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話都驚喜地朝著門口看去。


    門口嚴關山已經到門口了,人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傳入大家耳中了。


    眾人有認識嚴關山的,聽到聲音就知道是他本人。


    他們都看好戲地看著紀曉月。


    這個小姑娘怕是要丟人咯。


    嚴關山那臭脾氣最是剛正不阿,當年要不是他的臭脾氣,他也不會被下放。


    大家都知道紀曉月是傅立業找的對象,如果是換做別人,或許會為了給老爺子麵子,會勉強把這事圓過去。


    可遇到的嚴關山,他是連傅老首長的麵子都不給的人,別說這個小姑娘。


    陳百合明顯也是想要讓紀曉月下不了台,立刻就上前親昵地挽住了嚴關山:“嚴伯伯,您今天也來給老爺子過壽了。”


    嚴關山輕笑了一聲,有些疏離地看了陳百合一眼,手直接抽走了,他淡淡說道:“這就是陳丫頭。我這些年就老爺子一個朋友,他六十大壽,我肯定是要來的。”


    陳百合這會兒一心想要紀曉月丟臉,根本沒在意嚴關山推開她,立刻眉開眼笑道:“今天老爺子收到一幅祝壽圖,說是您五年前親筆,大夥兒都在這裏看呢。”


    嚴關山聽到這話,詫異地說道:“五年前?”


    他聽到五年前就眼睛一亮,快步朝裏頭走去。


    陳百合以為嚴關山是氣憤有人用他的名字招搖撞騙,忍住笑假裝勸慰:“是立業的朋友送的,你別生氣。她是個姑娘,您可千萬不能讓人下不來台。”


    這話她說得聲音不輕,大家都聽到了。


    她這話一出剛剛還有些懷疑的人立刻就確定紀曉月拿的畫肯定是假的。


    這個小姑娘實在太上不了台麵了。


    想要裝,結果踢到鐵板上了。


    如果沒有什麽東西送,就老老實實地祝壽,拿一幅嚴關山的畫畫出來充麵子,還是一幅假的,真是上不了台麵,丟人。


    據個小姑娘是傅立業帶回來的對象,這下不知道傅家還能不能接受這樣品質的女孩。


    小姑娘家境和條件其次,她滿口的謊言是品質太差,這樣的姑娘可進不了傅家的喲。


    大夥兒都快步跟著嚴關山,想要去看熱鬧。


    嚴關山進大廳之後並沒有去看自己的畫,而是問:“那小姑娘呢!送我畫的小姑娘呢?”


    眾人以為是嚴老先生太生氣了,所以要找罪魁禍首。


    於是,圍著紀曉月的人慢慢地讓開了一條道。


    紀曉月則滿臉笑容地轉身,開開心心地朝嚴關山走過去:“嚴伯伯,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你。”


    她哪裏有騙人的心虛,看到嚴關山滿臉笑容地朝他撲過去,滿臉的激動和欣喜。


    嚴關山也是滿臉的歡喜:“臭丫頭,你來京城了怎麽不先來看我。你明知道嚴伯伯調回京城了,你不來看我。我看你是一點兒不想我,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已經忘記我了。虧得我從離開安和村之後就天天想你,變著法子想辦法去找你。”


    眾人看到這一出,瞬間靜默。


    那個高冷倨傲的嚴關山居然和一個小姑娘說這樣的話。


    大夥分明在嚴關山的話裏聽出了撒嬌的意思。


    這個還是那個當年不肯給大人物畫畫被下放的嚴關山。


    陳百合臉上的笑容因為這一幕僵住了。


    一旁的傅葵拉了拉她的手:“百合姐,怎麽回事?”


    陳百合也搖頭。


    嚴關山伸手拉過紀曉月,親熱地挽著:“傅老頭,怎麽回事啊?我家曉月怎麽來給你祝壽了。而且她既然先來給你祝壽,沒來看我。”


    傅老爺子朗聲笑著,有些得意地炫耀:“是啊!可見在我家曉月心中我這個老頭更重要。”


    嚴關山黑臉一沉,咬牙道:“胡說!我被下放十年,我家曉月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手把手地教畫畫,她比我親閨女還親。我才是我家曉月最重要的人。”


    說著,他一昂頭,拍了拍自個身上的中山裝:“這是我家曉月給我做的衣服,你沒有吧!隻有最親近的人太才給做衣服。”


    傅老爺子臉也黑了,剛要說話,一旁的傅立業立刻走出來:“曉月也給我做了。我們也是她最親近的人。”


    嚴關山一聽不樂意了,咬牙問紀曉月:“你給做了幾套。”


    紀曉月看著幼稚的幾人,很無語。


    一屋子的人呢,你們這就比上了,幼稚不幼稚啊!


    她心虛道:“也是兩身!但我給您做了鞋子,手套,還有襪子,他沒有。”


    嚴關山一聽這話,又昂頭了:“傅老頭,你聽聽!曉月還是把我看得更重。”


    原本,大家都是想要來看紀曉月被打臉的。


    結果成了攀比。


    眾人這下是知道了,這個紀曉月哪裏是什麽農村姑娘,看看人家嚴關山對她的親熱程度。


    嚴老先生還說了,他手把手教她畫畫了,這個小姑娘也不簡單呢!


    陳百合也是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她昨天聽到傅葵說紀曉月的時候,心裏極不屑的,今天還想著要讓她丟臉。


    剛剛她拿出畫的時候,她心裏別提多激動了。


    嚴關山是什麽脾氣,他是最擅長讓人下不了台的。


    誰知道人家真的和嚴關山認識。


    她心中憋著一口氣:“嚴伯伯,您不是手不能畫畫了嗎?這畫是你五年前畫的嗎?”


    嚴關山聽到劉百合的話,有些不在意地說道:“我隨口說的。傅老頭太煩了,總要我畫畫。我是能隨便畫的人嗎?我就和他說,我的手現在不能畫了。”


    他這話說出來,眾人都唏噓了。


    傅老爺子大笑地指著嚴關山:“還真的是你能做出來的事。你給曉月畫,不給我畫,虧你說得出來。”


    嚴關山不在意地說道:“這些年,我都是曉月照顧著,我生病也都是曉月忙前忙後的,她比我親閨女還親,我當然是要給她畫。我閨女,我願意慣著,怎麽了。我就是真不能畫,我也得用左手給我閨女畫,你嫉妒去吧。”


    紀曉月在一旁是有些感動的,卻又被嚴關山逗笑了:“嚴伯伯,您今天能來真好。我原本也是要等老爺子過完壽看您的。”


    “哼,你別馬後炮,你沒有先來看我,我已經很生氣了。”


    紀曉月挽著他手臂撒嬌:“老爺子是壽星,您咋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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