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生一看到我,登時也傻了眼,將手裏一直攥著的一束花嗖地扔掉,從窗外跳進來,指著我們大罵道:“好啊,葉華棠,黃良玉你們兩個賤人,你們這對狗男女居然背著我跑來這裏幽會!我……”


    “喂,你說誰是賤人呢!”我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挺直腰板橫在他身前,將玉無瑕擋在後麵,同時冷冷道,“秦京生,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點兒。現在咱們兩個可同樣都是半夜來逛青樓的放蕩學子,這事捅出去可是誰都沒有好處。不過看秦兄如此激動,莫不是你與這位玉無瑕玉姑娘之間,另外有著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不,沒,沒有!誰會跟這種賤人有什麽關係!”秦京生神色一滯,當機立斷地開口反駁。他這話一出,玉無瑕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人也無力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是來拿我的月錢!”秦京生道,並試圖繞過我往屋裏去,“這個婊子欠了我上月的月錢還沒給,葉華棠你少管閑事,快讓開!”


    “她欠了你的月錢?”我覺得奇怪,“你在開玩笑嗎?她怎麽可能會欠你月錢?”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讓開!”秦京生見我隻有一個人在這裏,膽子也大了,竟然還敢伸手來推我,被我一把鉗製住關節,剛想動手將他扔出去,卻聽到身後的玉無瑕突然開口道:“葉公子,放開他吧。”


    我聞言鬆了手,隱約感覺到玉無瑕似乎想單獨跟秦京生那畜生說話,也不好多說什麽,囑咐她小心之後便離開了。這裏畢竟是青樓,有那麽多人在,想來秦京生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回書院的時候,我意外地在花園溪邊碰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這對鴛鴦正背靠著背,坐在梯階上甜甜蜜蜜地放風箏。


    = =大晚上的,他倆也不嫌冷,還在外麵卿卿我我。我目不斜視地從鴛鴦們身邊筆直走過,隱約聽見砰的一聲,好像是梁山伯手裏的線軸掉了。


    “哎,葉……阿棠!你這麽晚出去是去哪裏了?”梁山伯急急把風箏遞給祝英台,衝過來問道。


    “你問我嗎?”我抓抓頭,也沒有掩飾,直接告訴他,“我去枕霞樓了呀。”


    “枕霞樓!”梁山伯被噎了一下,急急過來拽住我的袖子道,“你去那個地方做什麽?心蓮姑娘不是已經救出來了嗎,你怎麽又跑了去?萬一被老鴇發現,把你抓起來怎麽辦!”


    “該做的事,總是要做的。”我偏頭看了祝英台一眼,注意到她紅唇緊咬,顯然是有些明白我去枕霞樓做什麽,便也沒有再多說話,徑自向臥房處走去。馬文才正在門口等我,見我平安回來,不由得鬆了口氣,我給他講訴在青樓裏遇到秦京生的事情,還想推斷一下那兩人之間的關係。馬文才卻一把摟住我,在我耳邊低聲道:“夠了,阿棠,不用再做了。這樣就足夠了。”


    = =啊?我沒有做什麽啊,不過是去傳個信罷了。幹嘛這樣一幅仇大苦深的模樣?況且秦京生那個家夥居然說你的女人欠他月錢,文才兄你也不生氣?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什麽我的女人?”馬文才有點兒莫名其妙,“你說誰是我的女人?”


    “玉無瑕啊!”我也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要給她贖身麽?秦京生半夜跳窗去她那裏要錢,你也不生氣?”


    “誰說她是我的女人了!她是我女人,你是什麽?”馬文才皺眉,伸手一把揪住我在我耳邊咆哮。


    “我是人啊。”=。=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奇怪的東西,我有些不解,伸手去撥他的手臂,結果反被對方一把捉住,拽過去按到了床上,緊緊壓在身下。


    “你,你幹什麽?”我發現情況不對,終於開始緊張起來,努力踢打道,“馬,馬文才,你壓著我幹什麽?給我起來!上長椅上睡去!”


    前幾日我生病,這家夥怕我晚上亂蹬被子著涼,一直是摟著我睡的。我連著說了幾次會傳染他讓他別過來,他也不聽。好不容易這兩天我的病好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攆他去睡長椅,結果這才過了多久,他居然又想往床上來擠,難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現在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馬文才瞪起眼睛看我,“之前跟梁山伯,荀巨伯那些人勾肩搭背的時候怎麽不記得?大半夜的自己一個人跑去青樓的時候怎麽就不記得?”


    “我去青樓還不都是為了你!”我梗起脖子反駁,結果被馬文才重重一拍,腦袋又陷進了枕頭裏。


    “為了我?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管這些事,那個玉無瑕,就讓她去自生自滅好了,你一個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往青樓裏跑。結果呢?是誰告訴我要去找木槿補衣服,自己中途溜出去幾個時辰後才回來,還大搖大擺地告訴我,你是去去幫‘我的女人’贖身,恩?你給我說清楚,我的女人到底是誰?”


    “你女人是誰你自己不知道,還跑來問我!”我努力把腦袋從枕頭裏麵伸出來,下一秒又被按了回去,馬文才壓住我,凶神惡煞地質問道:


    “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我們的對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由知道不知道,變為了說不說,於是馬文才表示,你既然不想說,以後也就別說了。


    我覺得他是在威脅我,掙紮著從枕頭裏麵脫出來,試圖與他爭辯,結果下一秒,嘴被堵上了。


    這下就算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 =這家夥是故意的吧?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對吧!


    我被他死死壓在被子裏,身體也給壓得牢牢的,掙紮之際感覺馬文才的手不知什麽時候落到了我的腰間,摸索著就要去拽腰帶。我一下子慌了,想開口阻止,嘴卻被堵住說不出話,惶急之間突然覺得小腹處猛地一抽,整個身體霎時僵住了。


    許是因為我之前一直拚命掙紮的緣故,現在突然一下子不動彈了,馬文才反倒覺得有點奇怪,再加上我的臉色也有點痛苦,他終於鬆開我的唇,輕微地喘息著,向我問道:“怎麽了,阿棠?”


    “肚子……肚,肚子疼……你快起來……”


    我伸手捂住了肚子,臉色青青白白,疼得幾乎喘息不勻。馬文才趕緊站起身,我這才發現他上身的衣服已經剝了一半,估計再幾分鍾過去,他連中衣都不剩了!


    這廝自己也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臉色微紅,急急背過身去整理服飾。我則沒時間去罵那邊的禽獸,自己捂著肚子疼得幾乎在床上打滾,正焦躁中,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正常來講,我這個身體雖然體力不怎麽樣,其它地方底子還是不錯的,就算偶爾暴飲暴食,吃完熱的喝涼的也基本不會壞肚子,怎麽今天突然毫無預兆地一下子疼成這樣?而且,我還總覺得有哪裏,似乎不太對……


    這時候馬文才已經整理好衣服轉了回來,看到我臉色扭曲的模樣,神色間有些緊張,湊過來想問我些什麽。結果話還沒出口,就一下子變成了咆哮,揪住我大聲道:“阿棠,你受傷了,怎麽這麽多血?該死的,到底是誰傷了你!”


    “不,我沒受傷……”我臉紅得要滴下血來,急急要把馬文才往外推,他卻不依不饒,按住我的肩膀堅持問究竟是誰欺負了我?是不是離開書院的這段時間有人對我做了什麽。我實在解釋不清,急得啪地給了他一巴掌,抱著衣服大吼讓他滾開,別靠近我!馬文才被我打懵了,後退兩步怔怔地望著我,眼睛裏倒沒有憤怒,隻是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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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才後退的時候有些急促,撞翻了一隻凳子,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夜晚聽起來響亮的很。沒過幾分鍾馬統就一邊披著衣服一邊急匆匆地趕了來,我二話不說,讓他快去把木槿叫過來。


    馬文才也有點慌,見馬統愣頭愣腦地在那裏發傻,便吼了他一句,讓他趕緊去叫木槿。木槿沒過多久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再接著,馬文才主仆倆全部被趕去了仆人房睡,一晚上愣是沒能回來。


    也虧得馬文才今天沒有怎麽跟我耍性子,要是他死活不願意去跟馬統一個房間睡,我也是左右不了他的。但他不走,這屋子還真沒法收拾,而造成這一切問題的根源就是——我的葵水來了。


    = =其實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這麽久都沒有來這個東西,又沒瞧見過祝英台有因為這方麵的煩惱什麽的,我一度以為,這個世界的女人是不會來大姨媽的。結果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人家隻是遲到了而已。


    虧得馬文才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哪裏受傷了,要不然今天這人可就丟大發了。木槿那邊倒是有早就從家裏帶來的棉布包之類的東西,拿出來打點妥當,又換了新的被褥,接著給我去熬紅糖水。


    整整折騰了一夜,我的肚子也疼了一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依舊疼得厲害。


    = =真是見了鬼了,以前在現代來這個的時候也沒有疼成這樣啊,難道是這些日子都沒有來,所以給我攢到一起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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