人的笑聲,把這家夥氣的直跳。剛把電話掛下立刻又響了,小剛怒視著所有人質問怎麽還沒玩夠,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他才懷疑的接起了電話。


    警察局打來的,地點在一個小樹林裏,死因身上被紮了很多刀。是個孩子。。。聽到這裏,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裏全部咯噔一聲。我馬上拉著大小膽提著東西就跑了出去,一路上沉默不語,我們都非常不喜歡接到小孩子的遺體,真的會覺得很可憐。一個小孩是一個家庭的期盼,一個家族的未來。每次接到小孩子的遺體整個組都能烏雲很多天,這種淩虐致死的更是整個組都會很憤怒。大小膽知道我非常抗拒被淩虐的小孩遺體,到了地方後他們說能搞定,他們兩個下去就好,讓我別下去,我還是跟著下來了。


    我們穿過國道朝一個小樹林走去,這片小樹林在國道旁,小樹林正對麵是一個私立中學,穿過小樹林是一條河道。所以經常有釣魚佬來這裏打龜。對,基本都是空手而歸,魚就在餌邊遊,就不不咬鉤。霸淩就是幾個釣魚佬發現的,幾個人不信邪,想去釣魚。穿過樹林走到一半剛好看到三個高年級的拿著刀在欺負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已經捅的滿身是血。幾個人是退伍老兵,摸索著就過去,跳上去就把施暴者按住用背包繩捆了起來立刻報警打了120。可還是晚了,醫生趕到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無力回天。警察來之前三個施暴者試圖說服老兵把自己放了,威逼利誘,各種報名字,給好處,最後說出了一句話讓老兵想當場弄死他們。他們訕訕的說:“我們還未成年,就算被抓了能拿我們怎樣?”可惡至極,未成年並不是擋箭牌!


    在小樹林裏沒有人圍觀,老兵已經和警察回去錄口供,施暴者已經被控製起來帶走。現場剩下痕檢人員和轄區管製,可以看出每個人的表情都是藏不住的悲歡和憤怒。我們走過去,看著那個滿身是血的孩子,一隻手捂著已經流幹血的傷口,一隻手像是在護著頭。全身數不清的傷口,眼角滿是淚痕,蜷縮著躺在地上。因為還需要做屍檢,加上小孩子比較瘦小,我們盡可能保持原狀的把小孩挪到了屍袋。挪開遺體後發現,祂身下壓著一個小錢包,他的狀態更多的好像是在保護著這個錢包因此喪命。我把錢包交給了在場的痕檢人員,推著擔架推車往車裏走。好好的審視了這一片樹林,濃密,茂盛,如果不是那幾位老兵,孩子被霸淩之後可能需要很久才會被發現。冥冥中自有定數吧,可惜還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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