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婉將葉淺夕手中的紙條扔向眾人,“各位請自看,誰誣賴構陷他人,清者自清。”


    說罷,她拉著葉淺夕離去去了後花園。


    蒲月在身後,並未離去,就等著看蕭綰柔如何收場。


    “庸醫,這分明就是庸醫。”


    “郡主,我與皇後娘娘診脈多年,從未有錯,郡主若是質疑再去請太醫便可。”


    女醫心嗤:也不看自己算個什麽東西,與有夫之婦有染,暗結珠胎,真是髒了她的手為其診脈。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令人信服。


    “郡主,才成婚月餘,這莫非是與人私通…”


    “哎呀,方才還說那葉氏是棄婦,瞧瞧她。”那女子打量著,就差將不知廉恥脫口而出。


    “怪不得願意為顧將軍還銀子,原是心中有愧才願倒貼啊!”


    “嘖嘖,顧將軍真慘,難怪傳聞將軍與郡主不合呢…”


    不堪之言紛紛砸向蕭綰柔,她羞憤難當,指著那人大叫道:“你胡說,分明就是…”


    沈熙月一把拉住她,不願讓她再說,事情鬧大了哥哥也就毀了。


    蕭綰柔急紅了臉,腮上的巴掌印隱隱顯露,連脂粉也蓋不住了。


    她吩咐夏鴿要去掌嘴那說話之人。


    此言引得眾怒。


    後院,二人站在廊前賞景,“阿月,讓你委屈了。”


    葉淺夕麵露愧色,“是我擾了好好的宴席,若是郡主出了什麽事柳家恐難逃避責任。”


    柳清婉倒是毫不在意,“怕什麽,她的姑妹都不向著她,可見其人品,尚未成婚便做出這樣的事來,真是丟人現眼。”


    “誰叫她說你是棄婦。”


    陰招就要用陰招對付。


    柳清婉經此一事對她刮目相看,“從前我還以為你會受人欺負,今日特來為你出氣,原是我多慮了,姐姐這樣聰慧的女子,倒是令人稱讚了。”


    葉淺夕有些羞愧,“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的。”


    柳夫人將人疏散才堪堪趕來,向她致歉。


    蕭綰柔丟下沈熙月與夏鴿,獨自一人從流言中匆匆逃離。


    意識到葉淺夕故意揭短,她氣急敗壞,一路跟隨葉淺夕的馬車。


    葉淺夕垂目倚靠在回府的馬車上,心事重重。


    蒲月擔憂地用手帕輕輕為她擦麵,“小姐?”


    葉淺夕睜開雙目,示意她無事,“蒲月,蕭綰柔已經解了毒,這說明她身邊有位用毒高手。”


    蒲月為她服下的那枚‘養顏丹’一來是教訓她,二來是為試探。


    “小姐,您的毒真是她下的?”


    “我猜十有八九,你還記得上次那個殺手嗎?”


    蒲月點頭,“想辦法抓住他。”


    有了目標,便能早日解毒,蒲月心中輕快不少,她掀起簾子向外探了一眼,“小姐,郡主的馬車一直跟著我們。”


    葉淺夕讓蒲月先下馬車,讓她去找顧言知,蕭綰柔的蠢症自然是要讓他來醫。


    蒲月離去,蕭綰柔的護衛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葉淺夕吩咐馬夫在繞了幾圈才向主街走去,拐過一條無人小巷,葉淺夕幕離遮身,下了馬車。


    徑自朝前走去。


    京中流言如風速流傳,蕭綰柔根本不敢回府,她手持長劍,在巷內圍堵,“葉淺夕,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屢次算計我?”


    葉淺夕頓住腳步,將幕離掀開一角,冷冷望去。


    這一幕似是太過熟悉,讓蕭綰柔想起燕南那日,一樣的幕離,一樣的身形,那日她隻看到了側顏,真的是,太像了。


    葉淺夕將幕離取下,掃過她驚愕的臉龐,目如寒霜:“蕭綰柔,你該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屢次害我不成,又毀我聲譽,如此結果皆是你咎由自取。”


    蕭綰柔心中有個猜測,顫抖道:“葉淺夕,你是不是,去過燕南?”


    葉淺夕眼中詫異一閃,她一定是見過自己了,“這與你何幹?”


    哪料想蕭綰柔竟瘋了一般質問她:“半年前,你究竟有沒有去過燕南?”


    “沒有。”


    蕭綰柔緊張的心放了下來,“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說罷舉劍衝向她,葉淺夕不急不躁,未曾躲避,她敢動手死期就在今日。


    她一定是嚇傻了才會不動,蕭綰柔心中暢快,閉著眼睛狠狠地刺向她。


    “淺夕!”顧言知此時已經來到。


    隨著他的一聲呼喊,蕭綰柔的長劍落下,她吃痛一聲,捂住手腕,抬首間望見顧言知衝向葉淺夕。


    她心中寒意更甚,“言知哥哥你為何要幫她?”


    明明委屈的是她啊!


    她的臉還有些疼呢。


    顧言知有些錯愕,他根本沒有出手。


    埋伏在暗處商羽見有人出手飛身離去,另一黑影也迅速閃身追上,顧言知關心則亂,並未注意到異常。


    葉淺夕望向他,顯然方才出手那人也不是顧言知。


    莫名的,她想起藥堂仗義相助的那張臉,環顧四周,青天白日的不可能藏得無影無蹤。


    她有些失落如此一來想引蛇出洞的計劃失敗了。


    回過神來的顧言知不敢相信,自己口中溫婉善良的女子,竟會持刀衝向另一個柔弱女子。


    “小姐,你沒事吧!”蒲月故意晚來,不知何人先她一步。


    葉淺夕回首,露出淺淺的笑意,隻是那目光渙散,像是毒發了。


    “我沒事。”她強撐道。


    蒲月將她護在身後,“顧將軍,你們都看到了,我沒有說謊,郡主她就是要傷害小姐的。”


    原來是這個丫頭壞了她的好事,又引來了顧言知。


    瞧見他身後的夏鴿和沈熙月,蕭綰柔知道,她的事已經暴露。


    顧言知在軍中操練,聽聞柳家發生的事,急忙前去柳府將二人接出,自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下意識的,蕭綰柔生怕自己在顧言知心中溫柔純善的形象被毀,她雙目含淚,齒間發顫,“夫君…我隻是一時衝動,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訴:“你知道嗎?為了你,我們失去過一個孩子,如今我再難有孕,是她今日當著眾人的麵陷害我,人盡皆知,我如今名聲已然沒了啊…”


    葉淺夕沒想到,蕭綰柔竟如此會狡辯。


    蕭綰柔欲上前拉扯,顧言知卻一動不動,雖然她有意隱瞞,他知道是因為自己才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心中有愧。


    他回握蕭綰柔發顫的小手,似是安慰,“此事回去再說。”


    這兩個女子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之事,他不知葉淺夕識字,也不知她會醫,更不知郡主曾有孕,又曾落胎,一個是為了防著他,另一個呢?女人真是可怕。


    一吸一呼間,盡是憂愁。


    他心中思量的已經不再是男女之事,要保下蕭綰柔還是保官職,他從無此艱難的抉擇。


    可如今更棘手的是眼下,他自知無顏開口求她,垂首道:“淺夕,今日之事你未曾受傷,能不能…”


    葉淺夕並未回答他,轉眼看向蕭綰柔,“蕭綰柔,你為何不說我為何要害你?”


    蕭綰柔自是不肯承認曾派人害她,咬牙不認,“因為我搶走了言知哥哥。”


    顧言知聽聞此言稍微有了動容,一時間他有了主意,“淺夕,方才我出手傷了綰柔…你未曾受傷,還請你…”


    他想她不會武,定然不知方才何人出手。


    蕭綰柔見他承認,眼淚橫流,著實傷了心。


    葉淺夕眉目微嗔,“顧言知,眼瞎不打緊,心瞎無藥可救,你若是讓我放了她,憑什麽?”


    “淺夕,算我懇求你。”顧言知捏了捏蕭綰柔的手,給她心安,“郡主平日嬌縱了些,但她心思單純一時氣急,也是你有錯在先,論起來,你難道就沒有錯嗎?毀女子清譽等同於殺人。”


    葉淺夕質問:“那你們毀我清譽算什麽?”


    蕭綰柔見他所言,心中動容,“言知哥哥,你何必求她,你武藝高強何必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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