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熱的心就這樣被澆了個透心涼,再也捂不熱半分。


    用力的握住手中的那張紙,他竟然忘記呼吸,待心肺裏的氧氣不夠用之後,他才猛然想起來。


    是啊,他在期待什麽呢?


    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明知道夏暖早就將他的孩子親手殺死,他在期待什麽呢?


    陸薄年有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想要將心肺裏麵的怒氣給笑出來,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坐。


    就那樣坐在那裏,整個身上落上一層寒霜。


    當麵前的那杯咖啡徹底冷掉的時候,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陸薄年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剛接起電話,他動了動嘴唇,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了話。


    聽聞電話裏麵傳來的聲音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手背上竟然落下兩滴晶瑩的淚花。


    這,是他的眼淚嗎?


    陸薄年不知道抱著怎樣的心情從咖啡廳裏出來的,在進入車裏的時候,他想拿出鑰匙打車,卻發現鑰匙怎麽都插不進去。


    他的手顫抖的難受,心也跟著難受,可以說整個世界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那般,冷寂,且又冷漠。


    冰冷刺骨的寒風在他心尖上盤旋不散。


    夏暖,終於,我們兩清了。


    雖然現在忘記你會感覺到痛苦,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徹底的忘記你。


    夏暖正在電腦麵前畫圖,猛然覺得心裏某個位置劃過一道尖銳的疼痛,她鬆開鼠標,對著心口位置捂了上去,難過的差點從椅子上倒下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氧氣,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心中感到一陣陣的恐懼襲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更不知道造成她心痛的原因是什麽,在這一瞬間,她分明的感受到來自心中的那種絕望。


    是的,絕望。


    那種駭然的冷意,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淩天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夏暖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身體斜靠在沙發那裏,整個人臉上散發著死灰一樣的神情,這樣子的夏暖簡直嚇到了他。


    連忙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他快速的去幫她接了一杯水,端著杯子喂了她兩口水,他忍不住問:“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恍若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夏暖渙散的思緒回過神來,她扭頭看著一臉關切的淩天,伸出雙手猛然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肩膀上哭泣:“淩天哥——”


    淩天僵硬著手臂,片刻之後,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順勢攬住夏暖的身體,輕撫著她的後背,聲音輕柔的問:“怎麽了?”


    要說具體怎麽了,其實夏暖也說不上來,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情很難過,那種難過的因子壓的她幾乎透不要過氣。


    看夏暖哭的洶湧,淩天眸色一沉,心中瞬間明朗起來。


    能讓夏暖如此難過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陸薄年了。


    雖然不知道夏暖跟陸薄年之間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與淩天來說,他都不願意見到她傷心。


    莫名的,他的心也跟著刺疼了一下。


    陸思瑤從半島花園出來,沿著小區裏麵的道路往前走著,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欣賞著小區裏麵的風景,實則是為了排遣內心的鬱結。


    她清楚的知道,這會兒陸薄年肯定是去醫院拿那個檢測單子了。


    單子在出來之前就被她想辦法換掉了裏麵的內容,所以她明白,陸薄年拿到的不過是一張假單子而已。


    為什麽她的心居然會不舒服呢?


    陸思瑤重重歎了一口氣,仰頭看著藍色的天空,此時正是春意漸濃的時候,隻不過北國的春天來的有些晚,所以看起來有些蕭索。


    不過這並不阻擋人們迎接春天的到來。


    她走到亭子裏坐下來,眼睛盯著亭子外麵的小河,清澈的河流裏麵浮蕩著早已經枯萎多時的水草,她的心中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鬱悶。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猛然一下子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驚訝的後退兩步,就看到眼前驀然出現的廖方平。


    她尷尬說:“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廖方平不以為意的說:“該是我說抱歉,打攪了美女看風景的雅致。”


    陸思瑤笑笑,看著眼前的廖方平身著不俗,還有手腕上戴著一隻名貴的表,再加上他的麵相都給人一種溫和有禮的感覺。


    對她來說,這並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陸思瑤連忙擺手說:“我沒關係,反正這裏也沒什麽好看的。”


    “風景雖然略遜色了些,可是你站在那裏卻自成風景。”廖方平優雅一笑,款款而談。


    陸思瑤眼眸微彎,忍不住笑起來:“先生說笑了。”


    “事實如此。”廖方平凝視著陸思瑤,眼前的她跟之前出現在望遠鏡裏麵的人稍微有些不一樣。


    這讓他頗為好奇。


    更意外的是,陸薄年身邊怎麽會有那麽多女人圍著團團轉。


    “你果然很會說話。”陸思瑤落落大方的說,並不因為他的話語,而迷失了方向。


    廖方平抬起眼眸看著天空,溫和的聲音說道:“說話是一門藝術,我隻不過是一個門外漢。”


    他這麽謙虛,讓陸思瑤對他的看法又多添加了一絲好感。


    她抬手隨意理了一下劉海,說:“不耽誤先生看風景了,我該走了。”


    “請問姑娘貴姓。”廖方平此時的風範跟古代的貴族公子一樣,你根本無法價格他跟梅貝爾麵前的他相提並論。


    當然此時的陸思瑤是不知道的。


    陸思瑤抿了唇思考一下,並未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廖方平卻說:“能跟這麽美麗的姑娘萍水相逢也是一種緣分,你好,我叫廖方平。”


    說著伸出右手。


    陸思瑤瞥了一眼他伸出來的右手,那隻手幹淨整潔,修剪的又格外漂亮,陸思瑤不知道怎麽的就被這隻手所吸引。


    她並未去握他伸過來的手,而是微笑著說:“陸思瑤。”


    “思瑤姑娘。”廖方平桃花眼一眯,笑著說:“我住b棟16樓。”


    陸思瑤點點頭,並未告訴他自己在哪一棟住。


    廖方平眼眸鎖在她的臉上,微笑著說:“萍水相逢即是緣分,不知道思瑤姑娘可否賞臉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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