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送她回去的,門還沒跨出,就被一堆事纏身。


    王瑾冬隻好安排同事送她,好巧不巧,辦公樓下撞見許燁陽。


    送她的任務又成功轉接到他身上。


    “王瑾冬找你幹嘛?”許燁陽問。


    言北笑了笑:“看看我好不好?”


    許燁陽微怔,輕輕側首瞄一眼她,數落道:“這哥當的,看人還得親自送上門給他看,沒誠意。”


    “他挺忙的,好像比你還忙。”言北幫腔,抿唇把許燁陽打量。


    “我閑?”許燁陽僵然,“我這一天天在外麵跑,看看雲穀的太陽把我曬成什麽樣了,他在辦公室,都快忙成小白臉了。”


    言北看他黝黑了幾分的肌膚,沒忍住,撲哧一聲,真沒想到,許燁陽的心,竟小的如顆豆粒。


    許燁陽也隨她笑起來:“我開玩笑呢,他忙裏,我忙外,我倆這叫裏應外合。”


    “抓羅子慶?”言北問。


    許燁陽點頭應她:“嗯……不止他,我們的工作是把所有壞人都抓起來。”


    言北怔了下,腦袋回正時,目光不經意掃到後視鏡上的老虎吊飾。


    “這隻老虎,一直跟著你?”言北抬手觸上去,做工果然精細,每一處,都是精心雕刻,看起來,已有些年頭。


    “嗯,”許燁陽淡應她,“好多年了。”


    “那是朋友送的?看起來,是挺珍貴的。”言北輕輕撫摸,每一寸,似乎都能感受雕刻者的用心與不易。


    許燁陽頓了下,剛要說什麽,一輛黑色吉普猛超過他。


    “江亦風有病吧。”許燁陽爆了粗口。


    言北抬頭,隻瞥見黑色車尾,似乎帶了點小情緒地揚起一層薄灰。


    ……他這是幹嘛?


    等許燁陽的車抵達家門口時,江亦風已經靠在車門上,點了根煙,神態倨傲地盯著從車裏下來的人。


    “江亦風,剛才怎麽招呼不打,沒看到還是故意的。”


    許燁陽徑直走去,言北跟在後頭不明所以的盯著兩人。


    江亦風看似沒太大的情緒波動,自顧自抽著煙,待許燁陽走近,勾唇道:“看到了,故意的。”


    “嘿,你小子,”許燁陽略有不滿,朝身後揚了揚下巴,“揚我們一身灰。”


    越過許燁陽,江亦風看向微微帶笑的言北:“我老婆都沒意見,許隊意見太大了吧。”


    許燁陽露出輕佻的笑:“……老婆?你喊這麽自然,人家同意沒?”


    江亦風吐出青煙,伸手把走到身旁的言北輕輕一拉,帶進懷裏。


    “江亦風,別鬧。”


    在外人麵前,他也這麽不正經,言北氣惱地推了推他,沒想到被圈的更緊。


    “老婆,許隊說你沒同意,怕我強迫你的,你倒是說說。”江亦風笑容不羈地垂眸看懷中羞赧的女人。


    許燁陽咂舌,饒有意味地盯著兩人:“收斂一點行不行,怎麽說我也是個三十來歲的單身漢,嫉妒眼饞少不了。”


    言北抬眼就瞪江亦風,低聲道:“鬆手。”


    老婆臉都紅了,江亦風隻好鬆手。


    “燁陽哥,你們聊,我先進去了。”言北一刻也不想多待,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江亦風目送她進了屋,回頭時,剛剛還眼中飛笑,旋即眸色一沉,香煙叼在嘴上,輕輕吸了幾口。


    “不是提醒你別玩火,你現在不單要引火自焚,還要把言北一塊拉進火海,你到底在想什麽,照顧她,保護她,不是讓你擁有她,占據她……” 許燁陽歎口氣,轉身也靠在車門上,斂眸看向雲穀那片湛藍色的天空。


    “把她從我身邊推開,就能保護好她嗎?後來的一切,不是也沒在我們的預料之中,變化從來都比計劃要來得猛烈,我不想再失去言北……現在,她隻剩下我一個親人。”


    十年前亦是如此,十年後亦是這樣,他怕再拋棄她,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許燁陽無奈地輕合了下眼,緩緩神後伸手過去:“煙。”


    江亦風掏出煙遞過去,背著風擦燃打火機,幫他把點煙上。


    “夏盛平的死,和秦琴脫不了關係。”江亦風淡聲說。


    “我們已經重新開始調查當年玉貴安的死因,”許燁陽看向他,“當初他是怎麽把夏盛平的貨私吞掉的,又是誰告的密,最後讓夏盛平將他玉家搞到破產,最後將其殺害,卻偏偏留下秦琴兩母女,不應該斬草除根嗎?留下來,就成了今天的禍害。”


    江亦風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許隊,當年的情況,我會再幫你整理一份,夏家那邊,恐怕得派人再盯著,夏家現在隻剩夏魚一個人,雖然構不成他們的威脅,但留下,必成大患。”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加害夏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夏盛平的手段有多殘忍,你不是不清楚,這些人,又怎麽會輕饒他夏家的人。”江亦風把煙蒂扔到地上,腳尖踏上去碾滅。


    “行,我會安排。”許燁陽站直身子,看了眼身後的屋子,“把言北照顧好,要有萬一,王瑾冬饒不了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你。”


    江亦風嗤笑,長眸一斂:“我自己的女人,不用你說,我也把她捧手心裏才行。”


    許燁陽冷了下臉,聳聳肩說:“這話可是你說的,得好好記著……走了……”


    許燁陽剛邁開腳步,忽地又停下:“對了,那隻老虎,言北好像挺喜歡,不會……算了,不可能。”


    老虎。


    江亦風歎口氣,等許燁陽的車走後,才回屋裏。


    言北從冰箱裏找出些食物,正準備簡單做一餐。


    “燁陽哥走啦?”言北聽到聲響,回頭隻看到江亦風一個人進來。


    “他有事,先走了。”江亦風把外套脫了,隨手扔到沙發上,擼起袖子往廚房裏去。


    言北撇撇嘴,不以為然:“不會是你又把人家趕走吧,你向來對人家不友好,我還想著做好飯一起吃呢。”


    “老婆錯怪我了,”江亦風從後往前摟住她的腰,軟語道:“許隊可是大忙人,再說,他的臉皮,是我說趕,就能趕走的嗎?吃不到我老婆做的飯菜,那是他沒口福。”


    “江亦風,你嘴巴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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