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覺得,如果禮貌一點的話,他此刻應該背過身去。


    但對方那雙美腿,卻像磁鐵一樣,牢牢吸住他的目光。


    那就沒轍了。


    楚紅玉側身坐起來,哪怕露出被褻褲勒出的凹痕,也完全不在意,眸光閃閃道:“紅魚經常在陸公子麵前這樣嗎?”


    “沒,隻是偶爾。”


    “那陸公子說教她的時候,她是什麽反應?”


    陸白略一沉吟,回道:“她會說……師兄不是外人啊!”


    楚紅玉點點頭:“沒錯,陸公子確實不是外人。”


    陸白:“?”


    他一時之間搞不懂了,楚紅玉這話是從紅魚的角度說的?還是她自己?


    又或者,她覺得……紅魚的內人,也是她的內人?


    陸白瞄一眼楚紅玉光溜溜的美腿,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隨後,他問道:“紅魚現在哪裏?她怎麽樣?”


    楚紅玉沒有回答,而是望著他道:“陸公子打算一直這樣站著聊嗎?”


    你也沒讓我坐呀……陸白吐槽一聲,接著打量起整個房間,竟然沒發現任何可以坐的地方,除了地麵和床。


    於是他咳嗽一聲:“站著挺好的。”


    楚紅魚抿嘴一笑,伸手拍拍她的旁邊:“坐這裏吧!”


    嗖!


    話音剛落,陸白的屁股就已經到位了。


    楚紅玉一愣,縮了縮差點被壓到的小嫩腳,說道:“我還以為陸公子會客氣一下呢!”


    陸白:“需要嗎?你又不是外人。”


    楚紅玉:“……”


    她啞然幾息,開始回答之前的問題:“紅魚已經回到族裏,她很好,失慧的狀態也解除了。”


    “失慧?”


    楚紅玉一看陸白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對魚龍族的了解並不多,笑著說道:“陸公子不會以為紅魚天生就是弱智吧?那隻是修行‘魚龍變’的過程而已。”


    接著,她詳細介紹了一下魚龍秘法的特點。


    陸白聽完恍然。


    同時,內心大喜。


    紅魚的心智問題,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原本想著,等以後實力強大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幫她解決。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不知解除‘失慧’狀態之後的紅魚,將會變成什麽樣子?還會像以前那樣親近和依賴他嗎?


    陸白此刻的心情,就像很多父母麵對猝不及防長大的孩子一樣,一方麵為他們的成熟獨立而感到開心,另一方麵也會因為不可避免的疏離而感到失落。


    楚紅玉目光灼灼地盯著陸白,忽然開口:“我想問陸公子一個問題。”


    陸白回神,疑惑道:“什麽問題?”


    “你喜歡紅魚嗎?”


    “當然喜歡了。”


    “我說的喜歡,不是師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這……陸白沉默了。


    因為小師妹的心智,他一直把對方當作‘孩子’看待,誰會對一個孩子產生男女之情呢?


    但有個細節不容忽略,那就是:每當係統誕生情絲的時候,他都會優先考慮綁到她身上。


    難道潛意識裏,他已經對小師妹產生了男女之情,隻是自己渾然不覺而已?


    楚紅玉見陸白表情迷茫,久久不言,便也沒有強求答案,而是語出驚人道:“據我所知,紅魚對你……有那方麵的意思。”


    “啊?”


    陸白張大嘴巴。


    開玩笑吧?


    她一個孩子懂什麽?


    楚紅玉接著道:“你不用驚訝,失慧並不等於失情,她對‘情’的感知和反應,跟正常人無異。”


    “甚至,在那種特殊狀態下,情感會變得更加敏銳和細膩。而一旦解除失慧,長久的積累找到思維的宣泄口,它就會像火山一樣轟然噴發。”


    陸白愕然。


    真的嗎?


    此刻,他心裏竟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大抵,他也是‘喜歡’小師妹的吧?


    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楚紅玉再次打斷他的思緒:“聽說,陸公子的目標是網盡天下驕女?”


    陸白聞之炸毛道:“誰說的?純屬造謠!”


    外人的看法,他可以不在乎,但內人……還是要辯解一下的。


    楚紅玉微微一笑:“那幽憐若、師……紀扶搖、畫玉屏、蕭紫菱、香盈袖,還有南音丹王,都是怎麽回事?”


    陸白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


    這裏邊除了南姨之外,剩下的都跟他糾纏不清。


    何況,還漏掉一個嫦娥姐姐,以及未來注定要被拉進魚塘的曲醉仙。


    楚紅玉微不可察地‘哼’一聲,道:“如果讓陸公子為了紅魚放棄她們,應該不可能吧?”


    陸白依舊不吭聲。


    他沒法回答。


    那些人要麽跟他有過親密關係,要麽是係統綁定的星女,怎麽放棄?


    楚紅玉充滿怨念地瞪他一眼,恨恨道:“真是個禍害!”


    陸白假裝聽不見。


    楚紅玉咬咬嘴唇,隨後歪倒在床上:“我累了,陸公子請回吧!”


    陸白一愣,這就下逐客令了?


    他還有不少關於紅魚的問題想問呢,比如最關心的……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她。


    “別啊紅玉姑娘,再聊五毛錢的吧!”


    “紅玉姑娘?”


    這時,陸白隱約聽到床上傳來輕微的呼嚕聲。


    他忍不住翻個白眼。


    哪有修士睡覺打呼嚕的?


    況且,你是帶開關的嗎?上一秒說累,下一秒就睡著了?


    陸白搖搖頭,目光落在楚紅玉伸到他腿邊的小嫩腳上,他特別想撓一撓她的腳心,以拆穿她幼稚的偽裝。


    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畢竟她隻是紅魚的姐姐,而不是紅魚本魚,幹了不合適。


    ……


    陸白跳出院落,回望一眼,隨後便展開身形,射向遠方。


    來日方長,他總會和小師妹再相見的。


    等陸白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院門後麵的楚紅玉方才緩緩收回目光,她轉身倚靠在門上,表情失神。


    許久,幽幽一歎,走回屋內。


    ……


    下一步,陸白打算回轉玄清宗。


    七日後,他走出客棧,往闐琺城西方馳去。


    而在他離開不久,街角處浮現出一道姣好的身影。


    她望著西邊,口中喃喃念道:“像,實在是太像了,他怎麽可能不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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