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城聽到場中忽然有一道悲嗆的聲音傳來,他抬頭望去,見到群臣之中走出來了不少老臣,為首的便是沈魏的爹,京兆尹沈安。


    他微微緊繃著唇角,側過頭看向炎墨遲的方向。


    現在所有的一切根究,都要看炎墨遲到底會向著誰的那一邊。


    「炎王叔,不管本皇子如何辯解,都抵不過你這位監軍一句話,事實如何,還請你來詳細和這些大臣來說清楚!」


    此時,眾人注視到的炎王殿下,正翹著腿從旁邊喝茶。


    他一雙眸子裏潛藏著幾分危險之意,細長的雙眼淡淡的在人群之中掃了一遍。


    「你在問本王嗎?」


    風傾城見炎墨遲一副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他的模樣,氣的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齒,「炎王殿下和太子一同失蹤了一夜,還在那林子裏完好無損的提前出來,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山林中有什麽,可是炎王叔卻在我派人探尋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提醒本皇子,此心可鑑!」


    眾臣子聽到風傾城的話,對這件事也產生了一些懷疑。


    就算二皇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故意讓太子身邊的護衛死於非命,畢竟那些人的重要性,他心裏也是知道的。


    炎墨遲微微挑眉,淡淡冷哼了一聲:「風傾城,這人是你派出去的,本王隻是監軍,並沒有調遣兵將的權力,至於為何本王不說,你何曾問過本王了?」


    炎墨遲這番話明明就是強詞奪理,可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這般天經地義。


    風傾城隻感覺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


    「皇上,月兒也在,她一定可以為本皇子作證!」


    「二皇子,這話說的好聽,那白溯月馬上就要嫁給你,她怎麽可能說出與你意思相悖的話來?」


    軒帝忽然擺了擺手,將群臣的振奮壓了下去。


    風傾城臉色有些蒼白,見軒帝吩咐讓人叫白溯月進來,心髒卻在這一刻緩緩提起。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趟出門非但沒有讓他得到應該有的賞賜,還被軒帝狠狠怒斥了一番,更是將那一百多人死的責任算在了他的頭上。


    這都是在他回來之前,皇後在宮中搞的鬼嗎,恐怕皇後早就挨家挨戶的將這番話說了出去,群臣才將怒火撒在他一個無辜人身上。


    說到底,害死這些人的真兇是無輕帶回來的那些狼群,根本不是他才對。


    風傾城心中有苦不能言,隻抬起頭看著門口走進來的那個聘聘婷婷的女子。


    白溯月身上穿著一身簡單的蔚藍色長裙,麵容嚴肅的對著軒帝緩緩行禮:「臣女白溯月,見過皇上!」


    「月兒,那一百多人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麽,你也來說說!」


    軒帝直奔主題,凝聲問道。


    身邊的大臣一個個臉上根本沒有絲毫意外的痕跡,隻感覺心中有些不服。


    白溯月馬上變成二皇子妃,她怎麽可能會和二皇子風傾城作對。


    「是那一百多前去山林之中尋找太子的隊伍嗎?那不是二皇子殿下派他們出去的,怎麽會死了?」


    白溯月一臉茫然,卻將重點落在了二皇子派去的幾個字上。


    群臣對白溯月的反應有些愕然。


    「月兒,你也知道的,本皇子根本不清楚那山裏會出現狼群,你和炎王一同從山中出來,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本皇子以為……」


    白溯月忽然打斷了風傾城的話:「以為?二皇子平日裏帶兵行事,都是靠著以為兩個字嗎!不知道山裏有狼群?那山穀可被稱為萬狼山,難道這個名字,就是周圍百姓們叫著玩的?」


    風傾城清冷的雙眼微微瞪大,看著白溯月唇角在微微顫抖著。


    白溯月這一番話,讓他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


    「月兒,你知道的,是沈魏他們一行人擔心太子的安全,本太子才允許他們前去尋找的,如果是一般的狼群,他們怎麽可能應付不來?」


    然而,白溯月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他身上,眼神目不斜視的看著軒帝的方向:「皇上,二皇子這番話說的確實是真的,可不論如何,沈魏等人也不是擅自做主尋找,而是在二皇子的吩咐下才去的!」


    軒帝凝神看了白溯月一會兒,唇角微微勾了勾:「月兒,你說的這些,倒是和朕聽到的消息差不太多,可見你說的不錯,風傾城,你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因為你的統領不利,讓眾愛卿的子嗣身亡,害得太子重傷,朕該怎麽罰你?」


    風傾城緩緩從一側走出來,臉色有些青白,他抱拳行禮,然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兒臣甘願領罰!」


    軒帝眯了眯雙眼,目光多了幾分凝重的色彩:「朕並不是有意要罰你,但畢竟要給眾多臣子一個交代,你身為統領卻犯了失職之錯,朕不懲罰你,難安人心!」


    「兒臣明白!」


    風傾城此時,已經什麽都不想說了,他抬頭看了一眼白溯月的方向,卻看到白溯月眼底的那一抹冷意。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有些微微發疼。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白溯月在他心中占據的分量,竟然在慢慢變重。


    所以突然間遭到如此重擊,讓他一時間仿佛如天地崩塌,平日裏的冷靜迴旋,在此時不復存在。


    風傾城的腦海裏儼然一片空白,他此時已經什麽都不想解釋了。


    「來人,將風傾城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罰俸祿三年,為死去的這些人抄寫經書祭祀!」


    這懲罰實在是有些重了,讓皇子為大臣之子抄寫祭祀經書,簡直是折煞了這些老臣。


    「皇上之心,臣等明白,但二皇子畢竟是尊貴之身,萬萬不可做到這一地步,祭祀之事就免了吧!」


    軒帝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門口已經走來了兩個侍衛,直接將風傾城從地上押了起來。


    風傾城在被帶走的轉瞬間,看向白溯月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苦澀的笑意,然後他一側身,就要被帶出大殿。


    軒帝抬起手,唇角一動,像是要說什麽。


    隻是他話還沒出口,白溯月就隱約猜到了軒帝的想法。


    他想饒了風傾城,剛才那番話,不過是說給朝臣聽聽嗎?


    哼,饒了他,怎麽可能!


    白溯月想到這裏,直接開口:「等一等!」


    這三個字,在一時間寂靜下來的大殿之中顯得尤為清晰,就連炎墨遲都有些好奇的看向白溯月的方向。


    這丫頭,到底還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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