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業第二天就回部隊了,他是被緊急召回的。


    紀曉月送走了傅立業之後,就去了豫園。


    豫園如今來的都是年紀大一些的人。


    場子除了顧念出的那一場很冷清,其他人都是滿的。


    顧念如今年紀大了一場都唱不下來,明明已經不能唱了,可他就是不願意把場子讓給年輕人。


    今天顧念的那一場隻有紀曉月一個人。


    等散場之後,顧念讓她去後台。


    “丫頭,你既然不喜歡我的戲,你買票幹什麽?”顧念皺眉說道,語氣別提多傲慢了。


    紀曉月聽到這話,嘲弄的冷笑著了一聲:“我要是不買票,你都沒人看。我這幾天看下來,你的場子根本沒人,你何必要裝逼呢?”


    這話狠狠地打了顧念的臉,他咬牙罵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和我指手畫腳。”


    紀曉月朝他淡淡一笑:“我算你的客人啊!你如今也沒幾個客人了,我願意來看你的戲是給你麵子。”


    以前,她對這個京劇泰鬥顧老先生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可如今,知道了他對顧嘉誠母子做的那些事之後,紀曉月對這個自私無恥的男人敬畏不起一點。


    顧念聽到紀曉月的話,惱羞成怒道:“來人,把人給我打出去,以後我的戲不能賣票給她。”


    紀曉月看著顧念,突然冷笑了一聲:“顧念,我聽說豫園的老板給了你最後的通牒,說你如果這個月的票不夠一百塊錢,你的場次就要取消了。這半個月來,你有沒有湊夠幾塊錢啊?”


    顧念更是怒不可遏,指著紀曉月的鼻子咬牙罵道:“滾!顧嘉誠帶來的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紀曉月也不生氣,轉身出去了。


    到了豫園外,紀曉月花了幾塊錢,打聽了最近顧念的情況。


    “他那場次沒人的。以前我們老板就是給他麵子,如今老板已經不想忍了。”他說著,突然朝四周看了一眼,湊近紀曉月:“我上次聽到兩人吵架。好像是我們老板有什麽把柄在那個顧念手上。不然你說這麽多年,顧念的戲賣的這麽差,老板總是把最好的場次留給他。”


    紀曉月聽到這話,立刻又給那跑腿的塞了三塊錢:“展開說說!你上回聽到了什麽?”


    那跑堂把錢塞進了自己口袋,與紀曉月說:“不清楚,我隻是在外麵聽到兩人爭吵。我依稀聽到為了一個什麽女人。到底是啥,我不知道。”


    紀曉月也沒有追問,與他道謝之後走了。


    豫園這邊紀曉月覺得打聽不出什麽了,她就又跑了一趟精神病院。


    紀曉月到顧嘉誠母親的病房時,她正在發病。


    四五個男醫生進去時,她直接就當著他們的麵脫掉了衣服,然後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紀曉月看到幾個醫生猥瑣的看著她,一步步的朝她走近。


    紀曉月衝過去推開醫生,給她蓋住了被子。


    幾個醫生沒防備突然會有人進來,看到紀曉月蹙眉道:“你是她的家屬嗎?你怎麽進來的。崔虹女士隻有顧嘉誠這麽一個親人。”


    紀曉月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幾個醫生,咬牙道:“如果我不是親人,我大老遠過來看什麽。”


    就在此時,床上的崔虹似乎有了一點意識,抬頭看了紀曉月一眼:“曉月你來看我了,你怎麽這麽久才來看我。”


    幾個男醫生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轉身走了。


    紀曉月看著崔虹的情況,皺眉說道:“阿姨,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崔虹聽到這話,麵色煞白,開始不住的顫抖:“不要!這裏很好,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會回顧念那邊 了。”


    紀曉月看著這個崔虹的樣子,伸手抱住了她,柔聲安慰:“阿姨,不是回顧念那邊,我帶您回家好不好。等顧嘉誠有空就來看你。”


    崔虹剛開始聽到說帶她回紀曉月那邊,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可聽到顧嘉誠的一瞬間,她突然又對紀曉月防備了起來:“我不走,你是他們讓你來的是不是。”


    紀曉月看著 崔虹的樣子,心一沉。


    她以為崔虹是顧嘉誠的親生母親,她肯定是愛顧嘉誠的。


    可此時發現,並不是。


    她也恨自己的兒子。


    紀曉月感覺到了她的抗拒,把人抱在懷裏,輕聲的說:“阿姨,你跟著我回家吧!我那裏沒有醫生,沒有顧念,也沒有顧家人。你如果不願意見人,我們就不見。”


    她說著,又說道:“我和崔玉明是朋友。你還記得崔玉明嗎?”


    崔虹聽到這個名字,突然就不說話了。


    片刻之後,她緩緩的開口說道:“我記得,他是我弟弟,最愛我的人。可是……他再也不會理我了。我對不起他。”


    紀曉月輕聲說:“你們是親姐弟,怎麽會有隔夜的仇呢,他如今是導演了,很快就要拍電視劇了。你跟我回家,他會來看你的。”


    崔虹搖頭:“不行!我現在很髒,我不能讓他見到現在的我。”


    就在此時, 突然門外有聲音傳來。


    崔虹突然身體緊繃,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


    崔虹似突然反應過來,轉身把紀曉月塞進了櫃子裏:“阿城,別說話,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媽媽不會有事的。”


    她沒給紀曉月說話的機會,已經把櫃子門關上了。


    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阿虹,我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是不是想我了。我今天帶了很多東西來看你。我最近太累了,所以沒有過來看你。”


    紀曉月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顧念。


    她打開了櫃子的縫隙,從裏麵看出去。


    他看到顧念臉上的油彩沒有全部擦掉,他手裏拿著各種東西,有鞭子,有棍子還有演戲時用的武器。


    崔虹的身子抖的連帶著床也咯吱響。


    她目光死死的盯著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顧念。


    顧念笑的淫邪和猙獰:“你不是喜歡在床上叫嗎?以前我們幾個人一起玩的時候,你叫的最興奮……”


    崔虹不說話,隻死死的咬著唇,身子劇烈的顫抖。


    櫃子裏的紀曉月已經看不下去了,直接推開了櫃子的門,直接衝去朝顧念臉上一拳。


    原身是在農村幹慣了農活的,所以紀曉月一拳頭直接把顧念打的一個踉蹌。


    她沒有給顧念反應的機會,直接拿起鞭子,毫不留情的朝姑娘身上打。


    鞭子劈裏啪啦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顧念疼的哇哇直叫。


    “小賤人,你敢和我動手。”顧念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擋住了紀曉月揮舞過來的鞭子。


    紀曉月又拿起床上的一根狼牙棒直接朝顧念的麵門打去。


    顧念是武生,他會一些花架子,在紀曉月棒子揮過來時,他身上勉強躲過了。


    紀曉月哪裏肯放過他,再次掄起棍子朝他麵上打去。


    顧念這次沒能躲開,棒子直接呼在臉上,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紀曉月擋在崔虹麵前,她麵無表情的額看著顧念:“顧念,以後你再敢來,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牲。”


    顧念聽到紀曉月這話,有恃無恐的冷笑:“這個世道對男人都是寬容的。男人睡女人有什麽錯,要不是女人發騷,為什麽男人就對她有色心,對別人沒有。”


    沒等顧念的話說完,紀曉月手裏的狼牙棒再次朝顧念嘴上呼過去。


    顧念如今終歸是年紀大了,剛剛已經摔在地上,這會兒根本來不及爬起來躲開。


    棍子再次呼在了他的嘴上。


    瞬間鮮血直流。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指著紀曉月的鼻子罵道:“你敢和我動手,我要找公安。”


    紀曉月嘲弄的冷笑,指了指床上的東西:“好啊!我也想要報警,你正好和公安好好解釋解釋你為什麽帶這些東西來精神病醫院看自己兒媳婦。”


    顧念目光閃爍了一下,瞬間偃旗息鼓了,他捂住嘴轉身就走。


    到病房門口,紀曉月朝他喊了一聲:“把你的東西帶走!需要我幫你拿嗎?”


    大概是怕紀曉月再次動手,顧念屁顛顛滾回來拿上自己的東西連滾帶爬的跑了。


    紀曉月看著他的背影,嘲弄的冷笑:“不要臉的老東西。”


    崔虹看著顧念的背影,又看看紀曉月,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沒帶著哭腔說道:“我要出院,我願意跟你走。”


    紀曉月抱著崔虹,柔聲的安撫:“阿姨,沒事了!有我在,我不會讓顧念靠近你的。”


    崔虹不說話,隻用力的抱著紀曉月。


    那一刻,她即便精神狀態不正常,她也知道紀曉月是她的救星。


    這些年,紀曉月做了自己兒子都不敢做的事。


    曾經同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可她的親兒子看到之後,隻會麻木的走開,不管她的尖叫多絕望。


    可這一次,紀曉月幫她了。


    她曾經因為顧嘉誠的冷漠,她也覺得自己是個放蕩不要臉的女人。


    如果不是自己放蕩,為什麽兒子都不救自己。


    “我不是放蕩的女人,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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