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坐的眾人誰都沒有想到,白溯月每說一句話,都帶著獨屬於自己的見解和遠見。


    寥寥數句,就讓趙掌櫃額頭上的汗珠冒了下來。


    「郡主所言極是,可是這糧食的定價卻也不能隨意波動,您說的降低糧價,隻會讓存糧不足!」


    白溯月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是嗎,中飽私囊才是最重要的吧!」


    這句話,就好像將最後一層表皮剝開,露出了裏麵最為脆弱的一層軟殼。


    趙掌櫃頓時著急起來:「還請郡主不要隨便誣衊我等!」


    白溯月輕輕一笑,點了點頭:「月兒知道在坐的眾位都是王爺的手下心腹,既然為王爺做事,那就要多用些心才行!」


    「郡主,這種事情我等早就心中明白,根本無需你來多說!」


    人群之中頓時有人惱怒了。


    這些人生性本貪,他們做的事情,炎墨遲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因為沒有動盪根基,炎墨遲也不屑來管她們。


    炎墨遲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子。


    那一聲聲不大的,有節奏的動靜,很快的傳遍了閣樓之中的每個角落。


    「小月兒,本王就將找到走漏消息奸細的事情交給你來做,如果你能給本王一個驚喜,本王便不再隱瞞你!」


    不在隱瞞她!


    白溯月聽到這句話,隻感覺心口在砰砰跳著。


    她使勁兒的握了握掌心,一種十分欣喜的情緒在慢慢的蔓延開來。


    炎墨遲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認可她呢?


    他對她的好,她全部都記著,可那對她來說,終究不是愛。


    白溯月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抬起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名為壓力的情緒。


    「既然王爺讓郡主來調查這件事,我等也不敢為難,郡主想要怎麽問,就開始吧!」


    趙誌帶著頭,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隻是,雖然說話還如此平靜,背在身後的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白溯月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眼底閃過一道淺淺的光芒來。


    「誰來跟我說一下,這件事情的經過?」


    白溯月背著手站在閣樓忠心的位置,身後鮮紅色的幔帳隨著窗外吹來的風輕輕飄動著,成為了她的背景色。


    趙誌微微詫異,沒想到白溯月在這裏信誓旦旦的說了半天,竟然連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昨日有人將馬上要送入京城大批糧草給劫走了,這些糧草有大用處,而且至關重要,王爺作夜親自帶人去查,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襲擊,說明有人定然在暗中給別人傳遞消息!」


    先是劫持糧草,然後又是派人刺殺炎墨遲。


    真是膽大包天。


    白溯月瞬間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輕輕眨了眨眼睛,對著在場的人擺了擺手。


    「你們都走吧!」


    「什麽?」


    聽到白溯月說出這種話來,立刻有人詫異的看著她。


    「郡主,如果奸細就在這裏的話,豈不是放虎歸山了,能夠知道糧草路線和進京時辰的人,都在這裏!」


    白溯月揚起唇角,眼底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問你們,你們就會承認是自己做的?」


    眾人啞然。


    當然不會,這種事情就算被打死了也絕不能承認。


    「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滾,沒見到王爺受傷了嗎?」


    這些人見到炎墨遲並沒有開口阻攔,這些人灰溜溜的抱拳行禮,然後轉身從樓梯口離開了閣樓。


    炎墨遲皺了皺眉,不理解白溯月為何要這般做。


    但他知道,白溯月絕對不會是那種將如此重要的事情當成遊戲的人。


    白溯月見到人都散了,房間之中總算空氣清新了些,一轉身,掀開簾子站在炎墨遲麵前。


    「王爺,溯月聽說你一夜未睡!」


    炎墨遲輕輕挑眉,微笑:「本王有內力護身,就算幾天不睡也沒什麽大礙!」


    「可是王爺受傷了!」


    白溯月眉宇之間蹙著一個疙瘩,那張越來越養眼的容顏上,透著一抹擔心的光彩。


    她站在炎墨遲麵前,多少還有些拘束,可是仔細想了想,炎墨遲身上她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


    白溯月想到此處,邁步走到炎墨遲身邊。


    「傷在哪兒了,我看看!」


    炎墨遲凝視著她的雙眼,見到她眸子裏的凝重和認真,眼底的笑越來越濃。


    「這裏!」


    炎墨遲伸出修長的指尖,指了指自己身下的位置。


    白溯月臉色變了變,「王爺,月兒不是在開玩笑!」


    炎墨遲一本正經:「本王也沒有!」


    白溯月見炎墨遲手指指著的位置,眼神幽深了幾分,忽然伸出手,刺啦一聲將他身上鬆散的長袍撕開。


    炎墨遲瞬間愣了愣,那雙常年平靜幽深的眸子裏,都閃過了一抹愕然。


    白溯月咬了咬牙。


    「既然王爺不告訴月兒,那月兒就自己找!」


    說話間,白溯月便當真動起手來。


    炎墨遲淡然自若大躺在床上,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眼前的白溯月。


    然後,看著那雙纖細白皙的手指,撩起了他的衣襟。


    一陣清涼的風吹來,白溯月突然停下動作,她總算找到了傷口所在。


    還真是剛剛他比劃的位置。


    不過,除了肩膀上的劍傷,在炎墨遲的腰際往下的位置,還當真讓白溯月看到了一點血痕。


    她隻感覺臉頰熱了熱,眼底劃過一道詫異的色彩。


    「王爺,你這是怎麽弄傷的!」


    炎墨遲皺了皺眉,嘴角依舊掛著淺淺的弧度,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


    「來給本王上藥!」


    白溯月抓著他衣袍,半坐在軟榻上,輕輕抿著唇角。


    「那王爺得把褲子脫了!」


    炎墨遲毫不在意的輕笑:「反正都已經脫過了,再脫一次也無妨!」


    白溯月鬆開手,想要後退。


    炎墨遲見到到嘴的獵物想跑,立刻將人拉到身邊來。


    想到昨晚還沒做完的事兒,隻感覺眼底一陣火氣在亂竄著。


    「小月兒,昨晚的事情還沒做完!」


    白溯月頓時無語,誰說炎王殿下不近女色來著……


    她要一把將傳出謠言的人拍死!


    「王爺重傷在身,月兒可不想……」


    「都是一些皮外傷,不影響!」


    「可王爺傷在那種地方,肯定不方便的吧!」


    炎墨遲頓了頓。


    閣樓之中忽然一片寂靜。


    白溯月正以為自己這番話起到了作用,站起身要離炎墨遲遠遠的時候,炎墨遲忽然出聲。


    「那也不難,你在上本王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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