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駙馬府門口,衛樵聽著魚兒的話,即便是他也兩眼一直。


    先前他急急忙忙趕過來還認為是常閣老的事,如今一看,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先是常閣老府上的老管家,後是傅首輔的四公子,接著又是高閣老的親弟弟,現在衛樵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眼下這究竟是什麽狀況!


    “少爺,怎麽辦?”魚兒一臉小心翼翼的問向沉吟不語的衛樵。


    衛樵一怔,依舊皺著眉頭道:“你是說,他們就是前後腳到的?”


    魚兒輕輕點了點小腦袋,一臉的擔憂。如果說一個閣老送禮放誰都會覺得榮耀,硬著頭皮也要收下;可是一下子三個,首輔,次輔,實際上已是第三的閣老,擱誰家估計都會心裏難安,惴惴不已。


    衛樵皺著眉頭,一臉的思索著。無疑,他是沒有這麽大麵子的,即便是他與武清寧成親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大麵子,雖然皇家有賜,但閣老卻矜持的很,從未像這次這麽大張旗鼓。


    他沒有這個麵子,李惜鸞自然也沒有,衛樵心裏不停轉動,雖然明知這裏麵有問題,有大問題,可他思索來思索去卻始終找不到一絲頭緒。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又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從門裏跑了出來,附在魚兒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魚兒一聽連忙向衛樵道“少爺,高老先生說是衝著他的一位‘老友’來的。”


    老友?衛樵一愣,對這位高老先生他倒不是很了解,看向那小丫頭道:“當時具體的情形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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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頭立即將李惜鸞與高連山的對話重複了一遍,甚至連高連山的表情都附帶著描述了一下。


    衛樵一聽就緊皺起眉頭,這位高連山在杏林的威望無疑是絕對的,如果不是一心專研詢問,現在閣老內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連他都稱呼為老友,衛樵心裏頓時將大齊所有的一品大員都想了個遍,想來想去,衛樵卻發現,似乎沒有誰能夠夠得了讓高連山親自來給一個小輩送禮。官職夠的沒那個影響力,影響力足夠的地位又不足,衛樵心裏想來想去滿是古怪。


    衛樵搖了搖頭,想不通就隻能隨機應變了。


    “走,進去再說。”衛樵擺了擺手,抬腳向裏麵走去。


    “哈哈,衛賢侄慢走。”就在衛樵一隻腳踏入門檻的時候,一聲爽朗大笑從衛樵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


    衛樵一怔,連忙轉身向聲音來源看去,這一看衛樵的臉色便當即微微一變。


    隻見一輛極豪華的馬車上,膀大胸肥的鄭王一臉郎色大笑的走了下來。


    衛樵一邊心裏急急轉動,一邊連忙大步向鄭王走去,走到近前,衛樵拱著手,道:“衛立遠見過鄭王殿下。”動作這樣來,心裏卻是極其凝重。


    如今府裏已經有三個菩薩了,這又來了一個,今天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衛樵直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事自己是不知道的,但卻百思不得其解。


    鄭王神色從容豪邁,全身都是威猛的霸氣。先帝的幾個皇子年輕時都曾在邊關與匈奴血戰過,其中就以鄭王最是好殺,在關外三年,直接死在他手中的匈奴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這位鄭王以前曾拜過大將軍,手握幾十萬雄兵,與匈奴大戰不止,說起來也是一員驍將猛將。後來當今皇帝登基,這位鄭王被調了回來,按了有名無實的王爺頭銜,在金陵裏養老。


    鄭王自然不知道衛樵一瞬間心裏冒出了多少念頭,他大笑著看著衛樵道:“衛大人不必客氣。”說著,又仔細打量著衛樵,笑嗬嗬道:“本王先前還在奇怪,衛大人出生商賈卻才華橫溢讓金陵眾才子負手實屬有些古怪,如今才知道,原來是家學淵源,上承家教。”


    衛樵先前聽著還淡笑著應付,最後卻一臉古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鄭王。


    什麽家學淵源,什麽上承家教?


    衛家似乎沒有誰讀書吧?淵源在哪,家教又在哪?


    不過鄭王也沒有在意衛樵臉上的疑惑,大笑著指著後麵的馬車,道“本王也沒有什麽好東西,當年在塞外征繳了一對金馬,兩隻紫玉鴛鴦,權當是給衛大人的新婚賀禮了。”


    衛樵麵色平靜,心裏不停的轉動,這事越發出乎他的意料了,三個閣老已經讓他沒底,如今鄭王也來了,要知道鄭王如今也是閣老。傅瀝,高崎,常頌,鄭王,算起來,如今的鄭王在內閣也要排第四,這麽說來,衛家如今將閣老幾乎一網打盡了。


    傅明理代表傅瀝與傅明正,高連山代表高崎,常府管家代表常頌,鄭王親自來了,除了還沒遞折子如今已經在家的李元芳,閉門思過的鄭裘,如今大齊的閣老,齊了!


    衛樵心裏轉動,卻是不敢再收禮了,念頭稍等,便抱抱拳向鄭王道“王爺嚴重了,下官哪裏受得起殿下如此厚禮,還請殿下……”


    衛樵還沒說完,鄭王就擺手笑著道“立遠不必客氣,待你婚慶那天,本王估計走不開,先將禮送了免得落在人後。”


    他這麽說,衛樵下麵的話就隻能悶在肚子裏了,隨即他心思又一轉,笑著道:“那王爺請,還請容下官奉杯茶。”


    鄭王嗬嗬一笑,道:“好。”說著,就大步向裏麵走去。


    衛樵看著鄭王的背影,眼神裏一陣閃爍。直覺告訴他,肯定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能大齊所剩無幾的閣老全部屈尊降貴的來他這小院子,他又想不出是什麽事?


    不過既然幾人都來了,他就是炸也要炸出幾分真東西出來!


    衛樵心裏思索著,也跟在晉王身後向府裏走去。


    “少爺,少爺。”就在衛樵剛踏上台階的時候,不遠處徐茂騎著大馬飛快的奔了過來。


    衛樵轉頭看過去一怔,隨即連忙將鄭王送了幾步,告了聲罪,然後站在台階上等著徐茂。


    徐茂奔了過來,跳下馬,連忙跑到衛樵身前,道:“少爺,我聽到消息……”徐茂如今待在羽林軍衙門,儼然就是衛樵的代言人,在金陵幾乎任何大小道消息都瞞不過他。


    衛樵見他的神色心裏一動,連忙拉著他向裏麵走,低聲道:“什麽事這麽急?”


    徐茂頭上還冒著汗,聞言在衛樵耳邊低聲道:“少爺,我聽說內閣決定讓高閣老也下江南,跟公主一起。”


    衛樵一聽就是心裏一動,腦中靈光一閃而逝。


    衛樵連忙緊皺著眉頭,急急的思索著剛才那一閃而逝的靈感。他敏銳的感覺到這道靈光很可能讓他撥開眼前的迷霧,見到真相。他神色凝肅,眼神閃爍,腦海裏不停的捕捉著剛才的那從心底一閃而沒的激動。


    徐茂見衛樵沉吟著不說話,也站在他邊上沒有出聲。


    衛樵眉頭皺緊,卻怎麽也找不到剛才那抹激動,許久,他搖頭吐了口氣,皺眉看向徐茂道:“陪同高閣老南下的還有誰?”


    徐茂一聽,小眼睛眨了眨,道:“好像有刑部尚書,兵部侍郎,禮部侍郎……”


    衛樵一聽又是皺眉,刑部尚書是常誌,兵部侍郎,難道是顏儀,禮部侍郎,莫非是令衝淩棠?這些不全是晉王的人嗎?如果說南方隨著武清寧的南下必然會更加糜爛,到時候大軍過處肯定需要文官鎮壓,高崎論身份手段都極合適,關鍵是為何帶晉王的人,要知道五州也在江南,那可是晉王經營十多年的地方。


    衛樵想了想,覺得還得找個機會求教別人,他的政治敏感度終究是差了點。隨即又轉頭看向徐茂道“還有什麽消息?”


    徐茂搖了搖頭,憨厚著臉道:“沒有了。”


    衛樵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即對徐茂道:“大山,你回去後立即部署下,金陵城從明曰起開始夜間巡邏,白天巡邏的密度也增加一倍。”


    徐茂一愣,隨即連忙點頭道:“奧。”


    衛樵本來有心為武清寧打個掩護,但又怕弄巧成拙反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隻好打住道:“就這樣了,你去吧,有什麽消息立即通知我,最近金陵恐怕不太平,你也要小心一點。”


    徐茂好似明白了什麽,小眼睛眨了眨,憨厚的笑了笑。


    “衛大人稍候。”


    衛樵剛剛要轉身向府裏走去,一聲大喊又從背後響了起來。


    衛樵一聽就是一怔,眼神有些古怪的轉頭。四大閣老都已經來了,這回又是誰?


    衛樵站在那裏不動,抬頭向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一個三十左右人一身華服的青年人。


    這人一身貴氣華服,神色溫和,兩條眉頭稀薄如劍,目光清銳,每一步都有一股誌在必得的從容霸氣流露而出。


    衛樵眼神微微一變,他直覺這個人很危險。隨即他淡笑著邁步走了過去,笑著打量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人走到衛樵麵前,一臉溫和笑意的細細打量衛樵一眼,嘴角似笑非笑道“我不做官。”


    “哦?”衛樵神色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詫異,又道:“那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這人看著衛樵神色中分寸拿捏極好的詫異,又笑著道“我不是公子。”


    衛樵目光異色一閃,隨即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人。


    而這人也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衛樵,眼神裏帶著一絲戲謔般的笑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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