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這髒水到底是潑到她身上了?!


    養心殿因為裴玄去了,紅芽兒不敢去打探消息。


    倒是石嫫嫫有派人往養心殿打探消息,太後和曹貴太妃帶著人闖進去,門都沒關,且馮太後喊得那麽大聲,不少小太監都聽到了,故而打探消息的人飛快回來向石嫫嫫稟報。


    他們在院中的談話,已經先一步被紅芽兒聽到,並告訴給了花蕪。


    花蕪要氣死了!


    她自問進宮後,從未仗勢欺人過,可這後宮的女人太毒了,招招都奔著要她命去的,現在居然把巫蠱之禍都嫁禍給她了,這可不止是要她死,還要和她有關的所有人都死啊!


    花蕪出奇的憤怒!


    “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該宣我上殿問罪了!”,花蕪深吸了一口氣,怒力平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哼!


    敢當她是軟柿子捏,看她一會兒不崩壞她們的大牙!


    紅芽兒也是一臉凝重地看著花蕪,滿眼的擔心。


    現在的情況對花蕪太不利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馮朝雲會那麽瘋、那麽毒,她早在一天前,便自己穿著一襲紅衣趁著夜色離開了永壽宮,在午夜子時時,自己尋了個那麽偏僻的地方狠心把自己吊死了。


    臨死前她還安排了馮家人在她死一天後,給自己的兩個心腹下了毒,將她們毒死。


    因為她們知道馮朝雲太多的秘密,馮朝雲不可能讓她們活著。


    現在景弘帝蕭凜和國師裴玄滿宮的在找馮朝雲,一心希望馮朝雲活著,找出巫蠱事件的真相,可他們不知道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活著的馮朝雲了,馮朝雲已經死了,甚至還殺死了她的心腹。


    巫蠱事件一下就斷了線索,這盆髒水算是結結實實的扣在花蕪的頭上了。


    紅芽兒自是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這後宮之中處處都有植物,有植物的地方就有紅芽兒的眼睛和耳朵,她通過匯總這些信息,已經大概猜出的這個複雜的計中計主謀是誰,幕後真凶是誰。


    可是,她們都太狡猾了,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無法做為證據,證明花蕪的清白。


    除非景弘帝蕭凜能夠相信花蕪,按花蕪說的名單去抓人,將她們都投入牢中仔細審訊,也許還能審出真相來。


    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蕭凜是明君,不是暴君!


    他不可能沒憑沒據的,僅憑花蕪的幾句話,便把人都投入大牢。


    而且,就算蕭凜聽了花蕪的話,將真相審了出來,可若是蕭凜問花蕪如何得知是這些人的,讓花蕪如何回答?!總不能把自己暴露出來吧?!


    一時間,眼前的情況讓紅芽兒也覺得棘手起來。


    ……


    養心殿中,景弘帝蕭凜看見馮太後帶人就這麽闖了進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微皺。


    馮朝雲失蹤的消息,他也是才剛剛得知,是誰動作這麽快,將消息走漏了給了太後知?!


    景弘帝蕭凜深邃的眉眼,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緊跟在馮太後身邊的曹貴太妃,隨後,不悅道:“太後,此處乃養心殿,非您可以隨意闖入之地。”


    “您這般無禮闖入,還出口指責賢妃,無憑無據,您是要大鬧養心殿不成?!”


    馮太後的臉色因景弘帝的責備而更加鐵青,憤怒地又道:“皇上,雲兒是哀家的親外甥女,她失蹤了,難道哀家不應該著急嗎?”


    “那巫蠱娃娃之事,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定是賢妃怨恨雲兒對她施以板著之行,故而陷害於她……現在雲兒失蹤,說不定就是她將雲兒綁走了……”


    “雲兒……雲兒肯定現在十分危險……”


    馮太後都懷疑馮朝雲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畢竟,她也在宮裏也呆了這麽多年了,若是有人想要嫁禍給雲兒,殺了雲兒的貼身宮女和太監,再殺了雲兒,這個鍋就鐵定是雲兒背了。


    這如何能行?!


    巫蠱之禍啊!


    這麽大的禍端,她們定國公府若是被卷進來,哪怕他們是皇上的外家,不死也要扒層皮的!


    這種禍事絕對不能沾!


    是賢妃做的!


    也必須是賢妃做的!


    馮太後想到這兒,眼中不禁又冒出了騰騰的殺氣,“賢妃與雲兒的恩怨,宮中誰人不知?此事怎能不讓人懷疑?此事賢妃難逃幹係!”


    “皇上,你此刻不派人到翊坤宮將賢妃抓來,還等什麽?!”


    景弘帝蕭凜猛然站起,臉色冷峻,帝王氣息暴漲,“太後您僭越了!”


    馮太後被景弘帝的氣勢所攝,不禁倒退了半步,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這時,曹貴太妃輕輕上前扶住了馮太後,低聲勸道:“太後,您先別急,讓皇上和裴國師慢慢調查。我們這樣闖進來,怕是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添亂。”


    “您看,皇上和裴國師不是已經有線索了嗎?!”


    “那巫蠱娃娃都已經找到了,想必在那上麵應該能查到一些線索。”


    巫蠱娃娃?!


    馮太後眼睛一亮,幾步上前,將桌上那個巫蠱娃娃拿在手中,可是,她又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於是,將巫蠱娃娃遞給了自己的心腹嬤嬤,著急道:“祥蓉,你看看,這巫蠱娃娃可有什麽不同?!”


    慈寧宮掌事嬤嬤祥蓉將那個巫蠱娃娃小心地拿在手中,仔細翻看,甚至連那娃娃的衣裳都給脫了,翻來覆去的看,都沒看出什麽不同,這在她要失望地向馮太後稟報時,她身邊的福公公輕聲咦了一下,道:“這衣裳上繡的海棠花,老奴似是在哪裏見過……”


    說完,他連忙翻了一下衣袖,不一會便從衣袖中抽出一個繡有海棠花圖案的荷包,將之遞了上去。


    馮太後大喜,將兩個海棠花圖案比對,發現分明是出自一人之手,她不禁大喜道:“這荷包,你是從哪來的?!”


    福公公看了一眼景弘帝蕭凜,將頭深深低下,“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皇上恕罪!這是老奴在去靖安侯府采選時,賢妃打賞給老奴裝銀票的荷包,老奴把銀票花光了,這荷包精致,老奴一時沒舍得扔,便一直帶著了……”


    什麽?!


    竟然是賢妃花蕪的?!


    馮太後大喜過望,死死地捏著荷包,眼中凶光四溢。


    賢妃,這次看你怎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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