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雨要住那半大小子家的房子,徐老大雖有些不悅,但一想到那半大小子的娘是誰,他瞬間便放鬆了表情。


    原來,那半大小子名叫徐狗兒,是徐老大的親侄兒,徐狗兒的娘叫桂花,是山寨裏有名的破落戶兒,平日裏,這桂花無理都能攪三分,山寨裏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娃兒,見到她都得躲開三丈遠,實在躲不開時,寧可閉著眼睛,都不願與之對視,若是與之對視上,她絕對會說對方看短了她的頭發,然後抓著人家賠她銀子。


    這樣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破落戶兒,陳小雨卻要去奪她的房子,那畫麵,嘖嘖嘖,想想都很精彩。


    帶著這種心情,徐老大領著陳小雨三人去了桂花家,與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土匪們。


    桂花家也是木頭搭的窩棚,不同的是,她家的窩棚門上掛著一塊碎花的布簾。


    徐老大沒有掀布簾,他站在外邊衝窩棚裏喊道:“他二嬸兒,在家不?”


    桂花應聲道:“在呢!是哪個倒黴催的在外麵嚎喪啊!擾了老娘的發財夢你賠得起嗎?”說著,布簾被掀開,一個膀大腰圓的婦人走了出來。


    徐老大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道:“他二嬸,剛剛是俺在叫你。”


    桂花一見是徐老大,連忙換上笑臉對他說道:“是他大伯啊,怎麽話說的,咋這會兒有空過來呢?不是在分錢糧的嗎?我本來想說一會兒過去領來著,您既然過來,可是已經將俺家那份給送來啦!”


    徐老大尷尬地笑笑,說道:“錢糧的事呆會再說,有個新上山的兄弟有話對你說。”說著,他將陳虎推向了桂花。


    桂花掃一眼陳虎,對徐老大說道:“他大伯啊,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咋還給我整這一出呢!你瞅瞅你,你要整便給整個好看點的唄,這人一臉刀疤,瞅著便不像好人,我一朵鮮花,可不能插在這種不像好人的牛糞身上哈!”


    徐老大聽了桂花的話後,他一臉黑線,不隻他一臉的黑線,跟著來看熱鬧的人也全都是黑線掛滿臉


    這個桂花,感情是以為徐老大要給她介紹男人,她也是不要臉麵,徐老大是她丈夫的親哥哥,哪有當著親哥哥的麵說這種事的,簡直是荒唐至極。


    陳虎也覺得荒唐至極,他嚴肅地對桂花說道:“我有妻子,也不是你的牛糞,你請自重。”


    桂花呸他一口,說道:“自重個毛,你有妻子你還來勾搭老娘作甚,我看你不是牛糞是豬糞是馬糞是人拉的臭糞,你也不瞅瞅你那長相,當老娘能看上你似的,呸,臭糞不如的東西,老娘……”


    她罵不下去了,因為陳小雨搬起了她家窩棚前的大水缸,並且威脅地對她說道:“你再罵,再罵我就砸了它。”


    桂花指著陳小雨,脫口而出道:“你個小b養的……”


    不等她話音落地,砰的一聲,那大水缸子便碎了個稀巴爛,水缸裏的水也濺了桂花滿身滿臉。


    她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大水缸,整個一弓山都隻有她家有一個,這會兒被砸成了稀碎,桂花覺得她的心也成了稀碎,她指著陳小雨,連說三個你字。


    小白舉起窩棚旁邊的醃菜壇子,對她說道:“你敢指我哥哥,我砸了你家的菜壇子。”


    說著,她狠狠地將那壇子扔在了地上,那壇子在地上滾了滾,居然沒有破,小白氣呼呼地上去踢了一腳,那壇子啪嗒一聲碎成了兩半。


    桂花尖叫著喊道:“蒼天啦!大地呀!這是哪裏來的兩個瘟神啦!怎就這般的糟心啦!我的水缸我的壇子,我的心肝肉呀!哎喲喂,活不成了呀!老娘活不成了呀!”


    喊著喊著,她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地麵便嚎開了。


    陳小雨見她還不消停,掀了布簾子便往窩棚裏衝,小白也麻溜地擠了進去。


    桂花一見陳小雨和小白進了窩棚,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扯著嗓子便衝徐老大喊:“他大伯呀!快幫忙呀!那兩個小兔崽子去抄家去啦!他們可是外人啦!你快讓大家幫忙攔著呀!”喊著話,也不耽誤她進窩棚去抓陳小雨和小白。


    徐老大見桂花沒有占到便宜,他連忙吩咐外麵看熱鬧的人進去幫忙。


    陳虎霸氣地堵在窩棚門口,他對徐老大說道:“小娃兒打鬧,大人便不要摻合了。”


    徐老大氣得頭疼,他對陳虎說道:“虎兄弟,你們初來乍到,弄得太難堪不好吧!再說,裏麵的桂花明明是大人,咋就成小娃兒打鬧了?”


    陳虎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要是覺得她是大人,對小娃兒不公平,你讓她出來,讓那小子進去便是。”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徐狗兒。


    徐老大被陳虎的話氣了個倒仰,神他媽讓桂花出來,讓徐狗兒過去,桂花都弄不住陳小雨和小白,徐狗兒能弄得住才有鬼。


    還有這個陳虎,他是魔鬼派來的吧!咋就這麽能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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