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正雙手背在身後,“你們應該聽過他的一個故事。吳淞年少時曾仗劍走江湖,他遊曆了五年,挑戰了不少劍客。”


    “這故事,我們知道。”施無慕說。


    沈一正則是將腦袋輕輕一歪,笑容諷刺道:“他一路走,一路贏,當他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劍客時,卻在漠北的樓若城裏,輸給了一個吃著冰糖葫蘆的八歲孩子。”


    遲暮靄接過話,緩緩敘述:“師傅還說,少年十五歲的時候來到了吳國盛京,與少年相遇是在盛京的妓館看花魁。那一夜,兩人為一睹花魁容貌,砸了能買下一座城的銀子,那天他的銀子比不過少年,便約他白日裏比劍。”


    “後來呢?”沈一正循循善誘,笑問。


    “後來,堂堂吳國的王室子弟,被那不知何處來的少年壓了一頭,不僅銀子比不過,連武功也比不過,還被廢了一隻手。”


    遲暮靄說完,和師兄施無慕齊齊地看向眼前邋遢的男人,“難不成,那人是你?”


    沈一正挑了挑眉,緊接著抬手指了指這對師兄妹,“既然知道我是誰了,你們倆就挑一個人去死吧。”


    這語氣,就像是死神,宣告別人輕易去死一般。


    “那,就我吧。”施無慕歎息道,說著,他緩緩地往懸崖方向行走。


    “師兄,為何我們不反抗?”遲暮靄跟在施無慕的身後,說,“我們倆再試試,這人雙拳難敵四手,我們一定能行的!”


    施無慕站在懸崖旁邊,注視著底下,宿城的這場火越燒越旺,將天空都染紅了,也讓隨秋風而來的氣流裏都夾雜熱浪。


    “師妹,沒辦法啊,師傅都打不過他,我們怎麽能呢。”說著,他眼尾凝著淚花,仰頭注視著天空中的圓月,深情又悲憫地繼續道:“所以……”


    薑楠不忍再看,皺起眉頭,正想轉過頭時。


    隻瞧那獨臂的施無慕抬起他僅有的右手,抵在遲暮靄的後腰上,將她重重地往懸崖下方一推。不僅如此,他做完一切之後,又從懷中取出一把暗器朝著薑楠和商歸的方向一拋。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速度之快壓根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所以,還是你們死吧!”


    說著,他趁沈一正去救薑楠他們的機會,腳尖一點,躍入林中。


    薑楠他們這邊。


    雖然說沈一正的身法很快,但還是有一枚淬了毒的毒鏢沒入了薑楠的胸口,鏢毒上來,她漸漸地開始神誌不清。


    “啪嗒”一聲,從懸崖方向又傳來一道聲響。


    一條藤蔓從山底下而來,將薑楠和商歸一同捆住。


    隻瞧,爬到懸崖旁邊的遲暮靄如似野獸一般瞧著他們。


    她朱紅的唇畔淒厲一勾,雙手張開,一隻手裏緊緊地纏著藤蔓,她赴死一般身子往後倒去。


    遲暮靄是打算同歸於盡了,落下懸崖的那一刻看到被同時捆住的薑楠和商歸不受控製的隨著藤蔓的力道往後滑行,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懸崖上的沈一正想救他們,然而每每他抬起手中的劍,都會被林中施無慕投來的暗器幹擾。


    此刻,時間緊迫,不容他多想。


    他當即用左手取出懷中的匕首,右手擋著暗器,左手將匕首投向藤蔓。


    不得不說,沈一正真的很厲害,縱使在這種前後夾擊的時候了,他還能冷靜的做出判斷,用匕首在千鈞一發之際斬斷了藤蔓。


    然而,事情發生的太過緊迫。


    即使藤蔓被斬斷了,薑楠還是暈暈乎乎的順勢往懸崖方向栽倒。


    落崖之際,她借著一點點的理智,抬起手輕輕地推了一把也要往她方向滾的商歸,隻不過這一推,加速了她掉下這座名為望川的懸崖。


    ……


    昏昏沉沉間,她感覺自己一直往下墜且還聽見了商歸的嘶吼聲:


    “薑姐姐!!!”


    ……


    “薑姐姐……”


    ……


    “咯噔”一聲,薑楠一腳踩空,猛地在床上驚醒。


    她驚出一身冷汗,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


    窗外投來的微弱光芒提醒她,自己身處熟悉且安全的地方。


    熟悉的家具陳設,熟悉的被褥床單,還有這身真絲櫻桃睡衣。


    “是……夢?”她喃喃低語,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是痛的。”


    可說完,她又覺得有些奇怪。


    夢裏的場景太過真實了,而且她一到那個世界也曾捏了捏自己,當時也覺得很痛。


    “滴滴滴。”還不等她將夢和現實分清楚,床頭櫃上的鬧鍾開始吵了。


    她拿起看了一眼。


    時間:24年5月6日,早上七點。


    五一假期結束,上班的第一天。如果按照她穿越前的時間線來說,時間沒錯。


    以往的她還能在被窩賴個十分鍾,今天倒是提前起來了。


    她習慣的來到窗邊打開窗簾,看著覺得是久違的風景。


    不知怎麽的,她有點想哭。


    十分鍾後,她感慨完了,也接受了自己做了一個夢的事實,然後她又回到床上,趴在被窩裏,想把這個夢續上。


    當然,這個夢續不上。不過,她倒是又睡著了。


    後來,是被她的手機的鈴聲和手腕上智能環的震動一同吵醒。她睡眼迷離地抬起手腕,看到手環上顯示“老板”二字,猛地坐起。


    手機裏傳來了老板親切的問候聲。


    “薑楠,你是睡過頭了麽?”


    “薑楠,看看時間!”


    “薑楠,現在都中午了,你要不就別來了吧!”


    薑楠匆匆換好衣服,這一路自行車轉地鐵,地鐵又換自行車。


    來到公司薑楠抬手看了一眼智能環上的時間,正好在下午兩點,還有三個小時下班。


    “工資還在,不算曠工。”


    “不算曠工個鬼啊。”薑楠的老板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去年開了間外貿公司,畢竟剛起步,規模小,所以員工也少。


    他下樓拿文件,正好看到薑楠在公司門口還自行車,等著她一起進了電梯後,他繼續道:“要不是劉姐五一期間正好查出懷孕了,要不是我明天就要出差,要不是劉姐把月中去展會的任務交給了你,我也想給你把這天放了得了。”


    “老板,我是真睡過頭了,應該是五一假期時差沒倒過來,對不起啊。”薑楠忙說。


    “你五一出國玩了?”


    “沒有啊。”


    “那還倒時差。”


    “就不能讓我休息日通宵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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