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蓮花滿心熱忱,精心籌備著打算啟程奔赴京城的前夕,方多病卻如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一滴水融入了茫茫大海,蹤跡難尋。


    李蓮花心急如焚,那張俊朗的臉上雖有焦慮之色,但他依舊語氣淡然:“這方多病究竟去了何處?”眉頭微蹙如連綿的山丘,額頭上的汗珠恰似大顆大顆晶瑩剔透的雨珠,源源不斷地滲出來,順著臉頰滑落。眼神中透著一絲焦急,卻依然沉穩,仿佛心中早有定數,那緊蹙的眉頭仿佛被一把沉重的玄鐵之鎖緊緊鎖住,然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天機山莊內,那些構造精巧的亭台樓閣在璀璨的陽光照耀下,本應散發著寧靜祥和的氣息。那蜿蜒迂回、錯落有致的小徑回廊,本應如詩如畫。然而,此刻的每一寸空間都被李蓮花急切的尋覓所充斥。他一邊四處尋找,一邊聲音平穩地呼喊:“方多病,你出來!”目光如電,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卻始終不見方多病的半點兒身影。


    李蓮花滿是無奈且略帶絕望地看著將他團團圍住的何堂主。何堂主一臉的為難與無奈,眼中滿是歉意,囁嚅著說道:“李公子,這......哎,方公子不讓您走哇。” 李蓮花神色未變,淡然說道:“他這般行事,實在不該。”


    方多病獨自踏上了尋覓忘川花的艱險征程,隻為了能為李蓮花延續生命,並且再三囑托,務必要讓李蓮花安安靜靜地等待他歸來。


    方多病一心不想讓李蓮花跟隨其後,他此行的目的地,就連他最親近的家人也被蒙在鼓裏。如此嚴密的隱瞞,全然是為了防止李蓮花不顧一切地偷跑出來追尋他。


    此時此刻的天機山莊,狂風呼嘯著席卷而過,那淩厲的風聲像是尖銳的哨音,無情地吹打著一切。樹葉在狂風中瑟瑟顫抖,發出陣陣悲戚的沙沙聲,仿佛也在為這令人揪心不已的緊張局勢而發出深沉的歎息。


    但天機山莊又怎麽可能真正阻擋住李蓮花那顆堅決的心呢?


    更何況,何曉慧也是心地善良,她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位曾經的英雄在暮年之際,因為心願尚未達成而陷入無盡的懊惱與悔恨之中。所以,幾經掙紮之後,她最終還是咬咬牙,答應了放李蓮花離開的請求。何堂主看著李蓮花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擔憂地念叨著:“李公子,一路小心呐。”那歎息聲在風中飄散,如同她心中的無奈與擔憂。她的眉頭緊皺,眼神中流露出關切和不舍。


    方尚書由於身負繁忙的公務,在沒有朝廷的召令情況下,決然不能擅自進京。


    他隻能懷著沉重的心情送別李蓮花。方尚書的臉上寫滿了憂慮,嘴角微微下垂,目光深邃且滿含憂慮,語氣鄭重地對著李蓮花說道:“李兄,此次奔赴京城,路途遙遠且布滿荊棘,一路上必然會遭遇諸多艱難險阻,你可一定要加倍小心,謹慎前行。我雖不能與你同行,但這顆心卻始終牽掛著你。”


    李蓮花聽聞,神色平靜,拱手作揖,緩緩說道:“方尚書放心,李某自有分寸。”


    李蓮花心中時刻牽掛著蘇蘇,一想到蘇蘇此刻就在京城,他覺得一定能夠與她重逢相見。懷著這樣的期盼,他腳下趕路的步伐愈發地急促起來。


    一路上,他那匆匆的腳步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如同一層厚重的紗幕,迷蒙了身後那漫長的道路。李蓮花的身影在蜿蜒崎嶇的官道上好似一道迅疾的閃電,一閃而過。道路兩旁的樹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迅猛地往後拉扯,仿佛它們也在拚盡全力為李蓮花的急切讓路。樹葉紛紛飄落,像是為他送行的精靈。


    沒過幾日,李蓮花便順利抵達了京城。


    京城之中,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駿馬的嘶鳴聲、車輪的滾動聲交織在一起。繁華喧鬧的場景令人目不暇接。然而,他此刻那焦灼的心情與這番熱鬧非凡的景象形成了極為鮮明且強烈的反差。


    他剛踏入城門的瞬間,便有一人疾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攔住了他的去路。此人衣著樸素平實,但那犀利如鷹隼的眼神卻讓人無法忽視,臉上布滿了精明強幹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那眼神中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讓人捉摸不透。


    那人即刻引領李蓮花來到了一處醫館,並謹慎地安排他坐下。


    醫館內彌漫著濃鬱醇厚的草藥香氣,那香氣絲絲縷縷,沁人心脾。溫暖而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輕輕灑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形狀各異的光斑。光斑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如同跳躍的精靈。


    隨後,那人有條不紊且詳細地交代了一下他們前幾日精心謀劃的安排。


    “李神醫,前幾日,我們可是不遺餘力、想盡辦法大肆宣揚李神醫您那登峰造極的高超醫術。就在這幾日,李神醫您的醫術之名在京城已然是轟動一時,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您的妙手回春之能。想必不出幾日,宮內必然能夠聽聞此等驚人的消息。”那小廝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為李蓮花恭敬地呈上了一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茶,隨後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他的臉上滿是討好之色,眼神裏透著期待。那茶杯上的花紋精致細膩,冒著的熱氣仿佛帶著絲絲神秘。


    李蓮花接過茶杯,目光卻自始至終死死地定格在小廝身上,未曾有片刻的偏移。他輕抿了一口茶,神色悠然,緩緩說道:“辛苦你了。”


    他的聲音沉穩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接著說道:“你並非是方尚書的人吧。” 李蓮花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那人虎口上那厚厚的老繭,心中已然明了,此人絕非是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而是身懷武藝的習武之人。


    小廝連忙回道:“李神醫果然慧眼,小的實不相瞞,小的乃是蘇蘇小姐的貼身侍衛。”


    李蓮花微微點頭,輕描淡寫地說道:“原是如此。”


    小廝趕忙解釋道:“此次是受我家公子的特意安排,專程前來協助您入宮。” 說罷,他微微低下頭,神色誠懇。


    李蓮花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表麵依舊淡然,心中卻已有了盤算。


    李蓮花的心中暗暗地反複思索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情形,目光卻越發地堅定起來,仿佛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去迎接未來一切未知的艱難險阻與挑戰。他緊握茶杯的手指微微發白,內心雖有波瀾,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聖旨到。”


    醫館外陡然傳來一聲尖銳且高亢的喊聲,這聲高喊恰似一道劃破蒼穹的淩厲閃電,瞬間將原本平和安寧的氛圍粗暴地撕裂,猶如無形的風暴驟然席卷而來,強烈地昭示著有天家之人即將威嚴駕臨。


    秋日的陽光斜照在醫館前的青石街道上,那小廝聽聞這驚心動魄的呼喊,宛如被無形的重錘猛然擊中一般,膝蓋“噗通”一聲瞬間著地,整個人如同一片飄零的秋葉,毫無抵抗之力地伏地。他的身軀因極度的驚恐而劇烈顫抖著,仿佛秋風中瑟縮的枯草,展現出滿心滿肺的惶恐與無與倫比的恭敬。


    李蓮花則不慌不忙地緩緩抬眼,目光平靜而深邃,看向那手捧聖旨、神色高傲的公公。此時,醫館周圍的樹葉被風卷起,打著旋兒飄落。


    “李大夫,莫要耽擱,速速隨咱家進宮。”公公尖著嗓子說道。


    “公公請帶路。”李蓮花神色鎮定,隨著公公走向馬車,街道兩旁的店鋪老板們都探出腦袋,好奇地張望著。


    他那猶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猶如平靜湖麵上短暫泛起的細微漣漪,而後那驚詫又如煙霧般迅速消散,被磐石般的堅定所取代。隨即,他動作利落地背起自己的藥箱,身姿挺拔如蒼鬆翠柏,步履穩健地坐上了王公公帶來的馬車。


    馬車在寬敞且彌漫著莊嚴肅穆氣息的宮道上緩緩前行,車輪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悶聲響,每一聲都好似從宮廷幽深之處傳來的沉重歎息,又似古老鍾表發出的冗長而壓抑的鳴響。


    車窗外,高大巍峨的宮牆沉默地矗立著,宛如守護著無數秘密的巨人。陽光如水般傾灑在牆磚上,映出一片片明暗交錯、宛如陰陽兩界的光影,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宮廷的神秘。偶爾有幾隻飛鳥掠過宮牆上方的天空,留下幾聲清脆的鳴叫。


    當李蓮花踏入馬車裏的瞬間,在他伸手準備打開王公公畢恭畢敬為他掀起的車簾的那一刹那,旁邊不知是從哪個隱蔽的角落,突然伸來一隻手,其速度快如疾電,瞬間便將一張紙條塞進了他的手中。


    “安心會診,貴人無恙。” 李蓮花望著紙條上這短短幾個字,眉頭微微一蹙,那緊蹙的雙眉仿佛兩座緊挨著的險峻山峰,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這是誰遞來的?”李蓮花低聲自語,車中的光線有些昏暗,透著一絲莫名的神秘。


    他的眼神中倏地閃過一絲疑慮,如同夜空中短暫劃過的流星,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仿佛一泓湖水重歸寧靜。


    他在心中快速地揣測著:“貴人生病或許是蘇蘇精心設計的巧妙安排,隻為讓我能名正言順地進入這戒備森嚴、宛如迷宮般的皇宮。”


    他深吸一口氣,麵色沉靜得如同秋日裏波瀾不驚的湖水,神色在極短的時間內很快恢複如初,然後安分地跟著王公公的腳步,一步一步沉穩而堅定地走進那宛如深不見底的深宮內院。


    一路上,李蓮花雙唇緊閉,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塑,並不多問一句。朱紅色的宮牆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鮮豔,牆下的花叢中,蝴蝶翩翩起舞。


    “李大夫,到了,待會兒可要小心應對。”王公公忍不住提醒道。


    “多謝公公提點。”李蓮花微微點頭,眼前這座清幽的院落周圍,幾棵古老的樹木枝葉繁茂,灑下一片陰涼。


    “喲,這不是李大夫嘛,久仰大名啊。”一位同行的醫者見到李蓮花,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吹得眾人的衣角輕輕擺動。


    “過獎,還請各位多多指教。”李蓮花拱手回禮。


    仿佛眼前這雕梁畫棟、美輪美奐卻又透著無盡威嚴的重重宮殿,以及那些穿梭其間、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都如同虛幻的煙雲,無法在他心間掀起絲毫波瀾。


    他的目光堅定而專注,宛如穿透迷霧的火炬,因為他心中對於即將要見到的貴人,已然有了幾分隱隱約約的猜測。


    “諸位,稍等片刻。待西孛國師到了,便可以一起會診了。”王公公把李蓮花帶到一處清幽的院落前,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嚴地緩聲說道。


    隻見此門前已經站了多位醫者,他們個個神色凝重,有的雙手緊緊交握在身前,手指無意識地絞動著,目光焦慮且迷茫地望向院門,仿佛在探尋著未知的答案;有的不停地搓著衣角,額頭上滲出細密如珠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不安的光芒;有的則眉頭緊蹙,雙腳踏著淩亂的步伐,在不大的空間裏來來回回地踱步,腳下的石板似乎都要被他這焦躁的腳步踏出深深的印子來。


    聽聞還不能即刻進去醫診,尚需等人,眾人不禁麵露疑惑之色,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嘈雜。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雜亂無章的樂章。此時,天空中的雲彩漸漸多了起來,遮住了部分陽光。


    “這西孛國師是何人?為何要等他過來才行?”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扯著嗓子大聲問道,臉上滿是焦躁與不耐,那扭曲的表情仿佛要把周圍的空氣都燃燒起來,雙目圓睜,額上青筋暴起。


    “哼,連西孛國師都不知,他可是當今聖上跟前的紅人。”旁邊一老者低聲說道。


    “那又怎樣,難不成咱們還得看他臉色行事?”一人不服氣地反駁,旁邊的花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都安靜點!”王公公嗬斥道。


    王公公剛欲開口解釋,裏麵有一位年長些且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醫者便先一步出聲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羨慕與深深的欽佩:“這位西孛國師,那可是非同凡響,了不得的人物啊!前些日子,他憑借著高深莫測的功法和精妙絕倫的醫術,宛如神醫降世,成功醫治好了當朝太後纏綿已久的腿疾。正因如此,他自是被奉為座上賓,備受尊崇,深得皇室信賴。”


    言語之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仰慕之色,還不自覺地豎起了大拇指,臉上那如溝壑般縱橫的皺紋都因激動而顯得愈發深刻。


    李蓮花靜靜地站在一旁,神色依舊淡然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喧鬧都與他無關。 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衣角,那衣袂飄飄的身影在溫暖的陽光下顯得孤獨而堅定,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而他身後的宮殿在光影的交錯中顯得更加神秘而威嚴。


    “西孛國師到。”


    伴隨著這聲高亢的通報,隻見西孛國師趾高氣昂地背著雙手,如一陣狂風般邁著闊步走來。


    他那身用頂級綢緞製成的華麗錦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炫目的光芒,金絲繡線精心勾勒出的神秘圖案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動著,彰顯著他無比尊貴的身份。


    然而,他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麵容,卻像密布的烏雲,毫無預兆地壓來,讓人瞬間感到不寒而栗。


    他那高昂的頭顱宛如不可一世的孔雀,下巴高高揚起,透露出目中無人的傲慢姿態。


    熾熱的陽光下,他那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縫,從中射出的犀利而冷酷的光,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洞穿。


    李蓮花看著來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就如同平靜的湖麵被突然投入了一塊巨石,泛起層層漣漪。竟然是單孤刀手下之人!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宛如兩道緊擰的繩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但這憂慮又如流星般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了那慣有的從容與平靜。


    看來和他之前所推測的一樣,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母痋就在這看似輝煌實則暗藏危機的皇宮之中。


    而單孤刀的人已然取得了太後的信任,這個人若不先解決掉,往後行事必然會如同在荊棘叢中穿行,諸多掣肘。


    看來蘇蘇讓自己進來,也是有所謀劃。隻是不知,單孤刀的人得以被放進這皇宮禁地,究竟是有意安排,還是另有隱情?


    “既然國師來了,那便一起會診吧。”王公公看到西孛國師已到,連忙說道。


    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風中搖曳的殘燭,帶著些許急切。額頭上已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宛如璀璨的珍珠,卻又因他的極度緊張而迅速匯聚成一道道小溪,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稍等。”西孛國師冷冷地回應,聲音中透著一股讓人如墜冰窟的威嚴。


    他的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那笑就像臘月的寒風,無情地刮過每個人的心頭。


    西孛國師那雙狹長的眼睛也瞬間捕捉到了人群中的李蓮花,他微眯雙眼,目光瞬間變得如鷹隼般銳利而危險,猶如兩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李蓮花。


    那目光仿佛是毒箭,要將李蓮花千瘡百孔。


    “皇宮是何等蟑鼠之輩都能進來的嗎?”西孛國師的話語好似冰冷的箭雨,毫不留情地朝李蓮花傾瀉而去。


    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冰淩,刺痛著在場眾人的心。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所有人都清楚他所針對的是誰。


    王公公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被冬日的寒霜侵襲,毫無一絲血色。


    他趕忙賠著笑臉解釋道:“國師息怒,國師息怒!此人乃是李神醫,他的醫術在京城可謂是聲名遠揚,備受百姓和達官貴人的推崇,絕非是什麽無名之輩啊!”


    王公公的額頭此時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瘋狂滑落。


    他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好似風中飄零的秋葉,仿佛在極力克製著內心那猶如驚濤駭浪般的恐懼。


    西孛國師冷哼一聲:“哼,就他也配稱為神醫?本國師可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


    他的聲音猶如悶雷在這寂靜的院落中炸響,震得人心頭一顫。


    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李蓮花微微一笑,神情從容不迫,宛如春日裏和煦的微風,說道:“國師未曾聽聞,不代表在下沒有醫術。”


    他的眼神堅定且清澈,如同一泓深不見底的清泉,絲毫不被西孛國師那囂張的氣勢所壓。


    西孛國師不屑地撇撇嘴,語氣中滿是鄙夷地說道:“你有何能耐,敢在本國師麵前口出狂言?”


    他雙手抱在胸前,那壯碩的雙臂仿佛能將一切阻擋他的東西輕易碾碎。


    目光如炬地盯著李蓮花,仿佛要將李蓮花的靈魂燃燒殆盡。


    此時,一位宮女忍不住插嘴:“國師,宮中眾人對李神醫的醫術都是稱讚有加,或許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宮女的聲音怯生生的,猶如夜鶯的低鳴,頭也不敢抬起來,整個人微微顫抖著,仿佛一片在狂風中瑟瑟發抖的嬌弱花瓣。


    西孛國師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他的聲音好似咆哮的猛獸,嚇得宮女花容失色,身子如篩糠般顫抖不停。


    一位同行的醫者說道:“國師,依我看,咱們還是以會診之事為重。”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討好和小心翼翼,猶如受驚的兔子,眼神中充滿了對國師的畏懼。


    西孛國師瞪了他一眼,怒吼道:“你也敢多嘴?”


    他的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焰,要將這敢於忤逆他的醫者焚燒殆盡。


    又一位侍衛開口:“國師,莫要為此耽擱了正事。”


    侍衛的聲音洪亮而堅定,猶如戰場上的號角。


    西孛國師嗬斥道:“都給我閉嘴!”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能將這天地都震得搖晃起來。


    “他叫李蓮花,帶著神醫的名頭招搖撞騙不是一兩回了。近日讓我和他一起會診,莫不是看清我西孛國。”西孛國師的語氣愈發淩厲,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般砸在眾人的心頭。


    他的聲音在這清幽而寂靜的院落中不停回蕩,仿佛帶著無形的威壓,讓在場的人都感到呼吸困難。


    每一個音節都像是惡魔的詛咒,彌漫在這緊張的空氣中。


    王公公一時間被這緊張的局麵嚇得魂飛魄散,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嘴唇好似風中凋零的花瓣,毫無血色,不停哆嗦著。


    “國師,這李神醫確實醫術高明,還請國師莫要刁難。”一位同行的醫者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的臉色由白轉青,仿佛被惡鬼吸走了生氣。


    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慌,仿佛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著。


    周圍原本還有些輕柔吹拂的微風,似乎也在這一刻悄然停止,整個院落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緊張壓抑氛圍之中。


    就連樹上的鳥兒也停止了鳴叫,似乎也被這凝重的氣氛所震懾。


    “王公公,發生何事,竟在宮內如此吵鬧?”


    一個清脆而威嚴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仿佛是從九霄之上飄落的仙音,帶著令人敬畏的氣勢。伴隨著的還有裙擺隨風輕輕飄動的細微聲響,仿佛是一陣輕柔的風在低語。是早就接到消息知道李蓮花已經到宮中的蘇蘇,隻見她柳眉緊蹙,精致的麵容上透著幾分擔憂與急切,腳下如風般匆匆朝這邊趕來。


    她那如雲的發髻上點綴著幾支璀璨的金釵,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叮當聲。那金釵可是聖上特意賞賜的,象征著她與眾不同的尊貴身份。


    果然,單孤刀的人竟然這般大膽,當眾就要把李蓮花趕走。


    蘇蘇身著一襲淡粉色的華美宮裝,那錦緞的料子流光溢彩,裙擺處繡著的朵朵嬌豔花朵栩栩如生,宛如真的在風中搖曳。這宮裝乃是宮中頂級繡娘耗費數月精心製作,隻為能配得上蘇蘇的高貴氣質。


    她身姿輕盈曼妙,蓮步輕移,左手輕提裙擺,右手優雅地擺放在身側,每一步都似帶著獨特的韻味,衣袂飄飄間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優雅氣質。她神色嚴肅,薄唇緊抿,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哎呦,是蘇姑娘啊。”


    王公公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頭兩個大,此時見到蘇蘇,猶如在黑暗中見到了一絲曙光,趕忙殷勤地湊上去行禮。


    他弓著腰,小步快跑向前,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諂媚討好,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像一朵盛開的菊花。他的腰彎得極低,仿佛脊梁都要被壓折了一般,那顫抖的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不知該往何處安放,眼睛裏滿是惶恐和祈求。


    在這宮內,誰人不知,除了聖上、太後和皇後,那便是蘇蘇地位最為尊崇。她不僅深得聖上的信任,就連朝中的大臣們見到她也得禮讓三分。前段時間雖說剛被罷了官沒多久,可聖上這就急急忙忙地把她給召了回來,依舊在宮中委以重任。


    而且啊,公主對她也是敬愛有加,太後更是把她當作親女兒一般看待。這蘇蘇,可是實打實的宮中紅人,萬萬得罪不起呀!她就如同那夜空中璀璨的明星,明亮而耀眼。


    蘇蘇伸出如玉般的纖細手掌,輕輕地攔了一下行禮的王公公,朱唇輕啟,“免禮。”


    她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不經意地環視了一圈,在李蓮花身上停留了數秒之後才緩緩移開。那短短數秒的目光看似平淡如水,實則蘊含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深意,那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讓人難以捉摸。


    “何事,要在貴人院前這般喧鬧,就不怕驚擾了貴人?”


    蘇蘇那美目如劍,直直地射向西孛國師。那眼神犀利無比,仿佛能一下子將西孛國師的心思給看穿,猶如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黑暗之處。


    “這,蘇姑娘恕罪,國師和李神醫都是太後所請,專為貴人診治的。要是有什麽恩怨,還是暫且放下才好。”


    王公公一臉愁苦相,邊說著邊忙不迭地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朝著兩人說道。


    他的聲音因為焦急而顯得有些發顫,額頭之上的汗珠如豆子般再次滾落下來,真希望他們別再鬧下去,免得惹出什麽禍事來。他的雙眼滿是祈求之色,那花白的眉毛也因為緊張而不停地跳動著,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原來是蘇姑娘,你們竟然讓一個無名鼠輩之人和我一同診治,這簡直就是對我的莫大欺辱,這診,我不看也罷。”


    西孛國師早在進宮之時就已見過蘇蘇,心中本就對她懷有諸多不滿。此時,他臉色漲得通紅,雙目圓瞪,活脫脫像一隻被激怒的雄獅,氣勢洶洶。


    他那粗壯的脖頸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蚯蚓,呼吸也變得沉重而急促,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鼻翼不停地翕動著,雙手叉在腰間,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要不是他們準備周全,選了遠在千裏之外的西孛小國,那進宮的文書說不定真就被蘇蘇給扣下,根本就進不了這宮內。還是他獻上供了所謂的神藥,治好了太後的腿疾,這才被太後下旨留在宮內好好招待。可就算如此,在蘇蘇麵前,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國師何必這般動怒,既然懷疑此人的醫術,我倒是可以為兩位做個見證,看看誰能治好貴人的病。屆時,誰留下誰走,自是一目了然。”


    蘇蘇那眼眸流轉,眼波中猶如繁星閃爍,先是輕瞥了一眼李蓮花,而後轉頭對著西孛國師說道。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卻帶著一種不容他人質疑和違抗的堅定,下巴微微揚起,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傲。說罷,她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堅定地看著二人。


    李蓮花在蘇蘇到來之後一直沉默不語,見她提起賭約之事,眼中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那笑意恰似春風輕輕拂過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神秘。他那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仿佛被勾勒出一道金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信。他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


    “我同意,就是不知這西孛國師敢不敢了。”


    西孛國師聽聞李蓮花這帶著挑釁的話語,頓時怒不可遏,大聲吼道:“有何不敢,賭就賭,隻不過要再加一條。如果他輸了,就治他一個對遠來使臣大不敬之罪。”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雙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握成了拳頭,關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手上的青筋更是根根凸顯,好像要從皮膚下掙脫出來一般,眼睛裏燃燒著怒火。說完,他猛地一甩衣袖,轉身就要走。


    “哼,王公公,還不帶我去給貴人看診。”


    西孛國師對著站在一旁的王公公大聲嗬斥,隨後便腳步匆匆地朝著院門內快步走去。


    他的衣角翻飛,帶起一陣疾風,仿佛要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遠遠地甩在身後,那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宮中回響,如同戰爭的鼓點,令人心悸。


    卻被蘇蘇帶來的守衛堅決地攔住。那守衛神色肅穆,身姿挺拔如鬆,手中的長槍橫在門前,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


    西孛國師瞬間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雙目圓瞪,怒吼道:“快給我讓開!”他盛怒之下,猛地伸出那粗壯有力的手臂,粗壯的臂膀青筋暴突,以排山倒海之勢大力揮開攔路的侍衛。


    那侍衛本就打算用力阻攔,眼睛餘光瞥見蘇蘇暗中極其細微地微微使的眼色,便順勢佯裝不敵,腳步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腳跟差點沒穩住,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嘴裏哆哆嗦嗦地嘟囔著:“國師,萬萬不可啊!”就這樣,讓西孛國師得以暢通無阻地去推門。


    剛打開門,一個物件如閃電般疾速飛撲而至。


    西孛國師大吃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反應過來,連忙伸出那布滿老繭、孔武有力的拳頭,傾盡全身力氣一拳打了上去。隻聽得“嘩啦”一聲清脆的巨響,那竟然是一個製作精美的花瓶,瓶身上繪著精美的花鳥圖案,在這強大威猛的拳力撞擊之下,瞬間破碎成了一地的殘片。碎片向四麵八方飛濺開來,像璀璨的星星般四散,有的劃過西孛國師的衣角,他極其煩躁地用力抖了抖身子,嘴裏罵罵咧咧道:“這是什麽破玩意兒,竟敢衝著本國師來!”


    “走開,我誰也不見。”裏麵傳來一個尖銳嬌叱的聲音,其中充滿了無可遏製的憤怒與難以抑製的煩躁。這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直直穿透人心,讓人心頭一震。


    王公公聽到這聲音,嚇得渾身一哆嗦,原本就弓著的身子更加彎曲了,忙不迭地邁著小步一溜兒快跑上前,伸出那雙幹枯如樹枝的手,費力地攔下站在門口欲進不敢進的西孛國師,臉上堆滿諂媚的賠笑,急切地說道:“國師大人息怒,國師大人息怒啊!”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汗珠如豆大般滾落,在陽光下閃爍著。


    “國師先別急,貴人犯得是一種怪病,性情變得極為暴躁,堅決拒不見醫。凡是試圖進入殿內的都被毫不留情地打了出來。” 王公公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臉上的皺紋像是揉皺的紙張擠成一團,滿臉寫著無奈與焦急。他那渾濁的眼睛裏透著深深的憂慮。


    西孛國師聽聞,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就這般幹耗著?這病還治是不治了!”他心中暗想幹脆把人點了穴再醫治。隻見他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咯咯作響,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怒火,那憤怒的氣息仿佛能彌漫整個宮殿。


    蘇蘇輕輕蹙起那如彎月般的秀眉,邁著蓮步輕盈而優雅地向前移了一步。她的裙擺如盛開的花朵般輕輕搖曳,散發出迷人的芬芳。


    她身著一襲華貴無比的錦裙,裙上繡著的金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那纖細的腰肢猶如隨風搖曳的嫩柳般柔美動人。那精致得如雕琢般的麵容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嚴,讓人甚至不敢稍加直視。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蘇蘇輕輕抬起如玉般的纖手,動作輕柔地理了理耳邊的發絲,不緊不慢地說道:“國師莫要這般心急,還請先聽我一言。”她的聲音如同黃鶯出穀,清脆動聽。


    “國師還是不要過於放肆的好,貴人身份尊貴無比,可不是什麽小國來使能夠輕易冒犯的。要是貴人有個三長兩短,隻怕西孛國也會遭到滅頂之災般的盛怒。” 蘇蘇雙手優雅地抱在胸前,眼神淩厲如劍,朱唇輕啟,語氣不怒自威,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她那冷冽的目光掃過西孛國師,讓人不禁脊背發涼。


    “你們是在戲耍本國師不成,拒不見醫這要如何醫治。”西孛國師已是惱羞成怒,氣得滿臉漲得通紅,就如同一隻徹底被激怒的凶猛野獸。他那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


    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一邊雙手在空中憤怒地瘋狂揮舞著,雙腳不停地拚命跺著地,地麵似乎都在他的怒火下微微顫抖。


    “蘇姑娘。不如,讓我來試試。”李蓮花此時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走上前幾步,對著蘇蘇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作了個揖,神色鎮定地說道:“在下或許有法子能解此困局。”他的眼神中透著自信與從容,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一身青衫隨風飄動,更顯儒雅氣質。


    蘇蘇微微頷首,輕點了下頭,側過身子優雅地讓了讓,然後抬頭仰望著門上那塊莊重的牌匾。牌匾上的金字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李蓮花順著蘇蘇的視線上移,也將目光投向了那牌匾,注意到上麵龍飛鳳舞寫著的“昭華宮”三字。他若有所思,想來裏麵的那位貴人,應該是相熟之人。


    “早民行的是儒醫之道,如香山楓葉知秋而紅,最是講究禮數。”李蓮花說完香山,還特意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是在不動聲色地提醒裏麵的人自己的身份。最後在講禮數三字上加重了幾分語氣,趁機嘲諷了一下邊緣小國不知禮數的蠻夷使者。他那嘴角的微笑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狡黠。


    “進來。”果然,裏麵的語氣不再跋扈囂張,而是平和了許多,並讓人進去。


    李蓮花整了整略顯褶皺的衣衫,抬步穩健地走了進去,身影在陽光的勾勒下顯得格外修長。


    蘇蘇輕輕揮手,從裏麵走出兩個侍女,她們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然後靜靜地站在兩邊守著,低垂著眼眸,身子半蹲著行禮。兩個侍女身著淡綠色的衣裙,宛如春日裏的新葉。


    西孛國師氣不過地站在門外,雙手緊緊抱在胸前,雙腳不停地焦急地來回踱步,眼睛緊盯著房門,嘴裏不停念叨著:“本國師倒要看看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他那高大的身軀在宮牆的陰影下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李蓮花,真的是你來了。”裏麵的貴人,正是之前在香山被拐的昭翎公主清兒。隻見清兒從床榻上坐起身子,驚喜地睜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雙手緊緊抓住床沿。


    “公主,許久未見,今日我來為您診病。”李蓮花麵上帶著和煦如春風般的微笑,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緩緩走進屋內,那深邃如潭水的眼中滿是誠摯的關切之情,仿佛這世間唯有公主一人能牽動他的心弦。


    “蘇姐姐讓我裝病,原來竟是為了你。你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啊?蘇姐姐怎麽都不肯告訴我。”清兒嘟著如櫻桃般粉潤的小嘴。


    那夜如水的月光灑在禦花園中,她正悠然地在小徑上閑庭信步,正巧瞧見了如仙子般出塵的蘇蘇。正欲滿心歡喜地上前打招呼,豈料蘇蘇先一步主動走了過來。


    還精心為自己安排了這出裝病的戲碼,任那些個醫術高明的醫者一個接一個前來診治都不見,且要這般拖延數日。


    未曾想在這日等到的是李蓮花,在門外聽到他那熟悉的聲音提及香山楓葉時,她瞬間便知曉來者何人。


    李蓮花淺然一笑,猶如冰雪初融,心中深知蘇蘇緘口不言,定是不願讓清兒牽涉到這其中的是非當中,僅讓她幫這個忙,已然是對她最大的保護。畢竟他與蘇蘇情比金堅、心心相印,自然明白蘇蘇的每一份用心。


    “哎,你是不知。皇祖母那邊我都快招架不住了,那些個醫者像走馬燈似的一個接一個地來,今兒個更是來了好多,還好你來了。我這戲都快演不下去啦。”清兒皺著如柳葉般的秀眉,小嘴撅得愈發高了,那副可憐兮兮、委屈至極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清兒也不在意李蓮花的沉默,心中想著蘇姐姐這位姿容出眾的女子,地位尊崇無比。


    她與李蓮花站在一起,那真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她所處理的事務必定極為重大且機密。她不願透露之事,定然非是普通小事,否則李蓮花也不會如此謹慎地前來,莫非又是有什麽棘手的案件要查?


    “你們可是要探案?”清兒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那眼眸如同閃爍的繁星般滴溜溜地轉著,一副胸有成竹、已然猜到的俏皮表情。


    李蓮花也壓低聲音回道:“公主聰慧過人,這皇宮之中,不知何時竟混進了幾個窮凶極惡的江洋大盜。蘇蘇姑娘以其敏銳無雙的洞察力察覺了些許蛛絲馬跡,因著我倆心有靈犀、彼此相知,她讓我前來一同探查,務必要將他們捉拿歸案。我與蘇蘇情投意合,自當為她分憂解難。”李蓮花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與堅定,仿佛這世間任何艱難險阻都無法阻擋他陪伴在蘇蘇身旁的決心。


    李蓮花和清兒湊在一起小聲地密謀著,兩人的神色都極為認真,接著又仔細地商議好一會兒如何說已將她的病治好的說辭。


    蘇蘇亭亭玉立於門外,她身穿著華美的羅裙,腰間係著的絲帶隨風輕舞。一頭如瀑的長發柔順地垂落,那精致的麵容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柔美。


    她那修長的玉指輕輕點了點身上佩戴腰飾上精美的花紋,思緒飄向屋內的兩人,嘴角微微上揚,那明豔動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溫柔,宛如夜空中一瞬即逝的璀璨流星。估摸應當已經交流妥當。


    “治好了,進來吧。”果然,蘇蘇剛這般想著,李蓮花那清朗的聲音便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隻見蘇蘇和王公公姿態優雅地蓮步輕移踏入屋內,身後眾人皆不自覺地微微躬身,甚至不敢直視蘇蘇那高貴而威嚴的身影。


    西孛國師見狀也趕忙誠惶誠恐地跟進,而其餘的一行醫者則被守衛嚴嚴實實地阻攔在了門外。


    屋內,清兒恢複了常態,正悠然自在地坐在桌邊品嚐著新鮮甜美的水果,輕抿著散發著清香的茶水,那模樣好不愜意。


    她那嬌美的麵容上滿是輕鬆與愉悅,仿佛方才那場裝病隻是一場充滿趣味的遊戲。


    “王公公,本宮的病被李神醫給治好了,這胃口也好得很,速去吩咐小廚房多做些美味的膳食來。”清兒對著王公公歡快地吩咐道,聲音清脆婉轉,猶如黃鶯出穀般悅耳動聽。


    王公公連忙點頭,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應聲道:“老奴這就去,公主您好好歇著。”言罷,便轉過身匆匆前去吩咐。


    蘇蘇伸手攔住正要離去的王公公說道:“快去告知太後,公主身體已然康健,讓太後莫要過於憂心。”王公公趕忙加快腳步,一路小跑著去傳話了,唯恐耽誤了這重要的事情。


    李蓮花望著蘇蘇,那眼神中飽含著深情與眷戀,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他的目光無比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已消失不見,唯有蘇蘇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瞳孔之中。那眼神裏既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又有對未來攜手相伴的期許,還有一份無論麵對何種艱難險阻都不離不棄的堅定。而蘇蘇亦是回以溫柔的目光,她的眼眸猶如一泓清澈的湖水,波光瀲灩。那目光裏滿是理解、信任和無盡的愛意,宛如輕柔的春風,輕輕拂過李蓮花的心田。她微微仰頭,嘴角噙著一抹醉人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化解世間所有的憂愁與疲憊。


    在這深情的對視中,時間仿佛凝固。他們無需言語,彼此的心靈卻在這一刻深深地交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隻有對方的眼神是他們世界的全部。蘇蘇微微顫動的睫毛,如同輕柔的蝶翼,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訴說著心底的秘密。李蓮花的眼角泛起的絲絲笑意,藏著對蘇蘇的疼惜與嗬護。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對方,仿佛要將對方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靈魂深處,直至地老天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蓮花樓同人與你相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啾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啾啾並收藏蓮花樓同人與你相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