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血之池殤的話語落下,那環繞於他周身的血河便糾結成一條猙獰的血龍,無聲咆哮著向宇智波憲司衝去。


    宇智波憲司動作迅捷避開血龍的時候,麵上的嫌棄已經快要就此溢出,“你管這叫媽?那你媽也太未免惡心了吧!這不就是畜生嗎?”


    血之池殤手腕輕轉,那血龍就猶如被賦予了靈魂一般繼續向著宇智波憲司迅捷地絞殺而去,“嗬嗬,父母不就是那種惡心的東西嗎?一邊對你笑著,一邊毫不猶豫地將你送入深淵任由你掙紮呼救卻不做理會……”


    “啊,原來你爸媽真是那種畜生啊?那我道歉,我不該罵你的,對不起啊。”宇智波憲司滿麵真誠,“你也別太傷心,人一輩子總要遇見幾個畜生的,你隻是比別人倒黴那麽一點,遇見父母是畜生的情況而已。”


    血之池殤沉默片刻,血龍的聲勢更猛,“……你的道歉方式還真是特別。”


    一邊利用感知忍術關注戰局的淩忍不住抬手扶額,明明單獨拆開每句話都沒什麽問題,怎麽放在一起說就那麽奇怪啊。


    搖了搖頭,淩拋去腦海中的雜念,感受著周圍驟減的生命氣息,神色稍顯凝重,【再這麽拖下去,後續的影響就會更難處理,不過憲司的瞳力正在變得愈發活躍,說不定會有進化萬花筒的可能……這可真是難以取舍——


    唔?這個查克拉……是雅樹他們嗎?居然能把在本該在城北執行任務的他們吸引過來,看樣子這裏的動靜確實是鬧得太大了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忍族在暗中窺視……】


    想到這裏,淩偏頭對著肩膀上的又旅開口,“抱歉,小又能幫我傳遞一點信息給那邊的雅樹和英寺嗎?”


    又旅就收回看熱鬧的目光,“什麽?”


    “是這樣……”


    而因為場中愈發激烈的戰況離得更近了些的宇智波雅樹和宇智波英寺二人也注意到了淩扭頭的動作,宇智波英寺注視著那迅速穿梭於廢墟之間的小貓,“看樣子淩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也有安排了啊。”


    宇智波雅樹看著那隻跳上屋簷的幼貓,沒忍住退了一步,“淩要說什麽?”


    又旅順著宇智波英寺伸出來的手爬上他的肩膀,“那小子要你們在合適的時間大張旗鼓地驅逐鬧事者,最好不要讓場下那小子被抓到明顯證據是宇智波的。”


    宇智波雅樹看著那距離自己不過一米之遙的幼貓,又退了一步,重新把目光落回場下,冷淡頷首,“嗯,我知道了。”


    “真是的,雅樹君你做什麽這麽冷漠啊——小又隻是隻貓咪而已啊,”宇智波英寺抬手去摸肩膀上的又旅,卻又被它踩上頭頂,“真是的,小又你就讓我揉一下嘛。”


    “哼~什麽貢品都不拿出來嗎?”又旅甩甩尾巴,“你小子想得美。”


    “哎喲,我都在外做任務這麽久了,哪還有小魚幹留在身上啊……”


    宇智波雅樹嘴角抽搐,目光又偏移回來,“我勸你離那貓遠點兒,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


    “說什麽呢?”宇智波英寺目露嫌棄,“這麽小的貓咪是能把你吃了怎麽樣啊?”


    “嗬,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宇智波雅樹抽動了一下嘴角,“有種一會兒你就去問淩這貓到底是什麽,之後你要是還敢離得這麽近,我接下來一個月的任務金都分你一半。”


    正試圖翻出魚幹蝦幹來上供的宇智波英寺動作一頓,“……你這家夥,很可疑啊。”


    宇智波雅樹隻抽動了下麵皮,便再度關注起戰局。


    這反而讓宇智波英寺開始心慌,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也探頭往下看向戰局。


    那條有十數人生命凝結而成的血龍此時已是在內裏夾雜了眾多廢墟碎片,不止外形愈發威猛,一舉一動造成的破壞也愈發淩厲起來,但就是這樣厲害的血龍卻始終沒能碰到宇智波憲司分毫,而宇智波憲司也因為血龍的阻礙一直沒能再靠近血之池殤。


    又一次避開血龍的襲擊後,宇智波憲司神色煩躁地啐了一口,“真是煩死了,你們的瞳術也太麻煩了吧?動來動去根本沒時間破解啊。”


    “哈哈哈——活該!”血之池殤雙臂張開,高聲笑著,“哥哥可是族裏百年難見的天才,對血液和血繼限界的操控都已經達到了巔峰!你們這些臭蟲隻要乖乖去死就夠了!”


    “是是是,我知道有哥哥就是了不起——但這種無聊的角色扮演可以別再來了嗎?可真是要讓我惡心到吐出來了!”宇智波憲司輕巧躍上一處斷壁,眼中的勾玉終於停止轉動,扭曲成了繁複的詭異花紋,嘴角再度上揚幾分,“就讓我們在下一招結束這愉悅的比鬥——”


    隻是不等他將話語說全,紫紅色的巨大骨骼便悍然入場,一雙骨掌探出,輕易撕碎了那到處肆虐引發恐慌的血龍。


    那充斥著冷淡和蔑視的聲音也從紫紅色的巨大骨骼中傳出,“居然敢在宇智波所守護的火之國鬧事,你們……是在試圖挑釁宇智波嗎?”


    聽到這話,本要發作的宇智波憲司就又把話憋了回去,隻恨恨地咬著牙,“紫紅色的須佐能乎……雅樹你給我等著。”


    淩抬步走到宇智波憲司身邊,提高音量,“抱歉,我們無意冒犯,隻是為求自保而已——作為誠意,我們會負責賠償周圍的建築損失的。”


    血之池殤怔愣地看著那足有五六人之高的紫紅骨骼,又看向被那半身骨骼護在內裏的俊美青年,很快就又笑起來,“好棒啊!原來你們宇智波還有這種能力嗎!好想要啊!也讓你成為我和哥哥的傀儡吧!”


    宇智波雅樹目光偏移,看著終於敢於湊近的侍衛隊發出一聲嗤笑,“比我們這種隻接受雇傭的忍者還要枉顧民眾的性命……大名挑選家忍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民眾?那關我什麽事,我隻要保護大名不受傷害就足夠了吧?”血之池殤渾不在意,隻專注地盯著入場的宇智波雅樹,那散落一地的鮮血又有了凝結的趨勢,“呐呐,說真的,你也來當我和哥哥的傀儡吧!我好中意你啊!”


    看著對自己欲欲躍試的血之池殤,宇智波雅樹微微皺眉,眼中那複雜的花紋轉動起來,“……聒噪又愚蠢。”


    瞬間,本已離地而起的血液又重新散落,血之池殤也是一個踉蹌險些倒地,但他很快又站直身體, 錯開了宇智波雅樹的目光,額角終於滲出冷汗,“居然直接攻擊靈體……那是什麽術?”


    宇智波雅樹發出一聲輕咦,碩大的紫紅骨骼頃刻消失不見,而他本人則是突兀地出現在血之池殤的麵前,在對方反應之前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甩向正戰戰兢兢靠近的侍衛隊,“我沒必要回答你這種垃圾……還有你們,回去告訴大名,讓他管好自己的狗,不然之後哪天被發布了暗殺任務可別抱怨說我們宇智波造反。”


    血之池殤沉著臉站起來,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液,眼瞳依次掃過在場的幾人,正要開口就又聽見宇智波憲司的驚叫,“不是吧?!真的假的?!你體內真的有兩個靈魂啊?!抱歉抱歉,我不該懷疑你是真的精神病!我收回先前說你作秀的話!”


    宇智波雅樹嘴角隱晦的抽動了一下,【那你還不如說他作秀吧。】


    血之池殤一口氣頓時鬱結在胸口,最後惡狠狠地看著宇智波憲司,將他的容貌刻入腦海,在侍衛隊的簇擁下離開。


    淩見這邊的事情姑且算是了結,取出自己的備用資金好脾氣地交給留下善後的侍衛隊,帶著一直小聲咕噥著的宇智波憲司同樣離開了現場。


    宇智波雅樹就不客氣多了,雙臂一抱站在場中看著侍衛隊進行善後,一邊譏諷他們的無能,一邊趕走了其他試圖趁火打劫的忍族,還打著手勢讓宇智波英寺先去找淩,他隨後就到。


    而善後的侍衛隊人員也不得不承認,宇智波雅樹留下來的舉動給了他們極大的安全感,所以哪怕被罵的非常難聽也沒有人表露半點不滿,隻悶頭收拾廢墟,救助可能在那一場動亂下活著的人員。


    但宇智波雅樹顯然不認為侍衛隊這救助傷員的舉動有什麽用——看那些遺留在街上的白骨和衣物,還有方才被他撕碎的血龍,那個剛剛被他趕走的精神病顯然有著直接把人化作血液,並用以戰鬥的能力。


    而從對方能毫不猶豫地殺死那麽多人將血液作為武器來和宇智波憲司打鬥來看,對方怎麽可能心善到留下活口。


    “這邊有人!快來幫忙!”


    宇智波雅樹一愣,轉頭去看位於那邊的救援人員,便看見那些人努力搬開子自己身側的廢墟,露出裏麵兩個顯然驚嚇過度的小孩。


    【毫不在意地殺了那麽多人卻偏偏放過了距離這麽近的孩子?】宇智波雅樹收回目光,搖搖頭,【真是怪人一個……】


    想到這裏,宇智波雅樹看向磨蹭半天還沒能將兩個小孩救出來的侍衛隊,嘖了一聲,大步走過去,“一群廢物……滾開我來,這麽磨蹭下去我什麽時候能去幹自己的事?”


    侍衛隊的人就退到一邊,隱晦地撇撇嘴,【啊對對對,你來你來——他媽幫人不落好的東西。】


    另一邊宇智波憲司已經又換上了新的備用衣物,此時正因為遠離了城中心的紛爭之地而大聲抱怨著,“什麽啊!雅樹那混蛋!那是我的獵物!我明明都要殺了他了!他憑什麽突然冒出來搶走啊!淩你別不說話啊!快給我評評理啊!”


    “你想和血之池的人打,之後還有的是機會,”被扯住袖子的淩終於放緩步伐,“沒必要急於一時。”


    “那我當然知道!如果是我主動求助也就罷了,但是雅樹他主動搶走了我的獵物啊!這性質不一樣啊!”宇智波憲司已經帶上了哭腔,“那明明是我的獵物的!我都已經看破他所有的招式了!為什麽不讓我打下去啊嗚嗚嗚——你知道那種戰勝新路數的敵人會有怎樣的喜悅感嗎嗚嗚嗚——我回族後不會放過他的嗚嗚嗚——”


    “你找雅樹君有什麽用啊,這是淩君吩咐的事啊——喂喂,別哭了,又沒斷胳膊斷腿,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哭的這麽梨花帶雨嗎?”


    “居然幫雅樹說話……”宇智波憲司抽抽鼻子,看向身邊的宇智波英寺,凝視片刻後試探開口,“你是英寺吧?”


    “是是,是我沒錯。”宇智波英寺幫宇智波憲司拍著後背,“話說你現在認人也可以了啊,居然能認出雅樹又推測出我。”


    “我是臉盲又不是色盲,那麽大個紫紅色骷髏除了雅樹還能是誰。”宇智波憲司擦去臉上的眼淚,那表情顯得格外委屈,一點都沒有剛才的凶悍模樣,“還有你少幫他說話,不然之後算賬時我連你一起揍。”


    “……所以說我們隻是被淩君指使而已,你去找罪魁禍首啊。”


    “我知道,”宇智波憲司仰起頭,用力吸著鼻子,想要把眼淚和鼻涕都憋回去,“但總要一個一個來吧?他們兩個一起上我肯定打不過,我喜歡打架,但我不喜歡單方麵挨打——話說你帶毛巾了嗎?我想擦臉。”


    宇智波英寺就頗為無語地開始給人找毛巾,“怎麽說,淩君?和猿飛的事情順利嗎?”


    “很順利,之後回族我便將與他的聯絡方式告訴父親,”淩輕笑起來,先一步翻出毛巾遞過去,“而且雅樹切入戰局的時間點也非常不錯,至少這下那些人哪怕明知道我和憲司是宇智波的族人,也沒有理由告狀給那些貴族,明麵上給我們找麻煩了。”


    “我說,淩,你都不先誇誇我嗎?”宇智波憲司拿著毛巾,又開始眼淚汪汪,“我可是覺醒了啊,憑借自己一直以來積攢的瞳力覺醒了啊!為什麽要先誇雅樹那個隻會搶獵物,還不讓人試技能的混蛋啊!我和你的關係明明比你和他要近吧!”


    “是是是,憲司也很厲害。”


    “敷衍!太敷衍了!明明是個活人怎麽能說出這麽沒有溫度的話!”


    “等等,憲司,冷靜一下!等一下,別突然抱過來!呃!”


    宇智波英寺看著宇智波憲司手腳並用扒到淩的身上,頓時咧開嘴,抬起雙手背在腦後,“果然啊,淩君你是拿憲司君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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