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奇午飯吃的挺不自在,明明大家都沒看他,可是他總感覺惡意撲麵而來,所有人都在內涵他。


    例如傻柱說洗菜時候發現有個蘿卜長得有些不正經,他就用刀把多餘那部分給切了。


    這在影射什麽?


    傻柱的意思就是他劉光奇不正經,應該給第三條腿剁了唄!


    再比如賈東旭說上廁所時候一分錢從兜裏出溜到坑裏了,這不撿吧,可惜,撿吧,惡心。


    這不就是說出軌的男人就跟廁所裏的錢一樣惡心嗎?


    還有秦京茹,說以前家裏養的雞總跑出去覓食,可天一黑就回家,這不就說他出去覓食也不忘歸隊嗎?


    甚至易雨水也說買了個新的布包,原來舊的棄之可惜,放著又礙眼。


    這不就是說他有了新歡嫌棄舊愛了麽?


    反正這頓飯劉光奇吃的是強顏歡笑,一句話都沒說。


    飯後趙閱照例回跨院躺著,婁小娥、林嘉怡、趙紫韻、秦淮京茹、蘇娜卻湊在了一起。


    婁小娥說:“姐妹們,大家幫我想想怎麽打扮才能變漂亮唄。”


    這話一說大家就明白她什麽意思了,跟劉光奇前女友的容貌比她這是有些自卑了。


    蘇娜拉了拉她的手勸道:“小娥,你長得不醜,不需要瞎倒騰,男人這東西吧,有色心色膽那是正常的,所以啊,你得教育他,以後你三天兩頭就打他一頓,給他打怕,打的你說一他不敢說二那就成了,以後再經常鞏固一下就萬事大吉!”


    “這話不適用所有男人。”秦淮茹搖了搖頭說:“男人嘛,下半身思考動物,隻要你給他榨幹了,就給他放出去他也就能過過眼癮,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京茹,你學著點。”


    秦京茹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耳朵還是豎起來傾聽。


    這時趙紫韻說:“榨幹了我讚成,打的話嘛就因人而異了,有的男人適合打,例如柱子哥,有的嘛不能打,就像我哥這樣的,嫂子,你敢打我哥不?”


    “你看我敢不?”林嘉怡自嘲的笑了笑:“你哥這個寶貝疙瘩我得哄著他,別說打了,就算交作業我也得求著他,這還得計算時間,生怕榨幹了影響他工作。


    不過你哥這人心裏明白什麽事兒能做,什麽事兒不能做,我倒是不擔心他外麵有人了。


    再說了他就算想找也沒地方找啊,天天待實驗室裏他跟燒杯出軌啊?”


    這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趙紫韻不動聲色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心說傻嫂子誒,這院裏現成一頭女色狼,早就惦記我哥這塊肉了,也就是你在旁邊影響她發揮,你要是回娘家過幾個月,每次也不跟來你看我哥能忍到啥時候?


    話說回來,這已婚婦女在一起那是啥話都能說,這不婁小娥說了:“我跟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說了,一個月給我交22天作業,大月多一天,以後我就讓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喲,那得每天都得給他補,要不然交不出來,我聽我家柱子說要泡虎酒,回頭泡好了我勻你點,不過你要是不想再懷你就得讓你家那口子做好避孕措施。”


    “虎酒?娜娜,也給我點,我看我家大茂最近有些虛,我也給他補補。”


    “我也要,我家趙閱也得補了,上月交作業次數明顯減少,我還不敢催。”


    “都有都有。”


    “呀,姐,這酒我家解放能喝不?”


    “去去去,你們倆還沒結婚呢,喝啥喝,再說了就算結婚了解放這歲數也用不著喝,這酒勁兒大,再給你弄腫嘍。”


    “哈哈,這話對,京茹,你倆什麽時候結婚啊,不要就說要結麽,怎麽到現在沒動靜了?”


    “快了,十月一號就結,到時候咱們院兒把門關起來吃一頓就成,我跟解放同事吾的就不請了。”


    “那快了,趕緊結,明年就能生大胖小子了,誒,姐妹們,我還想學打扮,還有我臉上身上這肉,怎麽樣才能減下來?”


    “運動唄,從明兒開始你就跟蘇娜運動,跑步,瘦下來後也不需要打扮,小娥我還是那話,你本來長得就不醜。”


    ……


    跨院,趙閱還不知道他心心念的虎酒已經被這些如狼似虎的臭老娘們給分了,他此時正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跟自家黑心棉聊天。


    “爸,明兒開學,我去學校可以收小弟不?”趙辰曦眨著大眼睛剝了一顆葡萄塞到了父親的嘴裏。


    趙閱吃完後努了努嘴,黑心棉會意,又剝了一顆塞他嘴裏了。


    趙閱滿意的點點頭:“我不同意你就不收了?我咋看不出來你是個聽話的孩子呢?”


    “爸~”趙辰曦欲要反駁。


    趙閱擺了擺手繼續說:“學校裏學生們之間有什麽不好的事兒你記得跟我說,不許隱瞞,包括約架,躲廁所抽煙這些,你每天都寫份報告給我,再一個你學習也不能放鬆,我會讓你姐監督著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光惦記收小弟而耽誤了學習那你就在家學吧。”


    “哎呀,爸,學習我肯定不會放鬆的,哥哥姐姐們學習都特別好,我學習差了可丟不起這人,不過我啥事兒都得向您匯報那不成打小報告了嗎?這可不行,我這個大姐大不能陷小弟於不義。”趙辰曦討價還價道。


    趙閱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隨你,你不跟我匯報那我就跟教務處說聲,嚴打學習之外的小團體。”


    趙辰曦沒辦法了,哼了一聲就撅著嘴跑了,跑到月亮門那停下了步伐,對著她爹喊:“爸,葡萄好吃不?我沒洗,就把葡萄皮扒了,上麵還帶鳥糞呢,都沾我手上了。”


    “嘔,趙辰曦,你好樣的,真棒!”


    趙閱憤然而起,拎著鞋就往月亮門那跑,這混蛋閨女這是要反啊!


    可是等他跑到月亮門趙辰曦早就跑沒影了,這給他氣的,沒法說了。


    “好你個黑心棉,你給老子等著,晚上有本事你就不要跑出來吃飯,要不然我肯定鬆鬆你的皮!”


    罵罵咧咧的回到院裏,坐在石凳上又把媳婦罵了一遍,怪她不會生,就不能生個乖的出來?


    也就林嘉怡沒聽見,要不然非得跟趙閱掰扯掰扯這生乖的生淘的是她能說的算的?


    罵了一會又拍了幾下桌子,怒哼一聲又進了廚房,扒了幾瓣大蒜塞到嘴裏硬給吃了,他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總不能把午飯也給吐了吧?


    過了一會,林嘉怡回來了,見丈夫在刷牙,就好奇的問了問,這大中午的刷牙幹啥。


    趙閱沒好意思說剛吃屎了,就含糊其辭的糊弄了過去。


    好在林嘉怡關注點也不在這上麵,嘰嘰喳喳的把早上婁小娥去揍劉光奇前女友的事兒說了一遍。


    趙閱聽完後漱了漱口,歎道:“有些男人啊,有錢就變壞,哪像我啊,心裏始終都是你。”


    這土味情話林嘉怡愛聽,笑眯眯的說:“那是,我家閱閱最好了。”


    “滾蛋,你在我這充大輩兒呢?這閱閱是你能喊的?”


    趙閱笑罵了媳婦一句,然後躺在搖椅上閉上眼睛說:“困了,我睡會兒,別吵我啊。”


    林嘉怡撇了撇嘴,還想說點別的呢就又睡了,這死鬼。


    緊接著又輕哼一聲去後院兒找趙紫韻去了。


    到了四點多,傻柱抱著膀子進來了,晃了晃搖椅說:“嘿,起來了起來了,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這大好時間就是睡覺用的?”


    “又吃飯了?”


    趙閱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擦了擦嘴角,伸了個懶腰看了下表,發現才4點多,就不太高興的說:“你幹嘛,早上菜都給你了,現在你喊我幹嘛?我難得休息,補個覺都不行?”


    “覺有什麽睡得。”傻柱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說:“你瞧瞧這個,是不是玉?”


    趙閱接過一看,有些驚訝,這是由羊脂玉打磨雕刻而成的兔子,不大,也就3厘米,就好奇的問:“你哪來的?這是羊脂玉的。”


    傻柱嘿嘿笑了兩聲,一把奪過玉兔,拉著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三大爺下午去釣魚,魚沒釣上來釣上個包裹,裏麵都是這些玩意,還有金戒指金首飾,這玉兔是我剛搶過來的,走,我帶你也去搶一個。”


    釣魚釣出來的?


    趙閱來了興趣,起床氣也沒了,跟著傻柱就往外走,來到前院兒,閻埠貴家門口圍著挺多人,都聽他繪聲繪色講怎麽釣出來包裹的故事。


    趙閱分明看到閻埠貴笑的牙花子都出來了,這不是東西多值錢的事兒,是這份運氣,獨一無二。


    有人問:“這都是值錢的好東西,誰這麽敗家往溏裏扔啊?”


    “還能有誰?肯定家庭成分不好的唄,往溏裏扔以後說不定還能找回來,放家裏,嗬,現在還不知道跟誰姓了。”


    “這話在理,也就三大爺運氣好,要不然這些東西以後說不定還能找回來。”


    這時傻柱帶著趙閱擠了進來,對閻埠貴說:“三大爺,東西呢,拿給閱子看看。”


    閻埠貴看了傻柱一眼,沒好氣的說:“柱子,你別看了啊,你再看我這點東西還得少。”


    傻柱也不答話,笑了兩聲就往屋走,趙閱也跟了進去。


    進屋一瞧八仙桌上擺著一對兒金鐲子,幾條金項鏈,還有一對兒翡翠鐲子和玉吊墜。


    趙閱一一拿起來仔細觀察,再聯想剛剛院裏人的說辭,忍不住讚同道:“三大爺,這還真是您運氣好,這應該真是某個成分不好的家庭偷摸扔的,那個包袱皮呢,您看了沒,有什麽特殊的不?”


    閻埠貴從簸箕裏撿出塊破布,搖搖頭說:“沒啥特殊的,您瞧。”


    趙閱看了一眼點點頭,確實沒啥特殊的,又問:“那您釣出來後旁邊有釣友看見沒?”


    “沒有。”閻埠貴很確定的說:“我今兒選的地方平常就沒什麽人去,釣上來後我就裝桶裏觀察了一下,四周一個釣魚的都沒有。”


    “那就好,沒人看見您就安心收著。”


    趙閱也沒當回事兒,這年月這些東西扔了就代表不要了,找不到失主,就算找到了也沒人承認,說不定還反過來質問你為什麽害他。


    所以就別做這好人了,安心收著就成。


    閻埠貴也是這想法,甚至還想找倆水性好的潛下去看看還有沒有了。


    把這想法跟趙閱說了之後傻柱第一個搶答:“行啊,我記得咱院裏有水性好的,要不下去看看吧,萬一還有呢?誰也不嫌錢多不是。”


    趙閱沉思片刻後說:“也行,但是得找水性好的,別都禿嚕禿嚕往裏跳,要是水裏還真有這些東西那大家就分了,不要白不要。”


    這話一說站門口有水性好的人高興了,催著閻埠貴快點,現在撈回來正好趕上吃晚飯。


    閻埠貴無法,把東西交給老伴後就招呼要去的趕緊騎車。


    現在95號大部分人都有自行車了,年年評先進,獎勵真不少,剩下沒有的不是沒錢,而是搞不到自行車票,這東西單位一年就這麽幾張,等著要的人多呢,就跟以後電視機票似的,誰不想要啊?


    等人走後傻柱又把這破玉兔掏了出來,嘀咕著回頭穿根紅繩給兒子帶,也不尋思尋思易嘵生肖屬兔嗎?


    趙閱都沒眼看,這老子當的忒不靠譜。


    到了六點多,傻柱正在炒菜,院裏人罵罵咧咧的回來了,趙閱還以為沒撿到好東西不高興了,誰知閻埠貴回去拿著破包袱皮就把那些首飾裝進去扔院裏了。


    “柱子,那個兔子呢,趕緊扔了,不幹淨。”


    聞言傻柱擦了擦手把玉兔掏了出來,疑惑的問:“怎麽了,這有什麽不幹淨的?”


    “嗨,別提了,這特麽溏裏有個骷髏頭,身上還有塊大石頭,這不是自殺就是他殺,這些東西明擺著是這人生前隨身物品,你快扔了再洗洗手,咱不要這個。”


    閻埠貴一臉晦氣的說完也拿了塊肥皂開始猛搓。


    院裏還有個人直接張嘴猛灌自來水,然後直接摳吐了,這肯定是下去沒注意喝到溏裏水了,嫌惡心就自己洗胃。


    趙閱這時正色道:“三大爺,你們報案了沒?”


    大家統一搖頭,都沒去。


    趙閱歎了口氣,用木棍兒挑起包袱遞給王虎,讓他交派出所去,別管自殺還他殺總得告訴公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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