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珂掙開她的手,先上前向巫彭、巫抵、巫相三位大神巫請罪道歉,“請三位前輩念她年小無知,寬恕她冒犯之罪。”


    巫抵氣憤道:“若非念她是你的朋友,老身豈能容忍她於此大呼小叫。”


    秋瑩兒卻不理旁人,緊緊拉著上官雲珂,心急如火的追問著:“你快說呀,羽凡在哪裏?他究竟怎麽樣了?他有沒有死?”


    她問著問著兩顆眼淚便忍不住流了下來,“你快告訴我呀!你為什麽不說話!羽凡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上官雲珂見她麵容憔悴,知道這一路她定也吃了不少苦,當下勸慰道:“你莫要著急,羽凡他、他沒有死。”


    “羽凡沒死?”秋瑩兒破涕為笑,高興的跳了起來,“他真的沒有死?那他為什麽沒有和你一同前來?”


    不待上官雲珂回答,她忽又憂形於色,“我知道了,定是他們巫族的不死之藥言過其實,羽凡他還沒有好轉是不是?”


    聽聞此言,巫彭氣道:“這位秋姑娘莫要信口雌黃,平白汙蔑我巫族不死之藥之功效。”


    “哼!”秋瑩兒直眉瞪眼,十分不服氣,“定是被我說中了,不然羽凡他怎麽還沒有好轉?”


    巫抵不悅道:“你這位小姑娘怎得如此倨傲無禮,那位安公子昨日才服下不死之藥,怎得如此快就能痊愈?”


    “昨日才服下?”秋瑩兒不明就裏的望向上官雲珂,“你帶著羽凡不是來到這裏許多天了麽?”


    上官雲珂不知如何向她解釋,巫相又一臉不悅問:“不知這位姓秋的姑娘是上官姑娘什麽人,言行舉止怎麽與上官姑娘如此大相徑庭?”


    上官雲珂拱手道:“這位便是之前我向眾前輩提過的,替安羽凡擋下天雷一擊的那位姑娘。”


    “哦?”眾人俱很驚訝,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秋瑩兒,先前對她的不滿也霎時渙然冰消。


    上官雲珂趁機對秋瑩兒道:“前日傍晚眾前輩才將不死之藥煉製而成,並喂羽凡服下,如今羽凡已大有好轉,明日便有可能蘇醒。你莫要再於此無理取鬧,以怨報德,倒寒了眾前輩之心。”


    得知真相,秋瑩兒心中有些歉疚,卻猶噘著嘴不服氣道:“誰讓你們不早早告知於我!枉自讓我心急如火!”


    眾人不由啞然而笑,這時,隻見秋瑩兒上前幾步,恭敬的跪於三位大神巫麵前,叩首道:“晚輩情急之下,行事魯莽,請眾位前輩大人大量,原諒小女子頂撞之罪。前輩救活了羽凡,就如同救活小女子一般,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後三位前輩但有驅使,小女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她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下眾人更加對她刮目相看,巫相道:“你這個小姑娘的確伶牙俐齒,不守你行事雖然莽撞了些,總歸也是世間少有的重情重義之人。”


    巫彭望向巫抵,打趣道:“這位秋姑娘之脾性,倒與巫抵師妹年輕時彼有些相像。”


    巫抵笑道:“若不為此,我早已將她拿下問罪。”


    眾人有說有笑的一同來到安羽凡居室,秋瑩兒一看到安羽凡,眼淚刷的又流了下來,一個箭步衝過去撲在了他身上。


    “羽凡,我來晚了,都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她一邊哭一邊自責。


    “我不在你身邊,你竟然瘦成了這個樣子,全都怪我。”


    秋瑩兒撫摸著安羽凡的臉,情深一往,才兩三個月未見,便有如時隔數載一般。


    上官雲珂站在她身後,心中思緒萬千,五味雜陳。


    “羽凡兩日後一定會醒過來嗎?”秋瑩兒忽然扭頭問眾人道。


    巫彭等人以為她猶質疑不死之藥的功效,心中俱有不悅,然事有萬一,此刻誰也不敢保證百下百全。


    巫彭上前查看一下安羽凡的呼吸、麵色,又為他診了診脈象,道:“秋姑娘但請放心,安公子身體已大有好轉,便是明日不醒,後日也定能醒來。”


    秋瑩兒這才放下心。


    眾人隨即離去,房間內隻剩下她與上官雲珂、駱天豪。


    秋瑩兒望著上官去珂,忽然感激道:“謝謝你救了羽凡!救羽凡一命,便如同救我一命,從今以後,我保證再不與你作對!”


    上官雲珂深情的望著安羽凡,感惻道:“救他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是你先舍命為他扛下了天雷一擊,我才有機會再次救他。”


    “我救羽凡是應該的!”秋瑩兒理所當然道,而後話鋒一轉,“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不惜一切帶他來尋不死之藥,你這般為他舍生忘死,難道你也喜歡羽凡嗎?”


    秋瑩兒目光裏流露出一絲醋意,盡管她已經知道,但還是渴望聽到她的親口回答。


    上官雲珂將頭扭向一邊,道:“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麽事?再說他救過我,我救他也是應該的。”


    秋瑩兒冷笑一聲,譏誚道:“也不知是誰說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當時好不知羞,如今倒不敢承認。”


    上官雲珂臉上一紅,她未想到當日之言,竟然這麽快就傳到了秋瑩兒耳朵裏,於是也不再裝佯,反諷道:“再怎麽樣,也沒有某人的‘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更讓人肉麻。”


    “你敢取笑我!”秋瑩兒氣的直跺腳,“若不是看在你救羽凡的份上,我一定不會饒你。”


    “你自忖一定能打得過我麽?”上官雲珂不亢不卑。


    “也未必就會輸於你!”秋瑩兒渾然不服。


    駱天豪在一旁聽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真羨慕安羽凡,他寧願此時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如果師妹也對自己這般愛昵,他就是死也心滿意足了。


    上官雲珂不屑與秋瑩兒再爭,道:“還是省省吧,你初來乍到,未曾稍歇,又加失去了離情鐲,斷然不是我的對手。”


    秋瑩兒嗖地從腰間拔出那支短簫,不服氣道:“我這支短簫也是世間一等一的寶物,未必就輸於你那把飛雲劍。”


    上官雲珂淡淡道:“勝得過也罷,勝不過也罷,總之今日我無意與你比試。”


    秋瑩兒氣道:“我一直以為隻有我會喜歡羽凡,可是我實在想不到,你也喜歡他。他明明一點也不出眾,你究竟是何時喜歡上他的?又究竟喜歡他什麽?”


    這一句話倒是問到上官雲珂心坎裏,是啊,她究竟是何時喜歡上他的呢?又喜歡他什麽呢?


    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他沒有一點出眾之處,卻又處處吸引著她。


    他整個人就好像深深長在了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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