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柱間啊……你在上次回去之後,難道一次都沒有思考過自己當時為什麽能在我知曉你身份的情況下,從我手下活著回去嗎?”


    柱間先是一愣,隨後抬手用力捶了下掌心,哈哈大笑起來,“是哦!我那時候就覺得你後麵好像沒有殺氣,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啊!想不到你人還怪好的哩!”


    淩默默抱起手臂,對著柱間的方向歪了歪頭,表情頗為困惑——老實說,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在千手一族的人選是否正確了。


    而在淩這份可疑的沉默中,柱間也感到了一絲不妙,頓時岔開話題,“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我會在族內宣傳羽衣一族,你要保證比我還小的孩子隻要對你們求饒就能保證活命——是這樣沒錯吧?”


    “是這樣,但也就隻是能保證他們性命無虞……”淩就放下手臂,重新雙手交疊拄起杖刀,“所以如果他們斷手斷腳又或者留下什麽其他的殘疾,你可以讓那些孩子的家人來盡情的怨恨我,我會盡數承接而下。


    但更重要的還是要讓他們能立刻判斷雙方的實力差距,並且放下那無用的自尊,向他們所遇見的,我的同輩求饒才行。”


    柱間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頓時麵色認真地點頭,“我會的——我們回去吧,我相信你,但我擔心那兩人會暗中對我弟弟做些什麽。”


    “不會的——除非你弟弟故意挑釁。”


    柱間邁開步伐的同時也忍不住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家弟弟的性格,片刻後小心翼翼地開口,“求知欲過於旺盛會有事嗎?”


    “……嗯?”


    “就是,我弟弟,他腦子真的真的很聰明,對於問題的本質也很敏感,”柱間努力找著合適的詞匯,“所以他有時候會問一些很尖銳的問題……”


    淩稍微有了些興趣,“比如?”


    “比如有的時候我會被他問【大哥你是把腦子挖了喂狗了嗎】這樣的問題。”柱間語氣肅穆,“超過分是不是?”


    淩的神情也稍稍嚴肅,但還是又多問了一句,“那你當時做了什麽?”


    “我那時因為父親否認我的夢想和父親吵架,被揍後不服氣就在父親的鞋裏抹了癢癢粉,然後又被父親在族裏追著打來著,最後是扉間——就是我弟弟——是扉間幫我治療,然後他就說了這樣的話……”柱間抽抽鼻子,“說實話,我超傷心的。”


    淩:……


    “嗯……小柱間,有沒有可能,我隻是說一種可能——那不是你弟弟的問題,是你活該。”


    柱間頓時撇嘴,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你沒和你的父親鬧過矛盾——你做出來的事可比我瘋狂多了。”


    淩沒有回答柱間的問題,隻是歎了口氣,“話說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一族是長子繼承製吧?”


    “嗯,是啊,畢竟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一族同代就屬族長家的孩子天分最好……怎麽了嗎?”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覺得你弟弟應該是個比你更好的合作對象呢……”淩又歎了口氣,“所以為了我們都好,可以拜托小柱間你不要再說些蠢話來試探我的底線了嗎?或許你認為這是一種不錯的偽裝,但我已經快無法容忍你的愚蠢了。”


    受到威脅的柱間頓時繃緊身體,哦了一聲之後悶頭帶路不再說話。


    ……


    宇智波英寺看著安靜研究杯子花紋的扉間,再看看站在店門口滿麵煩躁的摯友,沒忍住又伸手戳了戳麵前這個長相精致到有幾分脆弱美感的小孩,“你怎麽不說話了啊?”


    扉間抬頭頗感奇怪地看了一眼宇智波英寺,“是你讓我在問過最後一個問題後就保持沉默,還說這對我們彼此都好的。”


    “是——嗎——那我反悔了。”宇智波英寺笑眯眯地看著扉間,“你繼續說話吧,要是說了不順我心的話我就從你身上拿點兒什麽走——很公平吧?”


    扉間不自覺蜷縮了下手指,收回目光繼續盯著杯子上的花紋細看,“以我們兩族的關係,你不用這麽拐彎抹角,想做什麽直接做便是。”


    宇智波英寺看著身體緊繃的扉間,隻覺得格外有趣,頓時趴到桌子上歪著頭去看他的表情,“呐呐,我說你都不試圖反抗一下嗎?萬一成功了呢?”


    扉間緋紅的眸子微微偏移,在看清宇智波英寺那滿是戲謔的笑容後又再度收回,“我對自己的實力定位很明確,也不覺得你會是那種能憐憫弱者的人,所以不打算做這種注定徒勞無功的事。”


    宇智波英寺頓時一愣,片刻後麵上的笑容就此收斂,動作溫柔地幫扉間捋了下耳邊的碎發,隻是聲音中卻帶上了些許殺意,“我沒看錯,你果然是個聰慧又討喜的小鬼啊……”


    扉間不自覺偏了下頭,卻很快被對方掰回來,雙眼直直對上對方那不知何時變得猩紅的眼眸。


    扉間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話出了問題讓對方反應這麽激烈,但在這短短的一瞬——又或者是很長很長的靜默中,他盯著那猩紅的眼眸,心中出離地沒有恐懼,反而隻覺得美麗。


    一猩紅一緋紅的眼眸就這樣對視著,直到扉間感覺自己被人用力拉了一下才回過神,但還沒能認清狀況,耳朵就先一步認出了屬於柱間的聲音——“你要對我弟弟做什麽!”


    扉間怔愣轉頭,視線在觸及自家大哥那審美離奇的西瓜頭之後,心中的不安就如同被風吹過的蒲公英一般盡數飛散遠去,最後隻安靜地抬手捏住柱間的衣角,站在他身後。


    宇智波英寺麵上依舊掛著那副讓人覺得火大的笑容,“你猜啊?”


    柱間看向停在門口同宇智波雅樹交流著什麽的淩,咬咬牙,轉身看向扉間,滿眼關切,“扉間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


    扉間收回空掉的手掌,微微點頭,“嗯,沒事,其實大哥你沒有必要來救我的。”


    “說什麽蠢話呢!是我不顧你的意願把你帶出來的,我至少也要把你平安帶回去!”柱間的手掌上亮起綠瑩瑩的光,“站好別動,我拉力幫你檢查一下!”


    扉間就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向了從外麵走進來的淩——又是這種奇怪的查克拉。


    “喲,淩君——”宇智波英寺抬手招呼一聲,“怎麽樣?目的達到了嗎?”


    “姑且是有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吧。”淩毫無阻礙地在一處空位坐下,“你在嚇唬小孩嗎?稍微有些惡趣味了。”


    “不完全是哦——”宇智波英寺目光再度落向扉間,“這個小鬼真的太值得殺了。”


    “哦?是嗎?那你以後大概就不能那麽做了。”


    宇智波英寺頓時發出個疑惑的長鼻音,與此同時,宇智波雅樹那毫無暖意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淩剛剛和我說,他答應那個西瓜頭小鬼要我們這一輩以後在任務時,放過比西瓜頭小鬼年齡更小的孩子。”


    “哈?淩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淩輕笑起來,“所以拜托你們幫幫我吧?反正就算有什麽仇怨,也和這些小鬼沒關係不是嗎?孩子們總是沒錯的。”


    扉間看著淩的目光更加稀奇了,在屏蔽柱間那老媽子一般的碎碎念,認真傾聽三人的談話之後,扉間非常確信自家大哥和對方達成了什麽交易,這也讓他心中倍感驚奇。


    要知道忍者的更迭極快,淩這種青年一代已經可以說是一族的主力忍者,可對方卻說他們一部分的主力,會放過自家一族尚且年幼的族人。


    這簡直比隨便哪一方聽到對方迎來滅族之災,連夜趕去對方墳頭祭奠對方的同時還要放上兩掛鞭炮更加離譜。


    畢竟小忍者初上戰場經驗不足,實力也沒能的得到充足的成長,可以說是各種任務中最先被針對的對象——既可以讓對方心神大亂,又能讓對方的宗族年齡斷層青黃不接,這簡直就是百利而無一害。


    【居然能讓對方開出這種條件,大哥究竟答應了他什麽事情?】


    這麽想著,扉間看向淩的目光愈發探究,而淩也似乎有所察覺,終止了同宇智波雅樹和宇智波英寺的談話,轉向扉間,“你,是叫扉間對吧?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扉間一愣,看了看又開始緊張的自家大哥,抱著胳膊開口,“你可以說說看。”


    言外之意就是我會認真聽,但可能不會按你說的做。


    淩麵上的笑容擴散了些許,“能拜托你回去後,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講給千手佛間聽嗎?我指你所知道的部分。”


    扉間頓時一愣,“……就這樣?”


    “就這樣。”


    看著淩微微頷首,扉間心中疑惑更甚,但還是點點頭,畢竟這件事就算對方不提自己也會去做,“我知道了,我會照你說的做的——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啊,你想問什麽?”


    “我能感覺到,那個叫宇智波雅樹的人一直想殺了我,為什麽你隻是讓宇智波英寺告訴他我比他的弟弟還要年幼,他就忍下了對我動手的欲望呢?”


    扉間能感覺到,在自己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來自宇智波雅樹的殺意就變得熾烈明了起來,但他現在並不害怕,因為淩明顯是要用他們二人達成什麽目的,而對麵的兩人又明顯聽從淩的命令。


    換言之,隻要自己兩人不去觸碰淩的底線,就會處於一種【絕對】的安全狀態。


    自己的問題雖然冒犯,但本身已經先行示弱,如果這件事不涉及對方宗族的隱秘,想必對方也不會太過遮掩。


    也正如扉間所想,淩在稍作停頓之後開口,“嗯——這件事稍微有些難說呢……雅樹?”


    宇智波雅樹嘖了一聲,“英寺,陪我出去收拾一下黑市跟過來的尾巴們。”


    “好哦——不過動靜最好不要太大。”宇智波英寺也站起身,“淩君你可別亂走哦,我們很快就回來找你。”


    淩微微點頭,待兩人離開小店之後便對著柱間和扉間方向招招手,“過來坐吧,我講給你聽。”


    扉間沒怎麽遲疑就主動走過去做到了淩的對麵,隻留下柱間在原地表情糾結到扭曲。


    “我們兩族的仇怨不需要我過多贅述……你知曉我們一族的血繼限界嗎?”


    “是,我知道。”扉間依舊打量著淩,“那是會隨著強烈的情緒刺激而產生進化的危險血繼。”


    “那就好說了,”淩神色平靜,“在兩族上一次的爭鬥中,雅樹他親眼看見他從小愛慕到大的人被千手的忍者殺死,並且覺醒了血繼限界的能力。”


    扉間一愣,心中更加疑惑,“所以他不是因為兩族的宿怨,而是遷怒於我是嗎?”


    “嗯……就是這樣。”


    扉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他為什麽會因為我比他弟弟小就不斷壓下自己的殺意呢?”


    “是愛屋及烏。”淩微微垂下頭,“雅樹他在那之後一直不希望他弟弟上戰場,但是可惜,他的弟弟天分並不弱於他,所以他總是對弟弟小小年紀就接取任務這件事自豪又擔憂。


    這也讓本就性子軟和的他總是會格外關注族內那些與弟弟年齡近似,或者更為幼小,卻沒還能成長起來的孩子……更何況你本就是因為被【哥哥】愚蠢舉動牽扯進來的【弟弟】,已經通過任務發泄不少負麵情緒的他自然會對你多些寬容和忍耐。”


    扉間愕然,“所以,他不斷壓下殺意,就隻是因為我是【弟弟】,而且年齡小?”


    “就是這樣。”感受著由忍術傳遞回來的情緒,淩麵上多了些笑容,“我這麽和你解釋之後是不是覺得有些荒謬?”


    扉間下意識點點頭,“我以為是什麽你用來鉗製他們的暗語……”


    “別那麽說,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淩頓時失笑,微微搖頭後站起身,探手揉亂了扉間的頭發,聲音溫和,“好了,作為交換,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好奇心,現在,你該和你哥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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