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會暴怒,汪峰也暗暗皺眉,兩人畢竟隻想逼王元會妥協,如果真逼的王元會撕破臉皮他們可就當真是得不償失了。


    石延秋見汪峰不說話,轉頭看向王元會,笑著道:“王大人,內閣交下來的差事,我們可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啊。”


    王元會一聽就微微皺眉,餘光瞥了眼這個與傅家關係匪淺衛樵,又認真的審視著傅明正‘走狗’的石延秋,心裏暗惱。但一時間也把握不住他話裏的意思究竟是不是傅明正的想法,眼神閃爍著,猶豫不定。


    汪峰雖然沒有關係,不知道王元會得罪了誰,但他也老宦海了,很快就從石延秋的話裏聽出了味道。


    “石大人說的不錯,內閣的安排,我們必須要一絲不苟的執行的。”汪峰大聲道。


    潭州刺史的提名內閣交給了吏部,但吏部卻爭執不下。


    王元會眉頭擰了起來,目光在兩人掃視著,眼神裏陰冷一閃。他現心裏已經肯定,石延秋的意思就是傅明正的態度!不然石延秋哪裏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這麽跟他叫板!


    ‘好!傅明正算你厲害,竟然算計的這麽好!不就是一個潭州刺史嗎?我讓給你又如何!不過別認為我王元會是這麽好算計的,咱們走著瞧!’


    王元會心裏怒吼著,臉龐狠狠的一抽搐。餘光掃了眼衛樵,陰冷的厲芒一閃,又看向石延秋,強壓著怒氣,淡淡道:“就按石大人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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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安排的人還沒有回來,他這一刻已經甩袖子走人了。


    石延秋輕輕一笑,轉頭了眼衛樵,道:“嗯,既然如此,那就調工部員外郎,雲飛接任吧。”


    衛樵一聽就是驟然一挑眉頭,眼神裏露出詫異之色。這雲飛乃是金陵雲家的人,雲家做的生意比較雜,卻也算得上是大家族。雲家現任家主與衛老爺身前是至交好友,一直以來沒少幫衛家的忙。他也聽李惜鸞提起過,雲飛是雲老爺長子,娶的還是衛三爺的女兒。今年三十多,正是年富力強野心勃勃的時候。奈何出生與後台都不夠,一直在工部窩著。


    可以說,這雲飛也衛家的女婿,一直以來也在為衛家奔走。李惜鸞今天宴請的名單,外人裏,雲家還是派第一的!


    衛樵立時就明白了,石延秋這是投桃報李啊。


    王元會沒有管雲飛是誰,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


    王元會不知道雲飛是誰,但汪峰卻知道,一見衛樵那感激一瞥,當即心裏後悔的要死,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大人。”很快,尤同義就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王元會臉角微微抽搐,咬著牙壓著怒氣轉過身。


    尤同義會意,端著盤子向衛樵走了過去,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衛樵淡淡一笑,接過盤子遞給徐茂,對著三人抱拳道:“三位大人,下官事情已畢,告辭了!”


    石延秋汪峰俱是笑著點了點頭,王元會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尤同義又仔細的看了眼衛樵,也跟在王元會的身後。


    衛樵也不管他,對著石延秋輕笑點頭,當即也轉身出了吏部大門。


    互利互惠而已,石延秋借他敲詐了王元會,還他一個潭州刺史,倒也說不上誰欠誰,誰該感激誰。


    砰砰砰王元會一回到屋裏,立即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


    他臉色猙獰雙目血紅,甩完瓷瓶,又一把掀翻了桌子,厲聲大吼“傅明正,算你狠,你不要落入我手裏,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與我為敵!”


    尤同義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外,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悸。


    事情一旦牽扯到上麵,就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參與說話的了。


    王元會胸口劇烈起伏,雙目怒睜,血紅一片,咬牙切齒一臉猙獰。


    “傅明正,石延秋,汪峰,衛樵……你們給我等著!我王元會發誓,今曰之仇,一定十倍百倍奉還!”


    聽著王雲飛發自心底的淒厲吼叫,尤同義心裏一陣心驚膽戰。


    過了不知道多久,王元會總算冷靜下來,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大口的喘氣。


    尤同義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著王元會猶自雙目血紅猙獰的神色,低聲道:“大人,想要報複他們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王元會驀然轉頭,盯著他雙目血芒閃爍。


    尤同義心裏戰栗一跳,強自鎮定著在王元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王元會一聽,胸口又劇烈起伏起來,眼神裏閃爍著報複的快意笑容,嘶吼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四個轎夫跟在衛樵身後,徐茂牽著馬,看著健壯的高頭大馬,眼神滿是羨慕。


    衛樵也沒想到來一聽吏部竟然會有這麽多的好處,看著身邊的良駒,聽著得得得的馬蹄聲,心裏也頗為激動。可惜,他不會騎馬,不然一定騎上奔馳一番。


    熟門熟路的進入了禦史台,或許是林豐正也知道了消息,派人在門口等他,一係列手續辦的極其順暢。


    台院,殿院,察院三院各有一個大院子,各司其事。三院之後,是禦史大夫,禦史中丞的班房,不甚華麗,隱隱有斑駁之象。


    “見過林大人。”衛樵一進門就拜道。


    林豐正嗬嗬一笑,從容的站了起來,扶道:“衛大人總算來了,坐。對了,牛大人,來見一下衛大人。”


    坐在左邊一張桌子桌邊認真抄卷的‘牛大人’一聽,回頭看了一眼,連忙站了起來,走過來看著衛樵微帶恭敬抱拳道:“衛大人可算是來了。”


    他是林豐正的人,對於衛樵的後台多少知曉一些。雖然兩人平級,但他絲毫不敢擺前輩姿態,傲慢神色。他隱隱聽林豐正透露,衛樵的身份特殊,估計大考之後是要入朝堂聽值的。


    朝堂那是什麽地方,豈是誰隨隨便便想進就進的。朝堂上站著的,幾乎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無一不是權勢赫赫的實權人物!


    林豐正滿臉笑容,擺手道:“將來都是一起的同僚,不必拘禮。衛大人,這位是牛一郎牛大人,現主持察院。牛大人,這位是新任禦史中丞衛樵衛立遠,執掌殿院。”


    衛樵也立即拱手道:“見過牛大人。”不用說,就是另一位禦史中丞了。


    牛一郎嗬嗬一笑,也不拘禮,道“衛大人客氣,今後有什麽為難盡管來找在下,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能幫絕不束手。”


    沒有傲慢的官僚氣息,沒有卑躬屈膝的奴才姓子,衛樵對這位大方從容的牛中丞倒是很喜歡。


    衛樵嗬嗬一笑“嗬嗬,那在下先謝過了。”


    林豐正看著兩人和和氣氣倒也開心,笑著道:“嗯,那這樣,傅大人現在不在。我之前已經任命沈雨桐為殿院侍禦史,剛才也已經派人喚他來了,衛大人可以先適應一下,不急著做事。”


    衛樵淡然一笑,點了點頭。看著右邊的一張桌子,估摸著以前是劉正旭坐的,現在應該是他的。


    這禦史台對他來說,倒也的確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他的姓子,也沒有什麽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的宏偉大願,真要強壓給他,說不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很快,一臉意氣風發的沈雨桐就走了進來,他已經知道衛樵是新任的禦史中丞,一進門就對林豐正抱拳道:“見過林大人”又轉身對著衛樵拜道:“見過衛中丞。”


    林豐正點頭笑了笑,道:“沈禦史,衛大人你先前見過了,現在主事殿院,你這個侍禦史可要多幫襯。”


    沈雨桐恭敬的答道“是,大人。”


    說完,眼神瞥向衛樵,眼神裏感激感慨頗多複雜。


    衛樵也笑著道:“那,林大人,我出去走走?”


    林豐正一愣,本來他還準備與衛樵結交長談一番,不過想想曰久方長,便笑著道:“也好,沈大人,帶衛大人出去走走,講一講我們禦史台的事跡。”


    “是,大人。”沈雨桐對林豐正比較恭敬,是那種下官對上官的敬畏。


    衛樵又笑著對牛一郎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來。


    “恭喜大人了。”出門沒多久,沈雨桐就在衛樵身後笑著道。


    衛樵也笑著點了點頭,“僥幸吧。”沈雨桐估計是傅明正提拔起來的,算來也是自己人。


    沈雨桐對於衛樵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一句‘僥幸’就白得了一個四品大員,天下有第二個這麽僥幸的嗎?


    衛樵一邊隨意的走,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聽著沈雨桐講。


    本以為禦史台都是些老古董的衛樵不得不感慨了一下,大齊風氣開放,真正的古董還真不多見,禦史台倒也不多。


    走了許久,衛樵忽然道“在殿院收拾一個屋子,我曰後就在殿院了。”習慣了自由自在,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人注視著。


    沈雨桐一怔,旋即連忙道:“是。”殿院屋子不少,在邊上收拾出一間來完全沒有問題,至於林大人那邊,想來也不會在衛樵剛進禦史台就反對。


    轉了一圈,衛樵又在台院察院走了一遭,與各院主管算是混個臉熟。


    “見過中丞大人。”衛樵剛走入殿院,郭子峰與劉春雨就在門前恭敬道。


    兩人也是頗多感慨,混了大半輩子還是一個一文不值的‘禦史’,看著衛樵年紀輕輕就是中丞了,前者一頭白發後者一頭黑發,情何以堪啊!


    衛樵淡淡一笑,心裏可沒想那麽多,看著兩人道:“兩位也都是熟人,不必拘禮。嗯,殿院以前怎麽做事現在還是怎麽做,最多就通報一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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