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洗了一遍的薛鈴已經佛了,連喪屍都懶得演繹,就僵硬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聞九則給她梳頭發,把有些打結的頭發梳順了,又坐在一旁研究他找到的那堆護膚品。


    他拿著包裝盒和瓶子,看上麵的字,自言自語:“瓶身上全是英文……哦是水乳,這個怎麽還全是俄文……”


    他倒出瓶子裏的液體搓了搓,又聞了下,確認:“是水。”


    然後他對著一堆護膚品,捏了捏額角回憶:


    “你以前洗完臉護膚是什麽流程?好像是先拍水?然後乳?霜?好像還有油,油又是什麽時候用?”


    他發動自己聰明的小腦筋,看向薛鈴好像在求證似的:“油不溶於水,不能一起用,所以先塗水,再塗油,對吧?”


    對你個頭!薛鈴忍不住了!


    看她又開始要暴動,聞九則迅速伸手再次將她按住。


    他把不老實的喪屍困在懷裏,用膝蓋把她的手和腰一齊夾住,然後用虎口卡住喪屍下巴抬起她的臉。


    “不要急,馬上就好。”說著另一隻手已經擠了那個水想往薛鈴臉上拍。


    薛鈴拚命掙紮,很想要破口大罵,聞九則把她下巴一抬合上嘴。


    “我給你做保養呢,別鬧,剛才洗澡不是挺老實的。”


    不用喘氣的薛鈴有種一口氣喘不上來的錯覺。


    你要不看看清楚呢?那個瓶子的水是卸妝水,不是爽膚水!誰家護膚第一步拍水拍的是卸妝水啊!


    你眼睛瞎了嗎?!


    聞九則堅定地按照自己推理出的流程,給她做完了護膚。


    被他亂七八糟的一通護膚後,薛鈴感覺自己好像更憔悴了,已經沒有心力再去反抗那條向日葵印花裙子。


    任由黃黃醜醜的裙子套在自己身上。


    真是謝謝了,至少聞九則還記得給她穿內衣,尺碼姑且還算合身。


    “好了,現在看起來就和以前一模一樣。”聞九則打量她笑眯眯說。


    薛鈴滿臉木然。


    一模一樣?好好好,在你眼裏我以前活著的時候就是這種麵色發青血管發紅的死樣唄。


    聞九則一直笑著望她,忽然雙手捂著她的臉,微微用力擠了擠。


    這動作很熟悉,喚醒了薛鈴的一些記憶。


    以前經常她笑得好好的,聞九則就會這樣突然用手擠一下她的臉,擠出她滿臉的問號。


    問就是手賤。


    薛鈴聽到再次手賤的男人低聲溫柔地問:“你怎麽變成喪屍了呢?”


    “你是什麽時候……變成喪屍的?”


    ……不是我說,你問的太遲了。


    被打理幹淨的薛鈴坐在這戶人家院門外的大樹下,聞九則給她搬了把椅子放在樹下,還不知從哪裏找了頂森係風大草帽給她戴在頭上遮陽。


    “我去洗個澡,很快,你在這等我,不要亂跑。”


    薛鈴挺想逃的,但她清楚走不出去兩百米聞九則就會追上她。


    她一個二驅喪屍,跑不過四驅的聞九則。


    而且看他現在把一個喪屍當成活人女朋友照顧的樣子,明顯精神不正常,薛鈴都不太敢惹他了。


    誰說隻有活人怕瘋子,死人也怕瘋子啊。


    吹著樹下的小風,聞著自己身上的沐浴露香氣,薛鈴心想,算了,聞九則想養她就養,估計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遠處街角,兩個男人遠遠看著薛鈴這邊,湊在一起低聲商量。


    他們是一對兄弟,從末世開始後就活躍在安溪市附近,依靠打劫過路人為生。


    像他們這樣的劫道者有很多,通常三五個男人一夥,在路邊埋伏,專對落單的人和車下手。


    現在這時候,還敢一兩個人開車在外麵走的,都是些厲害角色,手裏通常會有不少物資,隻要能搶到一個就是大賺。


    兄弟兩個很少在安溪市附近遇到這樣的肥羊,看到聞九則那輛車,他們異常眼饞。


    改裝過的車,底盤高,不像他們開了幾年的破車。


    “哥,現在就動手?”


    “動手,你去撬車門,我去製住那個女的。”


    年輕一些的黑壯男人垂涎地看著那個穿裙子的纖細背影,慫恿:


    “哥,待會兒我們把那女的也帶上吧,我們都多久沒嚐過女人味了!”


    他哥更矮胖些,表情也有些蠢蠢欲動:“那你動作快一點,把車門撬開看看能不能開走,能我們就把那女的一起帶走。”


    兩人是本地人,熟知附近地形,之前打劫從來沒失過手。


    他們前兩天就被那個巨響的動靜給吸引,遠遠看到是個大車隊就沒敢靠近,今天撞上個落單的車子,目測車上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這會兒男人不見蹤影,就剩下個女的在外邊坐著,簡直是天賜良機。


    兄弟兩個觀察一會兒,沒怎麽猶豫立刻決定動手。


    當哥哥的慢慢靠近薛鈴背後,弟弟則直奔車子。他從前在修車行做事,撬車偷車做的很熟練。


    兩人配合默契,打算的也很好,隻是出了點差錯。


    負責控製薛鈴的哥哥猛然從後麵撲過去,按住薛鈴的口鼻,想要防止她喊出聲的時候,忽然察覺不對,對上了一雙屬於喪屍的暗紅眼睛。


    被陌生人捂嘴的薛鈴:?


    瞬間明白了眼下的情況,薛鈴眼露凶光。


    她幹不過那個能打能控從前就一身牛勁的聞九則,還幹不過這個虛胖男?


    恰好人胳膊都送到嘴邊了,薛鈴也沒客氣地大咬一口。


    “啊!”矮胖男人看清她的樣子,驚恐大叫,觸電似地鬆開她,連滾帶爬往旁邊跑。


    “這女的是喪屍!我被她咬了!”


    他聲音裏的恐慌絕望嚇得正在撬車門的弟弟一個趔趄。


    也不怪他這麽絕望,喪屍雖然敏捷不夠,但高防,還帶毒帶汙染。


    他這樣伸胳膊給喪屍咬一口,半天時間不要就能變成一個新的喪屍。


    薛鈴看他嚇得屁滾尿流六神無主的樣子,呸了一口嘴裏的血。


    正想挪回去坐下,砰一聲槍響。


    連滾帶爬朝弟弟跑去的矮胖男人往前栽在地上,腦袋一歪,底下迅速溢出紅色。


    聞九則滿身水汽從屋裏快步走出來,他上身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袒露出性感的胸腹,打濕的頭發黏在鎖骨上,不停往下滴水。


    他手裏握著槍,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打死一個,槍口又對準了車門邊的黑壯男人。


    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嚇得立刻舉起手求饒:“別別!別開槍!”


    他嘴裏嘰裏咕嚕吐出一堆含糊求饒的話。


    薛鈴還以為聞九則下一刻就要給他一槍,讓他和地上那個男人一起去世。


    但聞九則沒有再開槍,他隻是用繩子把黑壯男人綁了起來。


    他綁人的手法也很熟練,黑壯男人動彈不得,被他丟到院子裏。


    薛鈴看他綁完人,拽起地上那具矮胖屍體,拖著他消失在院子拐角。


    沒一會兒他走回來,雙手濕淋淋的,在薛鈴嘴邊擦了擦。


    “還是去院子裏坐吧。”


    薛鈴盯著他的胸口,忍不住想,這個肌肉……看著好有嚼勁的樣子。


    這不是憑空臆測,她以前嚐過。


    薛鈴挪開自己無神的雙眼,不行不行,吃人不可以。


    聞九則把她推進院子,重新給她放好椅子,自己回去繼續沒洗完的澡,很快就套著一件特別大的寬鬆白色t恤出來了。


    快的薛鈴懷疑他洗澡沒洗幹淨。


    薛鈴看著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搓了搓,擰幹隨手晾在院子裏,又擦拭皮靴上的髒汙,最後摸出個磨刀石開始磨刀。


    在他磨刀的聲音裏,被綁在薛鈴不遠處的黑壯男人嗚咽哭出聲。


    薛鈴瞟他一眼,心說哥們哭成這樣幹什麽,他磨刀又不是要割你。


    過了許久,聞九則磨完了刀,他忽然歎氣,抬頭看向薛鈴:


    “不想吃嗎?”


    薛鈴:“?”


    她反應了會兒,好不容易明白過來聞九則的意思。


    如果她還是人,那一刻雞皮疙瘩將會全體起立。


    旁邊這個被綁著的黑壯男人,是聞九則給她準備的。


    他剛才是一直在等她進食。


    難怪他把這男人丟在她腳邊,她還以為是在故意嚇唬他,想說惡人自有喪屍磨。


    結果……


    薛鈴雙眼發直地看著聞九則走過來,半蹲在她麵前問:“都變成喪屍了,還挑食嗎?”


    他的神情平靜,帶著無奈的笑意,配上嘴裏說出的話,讓人毛骨悚然。


    “還是說,不好下口,要我幫你切一下?”


    他上次這麽說,還是兩人一起去吃牛排的時候。


    薛鈴的臉僵硬到做不出表情,很想抓著他濕漉漉的亂發咆哮:你是喪屍還是我是喪屍?!


    可惡的妖孽壞我道行,我當了三年喪屍沒吃過一個人,你一來就想讓我破戒!


    她心裏咕叨著,雙手亂舞著遠離了他以及那個黑壯男人。


    都走開啊!我不要!


    聞九則看她在院子裏亂走,沒有一點吃飯的意思,隻好作罷。


    再度起身提著黑壯男人出去。


    他回來後衝了衝刀上的血,拆開一包壓縮幹糧,吃了兩口又遞到薛鈴麵前。


    “吃這個嗎?”


    薛鈴還是視而不見,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最後麵朝著院牆,將腦門抵在牆上磕了磕。


    救命啊,聞九則他現在怎麽癲癲的呀!


    安靜吃完了不知道早中晚飯哪一頓的聞九則,走過來牽住她,拍了下她腦門上的白灰:“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你又要去哪呢?


    薛鈴被塞進副駕駛,聞九則用兩根安全帶一左一右把她牢牢係上。


    車子開動,薛鈴看見外麵街上一家玻璃窗碎裂的麵包店,忽然想起和聞九則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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