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的好萊塢電影裏,那些被特工保護的對象,最後大多數都被幹掉了,張恪抽了抽嘴角,嗯,有點牙疼。想了想,問道:“你剛才說,受人之托,那人是誰?”


    女孩道:“是一個非常關心您和夫人的人,隻是,現在還不方便告訴您。總之,請少爺相信我。”張恪其實心裏有些猜測,但既然她不肯說,那就暫且擱下,轉而問道:“你是我從林牙子那買來的,那林牙子和咱們有關係嗎?”聽他說“咱們”,女孩兒笑了笑,道:“咱們和他沒有什麽關係,隻是我既然沒有人朝的戶籍,也就沒有通行牙牌。為了順利來到少爺和夫人身邊,且還需要不惹人懷疑,因此找上了林牙子。他來自晉州,往來各地做著販人生意,找他幫忙最合適,畢竟他做那種生意,也大多是些身份不明的人。我明白少爺的擔心,不過這整件事就是一次交易,彼此各取所需,我們怕麻煩,其實他比我們更怕。”哈尼畢竟是從北境來的,若是身份暴露,有可能會被朝廷當做外族的密探,現在看來,那“人”思慮倒是周詳,也就放下心來。張恪看著她,又問:“那你今年多大了?”女孩兒有點忸怩地道:“不告訴你。”她其實已經十五歲了,可能是因為在狐族長大的,不僅臉小,身子也小,看起來卻像十來歲的樣子。張恪奇怪地看著她,倒也沒再追問,女孩子的年齡是秘密,這點他還是懂的。“那你原來叫什麽名字?”


    “二丫。”


    “啥玩意兒?誰給你取的這名?”


    “我爹取的啊,我姐叫大丫,我不叫二丫叫什麽?”


    張恪竟無言以對,呼哧了一口氣後,頹然道:“我以後還是繼續叫你哈尼吧。”


    “少爺喜歡就好。”


    張恪心道: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看著你這張臉,“二丫”我實在是叫不出口啊。糾結了一會後,張恪想起風清揚,轉而問道:“狐族和虎族關係如何?”


    “雖然都在北境,但大家都是各過各的,基本上沒有什麽往來。”


    張恪點點頭,將這兩天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哈尼訝道:“虎族也要南下?”


    “隻是有這個可能。風清揚剛剛跟你提的交易……?”


    哈尼想了想,道:“或許可行!”


    “那好,我去把他叫來。”


    張恪走出門來,才想起:對了,那家夥藏哪了?不管了,喊吧,但夜深人靜,不能太大聲。於是夜黑風高下,一把刻意壓低的詭異聲音響起:“風清揚,風清揚,你在哪裏?風清揚,老風,你快出來,風……。”正喊得起勁兒的張恪,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身前。張恪抬頭笑道:“原來你躲在屋頂上啊,難怪我找不著你。”風清揚看著他,原本以為他隻是個孩子,受傷後,尋到這裏暫避,心裏頭還慶幸過自己運氣不錯,遇上的是個孩子,應該比較容易拿捏。可誰知,越是接觸得多,越是覺得這個小子不簡單。現在若還隻把他當做一個普普通通小孩子的話,那就是他自己傻了。張恪看不懂他的內心戲,一人一虎,也不多話,走進屋來,彼此將情況溝通了一下。哈尼道:“我的狐族同伴,形小擅匿,也極懂規避危險,送信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風清揚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我來人朝就是辦這事的。此事之後,若戰火果真燒起來,我無論身在何處,都會趕來協助你們遷往北境避難。我風清揚一諾千金,你們大可放心。”


    哈尼道:“今晚,我的同伴回山裏去了,等明晚他們會再來,到時候我就著手辦這件事情。”張恪看著這一人一虎忖道:這才過去多久,方才這頭虎還差點吃了小姑娘,不過是轉眼之間,彼此就成同誌了,世事之離奇,莫過於此。套用星爺電影裏的一句話: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快,太刺激了!


    張恪見雙方談妥了,又提了句題外話:“對了,老風,你之前不是沒見過哈尼嗎?那你是怎麽知道她來自狐族的?”


    風清揚淡然道:“我聞到的,她身上有狐狸的味道。”


    張恪聞言,下意識地就湊到哈尼身上嗅啊嗅的,嘴上奇道:“沒有狐臭啊,反而香香的呢!”哈尼瑟縮著身子,嗔怪道:“少爺,你,你怎麽能……。”張恪見她臉紅耳赤地,頓時反應過來,趕忙退後道歉道:“騷雷,騷雷,我隻是出於好奇,聞一下的。”哈尼羞得不敢抬頭,“哦”了一聲道:“少爺,騷雷是什麽意思啊?”


    “哦,那個啊,就是個小地方的方言,不用理它。”


    哈尼欽慕地道:“少爺好厲害,連方言都懂呢。”


    “嗨呀,這有什麽的,不值一提啊。”


    外表隻有十歲的男孩一邊在嘴裏胡扯著,一邊又吸著鼻子回味著女孩子的體香。張恪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靠,這四十多歲的猥瑣靈魂啊,也忒無恥了!旁邊的老虎一頭黑線的看著他們:這姑娘是不是傻啊?同誌,請堅定你的信仰!


    一夜無話,早上起來,張恪先找來管家,去找木匠來修複窗戶。接著,照例去向柳氏請安。期間,柳氏提道:“明日午間,周大人要在城主府宴請本地鄉紳,這是慣例。你父親若在,自然是他去。自從他失蹤後,咱家已經缺席了兩年,今年,不如恪兒去一趟?放心,就是去吃個飯,聊聊天。”張恪心忖:飯局嘛,這事兒我熟啊,就應了下來。晚上,月上中天時,兩隻狐狸潛入了張恪的院子。早已等待多時的哈尼迎了上去,蹲下來後,時不時的比著手勢。張恪和風清揚站在樓上,隔窗望著。張恪好奇道:“他們竟然可以交談?”


    風清揚道:“可別小看這些小東西,他們機靈著呢。”


    “哦,咦,哈尼又把信拿上來了。”


    一人一虎急忙迎向哈尼,急問道:“怎麽啦?”


    哈尼無奈道:“有一個問題,他們不認得城主是哪一個。”


    一人一虎,麵麵相覷:得,忘了這一茬了。老虎急道:“那現在怎麽辦?”張恪沉思了一會兒,向哈尼道:“怎麽才能讓他們分辨出誰是城主?”哈尼道:“如果能拿到城主的私人物品的話,他們就可以通過氣味辨別出來。”


    “那就行了,明日午間,我要去城主府赴宴,我想辦法弄來。”風清揚道:“既然你明日能見到城主,何不找個機會直接把信塞給他。”張恪翻了翻白眼:“你說的輕巧,大白天的,眾目睽睽下,怎麽塞?被發現了,怎麽辦?到時候,這鄉紳宴立馬就得變成鴻門宴。”被個小孩訓了一通,大老虎最終屁也沒放一個,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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