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月聽到王桂花的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岔開了話題:“舅媽,表姐在嗎?我想你們了,我還想和表姐說說話。”


    王桂花笑道:“在的,在的!你等會兒,她走的慢。她也說有話要和你說。”


    電話那頭,紀曉月聽到王桂花鬆了一口氣。


    王桂花終歸是沒有她舅舅藏的好。


    傅立業那邊查過王桂花的背景。


    她的背景是正常的,就是標準的農村婦女,沒念過書,沒有上過學。


    紀曉月與傅立業猜測的時討論過:大概是孫根生那邊後來有什麽事需要王桂花幫忙,所以才教了她認字。


    王桂花不知是心虛還是擔心紀曉月問,她岔開話題問:“親家爺爺好些了嗎?他的手術成功嗎?”


    紀曉月靜默了下:“舅媽,上回打電話您問過了。老爺子很好,已經慢慢恢複了。他現在搬過去和老太太一塊住了。家裏也給找了保姆照顧他們。”


    王桂花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換了話題:“你在京城看到孫建斌和紀青青了嗎?”


    紀曉月很有耐心的回答:“這個您上回也問過了。見著了。”


    王桂花不自在的幹笑:“你看舅媽這個記性,人年紀大了,記性也大不如前了。”


    紀曉月聽著王桂花心不在焉的提問,突然開口問了句:“那能讓舅舅接電話嗎?我想要和舅舅說點事。”


    這一次,王桂花沒能拿住話筒,直接掉了下去。


    電話裏傳來不滿的聲音:“你拿好,別把我電話弄壞了。”


    王桂花這才回神,立刻拿回聽筒:“你舅舅出去找活幹了。你也知道你舅舅這人閑不住。”


    此時,孫大花來了,王桂花如見到了救星一般的把電話遞給了孫大花。


    “曉月,大花來了,你與大花說話吧。”王桂花說完就讓孫大花說話了。


    遞電話時,她捂著話筒:“你說你爸不在家。”


    孫大花狐疑的點頭。


    她拿了話筒,笑著與紀曉月說:“曉月,我考上大學了。是一個夜校大學。雖然是夜校,畢業後文憑是被承認的。我不擺攤了,現在幫媽賣豬頭肉,晚上就去上學。我學的服裝設計。以後要學好了,開個店,賣自己設計的衣服。”


    “我媽說我瞎搞,什麽服裝設計,不就是裁縫嗎?她讓我直接跟著裁縫去學做衣服。我覺得不一樣。現在裁縫做的衣裳太老舊,我想要電視裏那種時尚好看的衣服……”


    孫大花接了電話之後與紀曉月喋喋不休的說著最近的事。


    紀曉月也不打斷,靜靜地聽著。


    一直等孫大花說完,紀曉月才笑著說:“表姐,挺好的。你如今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孫大花點頭:“曉月,我會越來越好的。”


    兩人說了會兒擺攤的事,在掛電話之前,紀曉月突然又問了一句:“舅舅想要找什麽樣的活兒,我可以讓立業幫他看看。不要做木匠了,做別的。”


    孫大花一愣,詫異道:“我爸不在家。找什麽活兒。”


    說著,她隨即想起自己親媽說不能告訴紀曉月這事,有些無奈的說:“媽不讓我說爸出去打工的事。說怕你擔心。你以後別問我媽,你問我。”


    紀曉月便不多說了,笑道:“行,那我就當不知道。”


    掛了電話,紀曉月回了王老太家,崔玉琴正在老太太跟前哭。


    聽到聲音,她抬頭看向門口。


    看到是紀曉月,眼中閃過厭惡,不過很快她臉上就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崔家早些年是殺豬匠,崔玉琴的爸在肉聯廠殺豬。正好王老大與肉聯廠有合作,一來一去和崔玉琴勾搭上了。


    王老大以前是有對象的,勾搭上了崔玉琴之後就把人給踹了。


    崔玉琴家裏雖然是殺豬的,可她這些年把王老大哄的一顆心都偏到她崔家去了。


    紀曉月聽她媽隨口提過這個崔玉琴。


    來海城這麽久,她是第一次見崔玉琴,之前幾次吃飯,崔玉琴不是在上班,就是娘家有事。


    “曉月老太太疼你,你幫你堂姐說說話。她還是個孩子。我讓她來和大家道歉。”王老太素來是看不上崔玉琴,她就是說破嘴皮子都沒用,這才想要拉著紀曉月道德綁架。


    按理,紀曉月這個年齡的女孩聽到她這麽說,肯定是抹不開麵的。


    可紀曉月並不是這個年齡的,她直接咧嘴朝崔玉琴憨憨一笑:“舅媽,你這話得和外婆說,我們不是都聽外婆的嗎?”


    說著,她又特別一本正經的說道:“舅媽,這事差點鬧到了警察局,可不是孩子鬧出來的。”


    傅立業這樣的軍官鬧出作風不正的事情來,輕則處分,重則革職。


    王媛惡毒的很。


    她當時就是惱怒傅立業不願正眼看她,想要鬧的傅立業身敗名裂,想要傅立業悔不當初。


    “曉月,都是一家人,這事鬧開了不好。立業是軍官,如果事情傳出去,影響他提幹。”崔玉琴暗示紀曉月。


    紀曉月聳聳肩:“沒事,看到的人多,我們身正不怕影斜。這種鬧開了我們也不怕的。”


    崔玉琴盯著紀曉月,最後朝她幹笑:“曉月,大家都是一家人,開個玩笑。你何必要這樣呢。”


    紀曉月聽到這話,捂嘴笑著:“舅媽,您對王媛堂姐好的真讓人羨慕。親生閨女都不過如此 。”


    崔玉琴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一僵,頓時不說話了。


    她對上紀曉月笑意盈盈的眸子,終歸是心虛了。


    王老太看著崔玉琴,淡淡說道:“行了!早點回去吧!大寶和二寶要放學了,都是高中了,你不長點心,你賴在我家是怎麽回事。”


    崔玉琴抿唇應了一聲,低頭走了。


    等崔玉琴走後,王老太嫌棄的罵了一句:“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王老太極少把情緒放在臉上,可她對崔玉琴的厭惡是一點都不掩飾。


    “外婆,大舅媽做了什麽讓您這麽生氣?”紀曉月問她。


    王老太冷聲道:“前些年來我這邊換走了我不少的古董補貼娘家。我最初還不知道,是想要拿著東西送人,拿出來之後發現家裏珍藏的寶貝都變成假貨了。後來一查,是家賊。後來,我就不允許她來我這邊了。這種賊,我可不敢留在家裏。”


    紀曉月聽到這話,蹙眉問道:“大舅不生氣嗎?”


    王老太嘲弄的說道:“他被這個女人哄的團團轉。崔玉琴做點什麽都是護著的。你那舅因為是老大,當年跟著我吃了很多苦,我對他比其他孩子更心疼一些。”


    因為王家當年出事,王老大已經二十多了。王麗娟十八歲,老二也才十六歲,老三更小,才十二歲。


    因為年紀更大,王老大承擔的事更多。


    沒有娶媳婦的王老大還是孝順的,所以幾個孩子裏頭,他吃的苦最多。


    就是因為這個,王老太對於大兒子更寬容一些。


    紀曉月也不好評價自己舅舅,隻不著痕跡的提醒了一句:“我就是覺得挺奇怪的。我媽說她對王媛比對兩個孩子還好。你說她幫扶娘家吧。她為什麽不接哥哥的兒子過來照顧。對哥哥家的女兒比對自己家孩子好好,實在有些奇怪。”


    就從王麗娟口中聽到的崔玉琴。那麽自私無恥的人,怎麽會養大哥家不要的女孩。


    紀曉月可聽說崔玉琴家極度的重男輕女,否則崔玉琴也不會這麽的倒貼娘家。


    王老太聽到紀曉月這話,詫異的看向她:“曉月,你這話什麽意思。”


    紀曉月又加了句:“我就是覺得挺奇怪的。崔家的門風,怎麽會那麽寵愛王媛。”


    王老太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麽,有些之前一直懷的事突然就豁然開朗。


    紀曉月也不再多說,有些東西要他們自己發現。


    王家在原書裏並沒有出現過。


    她暗示崔玉琴和王媛的關係完全是靠她對人性的判斷。


    “曉月,有些事還是你看的通透。外婆之前總想不通的事被你一句話給點醒了。”王老太拉著紀曉月說。


    紀曉月沒有繼續崔玉琴的事,而是與老太太說過壽的事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認了紀曉月回來,老太太的身體的確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晚上的時候,傅立業也一塊過來了。


    老太太實在是喜歡傅立業,吃飯的時候總是在給他夾菜:“立業,多吃點。”


    傅立業看著堆成了山的碗,嘴角微抽。


    傅立業的食量在男人裏算是大的。


    可到了王家,王家三個舅舅那食量實在嚇人。


    紀曉月看著王家特製的大碗,朝傅立業投去一抹可憐的眼神。


    就這堆成山的飯菜,一吃一個不吱聲。


    傅立業是捧著肚子離開王老太這邊的。


    紀曉月看他實在是吃撐了,心疼道:“我們路邊走走,我陪你消消食。”


    傅立業吃的生無可戀:“媳婦,咱以後不來外婆這邊吃飯了吧!老太太的心意我不能不吃,可這麽吃,我實在是扛不住。”


    紀曉月笑著應聲:“好!”


    兩人剛從王老太這邊離開,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挽著一個男人張望著朝一處的弄堂走去。


    紀曉月拉了拉傅立業:“那人是不是我那大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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