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讓傭人勒的她!”


    鹿眠收回一雙手點點頭,語氣輕輕鬆鬆,沒有半分緊張與害怕。


    “差不多是這樣吧。”


    發脾氣就發脾氣吧,反正這件事她覺得她自己沒做錯,厲輕輕就是欠教育,都警告過她了,不許對她的軀體沒禮貌,她今天還敢犯!


    她就是下手輕了點。


    “理由!”


    “啊?”都已經在等待承受滔天怒火的鹿眠,卻等來了平平靜靜的兩個字,她有些疑惑的看著厲爵修,“你不生氣?”


    “當然生氣。”但現在不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不分青紅皂白就責備人的時候。


    厲輕輕!是被他平時驕縱壞了,叫她無法無天,敢指著他妻子的鼻子叫罵。


    就算是聯姻,就算他再不喜歡,那也是她名義上的嫂子,她應該把態度放尊重。


    更何況,鹿眠是一腔孤勇的愛著他的,他就算是把這份愛意視若無睹,也不能跟著自家人一起來欺負她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兒,甚至跟著家人一起來踐踏她對他的愛。


    他的涵養告訴他,這麽做,是錯誤的!


    “出氣了嗎?”


    “啊?!”鹿眠有些茫然不解,甚至覺得厲爵修好生奇怪!


    此時此刻,他不應該站在厲輕輕那一邊,來針對她,教訓她,報複她,才對啊!


    怎麽還問她解氣了沒有?


    這也不像頂級豪門之間的明爭暗鬥啊。


    不對,不對!


    難道是想借此讓她放鬆注意力,隨即再給她一個一劍封喉!


    對對對,就是這樣!


    總有刁民想害朕啊!厲爵修,你這個刁民,不,你這個奸臣你休想,她是不會輕易落進他的圈套的。


    那她就來個出其不意。


    “沒有。”她是絕對不會放鬆警惕的。


    厲爵修顰眉,嘴唇輕抿。


    看吧,看吧,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好心,真的問她是否會出氣,就是丟了一個圈套出來,等著她掉進去。


    她這麽聰明,又怎麽會輕易上當呢!


    “昨天,厲輕輕一點小事就鬧得要死要活的,我看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作為她的嫂...哥哥就想懲罰她一下。”


    “我就讓傭人拿了根麻繩過來,掛在房梁上,再把她掛到麻繩上,讓她體驗一把死亡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也讓她以後不敢因為一點小事就吵著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用死來威脅我們,讓我們妥協,來讓大家妥協。”


    鹿眠窺視著厲爵修的臉色,見沒什麽變化。


    話鋒一轉,“不過,我懲罰她,不珍惜生命這件事和她對你言辭羞辱,不尊重,是兩碼事。”


    這是兩件事,她不會混為一談。


    厲爵修陷入沉默,不作應答,空氣也跟著安靜下來,洛楚的聲音打破這份尷尬的靜默。


    “自然不能當做一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兩人紛紛將視線投向坐在一旁將事情前因後果都聽了去的洛楚。


    她卻第一時間,將溫柔慈愛的視線投向了厲爵修,她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地安撫道:“眠眠,你不要因為厲輕輕是你的小姑子,便怕惹了她,又怕惹得厲爵修不痛快。”


    “你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不用小心翼翼的害怕得罪他們兩個,媽媽一直站在你這邊。”


    厲爵修看著媽媽擔憂的眼神,他微怔,隨即點頭,給了洛楚回應。


    “媽,我不會害怕的,你別擔心我。”他就是有些擔心厲輕輕,別看她現在刁蠻任性,其實她從小就受臉上那塊胎記的困擾,內心是很自卑的。


    如今他的那個軀殼裏麵住的是鹿眠,又不是他,沒了親哥哥對她包容和寵愛,他實在擔心她會不會和洛楚一樣患上抑鬱症!


    待會兒,去看看她吧。


    鹿眠看著如此溫馨的一幕,心中感歎,這個婆婆除了心裏有些不正常以外,其他的全向著這個她新媳婦兒。


    這麽好的婆婆也是難得一見啊!


    餐後,洛楚便拉著厲爵修的手去了花園裏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摘花!


    鹿眠則是被洛楚當做狗使喚,像個花農一樣,一手提著一個籃子,一手端著茶水。


    站在大太陽下麵,等待兩個女人采完花後到她這兒來小憩片刻。


    遠處的窗台上,一雙陰鷙的眼睛盯著如此溫馨的一幕,充滿了嫉妒與恨意。


    厲爵修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來洛楚的專屬花園裏麵摘花,就當是托了鹿眠的福。


    彼時,想看看鹿眠在做什麽,是不是和他一樣也在采花?


    回眸卻看到鹿眠站在大太陽底下,被毒曬。


    白皙的雙頰被火辣的紫外線,親吻的通紅,心髒猛然一緊,像是被什麽東西捏了一下,很難受。


    這個女人是不是蠢?這麽大的太陽,不知道找個陰涼一點的地方躲一下!


    鹿眠倒是想啊,但是洛楚的雙眼一直落在她身上,像監視犯人一樣。


    她哪敢呢,萬一她一離開,她就發瘋了怎麽辦!


    看她手裏那把亮錚錚的鐮刀,她承認她慫了!


    厲爵修也注意到了另一邊,眼神時時刻刻盯著她看得洛楚,心中豁然開朗。


    他心中悵然若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洛楚還是不願意讓他這個兒子的雙腳,踏入她的私人花園,她甚至覺得他的到來是在玷汙她種的花。


    他以為她是接受了他,原來她隻是接受了他兒媳婦這個身份而已。


    事情想通了,也明白了,他也不再精心的挑選花朵,隨意選擇離自己最近的花朵全部摘下來。


    看向太陽底下站著的鹿眠,像是陰溝裏的老鼠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道陽光一般。


    所有的都是假的,她對他的愛慕肯定是真的,她說過她愛他,要對他一輩子不離不棄。


    快步走向她像是在走向自己的救贖一樣。


    捧著滿滿的一束花來到她跟前,將花塞進籃子裏。


    毫不客氣的搶過她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水,咕嚕咕嚕喝下。


    終於有一隻手脫困,她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鬆了一口氣。


    喝完水的厲爵修緊握著手中的水杯,緊抿著嘴唇,片刻後,壓低了聲音,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鹿眠,你說你愛我,要跟我執子之手,這事兒,是真的嗎?”


    鹿眠動了動自己的脖子,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好笑,也沒有細想,隨隨便便的回答:“當然是假...”的,她的後半個字沒有說出來,不小心低頭撞到了他充滿了期待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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