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坐過去,可被人直接從後麵抱住。


    他力氣太大,荊微驪根本掙脫不開,嚐試了兩遍後便幹脆放棄,鼓著桃腮扭頭看,甕聲甕氣道:“鬆手。”


    將下巴搭在她肩頭,樊封也學著她的語氣,道:“不鬆,除非你答應不讓我睡地上。”


    作者有話說:


    趕完榜了,周四之前就不更了,但會悄摸地存稿


    第78章 枕邊人


    ◎哄◎


    他的每個字落入耳中, 像是一把把小錘子,用力地敲擊下來。


    荊微驪抿唇,眸光閃爍:“可不給你點懲罰,我就不高興, 夫君舍得看我不高興嗎?”


    樊封啞然失笑, 禁錮她的手隨之鬆開, 隨意地往床榻上一坐,雙手後撐身子,微微昂頭:“那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 得知怎麽才能用別的方法哄王妃愉悅?”


    視線移過去,荊微驪冷哼一聲。


    她可太了解這人打心眼裏的壞了,就像現在, 口口聲聲說要哄她, 結果故意坐在床榻最中間,讓她根本沒地方躺,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行。


    深吸一口氣,荊微驪抬手去扯男人領口的布料,半麵斜陽歸山圖被攥得沒了形狀。


    她道:“蒼蠅不叮無縫蛋, 那些人既然敢給你送女人肯定是你平日裏的言辭太過輕浮,讓他們以為有可乘之機!”


    “那我可太冤枉了。”樊封苦笑, 順勢摟住她的腰,將人直接帶進懷裏。


    見她在自己腿上坐穩, 他才又去輕捏她的麵頰, 語氣低沉, 混雜著不可言說的曖昧:“阿驪, 我這輩子會說的甜言蜜語可都用在你身上了, 你不能自己吃了甘蜜就以為別人也有啊。”


    被說得心裏一虛, 荊微驪連忙別開臉不跟他對視。


    樊封揚眉,見這招有效便繼續去咬耳朵:“我知阿驪從前怕我懼我,那些人也怕,可他們沒有機會見我的柔腸百轉,這是阿驪獨一份的。”


    言語間,男人呼出的熱氣砸在了荊微驪的耳垂上,眨眨眼的功夫,便開始發熱發燙。


    咻地捂住耳朵,荊微驪暗恨自己不爭氣,又忍不住怪這男人心思歪,明明知道她最受不了這等廝磨還故意如此。


    摟她的手緊了兩分,樊封將臉埋入他肩頸之間,緩緩闔眼,鼻前盡是獨屬於她的馥鬱甜香。


    “想來是北越王寵妻的名號實在是太響亮,那些人誤以為我對阿驪的所有好都是因著一個‘北越王妃’的名頭,這才有了不臣之心。”


    沒接話,荊微驪任由他抱著,過了許久才哼哼唧唧地說:“這是重點嗎,你現在可是在哄我,還不說點好聽的!”


    又是一聲輕笑,這回那令人臉紅的溫熱氣息則是來到了鎖骨周圍。


    酥麻感頓時侵占了四肢百骸,荊微驪太過敏感,受不了他這樣假裝無意實則步步蓄謀的姿勢。


    剛想將人推開,可手還沒來得及使勁兒,就被他輕而易舉地壓到了被褥上。


    下意識瞪大了眼,她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麵龐,心底堆滿了難以言喻的濃稠情緒。


    她感覺到臉上又在冒熱氣,無比想要找來被子將自己蒙上蓋住。


    細致地撩開幾縷發絲,樊封一字一句道:“可我倒是覺得,‘說’不如‘做’,。”


    “孟浪!”荊微驪忿忿地瞪過去。


    男人置若罔聞,指肚慢條斯理地挪動,在她脖頸處稍有流連,緊接著,雪白的褻衣就被扯開,露出裏麵繡了馬銀花的芙蓉色小衣。


    樊封歪頭,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我沒見過這件?”


    羞得根本無法看他,荊微驪將臉扭到一旁,隻能認栽地用手臂遮住半張臉,許是因為想到後麵要進行的事,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軟下來:“你動不動就扯壞一兩件,還不許有新的了?”


    “自然是許得的。”


    長指已經順著伸到了背後,靈活地解開細帶,可也就是這麽一刹那,方才的不疾不徐與溫柔以待化為烏有,秀麗的馬銀花被不客氣地丟到了地上。


    與男人的腰帶、墨玉壓在一起。


    糾纏不清,難舍難分。


    ——


    也是自那夜後,樊封的確再也沒睡過地上。


    但是書房裏卻備了一床被褥,而且是北越王妃親自帶人放好的。


    可她忘了,樊封是個反骨硬到極致的脾氣,她越慍,那家夥就纏得越猛。


    到後來,竟是顯得書房成了個笑話。


    而荊微驪,再也沒能正視那幅高高掛起的玉蘭海棠圖。


    得知又懷上時,是在除夕夜前三天。


    起因是樊封親手包了餃子,而且是荊微驪平素裏最喜歡的餡料,可她不僅沒吃完一整個,甚至剛咬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吐出來。


    察覺到不對勁的樊封連忙派人去尋了郎中,這才得知原委。


    生完長子不足四個月便又有了身孕,除了歡喜外,樊封擔憂更多。


    “王爺且放心,王妃正值桃李,是身子骨強健的年紀,而且先前產子也並沒有落下病根,再孕也不會對身子有損。”


    灰撲撲的拱門外,太醫如是道。


    樊封緊皺的眉就不曾鬆開,他又問:“可這次,王妃的孕吐比之先前更為嚴重,且每夜都睡不了一個整覺,太醫可有什麽改善的法子?”


    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太醫思索片刻便道:“既如此,那我先給王爺留個方子。”


    樊封拱手:“有勞了。”


    將太醫送走後,樊封又回到了房中。


    眸光定在睡夢中的嬌靨,他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阿驪近來總是吃也不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實,夜間夢魘纏身,也隻有白日裏才能得來小憩的功夫,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剛想再靠近一些,貴妃椅上的人便悄然睜開眼。


    樊封單膝蹲下,讓她可以不用抬頭也能看見自己:“醒了?可要吃點什麽?”


    荊微驪苦悶著一張小臉,無所顧忌地捏起男人的鼻子:“吃了也得吐,還是算了。”


    樊封想了想,又問:“又下雪了,我學靈闌寺在樹枝上係了飄帶,要不要去看看?”


    聞此,桃花眸終於多了些許光彩。


    她眨眨眼,有些懷疑:“要是隻有一兩條那還是算了。”


    樊封站起身,臂彎一動,穩穩將人抱在懷裏,低聲道:“是不是一兩條,阿驪看了才知道。”


    有些貪戀他懷中的溫暖,荊微驪沒有抗拒這份親近,反而身子又往裏縮了縮,將臉貼在他胸口。


    強而有力的心跳令她不自覺地悸動。


    被他抱到院子裏,荊微驪抬頭,琥珀色的瞳仁中倒映出絢爛的火紅。


    在皚皚白雪之上,不計其數的紅綢布被綁在梨樹的枝頭,隨著時不時的寒風吹來,它們飄舞的身姿宛若從瑤池墜落的仙人兒。


    純粹的白,與熱烈的紅。


    在她心底炸開來。


    觀察著她的反應,樊封忍不住勾唇:“如何?可還喜歡?”


    荊微驪盈盈一笑:“喜歡,特別喜歡,跟喜歡你一樣喜歡。”


    嘴角噙著笑,樊封將她穩穩放下,又牽上她的手走近梨樹,大掌從左到右撥動紅綢,上麵的一列列字句也順勢展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


    認真看過每一條,荊微驪的臉早就紅的不像話。


    她回頭,眼中再也容納不下更多的景。


    一把抱住男人,她將垂斂臉埋在他胸口,嘟囔道:“啊……你這人真是,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呀。”


    反抱住她,樊封低低道:“隻是說的話聽一遍就沒了,像這樣綁上去,阿驪不是日日夜夜都能瞧見嗎。”


    凶巴巴地錘了他一下,荊微驪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就算我看不見,我依舊很喜歡很喜歡你。”


    “許是我太貪心,總想要多做一點,讓你再多喜歡我一點。”


    “而且……”


    一些話停在嘴邊,樊封歎了口氣,才幽幽道:“而且,我總覺得虧欠阿驪你太多,就拿兩次懷孕來說,你吃的苦頭我都看在眼裏。”


    荊微驪愣了愣,難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再度將臉埋進他胸前,荊微驪咬著下唇,死死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可偏偏就是這樣,身子反而微微發顫。


    “阿驪?”樊封挑眉。


    “沒、沒事。”


    說罷,她眼前不自覺浮現曾經的夢,竟還夾著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鬆開了環抱的手臂,她又轉而扯住他袖口,晃悠兩下,眸光瀲灩:“我好慶幸,能遇見你。”


    第79章 望紅塵


    ◎怎麽有點像……偷男人被抓了◎


    好巧不巧, 荊微驪生下的第二個孩子,又是早產。


    九個月多十天。


    是個女娃娃。


    小女兒的名字不願假手他人,荊微驪特地盤算了許多天才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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