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讓柱間和扉間離開後,淩便找老板點了一壺茶,和幾串隻刷了少許醬汁的團子,結了所有的賬之後,坐到角落裏頗為悠閑地吃起來。


    一直窩在他胸口的又旅也扒著他的領子鑽出來,扒著淩的手,在他剛吹涼的團子上咬了一口,末了還要抱怨一句沒滋沒味不好吃。


    淩也不介意,張嘴將又旅咬過的團子吃下,“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再買一份醬汁多的幫你吹涼。”


    又旅舔著爪子,“不了,比起這些東西,我更喜歡吃魚,回去後再去找新鮮的刺身吃吧。”


    “好啊,你想吃什麽魚?”


    “就上次那種味道甜甜的,嚼起來脆脆的,還會動的那個……”


    淩咀嚼的動作一頓,“……會動的?”


    “就是上次在湯之國……”


    一人一貓就刺身會不會動這件事討論起來,而等淩將麵前的團子吃完,宇智波雅樹和宇智波英寺也重新回到了這家店,待他們走到近前,淩還能嗅到淺淡的血腥氣。


    還不待淩說話,宇智波雅樹就雙手撐上桌子,聲音中壓抑著無盡的怒火,“為什麽要這麽做?”


    宇智波英寺也在一側幫腔,“就是就是——而且你到底有什麽話是能和那小鬼單獨談卻又要避著我們的啊?”


    “這就是海明最近在幫我做的事,”淩微微仰頭,神色平靜,“我想讓她在再次轉生之後,不需要隻是因為想追隨別人的步伐,就將逼迫自己走上不喜歡的道路,而是希望她在自己喜歡了領域也能同樣出彩。


    為此,我必須要將我所知的所有因素都考慮進去,那兩人年紀還小,且在族內的地位不低,隻要從現在開始引導,那麽不出十年,我們兩族就不再會是如今這種死敵,甚至有可能聯手將火之國這不休的紛亂徹底鎮壓……


    所以,雅樹,英寺,我不管你們接下來會遇見多少敵人,答應我,不要動孩子,就算不得不出手,那麽斷手斷腳,讓他們再也無法成為忍者便已足夠,不要殺了他們。”


    雅樹頓時呼吸一滯,但很快就又變得粗重,連聲音都不自覺發著抖,“那為什麽一定是他們?惠姨不就是死在他們族長手裏嗎?你為什麽能這麽輕描淡寫地做出這種決定?”


    “因為能與我們並肩的忍族實在是太少了……但是雅樹,同輩中隻有你在這件事中,我不會去強求什麽,如果你實在無法克製心中的殺意,那便在對方求饒之前去做吧,我會和你一起承擔那份怨恨的。”


    宇智波英寺直到現在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我說啊,淩君……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件事的?”


    “在她死後。”淩站起身,把又旅抱到肩頭又任由它爬上自己的頭頂,“走吧,這不過是為將來埋下一顆種子,在達到目的之前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如說他們兩人隻是插曲罷了。”


    在淩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宇智波雅樹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聲音嘶啞,“不需要你遷就我,畢竟你總是對的那一個,但哪怕將來雙方如你所說聯手行動,我也絕對要殺了那個害死千穂的人,隻有她——必·須·死。”


    感受著肩上傳來的力道,淩抬手拍拍宇智波雅樹的胳膊,“好,我也會幫你收集那人的信息——就算對方龜縮不出,大不了陪你去他們族地鬧一鬧,但不是現在。”


    宇智波雅樹就收回手跟在淩身後,將裝錢的卷軸遞給淩,“這裏差不多有一百萬……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麽?”


    “嗯——這些錢已經足夠了,我去試著買通一下關係,想辦法讓血之池一族被推上明麵。”


    “那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我記得貴族裏有一部分人格外守舊,一直不願意聘用我們一族,想辦法收集他們對家的情報送到他們手上,再把源頭引導到羽衣一族身上……”


    看著就這麽輕描淡寫揭過話題開始討論後續行動的兩人,宇智波英寺快走幾步跟上步伐,嘴裏還咕噥著,“真是沒想到你們兩個平時不怎麽親近,卻在這種大事上這麽快就能意見統一……”


    宇智波雅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怎麽,換你你不統一?”


    “怎麽可能——所以我才說沒想到你們會這麽快就意見統一啊!我還以為我能看好大一出戲呢~”


    “你這小子……”宇智波雅樹神色愈發不善,“剛好我方才沒能過癮——”


    “胡說什麽呢!真要說沒過癮也該是我來說吧!明明你一個就把尾巴都幹掉了!最可惡的是居然還把收尾工作全都留給我!真是的,淩君你看看他!”


    淩攤了下手,聲音中帶著笑意,“我可看不見。”


    宇智波英寺炸毛的更加厲害:“你這是偏心——赤裸裸的偏心!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想法告訴田島叔叔!”


    “父親大人的話已經知道了,想讓我受罰的話最好告訴長老們。”


    但還沒等宇智波雅樹和宇智波英寺對此表達什麽看法,幾人麵前就暴起一團白煙,那煙還沒有散去,極具穿透力的粗糲聲音就從中傳出,“嘎哈哈哈——笨蛋八咫,聰明有什麽用,打不過本大爺這任務不還是落到本大爺手裏嘎哈哈哈——”


    淩伸出手臂讓三足落下,麵色變得無奈起來,“你們別打架啊……找我什麽事?”


    “嘎,是黑市的來信——”三足本想落到頭頂,但在和又旅對視的一刻便角度刁鑽地來了一個極限翻轉,落到了淩的手臂上,“嘎哈哈哈——我現在也已經能認字了!我來幫主人念!”


    “是是……了不得了不得。”淩麵上的笑容愈發無奈,“那麽,是誰的信?”


    “嘎?那種事我怎麽會知道?”三足抖抖羽毛,“我把卷軸搶過來就直接逆通靈了。”


    淩:……


    還是宇智波雅樹伸手取下卷軸,看向上麵的名字,“真田……幸吉?誰啊?”


    “是他的信嗎……”淩偏過頭,麵上露出個笑容,“看樣子我們不需要再花那麽多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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