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恭謙有禮、低眉順眼的下人引領著他們不緊不慢地來到賞蓮之所。這賞蓮之所位於采蓮莊的深處,四周是蜿蜒曲折的回廊,廊柱上雕刻著精美的蓮花圖案,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方多病一路上都眉頭緊蹙,如同擰緊的麻花,心中不停地暗暗思忖著,這采蓮莊裏的每個人看起來都那般神秘莫測。莊內小徑旁的花叢五彩斑斕,卻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


    “此地著實是景色宜人,空氣亦是清新怡人,讓人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蘇蘇款步輕盈,如弱柳扶風般走到蓮花池畔。那蓮花池邊,垂柳依依,微風拂過,柳枝輕舞,仿佛在與池中盛開的蓮花嬉戲。蘇蘇悠然自若地凝視著池中的蓮花,那臉上洋溢著陶醉的神色,就像喝了香醇的美酒一般。


    “確實是一處絕佳的妙境,不知能否在此悠然垂釣一番,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李蓮花也愜意地舒展了下身軀,那動作猶如一隻慵懶的貓咪,不禁感慨而言。


    阿飛望著這兩個絲毫不顯急切的人,急得直跺腳,忍不住出聲打斷道:“我一心隻想盡快找到獅魂,你們卻在此不慌不忙地破什麽案,賞什麽蓮,簡直是在白白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方多病白了阿飛一眼,說道:“你這急性子,凡事得從長計議,哪能這般魯莽。”


    “你這般著急可不行,你此刻若是直接去追查獅魂,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驚到對方。倒不如先仔仔細細地查一查這個錯綜複雜的案件,徹徹底底地弄明白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何事,說不定還能從中順藤摸瓜覓得一些有用的線索。”李蓮花微微皺起雙眉,臉上寫滿了不認同,鄭重其事地說道。


    阿飛瞪大了眼睛,嚷道:“那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就這麽幹等著?”


    這人果真是一如既往地衝動莽撞,像個沒頭的蒼蠅。


    “就是,你太過心急了,我剛才還沒問完呢,你就像一陣疾風般急不可耐地打斷我。”方多病也跟著附和起來,那臉上滿是對阿飛的不滿,仿佛能刮下一層霜來。


    阿飛氣得暴跳如雷,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吼道:“哼,你們就會說這些沒用的,我幹脆直接捉住這個莊主打上一頓,好好審問一番,瞧瞧能問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別衝動!”蘇蘇趕忙勸道,“這樣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哼,那我不管,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案子怎麽破!”阿飛一臉的憤怒與無奈。


    言罷,阿飛轉身便怒氣衝衝地離開此地,那腳步快得像一陣旋風,他才不要和他們共處一處呢,總覺得自己老是被他們合夥欺負。


    方多病見此情形,心中一緊,好似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趕忙伸手去阻攔,說道:“別衝動,咱們從長計議。” 誰料阿飛根本不聽,方多病無奈隻能追了上去,那速度好似離弦的箭。


    轉瞬之間,蓮花池邊就僅剩下蘇蘇和李蓮花二人了。


    ”花可曾聽聞過關於蓮的傳說?”蘇蘇輕聲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一雙美眸在這蓮花池邊顯得格外明亮。


    李蓮花微微仰頭,看著天空,略作思索後緩緩說道:“蓮的傳說眾多,有的說蓮是祥瑞之物,能帶來好運;有的說蓮中隱藏著神秘的力量,能助人實現心願。但在這采蓮莊,蓮的傳說或許有著更深的寓意。”


    蘇蘇眨了眨眼睛,追問:“那您覺得這裏的蓮會有怎樣獨特的傳說呢?”


    李蓮花低頭凝視著池中的蓮花,若有所思地說:“也許,這傳說與莊裏發生的種種奇異之事有關。就像我們所遇到的那些神秘人物,還有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獅魂之謎


    “好了,去靈堂上炷香吧。畢竟,死者為大。”蘇蘇聽聞,立刻起身,莊重肅穆的目光投向李蓮花。


    兩人旋即一同朝著靈堂走去,此時夜幕低垂,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彎曲的小徑上。剛踏入靈堂那扇破舊的大門,就瞧見方多病的身影早就立在那兒了。


    這靈堂格外空蕩冷清,竟無一人看守,陰森之氣令人不寒而栗。慘淡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欞,在地上投下一片片詭異的陰影。屋內彌漫著陳舊的氣息,蜘蛛網在角落裏悄然蔓延。蘇蘇穩步上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舉止輕柔且虔誠,隨後輕輕拜了一下,便安靜地站到了門口一側。


    方多病緊跟在李蓮花身後,來到了棺材旁。李蓮花全副“武裝”,戴著手套和麵罩,神情專注且凝重。見方多病靠近,他把準備好的物件遞給了他,等方多病穿戴整齊,李蓮花這才緩緩打開棺材。


    刹那間,一股刺鼻濃烈的腐臭氣味噴湧而出,仿佛帶著死亡的詛咒,瞬間彌漫在整個靈堂。隻見棺中女子屍體腫脹得厲害,腹部高高鼓脹,積水顯著,顯然是溺水身亡。


    “你瞧這兒。”李蓮花眉頭緊皺,手指向女子的脖頸處說道。方多病趕忙湊過去仔細查看,驚道:“呀!這麽多淤青,看樣子像是遭受了猛烈撞擊!”


    兩人正專心探究著,沒想到,門“哐當”一聲被猛地撞開,一陣陰風吹過,郭禍的身影疾衝進來。看到兩人正在開棺,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慌地快步上前阻攔。


    “二位這是幹什麽?”郭禍眼睛瞪得滾圓,怒聲喝問。


    方多病連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滿臉愧疚地解釋:“郭公子,實在對不住,冒犯了。尊夫人這死狀太過蹊蹺,昨晚她竟托夢給我這朋友,哭著求我們為她查明冤屈。”


    郭禍順著方多病的手指方向,將充滿懷疑的目光投向李蓮花。


    “托夢給你?”


    “啊?對,正是如此。”方多病的聲音略微顫抖。


    李蓮花在一旁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歎:在靈山時我坑他說會還魂之術,還以為這事兒過去了,沒想到這小子在這兒等著我,真是個記仇的家夥。


    “沒錯,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蓮花樓樓主李蓮花,他天賦異稟,身懷通靈之能。”方多病眼中含著一縷笑意看向李蓮花,那眼神仿佛在說:“哼,蓮花兄,我可沒忘你當初的玩笑。”


    郭禍將信將疑,心裏依舊害怕得很,哆哆嗦嗦地說道:“此事還得先告知我父親才能定奪。”方多病趕忙安撫道:“郭公子放心,此事我們全權負責,絕不會讓您受到半點牽連,也不會給您添麻煩。”這番話總算讓郭禍的惶恐之心稍微安穩了些。


    李蓮花繼續仔細探查,指著女子的脖頸說:“不止此處,她的手骨也斷裂了。”


    郭禍神色慌張,連忙急切且帶著幾分顫抖地解釋說他們壓根就沒有動手打人。這般模樣瞧得方多病是一陣無語,滿心無奈地直搖頭,心中暗自生疑:這郭禍為何如此慌張,莫不是在隱瞞著什麽?


    這情形怎麽看也不像是被人打的,就看郭禍那激動萬分幾近失控的樣子,簡直有些失態。眾人紛紛詢問當晚的具體情況,挖空心思地追問細節,可問來問去,似乎也沒有獲取到什麽其他有價值的線索。然而,在這看似平常的問詢中,似乎有一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默默窺視著一切。


    “聽說尊夫人是鎮遠鏢局的千金?”方多病目光轉向一旁的郭公子,帶著幾分探尋問道。


    郭禍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略顯緊張,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某個角落,仿佛那裏藏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蓮花手撫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鎮遠鏢局地處臨海之濱,上下眾人皆是熟知水性,尊夫人又怎會輕易溺水?”


    郭禍趕忙接口道:“是前夜飲了不少酒,可能是酒醉之後意識不太清醒所致。”但他說話時,額頭上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讓人不禁揣測這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婚前喝得大醉,身邊竟然還沒有侍女相伴,獨自一人在屋內試嫁衣。你難道不覺得此事甚是奇怪嗎?”李蓮花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郭禍,語氣嚴肅地質問。


    郭禍聽了這話,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結結巴巴地說道:“啊,我怎麽沒想到。難道真是被人害死的?”此刻,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似乎在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恐懼。


    “對了,我聽父親說你們在找一個六指怪人,他之前來過采蓮莊,後來卻又不見蹤跡,你們難道是在懷疑他?”


    郭禍的神色沒有絲毫破綻,看上去是真的剛剛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之處。但就在他回答的瞬間,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仿佛是有人匆匆離去時不小心碰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不明物體突然從門外急速飛來,方多病反應迅速,抬手一把抓住,抬眼就見笛飛聲邁著大步走了進來。而那飛來之物究竟是何人所擲,又為何會在此時出現,讓人摸不著頭腦。


    方多病打開手裏的東西,居然是一幅畫。再細細一瞧,上麵的字跡竟和獅魂的如出一轍。可這畫中的秘密,似乎遠不止表麵看上去這麽簡單。


    “李蓮花,我跟你們說。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阿飛去探查的。這幅畫是我找到的。厲害吧!”本來因為笛飛聲把東西搶走而滿心不開心的方多病,此刻見這真的是一個關鍵線索,立馬興奮地跳出來炫耀,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笛飛聲一臉嫌棄地瞅了方多病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後院發現的,跟我來。”而那後院之中,又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方多病怒視著笛飛聲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心裏憤憤不平地想著:明明是我發現的,這家夥居然一點都不承認。


    蘇蘇笑著安撫道:“小寶厲害,快走吧,要是再磨蹭,一會線索都要被阿飛找完了。”


    方多病一聽,那哪行啊,當即不再耽擱,連忙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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