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的,老婆要不要再好好嚐嚐看看。”江亦風忽然不正經起來。


    言北抬起手肘往後推了推他。


    “沒個正經,也不知道,這些年你靠嘴騙了多少人。”


    嗯? 江亦風把她的身體扶正,大手鉗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就騙了你一個信不信。”


    言北凝視他,瑩潤潤的眼眸裏透著那張好看的臉。


    “信……反正,我這輩子也就被你一個人騙,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江亦風微微勾唇,撩了撩她鬢角的發,眸中飄起疑惑之色:“北北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看起來不太開心。”


    他的話,令言北一時無措,不知說什麽好,於是故作無恙地笑笑:“我能有什麽心事,現在,心裏就夠裝你一個人。”


    江亦風感到意外,言北也開始會撩撥他,大手用了力,把她擒在懷裏不能動彈。


    “等過些天,我把事忙順一點,我們也做點浪漫的事吧。”


    言北赧顏:“什麽是浪漫的事?”


    “秘密,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江亦風神秘地笑笑。


    既然是秘密,又是驚喜,言北便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待時機成熟時揭曉吧。


    “江亦風。”言北抬眸,目光不舍的瞅著他。


    江亦風未出聲,斂神聽她繼續說。


    “過去的十年,在那個很遠的地方過得好不好,真的是有山,有水,還有漫山遍野的野花……清晨,有暖陽相伴,夜晚,有皎月懸空?”


    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認真的裝在心裏,哪怕是謊言,她也不會忘記。


    江亦風一怔,未答,頃刻之後,唇邊牽出一抹淡笑:“當然是真的,我說過會帶你去的。”


    言北愕然,原來他也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她眸中含笑,輕輕靠近他懷裏:“江亦風,我現在,是不是成了你的負擔?你的累贅?”


    “傻瓜,怎麽突然說傻話,誰說你是我的負擔,我的累贅,”江亦風輕輕地揉弄著她的發,柔聲道:“你是我的珍寶,比我的命還要寶貴。”


    “我愛聽,”言北抬眼,“就算是謊言,我也聽得開心。”


    江亦風笑了笑:“這是我的真心話,隻要你不嫌煩,我每天都說給你聽。”


    “說說,是不是王瑾冬跟你說了什麽,早上出門還好好的,回來就變得奇奇怪怪的,他說我壞話啦?”江亦風雙手把她的臉從懷裏捧起來盯著看。


    言北有些遲疑地搖頭。


    “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江亦風蹙眉,眸色很暗很深,讓她瞬時有一絲怯然。


    他似讀懂她心聲,非要探個究竟,低頭,把臉湊了過來。


    “你自己有什麽問題,嗯?”他聲線柔和。


    “明天,瑾夏到雲穀談個合作,結束後,我跟她一塊兒回北屏。”


    聞聲,江亦風一動不動,表情未有太大變化,就那樣靜靜看著她,長眸之中透著一股猜不透的情緒。


    ——對了,那隻老虎,言北好像挺喜歡。


    “我的意思是,我遲早也要回去的,我的工作在那兒,總不能,一直請假,等著警察抓到塔羅吧,”言北欲要解釋清楚,抿抿唇:“如果我不工作,莫非讓你養著,那我且不是真的有了老公,手腳都不用了,那和殘廢有什麽區別。”


    “言北,怎麽可以言而無信,是你跟我要的名分,我怎麽可能放你走,”江亦風捏著她的臉頰,正色道:“你忘了,我隻做賺錢的生意,養你綽綽有餘,工作辭了就是,你盡管消費你老公就行。”


    “可我心疼老公怎麽辦,”言北帶著幾分淘氣,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江亦風,我錯了,我不該一直纏著你不放,往後,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我保證,我會等著你,十年,二十年……一輩子也沒關係,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我是江亦風的女人,江亦風的老婆,隻要你記得回家的路,我都會在那兒等著你。”


    “北北,你在說什麽,我……”


    纖指堵了上去,“不要說……你知道嗎?你被帶走後,我去了無數次監獄,沒有一次成功,我以為…你是因為自卑不想見我,我恨你,江亦風,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逃不過命運的劫。”


    ——言北,是你眼高,一般人,入不了你的眼。


    ——我從來都不挑,我的擇偶標準很簡單,除了警察和痞子,都可以考慮!


    “我怎麽舍得讓你離開我,萬一你有什麽閃失,我怎麽對得起劉姨。” 江亦風把她摟進懷裏,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丟,“北北,別走,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一切,這十年,你是支撐我走下去的動力,我不能沒有你。”


    “但是,現在我成了你前行的絆腳石,”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我待在你身邊,會成為你的軟肋。”


    “為什麽你要這麽懂事。”江亦風在她頭頂落吻。


    ……


    仿佛生命在倒計時,剩下的時間,每分每秒都被充實利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客廳裏嬉笑的聲音……屋頂之上,夕陽之下,依靠在一起的身影,宛如一道完美的繪畫。


    ……


    夜色清朗,月光稀薄。


    夏家別墅的樓梯上,秦琴光著腳丫,身體晃蕩著往下走。


    她像失了魂魄,如傀儡般,肢體僵硬地邁進二樓的走廊上。


    ……


    翌日一早。警察接到報案。


    許燁陽驅車趕到夏家別墅時,江亦風已在現場。


    夏魚驚魂不定地指著樓上,嗓音顫顫道:“是她,讓她滾,她裝神弄鬼,差點把我掐死。”


    玉雅在一旁不知所措:“小魚,不可能,我媽的房門上了鎖,她怎麽可能出來,阿姨可以作證,鑰匙就在她手上,一定是你這兩天太累,加上傷心過度,做了噩夢。”


    家裏傭人作證,平時要照顧秦琴的飲食起居,鑰匙確實在她們手上,就連玉雅要見她母親,也要從傭人手上取鑰匙。


    警察上樓檢查過,門鎖都沒有問題,而且秦琴一直呆坐在窗前,問她什麽,一直怯弱戰兢答:“不知道,她很乖……”之類的話。


    夏家樓層都裝有監控,在調取監控後發現,確實沒有拍到什麽可疑的人物進出。


    夏魚霎時傻眼:“不可能,我明明看到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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