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之間,目睹各種慘狀,視察無數死屍,接觸無數患者,龍辰的心情非常沉重,內心產生深深的自責,責怪自己勢單力薄,無法力挽狂瀾,責怪自己知識淺薄,無法洞察瘟疫玄機,拯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


    龍辰一次次被災情所震撼,又一次次強忍著淚水,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內心暗暗決定,等研究出病毒式藥方,然後將這個藥方投入使用,把災情完全控製住之後,一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痛哭一場。


    畢福剛臉色陰沉,像他那樣冷酷的人到了這裏尚且深受震撼,其它人就更不用說了。


    楊峰幾乎是一路走一路哭,老人家也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不過,他還是用他那雙奇特的眼睛觀察著死屍和患者身上的病毒動態。


    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老人家似有所悟,隻見他點點頭,說道:“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四個人一回到小茅屋,老人家馬上坐到桌子前麵,一張接一張拚命地畫,他畫得很投入,畫的速度也非常快,好像是一個瘋狂的抽象派藝術家正在創作。


    不一兒,桌子上便堆了一迭厚厚的圖畫。


    接著,他將畫好的圖畫按順序一一擺在地上,大家默不作聲地在旁邊看著。


    龍辰按排序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畫,覺得這些畫很是詭異,要是單幅看,所看到的隻是一幅靜止的畫,可是如此一幅接一幅的畫按這個順序擺在一起。便顯示出驚人地動態感。這些動態感預示著什麽呢?


    龍辰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隻覺得某種東西從這些畫麵上呼之欲出。


    可究竟是什麽呢?龍辰卻無法捕捉得到。


    龍辰知道自己最佳地思考問題姿勢是練功的姿勢。於是索性將小板凳往後一推,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


    正冥思苦中,忽然起了梅姑,龍辰不禁苦笑了一下。這一兩天實在太忙了,忙得居然連梅姑都忘得一幹二。於是趕緊在心裏對梅姑說:“梅姑,不用我說。你都看見了吧?快點幫我辦法,白馬市快完了。”


    梅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看到了,也就表示我也看到了。”


    “那你怎麽不出聲?就算我做藥引做到吐血的時候也不吭一聲。”


    “臭小子,你以為梅姑我是鐵石心腸啊?我也是束手無策,我又不像那位老人家一樣看得見病毒。也不是神醫,怎麽幫你辦法?”


    龍辰非常失望:“我覺得不能這麽解。”


    “為什麽?”


    “你看。我也一樣看不到病毒,也不是神醫,可為什麽可以做藥引?”


    “那是老人家配出了藥方,要是沒有藥方,你的藥引也沒作用。”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的意念可以激發藥性,那你的意念呢?你地意念可比我強多了,為什麽不試試?”


    梅姑哦了一聲。似乎如夢方醒:“嗯,這個問題我倒是沒過,如何試?”


    “你試著用意念加在湯藥裏麵,除了激發藥性之外,你再加一個讓藥性無限複製的意念看看。”


    梅姑笑了,梅姑居然笑了,龍辰覺得很意外。


    梅姑笑道:“臭小子,不枉我教了你那麽久,終於有點長進了。好,就這樣試試看。不過。你要掩飾一下。裝模作樣按正常製作藥引的方式運功,免得惹來麻煩。然後再請老人家看看藥效。”


    “好,就這樣,我馬上出去試試,”龍辰在心裏跟梅姑溝通完,馬上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畢福剛見到龍辰喜形於色,問道:“龍辰,怎麽樣,有所發現了?”


    龍辰笑笑:“確實是有所發現。”


    “說來聽聽。”


    “沒時間解釋,我要趕快行動才行,就讓事實說話吧。”


    “好,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


    “我們要到外麵去,你和楊峰給我護法,不要讓外人打攪我,否則就有生命危險。”


    龍辰說完,走到室外,畢福剛和楊峰緊跟其後,老人家依舊坐在那裏,像一尊石雕像一樣。


    此時,大約是下午一兩點鍾的光景,天空中出現了一些烏雲,大塊大塊烏雲的投影在幽蘭穀地蘭花叢中緩緩移動,好像龐大怪獸的身影一樣緩緩移動。外麵又是同樣地場景,很多人看見他們,就像看見上帝一樣,眼神裏充滿著渴望、感激以及信任,不由自主地圍了上來。


    龍辰走到平地上,在大鍋間隙盤腿坐了下來,開始製作藥引。


    畢福剛和楊峰一左一右,走到圍觀的人旁邊,小聲地說:“大家安靜點,希望他能成功,隻要他能成功,我們所有人就有救了。”


    那些人聽了,個個喜形於色,拚命點著頭,一雙雙期待的眼睛望著閉目盤腿坐在地上的龍辰。


    沒有人知道,此時龍辰隻不過是一個媒介,真正幕後操作者是梅姑!


    龍辰閉上眼睛之後,心裏問梅姑:“現在怎麽做?”


    梅姑道:“你隻管放鬆身心入定,其它的事你都別管,完成之後我告訴你的,趕緊入定吧。”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不過,順便醒一下,你可以趁機調一下透支地精力。“好,我知道了。”


    龍辰的入定功夫本來就非常強,隻十多秒時間,便已經神遊物外,進入無我的境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在朦朦朧朧之中。龍辰隱隱約約聽到梅姑輕輕地說:“可以了。”


    收到指令,龍辰的意識漸漸恢複。隻覺得四肢百骸充滿力量,五髒六腑舒暢無比,個人好像是脫胎換骨般,太陽穴不跳了,頭不昏了,腳不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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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辰大喜,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一片黑暗,原來已經到了晚上!


    再環顧四周,卻見四周影影綽綽圍滿了人,圍觀的人看到龍辰醒過來,馬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嗡嗡之聲不絕於耳:“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為永遠閉上眼睛。真令人擔心。”


    “是啊,要是他再不醒過來,我們怎麽辦?”


    “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我們終於有救了。”


    “太好了。”


    龍辰看看四周,不解地問:“怎麽天黑了,現在幾點了。我練了多久了?”


    畢福剛笑道:“你終於醒過來了,我和楊峰有好幾次都忍不住去探探你鼻息,最後還是忍住了。看到你終於醒過來,我懸著地心終於放下了。”


    楊峰問:“這次怎麽弄了那麽久,竟然花了七個多鍾頭,你看,我和福剛在旁邊護法護了七個多鍾頭,我們都快發瘋了。”


    “還有我呢!我也一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龍辰麵前。來人正是朱彪。朱彪大大咧咧地在龍辰麵前盤腿坐了下來:“龍辰兄弟,你這一坐可真是長啊。要不是你那兩位朋友攔住,我早就過來拍你地臂膀,把你拍醒了。”


    說著和龍辰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等他們兩個停止笑,楊峰趕緊問道:“龍辰,剛才加的是哪一鍋?”


    龍辰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開玩笑吧?”


    “我真的不知道,你最好每鍋都拿一點給你爺爺看。”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茅屋門口響起:“不用了,我自己來。”


    老人家拿著一隻手電筒從屋裏走了出來,逐一在每個大鍋裏凝神看了看,由於天黑,看不到他臉上地表情變化,但從他嘴裏不斷地“咦!”聲中,龍辰猜出,梅姑果然做到了。


    老人逐一看過所有的鍋之後,馬上跑進屋去了,隻聽見他收拾地上地圖畫,然後聽到拉開抽屜地聲音,必他已經將鋪在地上的畫全都放進抽屜去了。


    龍辰站起來,向畢福剛和楊峰使了個眼色,三個人進了茅屋。


    茅屋裏的那盞煤油燈已經點燃了,在微弱的燈光下,老人家正在興奮地畫畫,像今天剛從外麵視察災情回來一樣,他畫得很投入,畫的速度也非常快,隻聽見筆在紙上發出“嚓嚓嚓”的響。一張接一張地畫被他按順序疊好。


    大約畫了十多張,老人家這才停下來,把筆往桌上一扔,便將這些畫按順序逐一擺在地上,然後蹲下來一張張地觀察,過了十多分鍾,老人站起來,隻見他興奮得滿臉通紅:“奇跡,真是奇跡,我活了這麽久了,第一次如此深受震撼。”


    楊峰忍不住問:“爺爺,怎麽樣了?”


    “所有的湯藥全部都可以使用了。”


    “事不宜遲,我們快點叫人把湯藥抬出去,穀口地人早已經急成一團了。”


    “等等……。”


    “還等什麽?”


    “這些湯藥比較特殊,不能服用。”


    “不能服用?為什麽?”


    “服用的話太浪費了,拿來洗手即可。”


    大家都被老人家弄胡塗了,楊峰問:“為什麽拿來洗手?!”


    老人家不回答,反問道:“你們幾個誰知道埃博拉病毒?”


    畢福剛答道:“我略知一


    老人問:“埃博拉病毒的首宗病例是在哪裏發現的?”


    畢福剛答:“在烏幹達。”


    老人問:“被感染的那個人怎樣?”


    畢福答:“她生病發燒5天後就死了。按當地習俗,遺體停放在住家兩天,等待親友一起參加葬禮。葬禮上,死者親屬清洗遺體,然後把她葬在離住家不到1公尺的地方。儀式結束後,親友們同在一個大水盆洗手,象征親密團結。大家卻不知道,阿薇蒂的遺體帶有埃博拉病毒,簡直就如一枚計時炸彈一樣。接著,與她同住地母親、個姐妹、她9個月大的女兒,以及個親戚相繼死亡。家中唯一生還者是阿薇蒂8歲的兒子,他當天沒有參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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