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音剛落,季聽眼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她再次出現在一個擁有鏡子的房間之中。


    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鏡子,隻有一麵。


    同時她的眼前也多了一個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


    老者慈祥的笑著道:“小丫頭,我是你負責教導你養身課程的老師,你可以叫我張老師。”


    自稱張老師的老者看上去年紀很大,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其氣息平穩,步履穩健,和年齡很是不符合。


    看到他的第一眼,很多人心中都會出現一個成語——仙風道骨。


    這是個高手。


    這是季聽的第一反應。


    他真的是人嗎?


    這是季聽的第二反應。


    如果是人,他又是什麽身份?和係統有什麽關係?為何會成為老師?


    如果不是人,那他又是什麽?


    作為學生,季聽發揮出勤學好問的精神,直截了當開口:“張老師好,我有幾個問題,你能給我解答嗎?”


    張老師捋了捋胡子,笑道:“說說看。”


    “這是你的真實樣貌嗎?你真的姓張嗎?”


    “哈哈哈——”張老師笑了,“小丫頭真有趣。”


    “那你願意給有趣的小丫頭解答嗎?”季聽淡定開口。


    “這個嘛——”張老師拖長語調,吊足了胃口後,衝季聽眨了眨眼睛,“你猜?”


    活脫脫一個老頑童。


    季聽半點沒有被耍了的不悅,點點頭,“哦,知道了,不能說。”


    看到她這反應,張老師又笑了,重複道:“小丫頭果然有趣。”


    知道問不出什麽信息後,季聽也沒興趣跟他繼續閑聊了。


    直接問關鍵問題:


    “張老師,學習哪一門課程都是由係統分配的嗎?不能自選?必須學習完一門課後才能開啟下一門嗎?”


    “當然不是,學什麽課,學多久都是玩家自己選擇的。隻要願意,就是每門課學10分鍾都行。至於你嘛,嗬嗬——”


    張老師捋著胡子和藹笑道:“我專門跟係統打申請薅來的,算是特例。”


    “為何?”


    “嘖——為何?”張老師上下打量了季聽一眼,頗有些有些嫌棄。


    “看看你把自己這身體給糟蹋的?年紀輕輕的,渾身都是暗傷,比我這老頭子還不如。還有,前些天是不是又透支實力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想要英年早逝是不?等到以後暗傷全部爆發出來,後悔都來不及。”


    說完他又搖頭歎氣,“你們這些小年輕沒個長輩帶著就是不行,毫無章法,隻顧一時,不顧長遠,一個個都是奔著早死去的。”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難聽,但季聽卻聽出了幾分關心與痛惜。


    此時,她也明白了對方將她薅過來的用意。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麽身份,但就為這份心,季聽後退兩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謝謝您。”


    張老師站在原地沒有避讓,捋著胡子慈祥的看著季聽,很是滿意。


    嗯,小丫頭雖然性子冷了點,但不是個不分是非的。


    不錯。


    想到這,他繼續開口道:“除了《動植物大全》外,這段時間你就別學其他課程了,專心跟著我練,這段時間也別動手了,記住了嗎?”


    季聽沒說話。


    動不動手這種事不是她能選擇的。


    他們原計劃島主任務結束後就進副本,如今知道了定製化訓練的存在,這個決定更不可能更改。


    副本危險程度未知,到了危急關頭,該動手時還得動手。


    季聽不想騙人,隻能選擇沉默。


    見此,張老師一噎,氣呼呼就想教育她,但想到什麽,又無奈歎了口氣。


    “行吧,如今這環境,讓你不動手也是難為你。這樣,能不動手就盡量不要動手,就算動手,也不要再透支力量了,這對你以後的xx不利。”


    聽到屏蔽詞,季聽還沒反應,張老師就朝半空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


    說完以後,他看向季聽時,又恢複了之前那慈祥和藹,仙風道骨的模樣。


    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好了小丫頭,還有什麽問題嗎?沒有的話,咱們就準備開始吧。”


    “這段時間,請您多多指教。”這次季聽沒再拒絕,恭恭敬敬行了個弟子禮。


    “既然行了禮,那也算是我的徒弟了,好好學,別給老夫丟臉。”


    張老師說完,便走到房間正中央,做了一個起手的姿勢。


    “看好了,首先是最基礎的一套動作,統共分為九式,你可以簡稱為養身九式。”


    話畢,張老師周身的氣息驟然一變,先前老頑童的模樣瞬間消失。


    季聽認真地看著他的動作。


    養身九式並不像大多數拳法掌法那般激烈,也不像刀法劍法那般霸道。


    不疾不徐,從容自若。


    看上去好像很簡單,平平無奇,但季聽卻能感受到,隨著張老師的動作,原本平靜的訓練室,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一套動作打完,張老師依舊氣息平穩。


    收勢以後,他望向季聽,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怎麽樣?動作都記住了嗎。”


    季聽點頭,“記住了。”


    雖然有點長,也很複雜,但以她如今的記憶力,一遍也足以記住。


    張老師並沒有意外,點點頭,“行,那你先打一遍給我看。”


    季聽依照記憶,一比一複刻了他的整套動作。相似程度100%,每個動作都十分精準。


    若這是模仿大賽,她絕對能拿到滿分。


    但可惜這不是。


    等到季聽練完整套養身九式,張老師給出了評價,“有形無神,虛有其表。”


    但他臉上並不不滿,或者說,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起碼有形了,算是完成了一半。


    “來,從頭跟我一起學。”張老師示意季聽站他旁邊。


    雙手起勢。


    “你身體中隱藏的力量很強大,但對於力量的使用過於粗劣。沒有合適的引導,導致它們隻能混亂的積壓在你的身體中,久而久之,便成了隱患,開始破壞……”


    “養身九式能輔助你掌握這些力量,它不僅僅是隻是身體動作,要配合著吐納,靜下心來慢慢感受你身體中的氣,要習慣它們、引導他們、利用它們……”


    季聽隨著他的指導,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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