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此時正滿眼震撼地看著扉間,“扉間你不是一直在吃甜品而且第一次見到宇智波嗎?!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


    扉間頓時眼露嫌棄,“當然是依靠觀察,我沒有大哥你那種超出尋常的武力天分,想要跟上你的步伐自然就要多動腦子——還有大哥你能別總問出這種白癡問題嗎?這會讓我覺得當你的弟弟是一件很難堪的事。”


    柱間:……_(;3」∠)_


    【又被弟弟嫌棄了,嗚——】


    “嗯,分析得不錯。”千手桃山看著被扉間嫌棄之後仿佛瞬間失去靈魂,癱倒在地陷入低沉的柱間,好笑地拍拍他的頭,輕笑幾聲後才看向扉間,“其實族內說的對也不對,族內描述的,是宇智波們戰鬥時的狀態,沒衝突時雙方見到最多也就是都不說人話。


    不過宇智波淩這一代的確相對特殊——或者說,隻有宇智波淩這個小鬼比較特殊。”


    “隻是他比較特殊?”扉間不再去看自己那動不動就整點兒糟心舉動的大哥,緋紅的眼中滿是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嗯——為什麽啊……”千手桃山抬手摸摸下巴,“這一點不太好說呢。”


    柱間重新爬起來坐好,“為什麽不好說?雖然對我們來說,他強到難以企及,但以桃山叔的眼光來說,對他做出評價還是很輕易的吧?”


    “哈哈,就是因為我能看清才會說他不好評價。”桃山爽朗地笑起來,“畢竟那是個以敵人的角度去評判,也隻會可惜他為什麽不是同伴的小鬼。”


    “隻會可惜他為什麽不是同伴?”扉間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半晌後點點頭,“如果是作為同伴的話,的確非常讓人信賴。”


    “嗯,而且比起族裏的孩子來說,那小鬼可以說是個天生的忍者,”千手桃山神色感慨,“那大概是六年還是七年前,也就是那小鬼剛開始上戰場的年紀吧。


    我那時正帶領族中小輩去戰場曆練,恰好遇見了同樣被帶著上戰場的那小鬼,比起同齡人對戰場殘酷的種種不適,那小鬼眼中隻有興奮和謹慎,和他其餘族人相比,開眼的方式也很有趣。”


    “開眼的方式?”柱間偏過頭,“難道桃山叔你親眼看到了他開眼嗎?”


    “是啊,我親眼看到的,”千手桃山點點頭,“那是那小鬼為了保護同伴,以身作餌引開我們,最後陷入困境,逃無可逃……”


    扉間也是滿麵好奇,“所以他是在危急時刻為了保命而覺醒了寫輪眼?”


    “不,他是在被他的族人救了之後,被勒令撤退時覺醒的。雖然是在撤退,但隻是對視的時候看到他眼中的不甘就能明了,那小鬼是渴望留下來戰鬥的。


    那是並非是為了活命又或者拯救才覺醒的血繼限界,而是為了能留下來參與戰局才覺醒的血繼限界——他可是個真正在享受戰爭的小瘋子。”


    說到這裏,千手桃山不由笑起來,“其實我有些時候還挺慶幸那小子是個宇智波的,畢竟宇智波哪怕渴求勝利,也不會犧牲族人作踏板,說是忍界最看重感情的忍族也不為過,如果那小子出生在其他忍族……嗬,那可真難想象沒了這份鉗製的他能成長到什麽地步。”


    柱間一愣,想起了淩所說的【追尋和平的話,那就讓世界向著與自己期望背道而馳的方向發展】,有些了然地點頭,咕噥著,“難怪他會那麽說啊……”


    扉間就看向柱間,“所以那個宇智波淩與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我幫個……扉間你又套我話!”


    看著柱間那氣呼呼的模樣,扉間歪了歪頭,“他也讓我幫忙了啊?還讓我把所有事都詳盡地說出來呢,我隻是在報答他的不殺之恩。”


    “這性質能一樣嗎……”柱間癟著嘴低頭,又開始喪氣,“而且我還沒想好要怎麽去做呢。”


    “所以是有利於我們雙方的事?”


    柱間先是下意識點頭,而後表情驚恐地看向若有所思的扉間,捂住嘴往後蹭了蹭,“我這件事真不能說!”


    “哦,所以是不能直接宣之於口的事。”扉間抱起胳膊,“看大哥你這個反應,這件事的實施難度應該不大,但是非常容易背離原本的目標,所以不能引人懷疑……”


    柱間神色愈發驚恐,幹脆捂著耳朵一倒,“我聽不見!我要睡了!”


    扉間也不急,隻微微點頭,坐姿也隨意了一些,“沒關係,我會等大哥你露出馬腳的——反正你總會把事情搞砸。”


    千手桃山看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柱間,不由咧開嘴,但很快就又回歸到幾人賑災談論的話題上,“嘿,找人幫忙居然找上千手,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小鬼——也不知道宇智波田島那個老東西現在知不知道他兒子做的這些好事。”


    “什麽好事兒?”千手敦治不知怎麽又從窗口鑽進來,還一手夾著一個小孩,“今天還能有好事兒?”


    “嗬嗬……扉間從柱間那裏套出話來了,宇智波淩那難纏的小鬼頭估計是要讓柱間幫他在族內散布什麽信息。”千手桃山張開手臂,接住向他飛撲而來的千手桃華,麵上的笑容擴散了幾分,“就是不知道用什麽和柱間做了交換,讓柱間這麽不願意開口。”


    “宇智波淩?”千手桃華扭身在千手桃山懷裏坐好,聞言表情一皺,“那家夥超壞的!我討厭他!”


    千手桃山就垂下頭去看女兒,“嗯——雖然小桃華你也上戰場了,但你們兩個的區域應該沒什麽交集才對……他是做了什麽才讓你這麽討厭他?”


    “就是前不久的那場戰爭,那個壞家夥摸到了後方,把沒有反抗能力的大家都殺掉了!”千手桃華眼圈微紅,“明明那麽強,卻不知道堂堂正正的戰鬥,隻會對傷者耍些不入流的手段!簡直太惡劣了!”


    提到死去的族人,屋內的幾人心情都不是很好,最後還是柱間從地上爬起來打破了沉默,“如果我也有那種身手和能力,我會和他做一樣的事的。”


    千手桃華頓時瞪了過去,但柱間的神色堅定而坦然,於是千手桃華就看向扉間,“扉間你來說,那個宇智波淩是不是超可惡!超級差勁!”


    “說實話,站在公允的角度來說,我並不認為這個行為有什麽好過分的。”扉間歪歪頭,“我們一族向來恢複力強,如果不被殺死,或者傷到根本,很快就又能投入戰場,以他的立場來說,隻是做了當時最正確的事。”


    千手桃華頓時一副被背叛的表情,“怎麽連扉間你也這樣!而且這種時候難道不該和同族統一戰線聲討仇人嗎!”


    “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比起去做那隻有發泄意義,但毫無實際價值的聲討,我更願意去考慮他是通過什麽漏洞進入了營地。”扉間垂下眼眸,雙拳緊握,“隻有這樣,才能保護更多的族人。”


    千手桃山看著女兒那鬱悶的神情,輕笑起來,“沒錯,祭奠死者固然重要,但死者的地位不該超過生者,我們要更優先保護活著的族人才對。


    而且有一點,哪怕桃華你會討厭爸爸,爸爸也必須說。”


    千手桃華仰起頭,聲音發悶,“什麽?”


    “那就是,如果宇智波淩那個小鬼降生在我們一族,以他的天分和處事方法,在族裏的地位將隻會遜色於繼承人。”千手桃山神情柔和,“再進一步說,如果他是我的後輩,那我將不惜一切代價讓他能活著長大。”


    還不等千手桃華發出控訴,千手敦治就跟著笑起來,“是啊,宇智波田島那老東西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讓人羨慕哈哈哈!”


    “真是的,敦治叔不是總在說他是邪惡的宇智波小鬼嗎——”千手桃華鼓起臉,“怎麽也幫他說好話啊!”


    “沒辦法,那小鬼確實趁我心意,”千手敦治又大笑起來,“真可惜啊,他不是我的同輩,真羨慕族裏那群和他是同輩的小子啊哈哈哈哈!”


    千手桃山搖了搖頭,“那些小子的自信心都快被打擊沒了,還羨慕呢……我看你要是他同輩也要被壓得抬不起來頭。”


    “嘿,這種朝不保夕的世道,能有個明確追逐變強的目標也是好事!”千手敦治依舊咧著嘴,“我當初可還揍過佛間那老小子——”


    “千手敦治!你他媽是在上麵繡花嗎!送趟小孩兒磨磨唧唧沒完沒了!給我快點兒滾下來!”


    還欲侃侃而談的千手敦治一縮脖子,但很快就壓低聲音,表情帶著些幸災樂禍地對著千手桃山開口,“我去找弦一郎的時候這老小子剛和遊女談好價錢——”


    “你他媽再不死下來等我上去你就完了!”


    “來了來了!催命呢!”千手敦治應了一聲,踩上窗沿,對著屋內的人擺擺手,“桃山你好好看孩子啊,我和弦一郎最早今晚,最遲明天中午就回來。”


    “去吧,我會保護好孩子們的。”


    千手桃華這才感覺到一絲不對,仰頭看向千手桃山,“話說怎麽突然這麽緊急?我記得這個任務原本是要帶著我們進行教導來著吧?”


    “嗯,原本是那麽計劃的,不過柱間和扉間剛剛遇上了宇智波淩和他同代的一個萬花筒,雖然沒有起衝突,但這附近終究是不像是之前那麽安全,敦治和我就商議了一下,打算盡快結束此事回族。”


    千手桃華頓時滿麵擔憂地看向柱間和扉間,“你們兩個沒事吧?沒有被虐待吧?”


    “某人不止沒虐待,還被招待了呢……”柱間撇撇嘴,“虧我當時那麽擔心。”


    扉間翻了個白眼,沒做理會——換你被兩個宇智波夾中間瞪著個眼睛問你怎麽不吃你也要吃撐。


    “真的沒事嗎?”在被千手敦治帶進來之後就一直安靜坐在扉間身邊的,與扉間一般年紀的男孩終於開口,看向扉間的目光滿是擔憂,“我聽族裏說宇智波的人都很擅長幻術的。”


    扉間搖搖頭,“雖然的確和寫輪眼對視,但對方並沒有使用幻術。”


    “可是……”


    “好了,林,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扉間抬手拍拍身邊人的肩膀,“除了肚子因為吃了太多甜品有些漲以外一切都好——話說你那裏還有消食的藥嗎?我這裏沒準備。”


    “誒?我也不怎麽準備那種藥……要不去買點兒藥材現配吧?”


    扉間有些意動,但最後還是搖搖頭,“算了,一會兒我自己用醫療忍術推拿一下吧,應該沒什麽影響。”


    千手林就點點頭,而後從身後的忍具包裏掏出一卷竹簡,“我剛才去逛書店的時候翻到了這個很有意思的藥方……”


    “什麽方麵的?我們一族收納的藥方其實已經挺多的了,”扉間歪過身子去看,“而且因為體質原因,不是什麽藥都能對我們起作用的。”


    “這裏說是加快骨骼愈合……”


    看著已經湊到一起開始認真討論藥方的扉間和千手林,柱間不由一陣牙酸,“我說扉間,你在外麵能別這麽用功嗎?會顯得我很不知上進誒。”


    “大哥你原來還上進的嗎?我可真是頭一次聽說。”扉間抬了抬眼皮,“站起身,走吧,林,我們去隔壁找紙筆推算一下這個藥方。”


    “哦……”千手林跟著站起來,沒忍住看了一眼又開始散發喪氣的柱間,“可是柱間哥——”


    “不用管他,他現在就是在裝可憐,一會兒就好了。”扉間看著在自己開口後真的倒在地上一臉受傷的柱間,嘖了一聲,“白癡大哥。”


    看著消沉的柱間,千手桃華沒忍住搖了搖頭,“你說你,扉間都嫌棄你多少次了,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圈子不合適你也不能硬融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都不懂嗎?”


    柱間就幽幽抬頭,“那總是和我混在一起的你算什麽?女白癡還是白癡大姐?”


    千手桃華一頓,小臉漲的通紅,騰的一下就站起來,然後一腳踢向柱間,“千·手·柱·間!”


    柱間頓時一個懶驢打滾避開,神色滿是驚恐,“你用怪力就算了,怎麽還奔著腦袋來呢!”


    “因為我要踹死你個不識可憐的臭東西!”


    而屋子裏的千手桃山看著兩人打鬧,隻是嗬嗬笑著感慨,“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


    嗯……似乎不是年輕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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