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別管他開不開心,他是你丈夫,就應該伺候你。你隨時喚他,媽沒意見,媽支持你。”


    洛楚手裏不停的給鹿眠夾菜,生怕他受了委屈,嘴裏讓他時隨意使喚厲爵修。


    鹿眠嘴角抽了抽,這是親媽,沒跑了。


    厲爵修倒是樂享其成的衝著洛楚露出一道隨遇而安的笑容。


    “謝謝媽。”這大抵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接受到母親的關愛。


    嘴裏道謝完,又將視線轉向入眠,眼神示意她,給他喂飯。


    鹿眠內心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什麽嘛?還真把她當奴隸使喚!


    心裏吐槽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曾慢過半分,夾起了一塊水晶蝦餃塞進他嘴裏,吃吃吃,死你算了!


    唉,可不能吃死了,現在他是用的她的身體,若真的被撐死了,她就回不去了。


    她才不要一直在這具千人嫌萬人打在身體裏待一輩子,還是她那副女性的身體,她比較喜歡。


    看著厲爵修將嘴裏的食物咀嚼完後咽下,拿了一杯溫水放進他嘴邊,示意他喝下去。


    視線落到餐桌上的盤子裏,飯菜已經被吃的幹幹淨淨。


    今天吃了這麽多飯菜,應該差不多了吧,平時她的胃口雖大,可也就吃個七八分飽左右。


    視線移動到了厲爵修的肚子上,那裏已經圓圓鼓鼓的。


    看起來很撐,肚子撐很難受的,還容易積食,發高燒。


    見洛楚還在笑嘻嘻的給他盤子裏添菜,喝完水的厲爵修,還樂此不疲的,繼續示意她,給他喂菜。


    這個家夥是不知飽餓嗎?胡吃海喝的!


    她磕巴的詢問:“你已經吃了很多了。”再吃,肚子會被撐爆的。


    厲爵修見鹿眠愣著沒有必須要給他喂飯的意思,擰著眉,有些不開心,催促道:“繼續呀!”


    鹿眠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他已經吃了很多了,再吃下去肚子會撐的難受時。


    身旁被忽略很久的厲輕輕將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桌麵上,眼神凶煞的凝視著厲爵修。


    “都這麽大個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沒長手啊,吃飯還要喂。”


    她的怒吼聲,讓餐桌旁的人紛紛將視線看向她,這才發現原來她也在餐桌上吃飯。


    厲輕輕也很委屈,為什麽她來了以後家裏的規矩都因為她而改變了,平時這個點早就吃完飯了,現在卻要等著她想吃飯了才能吃飯。


    雖然說管家有告訴過她,她若是餓了可以提前吃飯,但是她就是不爽,不爽,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搶走了。


    憑什麽!


    這些,以前都是專屬她一個人的。


    厲爵修半眯著狐狸眼看向不知為何又開始發脾氣的厲輕輕,很討厭!


    吃飯就吃飯,難道不是在飯桌上不許訓人的嗎?


    這麽多年,他教她的規矩都白教了。


    厲輕輕發現自己討厭的人一直盯著她看,她哼了一聲別過頭。


    餐桌下的手死死的捏成拳頭,死女人這個時候了,還在頂著她炫耀。


    因著她轉脖子的幅度太大,脖子上用來遮擋痕跡的絲巾忽然散開。


    被絲巾遮住的紅痕就明晃晃的顯露出來。


    他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有一條麻繩大小的勒痕,都已經泛紫了,他眉頭一緊。


    語氣帶著略微的關心問道:“你脖子怎麽了?”


    厲輕輕被她忽如其來的關心,弄得身體微微一震,抬手來到脖子處,指腹輕輕摩挲在對勒痕之處,周圍的皮膚還在疼。


    恐怖的記憶向她襲湧而來,昨天因為她被哥哥虐待,今天又因為她吃飯都要喂,搶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個女人就是來克她的,就是她命定的敵人!


    她看著厲爵修嘲諷一笑:“我脖子怎麽了!嗬嗬,我,你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賤...”


    那兩個字她還沒有說出口,便感受到身旁一道淩厲的視線射向她,她被嚇得心口微微一顫,渾身開始冒冷汗。


    立即止了言,改了口。


    定了定心神才繼續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在哥哥耳旁吹枕邊風,讓他對我的態度忽然大轉變,對我的生死不管不顧,甚至傷害我。”


    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一般,厲輕輕捏著拳頭在餐桌上大吼大叫。


    “真是好演技,如今當著眾人的麵卻要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姿態來關心我。當麵一套背麵一套,你這個女人心思真歹毒。我討厭你,你趕緊滾出我家。”


    她吼完,扔下碗筷起身踢開椅子,哭著快速朝樓上跑去。


    對於她隱晦又不明不白的說辭,厲爵修陷入了茫然不解的狀態中,他將視線投向的始作俑者。


    鹿眠感受到厲爵修帶著探究的視線看向她,她像是觸電了一般,立馬將視線挪開低下頭,將他盤子裏剩下的飯菜快速解決掉。


    察覺她躲閃的眼神,厲爵修恍然大悟,“你欺負她了?”


    鹿眠假裝繼續吃飯,不給他回應。


    厲爵修知道她是在逃避,一把抓住她夾菜的手腕,眼神審視著她。


    “說話。”他要知道原因,為什麽欺負他妹妹。


    “啊,原來你是在問我呀,我還以為你在跟媽說話呢。”鹿眠打算不接茬,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了,但是厲爵修這人又怎麽會輕易被擾亂,他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死不休的那種類型。


    他質問的眼神就這麽凝視著她,開始還好,鹿眠覺得自己承受壓力的能力很強,能扛過去。


    被凝視的時間越久,抗壓能力便消失的越快,漸漸的被她看得心裏有些發毛,扛不住了,選擇為自己辯解。


    “我沒有欺負她。”


    “那她脖子上是怎麽回事?你別告訴我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鹿眠立馬抓住了重點,爭著搶著說道:“唉唉唉,你說對了,她脖子上那道痕跡有80%以上,都是她自己做作而造成的。”


    “那剩下的20%呢?”


    “剩下的嘛....”


    都這麽明顯了,還問還問,這不明知故問!


    都說了80%是厲輕輕自己造成的,那剩下的20%肯定是她鹿眠搞的。


    他是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腦子也會抽筋?


    厲爵修就這麽緊緊的盯著她看,尚有一種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不會放過她的姿態。


    鹿眠非常討厭這種凝視,就像小的時候自己犯了錯,父親非要她自己承認錯誤,才肯讓她上桌吃飯的那種處境,心理陰影都快被他搞出來了。


    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選擇了前者。


    “是她自己,昨天哭著鬧著不想活了,要上吊,還拉著傭人一起幫她演戲來騙我,我當時一生氣就,就....”


    “所以你一生氣就拿繩子勒她了!”他說的斬釘截鐵,仿佛厲輕輕脖子上的痕跡就是她用繩子勒的。


    “勒她!我沒有啊。”鹿眠立馬舉起自己那一雙白皙如玉的雙手,出現在厲爵修的視線中,翻來覆去的讓他看仔細。


    “看清楚了沒有?我這麽一雙白白嫩嫩的手上麵可是一點麻繩痕跡都沒有的,證明我沒有勒她。”


    厲爵修自然看清楚了,他的手上白白淨淨的,沒有半點勒痕。


    但隻能證明不是她親自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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