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在皇上麵前點出她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嗎?!


    花蕪心中的小人兒撇撇嘴,但麵上卻是站起身來,極為恭敬柔順地說道:“臣妾出身微寒,隻學了些《女訓》《女則》之類的書,對於這書法之道,實乃門外漢,未曾有幸深入鑽研。”


    “但每每聽聞書聖陳毅之的大名,心中還是由然會生出一股敬意。”


    “今日得見真跡,更覺其筆力遒勁,氣韻生動。”


    “臣妾雖不懂其中門道,卻能感受到這幅真跡帶來的震撼”


    “隻是臣妾才疏學淺,難以言表心中所感,倒讓皇貴妃娘娘見笑了。”


    花蕪說到這裏,微微欠身,姿態謙遜而不失優雅。


    花蕪這番說詞不卑不亢,立刻博得許多大臣的好感。


    女子無才便是德!


    賢妃雖說書讀得不多,但是,性情溫良、仁善賢淑,侍皇帝以忠,盡心盡力,當得這個“賢”字。


    景弘帝蕭凜則想起花蕪寫了多日依舊是胖胖的兩個字“花蕪”,心中不覺一陣好笑,花蕪的字和花蕪一樣可愛,不由得又多看了花蕪兩眼,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


    一場危機,就這麽被花蕪化解於無形。


    皇貴妃馮朝雲臉色難看,還不得不擠出笑容,桌子底下的帕子被她攪成了一團兒。


    這個賢妃,真是伶牙俐齒!


    不過,沒關係!


    這可還不算完呢!


    皇貴妃馮朝雲心中恨恨地想著。


    翰林院掌院下去之後,送上來的便是安徽總督的禮物,居然是由一塊粉翡製成的一整套頭麵首飾,十八子的手串、瓜型粉佩、粉色山茶花玉簪、同款耳墜、粉碧點翠桃子發簪、粉翡蝶戀花瓔珞……最惹眼的還要屬其中的一個由粉翡、珍珠、點翠製成的重樓牡丹花冠,華麗無倫,耀眼春華。


    花蕪的眼睛一下就直了,目光黏在那上麵,挪都挪不開,滿眼都是想要、喜歡、好漂亮。


    不隻是花蕪的眼睛直了,滿宮嬪妃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那頂重樓牡丹花冠上,如此美麗的花冠,誰不想要?!就連皇後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景弘帝蕭凜看到花蕪饞貓兒似的樣子,又想笑了,他再次揮手召來了秦忠……


    看著小太監走上前,將那份禮物帶走,花蕪的目光還戀戀不舍……


    瑾妃將花蕪滿眼的不舍看了個正著,同時她也看到了皇上兩次看向花蕪的眼神和他揮手叫秦忠的樣子,她心裏有種預感,這兩樣東西怕是要落到花蕪的手裏了。


    瑾妃趙幼悟看到景弘帝蕭凜看向花蕪時那滿眼的寵愛,心裏一酸。


    安徽總督送這由一整塊粉翡雕刻出來的首飾,很明顯是讓皇上一樣一樣賞人的,可是,皇上竟然把一整套頭麵都給了花蕪。


    花蕪何德何能?!


    “你也不喜歡賢妃?!”


    耳邊忽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瑾妃尋聲望去,卻見說話的人是妼貴妃楚驚月,她的眉頭舒展開來。


    “不喜歡!”


    皇上待她一片真心,可……


    “她看皇上的眼神與後宮其它眾嬪妃們看皇上的眼神沒有什麽不同,都是欲\/望,沒有半絲真心……”


    瑾妃為皇上不平,所以,她討厭賢妃花蕪。


    妼貴妃受寵時,她之所以不討厭妼貴妃,是因為宮裏隻有妼貴妃楚驚月和她一樣是真心愛著皇上的,她們看皇上的目光是一樣的。


    瑾妃冷漠地說道。


    妼貴妃既感動又委屈,一雙妙目不由幽怨地看向景弘帝蕭凜。


    感動的是瑾妃能明白她的心意;委屈的是皇上已經看了賢妃好幾眼了,卻一眼都沒有看她。


    這時,她不禁希望皇貴妃馮朝雲能如往常一樣找她的茬,這樣也好讓皇上能注意到她。


    妼貴妃想讓皇上注意到她,可是,她又不到像其它嬪妃們那樣阿諛奉承、獻媚取寵,那樣是在折辱她!


    “貴妃不必如此鬱鬱寡歡,皇上對賢妃也不過是一時新鮮興起而已,終有一日,他會看清賢妃的真麵目的。”,瑾妃輕聲安慰著妼貴妃。


    終有一日,皇上會發現滿宮中隻有她們對皇上是真心的。


    妼貴妃整個人都有被安慰到,她一改往日的哀愁與幽怨,重新挺直了脊背,又變回了那個清高自矜的貴妃,隻見她淺笑道:“瑾妃日後若是有空,不如來本宮的合歡宮坐坐……”


    “定然!”


    瑾妃也淺笑應下。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妼貴妃和瑾妃都清冷的人,與旁的妃子也不熟,難得意氣相投,兩人偶爾低聲耳語,倒也相處融洽。


    花蕪可沒管妼貴妃和瑾妃都在蛐蛐些啥,她光看朝臣們送的禮品,便已經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了。


    嘖嘖……


    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這麽多好東西,搞得她都想把蕭凜搞掉,自己當皇帝了。


    花蕪偷偷看了眼蕭凜,目光無比火熱。


    景弘帝蕭凜接收到了花蕪火熱的小眼神,隻以為花蕪是想他了,不禁臉皮有些發熱,這個阿蕪,就算他有些時日沒到翊坤宮了,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看他啊!


    不知羞!


    可心裏卻一陣甜過一陣。


    景弘帝蕭凜決定了,等散宴後,就去翊坤宮看花蕪。


    否則,還不知阿蕪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呢。


    一個時辰之後,朝臣們的禮物總算送完了,接下來便是嬪妃們的壽禮了。


    有些嬪妃們送的是千年人參、有的是金絲壽桃、有的是翡翠屏風、有的是珍稀古本……也有嬪妃直接表演才藝……


    如柔妃一手月琴,技藝之精湛,悠揚婉轉,令人陶醉,讓人心曠神怡,讚不絕口。


    景福宮的和嬪字在臨華宮靜嬪的琴聲中,寫下一幅萬壽無疆,獻給皇上,博得了滿宮的賀彩;


    孟貴人則是一首失傳的前朝琵琶名曲《臨安初雨》,一曲終了,餘音繞梁,久久不散,掌聲雷動;


    魏貴人一曲清唱的《金縷衣》,宛如天籟,不染塵埃,清純而動人。


    劉貴人則獻上的是她最拿手的《綠腰舞》,她的舞姿曼妙而多變,時而婉轉纏綿,時而如細水長流,高超的舞技,讓人動容。


    ……


    眾位嬪妃們你方演罷,我登場。


    每個人都竭力表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麵……


    皇貴妃馮朝雲也不遺餘力的在旁邊點評,將她們個個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雖然,她誇人的時候,心中鬱憤,可是,為了襯托花蕪的無知和粗俗,她還得昧著心意,說著恭維的話。


    說得她自己都快吐了!


    景弘帝蕭凜淡淡地瞥了一眼皇貴妃馮朝雲,其實如果她不想說,可以不說,省得他聽得難受,她說得也難受。


    其實,景弘帝蕭凜的目光並不在這些嬪妃的表演上,因為他發現當嬪妃們剛一開始表演時,花蕪便悄悄的離開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景弘帝蕭凜有些擔心。


    阿蕪的身體不好,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召來秦忠詢問花蕪的下落,可秦忠卻神神秘秘地對他說,讓他隻管等待便好……


    正在景弘帝蕭凜疑惑之際,一陣宛轉悠揚的樂聲悄然響起,宛如天籟。霎時間,舞台邊緣被一層輕柔的白霧輕輕環繞,那霧氣如夢似幻,帶著絲絲縷縷的蘭麝之香,沁人心脾。


    宴會上無數花瓣自半空輕盈飄落,紛紛揚揚,落英繽紛,將整個千秋宴襯托得宛如仙境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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