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家裏的客人很多, 帝堂秋帶著葉楊最近混在這裏,放假的田牧也回來了。她盡量畢業,找到了一個私人樂醫團體, 像她的哥哥一樣跑單幫,不過她比她的哥哥幸運, 有最高樂醫的職能鑒定書,所以田牧的收入非常高, 生活很是滋潤。現在她準備搬到這所房子一起生活。


    最愛熱鬧的奉遊兒最近很奇怪地消失了, 沒人問他去那裏,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的。


    知暖最近總是來,每次來了, 帶一些點心, 和自己的哥哥默默坐在一起相對無言。兄妹倆都不是會交流的人,知暖的聰明用不到魚悅身上, 魚悅又看得太透徹, 在他麵前任何心眼都玩不通,即使那個人是帝堂秋,魚悅也會毫不顧忌、毫不客氣地戳穿別人——他就是喜歡直來直去。


    四海在放暑假,他現在已經有幾個交好的朋友,除了每天必要的訓練, 四海買了一套民間用的架子鼓,他和同學組了了個樂隊,據說暑假裏他們要去一些地下音樂會所表演。田葛笑四海不務正業, 但是家裏人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這孩子,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個子長高了,肉肉也多了,笑容也更加多了,一些鬼心眼倒是耍得少了,他的脾氣卻是越來越榔頭,直得嚇人。說起來奇怪,包四海最崇拜的人不是魚悅,而是榔頭,尤其是榔頭教了他那個莫名其妙的打架三招之後,四海回到學校以一挑三,現在這孩子在學校真的名揚四海了——打架的名氣。


    上個星期,包四海染了個金黃黃的頭發回到家,耳朵上還打了一排耳洞。原本他以為家裏人會集體反對他,事實上他也做好了被罵的準備,可惜家裏的人都反應平平。四海最後自己忍耐不住去問魚悅,魚悅卻拿著一本兒童心理學說:“每個孩子都有反抗期,我還奇怪你怎麽不反抗,現在終於來了,我很高興,這說明你還是正常的。”


    包四海很鬱悶地想:“我即使是發育遲緩,好歹也是正常的,你們有一個正常嗎?”


    其實,正常的人,家裏還是有的,比如,蕭克羌。沒人比他更加投入地去熱愛生活,去很認真很虔誠地經營一次愛情,沒人比他更加需要一個家,他一直很內疚,沒有為父親做一些事情,即使是最簡單的天倫之樂。那位寶雲姑娘,也很努力,最近蕭克羌每天都在吃她做的愛心便當,雖然味道真的不怎麽樣,可是那個女人很執著地每天做著,甚至,她在學習打毛衣。


    最近,蕭克羌一直在和寶雲姑娘約會,每兩天一次,從無間斷,即使是電閃雷鳴的大雨天氣,蕭克羌也會打著雨傘站在孫寶雲的公司樓下等這位老姑娘。關於那位老姑娘,據說是多年一口惡氣全消,最近是越來越漂亮了。


    白水城博物館,蕭克羌穿了一套很正式的西裝,今天他準備做一件大事情。今天是他和孫寶雲相親認識第99天,蕭克羌摸下口袋裏的那枚戒指,是的,他準備在這個白水城非常有意義的建築之下,在這些曆史的塵埃中跟寶雲姑娘求婚,如果可以,明年他希望做爸爸。


    孫寶雲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今天很奇怪,大清早的兩隻眼皮就一直在跳動。她接著天棚頂端的玻璃光看著蕭克羌,多麽英俊,多麽好的男人,以前孫寶雲喜歡這樣調侃著自己“沒人愛我,於是我越發的自愛。” 對於蕭克羌,孫寶雲已然是全情愛上了,這樣的男人誰不愛呢?知趣、溫和、總是笑眯眯的。她知道她不會遇到更加好的了。


    “克羌。”孫寶雲招呼著走了過去。


    蕭克羌衝她笑了下,拉著她的手,接著兩個人默默無語地在博物館裏轉悠,蕭克羌在認真地看著展覽品,孫寶雲則好奇的看著周圍。這裏全部是老頭老太太在溜達,年輕人隻有他們一對,事實上他們已經都不年輕,她還大蕭克羌一歲。


    接著,蕭克羌帶著孫寶雲來到博物館的一副巨大的樂神的油畫麵前,蕭克羌拿出戒指,孫寶雲喜極而泣。


    蕭克羌的婚事,來得太突然,就連魚悅都覺得太快了。可蕭克羌覺得還是慢了,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挽回,所以他努力彌補著自己的人生。


    孫姑娘家很開明,聘禮這樣的東西都沒要,甚至孫家爸爸還準備為蕭克羌買一部據說很不錯的車子——用他的退休金。


    接下來的日子,蕭克羌很忙,去陪著孫姑娘挑選嫁妝,挑選婚紗,甚至他的禮服孫姑娘都幫他買好。孫家爸爸包圓了整個婚禮的花銷,現代人結婚,那是一筆不小的錢,雖然蕭克羌想說他有錢,每個月幫魚悅處理事物的薪水,以前存的錢,還有老父的遺產,他不是窮人,但是孫家的好意,越來越把他整得像個吃軟飯的。對於這樣的好意,蕭克羌坦然接受,沒覺得任何不妥。


    這一天清晨,蕭克羌看著兩套禮服發呆,一套是藍色樂醫的禮服,那套袍子很長,漂亮的流線一直蔓延到腳麵,金色的音符領子,紫色的真絲領巾,兩排漂亮的水晶扣子,寬寬的束腰上月神花的藤蔓纏繞。另外一套是孫姑娘買的禮服西裝。


    魚悅敲敲門進屋,坐在蕭克羌的床頭,他知道蕭克羌在為難什麽,終於他拿起來那套樂醫禮服說:“伯父一定希望你在月神的祝福下結婚吧,我想,所有的新娘都希望得到那樣的祝福。”


    蕭克羌點點頭,慢慢坐在一邊套配套的禮服襯衣,穿上靴子,接著他站起來,慢慢穿上那套樂醫禮服。田葛推開門,他的手裏拿著一束異常大的月神花,據說,這樣的花隻在遙遠的海島開放,田葛為蕭克羌定了本城所有的月神花,那種純白的,隻有五個花瓣的散發著異香的樸素的音符之花。


    “祝福你。”田葛把紮好的花束放到蕭克羌的手裏。


    蕭克羌笑了下和他擁抱,接著三人來到樓下,家裏所有的人都準備好了。所有的人都穿了最正式的禮服,就連包四海,都穿了象征樂醫的長袍,當然他個人覺得是很沒麵子的,因為他是個光板,什麽花色也不許有。


    白水城婚禮殿堂,百合花園,這裏每天要產生三十對以上的夫妻,白水城有許多這樣專門用於結婚的場地,百合花園是個不錯所在。孫爸爸兩個大齡女兒,一直積存在家,他現在花了大筆的錢,租下這麽大的場地,能請的都請來了,誰說孫家的姑娘是積壓貨,他英俊的女婿,今天要為他盡出鳥氣。


    孫姑娘坐在待嫁房,穿著一套漂亮的百合紗,今天的她看上去真的非常漂亮。孫姑娘一直到現在都覺得做夢一般,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得有些不真實,她環繞著四周看著,舊友的孩子有些已經七八歲,獨身的隻剩她一個了。


    孫爸爸指手畫腳地安排著,孫媽媽尷尬地笑著,哪有嶽父大人打下手的?孫媽媽無奈地看著婆家那邊,都這個時候了,那邊還空無一人,即使蕭克羌那個孩子沒有父母,朋友也應該來幾個啊?孫院長見自己哥哥嫂子尷尬,連忙帶著幼稚園的員工坐到了親家位,孫媽媽的臉色才好看點。


    眼看著,中午的時間越來越近,孫爸爸有些緊張,身邊那個花園已經很熱鬧了,這邊的新郎還沒到。有些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孫媽媽緊張得一直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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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蕭孫之喜吧?”幾輛很大的花房車停在了場地外,一位花房工人在那裏問。


    孫爸爸站起來點點頭。


    那位工人衝這邊點點頭,回頭招呼了一下,接著人們做夢一般看著這邊。有幾十位工人打扮的人把大束大束的紫紅色的幸福花向下搬動著,足足有四汽車。孫爸爸連連阻止:“那個,是不是送錯了?我們定的是白百合已經到了啊,這可是幸福花?我們按照規格不許用的。”是的,這種紫色的幸福花,是樂醫特典,是為了答謝樂醫貢獻、為大眾帶來安定生活的特典花,普通民眾不許使用的。


    工頭笑了下:“沒錯的,蕭克羌先生孫寶雲小姐,我們看過單子了,按照蕭克羌先生的級別,四車的幸福花送到,恭喜了。”


    隻是刹那的功夫,結婚場所原來寒酸的百合被全部換成了幸福花,大概是場地太小的緣故,這裏被幸福花鋪滿了,兩米高的幸福花花橋,一連八個,一個異常精致的樂神冰雕有兩米多高。


    當樂神冰雕替換了主管婚姻幸福的女神,地上被再次鋪墊了紅色的長毛地毯,那種地毯的邊是金邊,看上去無比豪華靚麗,身邊那個結婚場地的人,許多人站在那邊遠遠地觀望著。這邊的排場高貴得嚇死人,第一次在普通民眾的結婚典禮上看到幸福花,金邊紅毯。


    時間緩慢地過去,第一批新郎賓客到場了,這些人是蕭克羌以前帶的小店市的樂醫仲裁所的隊員們。這些人衝著站在門口的孫爸爸孫媽媽微微點頭,接著大家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了幸福花紮的小花束戴到胸口。那些花束是早就準備好的,兩位很漂亮的甜妞站在那裏為來賓紮小花束。


    接著一位穿著體麵的樂醫禮服的漂亮大姑娘,慢慢走到已經驚呆的孫爸爸麵前:“親家,我是蕭哥的幹妹妹,我來這裏幫忙。有事情您盡管吩咐。”


    孫爸爸茫然地點頭,接著小心地和這位姑娘保持著距離,這位可是樂醫大人啊!


    賓客越來越多,這些人大多都是蕭促嚴帶過的人,蕭克羌的舊友。今天,孫家的親戚和孫姑娘的同僚真的被震撼了一把,兩米多高的樂盾,幾十位樂醫的到來,使得人員越來越多,最後百合花園那邊臨時推倒了一邊的花牆,再次擺了無數的排椅,大量的臨時員工來回幫忙著。


    孫姑娘傻呆呆地坐在屋子裏,妹妹開始還來回報著消息,現在這裏除了她,再沒其他人了。發生呢什麽事情?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一個叫孫寶雲的女人,撞了大運的事情。孫寶雲是誰?孫寶雲問著自己。


    正午,賓客齊備,孫爸爸這會子哭了兩次了,他家寶雲的福氣好啊!所有人都這樣說,孫爸爸傻乎乎地哭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樂醫的婚禮,沒有樂隊,即使有,誰敢在樂醫麵前演奏呢?


    正午十二點二十分,一隊漂亮的樂醫小妹妹,年齡都不超越八歲,她們穿著漂亮的小禮服,拿著一種三角形的打擊樂器,慢慢地,慢慢地從外麵敲擊著向裏走,蕭克羌捧著一束碩大無比的月神花跟在那些女童的身後慢慢走向他新娘的花房。


    魚悅坐在第一排,他身邊是帝堂秋,除了他們倆沒人再和他們坐在一起,樂醫自己有自己的級別製度。


    “這樣的婚禮,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帝堂秋小聲地說,他的眼睛看著蕭克羌從花房裏領出自己的新娘。


    “很幸福的婚禮,對嗎?”魚悅笑笑,禮台上,孫寶雲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蕭克羌跪在那裏,幫她戴戒指,孫姑娘身體後仰著要暈過去的樣子。


    蕭克羌拉住自己的新娘,當著大家的麵親吻她。他對她說:“這個時候,你要暈過去了,我可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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