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自大?得要死,覺得哪個不如你了你在人家麵?前就傲氣得很,幹的那些哈(蠢)事我都?懶得和你數,回回都?要我幫你收拾爛攤子?,你還自以為得意、自以為有本事!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個草包?我隻不過是在容忍你而已!我又?不是你媽,忍你五年夠可?以了吧,你還非要我忍你一輩子??你是我的誰?”


    門外安靜了數秒。


    緊接著,狂風暴雨般的砸門聲?和男人失控的咒罵聲?便同時響起,在整個樓層回蕩:“我艸你o的臭表子?,老子?給你臉了!你給老子?死出來,今天不殺你老子?誓不為人!”


    “我日你o賣批的爛貨,裝你麻皮裝,你他o的就是找到別?的男人了看不起老子?了是不是!老子?殺你全家——!”


    耳朵幾?乎被汙言穢語灌滿,門內的明蘭蘭卻隻是長出口氣,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她確實一度以為莊毅就是她想要牽手過一輩子?的人。


    但?離開了學校、脫離了有資格幻想暢想未來的單純環境,到社會上來麵?對成年人都?必須麵?對的風雨洗禮,莊毅身上那些曾經讓她迷戀的“少年意氣”,就遮蓋不住他本身的自私、自大?、虛偽、不負責任了。


    也許她爸媽早就在擔心她和莊毅難以長久,才會想著給她買婚前房。


    如果莊毅繼續裝模作樣地拿那幾?年純潔幹淨的校園感情說事,明蘭蘭還會難受,但?他既然不裝了、還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了,明蘭蘭心底那點兒不舍得也就隨著這些汙言穢語煙消雲散了。


    “不要在我家門口發瘋,趕緊走。”莊毅罵累了喘息的間隙,明蘭蘭平靜地開口道,“你還要點臉,就不要搞得這麽難看,別?讓我更看不起你。”


    明蘭蘭的反應很理智,但?這並不是莊毅想看到的。


    g省因為少數民族多、各個民族風俗習慣不同的關係,重男輕女?的氛圍相對比其它比較嚴重的省份來說要稍微好一點點,但?也僅僅隻是一點點。


    出生在經濟寬裕的好家庭、且家裏麵?確實在本地頗有些能量的莊毅,從記事起,就習慣了被周圍所有的成年人重視、偏愛、認同、肯定;從產生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到自己身為重要的莊家“太?子?”,生來就有資格任性。


    這種任性要是出現在女?孩兒身上,大?概率會被人貼上公主病、小仙女?之類的惡意標簽,但?……莊毅是男的,還是家境不錯的男的,他的任性更容易被家人、被他所處的環境原諒,包容,乃至是縱容。


    如果是他甩掉明蘭蘭,如果明蘭蘭因為跟他分手而萬般不舍痛哭流涕醜態百出,從小被當成太?子?養大?的莊毅可?以大?度地原諒明蘭蘭這種敢於離開他的“背叛行?為”……可?明蘭蘭不僅撕破了他一直以來的自以為端得很“莊重”的麵?皮,還在與他分手這件事上反應這麽平靜,這毫無疑問?是不可?原諒的。


    莊毅將手伸進夾克衫內,摸出了出門時隨手帶上的匕首。


    手中緊握著匕首,站在明蘭蘭家門外的莊毅不再謾罵不休,而是放低了姿態,低聲?下氣地請求道:“我錯了,蘭蘭,是我不好……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我,你開開門,讓我見?你最後一麵?,好不好?”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來糾纏你了,你就讓我見?你一眼,就算是給我們這段感情劃個句號,有始有終,行?不行??”


    “蘭蘭,我求求你了……讓我看一看你,當麵?和你道歉,我真的、我真的對不起你……”


    眼中滿是怒火,卻還在努力捏著鼻子?做出哭腔的莊毅沒有注意到……他身後走廊裏的電梯門,正緩緩打開。


    一路從富家花園狂奔到清水灣來的林霄滿頭大?汗地走出電梯,就看到了明蘭蘭家門前站著的莊毅。


    以及……莊毅手裏提著的匕首。


    林霄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姑獲鳥並不是隔壁島國編纂的純粹“惡妖”,這種妖怪出現在晉代郭璞所著的《玄中記》時,島國還是蒙昧中的奴隸時代,連文?字都?沒有——島國最早使用?文?字是在公元五世紀,那時候著《玄中記》、注釋《山海經》的郭璞都?死了兩百多年了。


    唐代劉恂所撰的《嶺表錄異》中,明確記載過姑獲鳥是能夠預知吉凶、並示警於人的妖怪;林霄在目擊過姑獲鳥後查了劉恂的資料,這人是唐朝的廣州司馬,屬於官方人物,他撰寫的東西顯然有較高的可?信度。


    從明蘭蘭的電話裏聽到宛如嬰兒啼哭一般的鳴叫聲?時,林霄就判斷明蘭蘭搞不好要出事。


    明蘭蘭生活圈子?簡單,脾氣好能容人,林霄不覺得明蘭蘭能跟人結下什麽深仇大?恨;那麽明蘭蘭會麵?臨的危險,用?膝蓋想,都?隻能想到剛分手的前男友。


    雖然林霄才十六歲、也沒談過戀愛,但?男人分手或者離婚後殺害前女?友、前妻的新聞,她沒事兒刷短視頻時實在是看得太?多了。


    林霄沒有驚動莊毅,先從背後觀察了下情況。


    莊毅身高比她還矮一點點,也不算多強壯,但?到底他手裏有凶器,大?意不得,想了想,林霄悄悄把褲兜裏的簡易“流星錘”掏了出來。


    包著鐵秤砣的尼龍運動襪拿在手上,林霄就有了底氣,輕手輕腳往前摸去。


    莊毅連電梯上來都?沒聽到,自然也發現不到有隻黃雀正在靠近,依然在賣力表演著懺悔、知錯,一門心思騙開明蘭蘭的房門。


    到底是交往了五年,明蘭蘭足夠了解莊毅,莊毅也足夠了解明蘭蘭,這一通主動認錯、哭泣賣慘擊中了明蘭蘭的軟肋,門內的女?孩子?歎了口氣,“喀嚓”一聲?擰開了門鎖。


    房門推開的瞬間,站在門前飾演著反悔的男人毫不猶豫舉起匕首,凶狠地往他曾經山盟海誓過的女?人身上紮去。


    也就在這時,裹著半斤重鐵秤砣的尼龍運動襪被摸到他身後的林霄用?力甩出,狠狠砸到了莊毅的側腹上。


    “啊啊啊啊——!!”


    受到驚嚇的明蘭蘭發出的短促尖叫聲?和肋骨被砸斷的脆響聲?皆被男人慘烈的嚎叫聲?覆蓋,揮到半空的匕首還沒來得及刺出就跌落在地,莊毅捂著側腹倒下,癱在地上不住抽搐慘叫。


    林霄上前一步把匕首踢開,衝驚呆了的明蘭蘭道:“報警。”


    明蘭蘭呆滯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去撿落到地上的手機。


    林霄低頭看了眼直著脖子?嗷嗷慘叫、眼睛翻白口吐白沫的莊毅,心裏有點兒犯嘀咕,弄不清楚到底是自己下手太?重還是這男的太?不能忍痛,朝明蘭蘭確認道:“蘭蘭姐你家門口裝得有監控不哦,能證明我是見?義勇為的吧?”


    “沒、沒裝。”明蘭蘭咽了口唾沫,“沒事小霄,我幫你作證。”


    打了報警電話,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守著慘叫累了換成呻o吟的莊毅等了好幾?分鍾,東關派出所的民警才趕到現場。


    剛分手的年輕情侶,帶著匕首大?晚上找上門的前男友……見?多識廣的基層民警三言兩語了解了下情況就曉得是發生了什麽事,利索地給莊毅戴上手銬往醫院送。


    明蘭蘭和林霄得去派出所做筆錄,下樓的時候林霄就很緊張,小心翼翼地朝民警打聽會不會要她賠醫藥費,得到中止犯罪隻會有獎勵不會有懲罰的回答後才安心下來。


    跟著民警走出天明小區時,林霄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


    明蘭蘭住的那棟洋房樓頂,隱隱約約能看見?停著一隻大?鳥。


    沒有光線,距離又?有點遠,但?林霄就是能感覺……那隻大?鳥好像正注視著這邊。


    林霄忍不住轉臉去看明蘭蘭。


    報警和等警察過來的時候明蘭蘭還算鎮定,給民警解釋過情況了,明蘭蘭也終於反應過來要後怕了,這會兒身體一直在打顫、臉色也白得不行?,出警的女?民警正一麵?低聲?安慰她,一麵?扶著她坐進警車。


    林霄再次回頭看了眼小區洋房樓頂那隻大?鳥,又?轉臉過來看明蘭蘭。


    明蘭蘭是被親生父母拋棄後才被現在的家庭收養的,據說她的親生父母對她非常差勁,經常把年幼的她丟在家裏不管不問?。


    林霄神色古怪地跟著明蘭蘭坐進警車,腦子?裏產生了個猜想。


    該不會……姑獲鳥也曾經“偷走”過明蘭蘭,養過她?


    這隻姑獲鳥出現在天明小區,是來看她養過的孩子?來了?


    第45章 來活了


    莊毅大晚上的揣著匕首去找分手的前?女友, 這事兒智商正常的都不會覺得他隻是想找人談心,東關派出所的民警並沒?有拿打斷莊毅肋骨的林霄當嫌疑犯看,做過筆錄就讓她回了家。


    當然……在曉得林霄居然隨身攜帶裝著鐵秤砣的尼龍運動襪後, 警察叔叔還?是?把這個膽子大到逆天的未成年批評教育了一頓。


    林霄心裏不?以為然,表麵倒是?挺乖巧地?低頭認錯,並保證下次察覺到有危險一定報警、絕不?亂來(好孩子別?學她)。


    然後出了派出所吧……她就直奔天明小區找姑獲鳥去了。


    結果?自然是?跟前?兩天一樣, 啥也?沒?找著。


    林霄一臉蛋疼地?回了家, 想跟她奶商量下這事兒,又反應過來她老太?看不?見姑獲鳥, 隻得作罷。


    另一邊, 明蘭蘭雖然沒?受到傷害但也?嚇得不?輕,第二天就請了假。


    萬花筒老板陳剛曉得了這事兒,連忙喊上顧白到明蘭蘭家裏慰問。


    明蘭蘭的養母昨晚也?進醫院了,好在沒?什麽大問題, 簡單檢查開了點藥就回了家, 陳老板和顧白登門時,明母正陪著養女在客廳裏說話。


    “我沒?事, 多虧小霄……到得及時, 我就隻是?被嚇著了一下。”麵對?老板和同?事的關心, 明蘭蘭強打精神若無其事地?解釋。


    事發前?那兩聲怪異的嬰啼鳴叫聲,明蘭蘭並沒?有跟別?人提起……主要是?怕明母曉得她住的新房子有這種詭異動靜會擔心她。


    親眼見過林霄和她奶給發小成功驅邪的陳老板並沒?有懷疑什麽,慶幸地?道:“幸好有小林霄,她是?有點本身在身上的。”


    明蘭蘭笑著點頭,她昨晚其實也?好奇過林霄為什麽會曉得她要出事,但林霄既然沒?提這事兒, 一向曉得分寸的明蘭蘭便也?忍住了沒?問;人家一門心思跑來救她,她還?要去打聽別?人的秘密多少有點沒?禮貌。


    顧白關心地?道:“小蘭蘭, 莊毅那邊是?什麽個情況,派出所這次把他抓了應該不?會隨便放出來了吧?”


    明母也?很關心這事兒,隻是?先前?怕養女多想,沒?好問,這會兒也?關切地?看了過來。


    明蘭蘭明白她們是?在擔心什麽,無非就是銥錵?怕這事兒沒?個結果?,莊毅還?會再來傷害她。


    “不?會。”明蘭蘭暗暗吸口氣?,鼓起勇氣?去回想昨晚派出所的女警跟她說的那些話,“他……是?帶著開了刃的管製刀具來找我的,要不?是?小霄及時阻止了他,刀子就要捅到我身上來了……警察說了,這個屬於故意殺人未遂,是?公?訴案件,我不?起訴檢察院也?會提起公?訴,走司法流程定罪量刑。”


    明母、顧白聞言都鬆了口氣?,陳老板皺眉思索了會兒,道:“那如果?莊毅家裏人來找你,逼你出具諒解書的話,會不?會改成緩刑?”


    安陽這種小城市,尤其是?老城區的居民,往上對?個幾輩人基本都認識,使勁兒攀交情的話,相互間也?多少都能?找到點兒七拐八彎的親故關係。


    明蘭蘭的養父母是?外地?人,雖說在安陽住了十幾年,但也?遠不?如本地?人了解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網——比如說,明蘭蘭這個和莊毅談了五年戀愛的小姑娘,就不?一定有陳老板了解莊家人在本地?有多大的能?量。


    陳老板急匆匆趕來探望,為的就是?這個……莊家不?算大姓,但他們家結的老親家裏麵確實是?能?找得出在市裏有關係人脈的能?人來的。


    明蘭蘭坦然一笑:“我不?會出什麽諒解書的,誰來說情都不?可能?,除非我死,我死之前?都要把事情全部都發到網上去讓全世界都曉得,我絕不?諒解。”


    明母急了,用力握著明蘭蘭的手,瞪著眼睛道:“你這個傻孩子胡說八道啥,什麽死不?死的,大不?了就和媽媽去海南,你舅舅姥姥姥爺都在海南呢,咱們家誰也?不?怕。”


    “媽,我就是?這麽一說,我才舍不?得死呢。”明蘭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安撫地?蓋上明母的手。


    陳老板見明蘭蘭確實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要讓莊毅去坐牢,稍稍放了心。


    陳老板見過莊毅,男人最了解男人,像莊毅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小年輕要是?在他看不?起的女人身上載了跟鬥,不?紮紮實實受到教訓曉得厲害,是?絕對?會報複回來的——要是?明蘭蘭拎不?清,哄幾句就要原諒人、出諒解書,那吃大虧的人就會是?明蘭蘭,幫過明蘭蘭的林霄也?討不?了好。


    既然明蘭蘭這個受害人鐵了心不?諒解,那麽事兒就要簡單得多了……


    現在這個信息爆炸的社會,不?是?特別?過硬的關係戶,這個所謂的關係能?量其實能?發揮的餘地?也?不?是?很大——靠關係能?做成的事兒,別?管多牛逼,也?絕經不?起曝光,一旦曝光就要出大簍子。


    別?的地?方不?說,就g省這片地?頭上,這幾年來落馬的省部省廳級高官都有好幾個,市一級逮進去的更是?數不?勝數……安陽市的前?市長?,這功夫就正蹲在大牢裏數腿毛。


    就像莊毅捅出的這檔子事,擱二十年前?,不?,擱十年前?,或許動用一下關係網、出點血,還?真有把明蘭蘭這個苦主強壓下去、抹平掉這事兒的可能?性,但換成現在的話……明蘭蘭堅持不?諒解,拒絕接受任何和解方式、再拿出網絡曝光這個殺招,莊家人還?真沒?轍。


    說白了,人家那些好容易在體製內混出頭、混出個樣兒來的“關係”,也?是?要重?視自個兒的前?途的,哪可能?為著一點子所謂的人情、情麵,拿自個兒的飯碗當戲耍?


    陪著母女倆說了會兒話,陳老板招呼一聲顧白,先行告辭。


    從明家出來,陳老板又問顧白:“小林霄今天是?上白班吧?”


    “誒。”顧白道,“陳哥你有事情要找她?”


    陳老板遲疑了下,道:“這個嘛……沒?得啥事,我隨便問問。”


    顧白敏銳地?看出陳老板心裏有事,立即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陳老板看到她這個眼睛發亮的樣兒就好笑:“你這麽看我搞哪樣,還?想挖我的八卦哦?”


    “嘿嘿,沒?得的事。”顧白訕笑,“陳哥你要不?想說,我也?肯定不?會亂打聽的嘛。”


    “你最好真的是?。”陳老板拿手指頭點了下顧白。


    這會兒快到台球室開門營業時間了,陳老板開車把顧白送到店裏,兩人都沒?咋意外地?看到來上班的林霄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陳老板有心想和林霄說幾句話,看了眼旁邊的大嘴巴顧白,終究還?是?忍住了,讓顧白下了車就開車走人。


    到次日,八月十二號周六、顧白輪休這天,陳老板一大早就開車來了林霄住的伍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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