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靜靜地聽著錢明講話。


    錢明看了看人,繼續說:“可是在穀口,我和嚴書記親眼目睹了你們製作湯藥的功效,甚為歎報。後來,我又查看了大鍋裏的藥渣,果然隻有蘭花葉和黑木耳,並沒有加別的東西,我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裏觀察了好久,更加確信自己的觀察結果,你們並沒有偷偷往湯藥裏加任何東西。可奇怪的是,他們將煮好的湯藥全部送到這裏來,然後再抬出去,我斷定這裏麵一定有章,於是便向書記議到這裏來看看。你們到底在湯藥裏加了些什麽東西?”


    “我們加了藥引。”


    “藥引?什麽藥引?”


    “說出來你也不相信,我們加的是念力藥引。”


    “念力藥引?你們不是開玩笑的吧?”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那是迷信的做法,根本沒有什麽科根據,無法讓人信服啊。”


    “看吧,這就是我們不讓你們參與的原因了。我們先不說迷不迷信,這種湯藥要是不加念力藥引,根本跟普通湯藥沒什麽區別,可是加了念力藥引之後,湯藥便可以殺死病毒,將無數的人從死亡邊緣拯救過來了。為什麽我們不從結果返過來尋找原因呢?”


    “可是,這根本沒有任何科根據呀!“你們老是用所謂地科根據來衡量一切事物。那麽,又用什麽東西來衡量科根據?”


    龍辰看到畢福剛與錢明越說越僵,要是再任其發展下去,勢必鬧得大家不愉快,於是趕緊插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爭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認證任何東西了。我們目前最主要的工作是尋找更的藥方。基本目標是研究出病毒式藥方。”


    錢明道:“可是,要實現這個法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可能研究成功,所需要的時間就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到時什麽都晚了。”


    龍辰道:“我們先不去談論它地可行性,先假設它是可行的。然後再看,要是它可行的話,一定要具備什麽樣的條件。”


    龍辰說到這裏,一直靜靜坐在旁邊不吭聲的老人家忽然站了起來,說道:“我們不能閉門造車,到穀口去看看。”


    大家深以為然。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深入疫區的危險性。


    楊峰失聲道:“爺爺……”


    老人打了個手勢,打斷楊峰地話:“別那麽多廢話。不怕死的跟我來。”


    龍辰忽然明白老人的用意了:以他那雙能看到分子結構的顯微眼,要在患者身上看清病毒的活動狀態,簡直就象坐在電視機前看足球比賽一樣清楚。


    龍辰從床上爬下來,說道:“我也去。”


    楊峰也站了起來:“我當然要去。”


    畢福剛也站了起來:“我們走吧,反正我已經感染一回,身體肯定有些免疫力了。”


    錢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說道:“真不好意思實驗室裏還有點事。我要先回去了。”


    大家走出茅屋,發現已是正午時分,辣的太陽掛在頭頂上,炙烤著大地著大地,熱乎乎地空氣之中,蘭花香味已經不再純潔了,裏麵雜夾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外麵又多了好幾口大鍋,由於茅屋前地空地太小,擺不下,有的大鍋被擺到蘭花叢中了。


    十多個人站在外麵焦急地等候著。看到他們出來。大家神情亢奮,紛紛說道:“出來了。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一個中年男子朝他們幾個走過來,帶著哭腔說:“請各位快點了,我爸爸快不行了,求求你們了。”


    中年男子話還沒說完,人群“忽拉”一聲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央求起來,場麵幾近失控。


    最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略帶著責備語氣地勸阻道:“大家都別吵了,你們這一吵,人家怎麽幹活?這不是更加耽誤時間嗎?讓開讓開,別圍著人家,這像什麽話……”


    畢福剛對大家說:“大家先別急,我們正在研究新的處方,現在要到穀口去一趟。”


    聽他這麽一說,十多個人更是群情激憤,紛紛攔住他們的去路。


    “不行啊,不能再耽擱了,快點了。”


    “你看你看,你們商量了半天,湯藥都涼了,還走開,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我不讓你們走的。”


    甚至有人跪在他們麵前,拚命磕頭。


    由於剛才在討論工作時,龍辰一直保持練功的坐姿和心法,因此精力在不知不覺中恢複了不少。龍辰現在感覺好多了,如今看到大家這樣,他不由得心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畢福剛、楊峰和老人家無聲地望著龍辰,大家都知道龍辰付出地已經太多太多了,不便再要求他什麽。


    龍辰咬咬牙,說道:“好吧,大家請讓開,騰出一塊地方,我馬上做藥引。”說完走到大鍋前麵,盤腿坐了下來,十多個人見狀,這才趕緊讓開。


    在龍辰做藥引的過程之中,大家都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錢明悄悄問圍觀的人:“嚴書記他們呢?”


    一個老婦女回答:“早就走了,你們一進屋,他們就走了,隻留下兩個人,喏,就是他們兩個。”


    錢明向那兩個人走去。問道:“嚴書記走了?”


    一個人回答:“早就走了。”


    錢明問:“你們兩個呢?”


    兩人揚了揚手裏地兩袋東西,他們手裏著兩個的透明塑料袋,裏麵裝著好幾個白色的快餐盒和幾雙一次性筷子。


    錢明意,悄悄地說:“實驗室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說完回過頭去,帶歉意朝畢福剛、楊峰和老人家揮揮手,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運功的龍辰一眼。歎了口氣,匆匆忙忙地走了。


    龍辰做完藥引,身體又虛弱了好多,畢福剛和楊峰兩個人見狀,走過去扶起他。


    畢福剛道:“龍辰,要是身體不行。你就不要去了,我們幾個去就可以了,來,我們扶你進屋裏休息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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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辰堅決不同意:“沒事,我這條命大得很,暫時死不了的。但是需要你們輕輕扶一把,就當作我喝醉酒吧。”


    畢福剛道:“我可從沒見你喝醉過哦。”


    龍辰道:“可能正是我喝酒從沒醉過。所以老天爺趁這個機讓我體驗一下喝醉酒的步態吧。”


    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這種輕鬆的玩笑,龍辰地心境果然非一般。


    龍辰接著對楊峰說:“楊峰,這次白馬市大劫難,幽蘭穀地蘭花跟著遭殃了,你猜蘭花仙子不生氣呢?”


    楊峰道:“她生氣也沒辦法,要是她有能耐。不如出來製止疫病,這樣不但救了人民,還救了蘭花穀,可見她也無能為力。”


    圍觀的人群七手八腳地將加了藥引地湯藥鍋抬走了,場麵終於安靜下來。


    那兩個人著塑料袋走過來,說道:“這是嚴書記臨走前特別交待的,讓我們幫你們準備了午餐,拿著吧。”


    龍辰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覺得我很像一個乞丐嗎?”


    那兩個人一怔,互相對望了一眼。滿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龍辰把臉一沉。說道:“把午餐退還給嚴書記吧,我們承受不起。”


    說著對畢福剛說:“我們走吧。”


    一路上。四個人一言不發,心情都非常沉重。特別是龍辰,剛剛做完藥引,精力嚴重透支,頭還是昏乎乎地,太陽穴又在拚命地跳動,胸口越來越沉悶,居然在這個時候碰到這麽鬱悶的事。


    不一兒,他們來到穀口。


    站在穀口往外望,正如楊峰剛才所說的,外麵漫山遍野都是帳篷和來來往往的人,愁雲慘霧,哀鴻遍野,天地同悲!


    龍辰忽然起曹植《說疫氣》所記載的:“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癘氣流行,家家有僵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又起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詩》中所記載:“……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驅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


    龍辰正望著眼前景象發呆,忽然臂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一個熟悉地聲音在耳邊響起:“龍辰兄弟!”


    龍辰回頭一看,原來是朱彪。


    龍辰笑道:“朱大哥,原來是你,你那幾位兄弟沒事了吧?”


    朱彪黯然道:“有兩位兄弟永遠離開我們了,其它幾位沒事了,你看,他們正在那裏做義工呢。”


    朱彪指了指馬路邊。


    果然看到馬路邊有幾條漢子正在維持秩序。


    朱彪看了看他們,朗聲說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們還沒吃午飯,來來來,我這裏還有六份呢,有些兄弟說是沒胃口,吃不下,你們不一樣,大家都靠你們了,就算吃不下也要吃啊。”


    龍辰笑道:“好,那我們先吃飯吧。”


    於是,四個人就地坐下,匆匆吃了飯,然後馬上到漫山遍野的人群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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