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已是心花怒放雀躍不已,而陶桃隻是煞白著麵孔,低眉道:“可以了,放了她們。”


    奕安笑著把她抱到懷裏,道:“好,這就放了她們。”


    他朝子非使了個眼神,子非立馬會意,解開了尋桃的束縛,先帶著她去了屋子。


    一路上,尋桃都是呆若木雞的,她賭錯了,奕安會對她下手,且是毫不留情,他不會因為自己這張臉而對自己留情了,因為陶桃來了,縱使陶桃再不願意,他也強迫她留在身邊。


    她坐到床上,看著門從外麵被鎖上,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下。


    敏感的、被隱藏著的感情,在這一刻擊打得粉碎。


    院外,奕安欣喜若狂地摸了摸臉頰,笑道:“阿桃,你吻我了。”


    陶桃垂眸看著地麵,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奕安將她抱進屋裏,又給她戴上鐐銬。


    陶桃一點反應也沒有,憑著他做什麽,她不反抗,也不言語一句。


    奕安摸摸她的額頭,道:“累了罷?要不要洗洗。”


    陶桃轉過身,直接倒在被子上,蜷曲著身子,手臂遮住臉。


    奕安溫聲道:“阿桃,你壓著被子了,會著涼的。”


    陶桃沒答,他看了半晌,起身又抱了一床被子來,輕手蓋到她身上。


    “阿桃,你以後不要跑了,我不介意讓你多吻我幾下。”奕安道。


    陶桃還是沒答,她微閉著眼,像睡著了一般。


    奕安道:“我不會殺她們,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來陪你。”


    說罷,他起身吹滅蠟燭,悄聲退出去。


    半晌,被窩裏突然傳來低沉的哭泣聲,陶桃將臉埋進被子裏,任由眼淚將其打濕。


    她沒有逃出去,她又被關了,不僅如此,還連累了尋雁和文心,還親了奕安。


    她該怎麽辦,該怎麽才能出去,現在她好想音音她們,好想阿清,她該怎麽辦。


    陶桃心裏不斷重複這些問題,直到再也流不下淚水,呼吸都變得不通暢才停下。


    她呆呆地看著紗帳,那裏模糊一片,她再次恨起來,如果,沒有遇到奕安……


    可他們的相遇是他一手促成。


    一股巨大的疲憊席卷了她,陶桃深吸口氣,輕咳了幾聲,帶著濃厚的鼻音。


    她再承受不住,閉上眼隨自己睡過去。


    ——


    次日,天氣卻不怎麽好了,烏雲遍布,時不時有雷聲滾動。


    無論奕安怎麽和陶桃說話,陶桃都不搭理他,甚至連眼神也沒有給一個。


    奕安有些氣悶道:“阿桃,理理我,行嗎?”


    陶桃沒回,依舊側過身背對著他,雙手抱住腿。


    奕安盯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終是起身向外走去。


    院外,子非端站著。


    “公子。”他拱手道。


    奕安麵色微冷,道:“今日要下雨。”


    子非頷首。


    奕安道:“就今晚,事不宜遲。”


    “是。”


    他看向尋桃的屋子,快步走去。


    屋內,尋桃坐在梳妝桌前,一下一下梳著頭發。


    見到來人,她也沒有表現出很驚訝,隻是站起身行禮,淡聲道:“公子。”


    奕安朝她走近,道:“尋桃,昨晚的事,你恨我嗎?”


    尋桃搖頭,道:“公子救了我,我的命自然是公子的。”


    奕安滿意地笑笑,道:“尋桃,你還記得先前和我說過的吧?”


    尋桃抬起眼,似乎在回想。


    奕安道:“你說,會報答我。”


    尋桃頷首,道:“公子需要我去做什麽?”


    奕安擺擺手,道:“晚上你會知道的,現在你好生歇著。”


    說完,在尋桃有些茫然的注視下,他快步離開了這裏。


    尋桃坐到床上,心裏後知後覺有些害怕起來。


    她自以為在奕安身邊一段時間,已經算得上了解他,經曆了昨晚的事,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他變了個人嗎?不,他本就是那樣,是自己,對他有崇拜和感謝的心理。


    那現在,他到底要自己幹什麽呢?會不會是把她賣給誰?或者……她的目光看向沒有繡完的帕子上,那脖子被鮮血染紅的大雁。


    下意識的,她摸向自己的脖子,才發現自己手冰涼。


    尋桃有些自嘲地笑笑,她自以為得到了安穩的生活,卻是拜別人所賜,現在,這安穩的生活也要沒有了。


    她想,她或許命格不全罷。


    ——


    幾人找了半天,終於在酒館雅間找到奕清。


    他渾身酒氣,抱著酒罐子不撒手。


    夏侯羽一腳踹開門,衝上前提起奕清的衣領,怒道:“你想喝死嗎?”


    奕清推開他,譏諷地笑笑:“找不到阿桃,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現在不是沒有希望。”裴玄溪道。


    奕清道:“找了這麽久,沒有一點消息,我真是……我沒用……”


    幾人一時哽住,這話,他們都是第一次從一向自傲的奕清口中說出。


    夏念勸道:“奕清,桃子知道你這樣喝酒傷身體,肯定會傷心生氣的。”


    孟音在後麵輕聲道:“我也想喝,我也難受,我難受死了!”


    顧淩握住她的手,道:“阿音,我可以陪你喝,但現在並不是沒有希望。”


    “對啊,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許箏喊,“那家夥,一定帶著桃子潛逃!”


    幾人頷首。


    奕清一把揮開酒罐,左手臂撐著椅子,右手臂撐著桌子,頭低垂下,額前的劉海擋住他的神色,往日高高束起的馬尾也變得毫無精氣神,耷拉在肩側。


    “是我……我不該對他手下留情,不該不多派些人保護阿桃,是我沒用……是我……”他嗚咽著,桀驁的樣子全無。


    夏念難受道:“奕清,別這樣。”


    “對,大不了我們全大陸找。”夏侯羽道。


    奕清抬起頭,臉頰通紅,正要說些什麽,一發飛刀突然從窗戶刺進來,被夏侯羽抬手擒住。


    飛刀速度不快,上麵還插著一張紙。


    顧淩和裴玄溪直接從窗戶飛身出去,往飛刀來的方向看,卻什麽人也沒瞧見,顯然對方丟完便走了。


    夏侯羽取下紙張,眼眸霎時瞪大,道:“這上麵寫——奕清,今晚絕命崖見,無論多少人。”


    奕清頓時清醒,猛地奪過來,辨認著上麵的字跡。


    “是奕安那混賬的!”他咬牙切齒道。


    夏念皺眉道:“絕命崖是什麽地方?”


    夏侯羽道:“在青龍城外最高的一座山上,傳說去了那裏的人,看到下麵的風景,就會忍不住往下跳,因此死了不少人,被稱為絕命崖。”


    孟音急道:“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他想幹什麽!”


    她和夏念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想到最可怕的一點:


    難道,他是想拉著陶桃一起死?!


    不敢多想,夏念道:“他這次定帶著桃子一起,我擔心,他是想……”


    夏侯羽安慰道:“別怕,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


    奕清忙向外走,他喝了這麽多,走路竟然不打晃。


    奕清道:“我去喝醒酒湯。”說完,他大步離去。


    夏侯羽將紙捏成團,嘴角揚起張揚的笑,道:“奕安那廝,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


    夏念還是覺得不對,她晃晃夏侯羽的手,道:“今晚我們和你一起去,我擔心他會對桃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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