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溫泉水滑洗凝脂


    我使勁推開皇祈欺近的身子,好在皇祈也沒用力,被我推開了少許。然後好笑的看著我,說:“我別什麽?”


    我說:“……皇祈,你到底想幹什麽呢?”皇祈低頭噙著一絲笑看著我沒說話。我抿了抿嘴唇,說,“你到底想幹什麽呢。你一邊對我這樣,一邊又招惹玉瑤。一個的爹爹是大將軍,一個的爹爹是右相。你到底想幹什麽呢?”


    皇祈偏了偏頭,看著我說:“你覺得我想幹什麽呢?”


    我閉了閉眼,心說這人可真是難纏啊,簡直沒勁透了。可是一睜眼就發現了另一個更現實的問題——由於溫泉是流動水,池子的另一端有排水的孔,所以需要不斷的加牛乳,不然就會被稀釋。而現在顯然已經被稀釋了。


    我趕緊伸手將花瓣攬到自己身邊來,一邊遮一邊說:“你先出去,你讓我穿上衣服,然後咱倆好好談。”


    皇祈拈了一片花瓣在手裏,眯著眼睛瞅著我:“大煞風景。這樣的時候,不是用來談判的。”


    我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說:“是啊,說的很對啊。可是我哪比得上王爺這般通曉風月啊,我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啊。王爺是這般瀟灑浪漫的人啊,哪能跟我這等無知小兒一起談風月啊。”


    皇祈逸了一聲笑,看著我說:“是麽。那要不要我教你?”


    我升調的“啊”了一聲,說:“教我什麽?”


    皇祈把左手的花瓣舉到自己鼻梁的高度,低頭看著我說:“你看這個。”


    我一邊抬頭看上去,一邊心說這花瓣有什麽稀奇的,滿池子都是花瓣啊。卻不料剛抬起頭來,皇祈的右手突然攬在我後脖頸上往前一勾,我一個趔趄撲向他懷裏的同時,皇祈的嘴唇又一次貼了上來。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就給炸了,心想合著剛才那一堆話我算是白說了啊。他的唇齒之間帶著一點點酒香,清冽,有些涼。


    我被他扣著脖子連偏頭都偏不了,一邊顧忌著肋骨的傷不敢使勁亂動,一邊哀歎的想,皇昭,你在地底下都看清楚了吧?你這到底是哪找來的弟弟,簡直就是個豺狼虎豹啊,合著你們皇家是雜交家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時皇祈微微放開我一點,睜開眼睛,眼裏帶了點笑,說:“安子。為什麽我每次親你,你都這麽不認真?”


    我說:“……”


    皇祈說:“能不能有一次,不想別的男人。”


    我說:“……我想的是我親愛的夫君大人,皇朝的先帝,陛下的爺爺,你的親哥哥,皇昭。他是我的夫君,不是別的男人。你才是別的男人。”


    皇祈再離開我一點,收斂了笑容眯著眼睛說:“安子,我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心想,這孤男寡女,其中一個還赤身裸體,是個人都能看出你想幹什麽吧?怎麽你說這種話居然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毫無愧色,真是讓我等自愧不如。


    沒想到皇祈見到我一副鄙夷的樣子,居然“噗嗤”一聲笑了。笑完了說:“我是說,我心裏對你是什麽感覺,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心說這難道跟上個問題有區別?於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看不出來。”緊接著就在皇祈的逼視之下無語的望了一把天,感歎的補了一句,“可是我不喜歡你啊。”


    皇祈的臉上居然連一點遺憾和傷感都沒有,隻是沉靜著臉色看著我,半晌,說:“安子。你可真是一個狠心的小姑娘。”


    我說:“啊……你不要這樣,我是不會愧疚的。我太了解你了,你不像你哥哥,你不會愛上一個人的。”


    皇祈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說:“安子,是你太不了解我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心說這要是再不出去可就真來不及了,眼見著溫泉都快變清水了。皇祈終於恢複了笑容,跟我說:“走罷。”


    我尷尬的說:“你先走吧,你走了我就能走了。”


    皇祈笑了幾聲,伸手取過來旁邊的絲錦,一邊展開一邊說:“你站上來一點,別弄濕了。”


    我升調的“啊”了一聲,實在不知道他意欲何為。皇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伸手將絲錦的一邊搭在我肩上,然後托著我的胳膊向上一躍——


    絲錦在同時瞬間垂下來,將我的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站在岸邊,心想好在這人雖然有時候挺犯病的,但到底還不算太不正經。然而就在我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皇祈彎下身子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攬在我膝彎,略一用力,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身上裹著層層疊疊的絲錦,連手都伸不出來,隻能像鯉魚打挺一樣的扭,一邊罵道:“皇祈,你有病吧你!你再不放我下來就直接把我殺了!省的我出去以後,讓你人頭落地!”


    皇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慕容以安,你才是有病吧。我這副樣子怎麽出去?你給我安靜的躺好閉上眼睛。”


    我說:“閉眼睛幹什麽?你又想幹什麽!皇祈,你趕緊把我放下來!你覺得我是沒骨氣的人麽?我堂堂太皇太後,我能受你威脅?!”


    皇祈說:“我數三聲,你再不閉上眼睛閉上嘴,我就把你弄昏。”


    我回想起他曾經在我脖子後麵輕輕一捏就把我弄昏的場景,覺得那真是一個慘絕人寰的結果啊。權衡了一下,說:“你到底想幹嘛?”


    皇祈笑著說:“一……”


    我兩眼一閉往後一仰——裝暈。


    皇祈笑了一聲,抱著我往外快步走去,我隻聽到紫鵑驚呼了一聲,接著撲通撲通一陣聲音,想來是守在外麵的丫鬟太監全都跪下了,紫鵑說:“王爺,太皇太後是……?”


    接著傳來皇祈的聲音,厲聲道:“你們怎生伺候的!嫂嫂昏倒在池子裏也不知道!若不是本王路過聽到驚呼,今日豈不是要讓太皇太後薨在這裏!”


    紫鵑連聲音都抖了:“是……是太皇太後讓奴婢們退下的,奴婢,奴婢……”


    我心說皇祈這尼瑪想的是個什麽破辦法啊!這日子就不能安安生生的過了嗎?眼見著那熟悉的一幕就又要上演了,我生怕皇祈蹦出來一句“所有人痛打五十大板”,於是趕緊暗中捏了皇祈一把。


    皇祈就像是腰上長了眼一樣的躲了一下,然後說:“還不快請崔臨過來!”說完抱著我就大踏步的健步如飛的走開了。


    一直到我確定自己躺到了床上,並且確認自己聽到皇祈說了一句“你們全都出去”之後,我猛地睜開眼,看著皇祈說:“最後一次了,皇祈。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皇祈笑著說:“好生歇著吧。”


    我說:“你不是叫了崔臨麽?讓他回去吧,我又沒事。”


    皇祈隨手拈了個帕子給我擦頭發,說:“讓他看看吧,你就當做是複診了。朝廷養他,也不是讓他成日閑著的。”


    我沒說話。停了一會兒,看著他說:“你今晚喝酒了?”


    皇祈稍微一愣,然後笑著說:“哦。嚐出來了?”


    我在心裏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心說這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問什麽問,果然是發燒給燒傻了。卻沒想到皇祈很是不在意的說:“有個……朋友過來,一起喝了幾杯。”


    我升調的“啊”了一聲,然後立即想到那把我給弄骨裂了的舞女給我敬酒的場景,於是很是恍然的笑著說:“哦~~~~有朋友啊。”


    皇祈還想說什麽,外麵傳來了敲門聲,皇祈道了句進來,我歪頭一看,來的人是東晏。隻見東晏低著頭目不斜視的捧著一套月白色的衣物,說:“王爺,衣服給您送過來了。”


    皇祈“嗯”了一聲,跟我說:“我去換換。”


    我這才想起來皇祈還穿著濕了的衣服呢,於是“哦”了一聲。待東晏退出去,皇祈走到外間,我趕緊動了動想把手從絲錦裏麵抽出來,跟皇祈在一起,沒有一雙手防身我還真是不放心。


    可無奈皇祈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絲錦裹的緊緊的,我動了兩下,還沒把手抽出來,先把肋骨又弄疼了。半死不活的癱在床上躺了半晌,皇祈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頭發也擦了半幹,用墨玉冠束起來在頭上了。


    皇祈說:“你怎麽了?”


    我艱難的說:“你叫畫未或者玄珠過來……再不行,叫玉瑤我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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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半晌,恍然的說:“你想把手臂抽出來?我幫你罷。”


    我往後一縮,肋骨又是一痛。我咬著下嘴唇,皺著眉說:“皇祈,咱倆今天把話說清楚吧。我雖然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但終究也是一名閨秀,可不是陪你喝小酒的什麽赤芍白蘭柳依依。以後你給我放尊重點。”


    皇祈說:“我怎麽不尊重你了?”


    我臉上一紅,說:“你要幫我把手臂拿出來。”


    皇祈說:“這是你想拿出來的啊。”


    我愣了一下,然後完全被他的邏輯給繞了進去,所有的腦細胞紛紛開始去思考到底為什麽我會想把手臂拿出來。想了一會兒才“嘖”了一聲,瞪他說:“你別跟我胡攪蠻纏!”


    皇祈笑了一聲,說:“好。那我們說一點正經的。”


    我心裏一顫,心說什麽正經的,這貨該不會要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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