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年級的暑假前他是真的這樣想, 現在想起來德拉科都懷疑當時自己的大腦可能還沒有發育,簡直像個白癡。


    罵自己不是德拉科的愛好, 但回頭看以前的自己卻發現實在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形容當時自己的愚蠢和短視。


    在沒有明白自己的愚蠢之前他是幸福的,在明白自己的愚蠢, 而且是漸漸越看越多,越明白越害怕之後,他十分奇怪這樣的他居然能平安無事活到十六歲不能不說父母保護他保護的太好了。


    值得慶幸的是,馬爾福之名沒有在他的手中敗壞。


    到底是什麽時候發覺不對的呢?逐漸看清自己是個一事無成的蠢貨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


    德拉科站在母親納西莎的房間門前深吸一口氣,抬頭敲門。


    幾乎是立刻,裏麵傳來母親稍嫌冷淡的聲音。


    進來。她說。


    德拉科推門走進去,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捧著本書正在看,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兩個杯子, 看來母親早就在等著自己過來了。


    納西莎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德拉科,她臉上的冰冷斂去,溫暖的笑著對著德拉科伸出雙手, 說:過來, 我的王子。


    德拉科想起從小母親就愛這樣稱呼自己,而父親喜歡稱母親為我的女王。想起過去那無憂無慮的時光,他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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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西莎坐在沙發上擁抱了一下伏下身彎腰行禮的兒子,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左右頰上都親了一口,才扶他坐到自己旁邊的沙發上,給他倒了杯茶。


    德拉科乖順的坐在母親麵前任她仔細的打量自己,以前他會覺得不耐煩, 他會迫不及待地說出自己的來意,因為他的事從來都是最重要的,哪怕隻是想要一柄新的飛天掃帚都比母親的叮囑愛護更重要。而母親從來不跟他計較他的冷漠。


    他以前對父母真的很過分。德拉科喝了口茶,默默回憶以前那個無知的自己。


    納西莎見德拉科進來半天了隻是發呆,以為他是不好開口,雖然對他擅自將那個麻瓜女孩送回來的事不滿,但看到兒子仿佛一夜之間長大十歲的樣子又覺得心酸,她願意用一切來交換那個仍然天真不知愁的德拉科。


    她在心底歎息,在德拉科出生之前她曾經想過一定要嚴厲的教養孩子,不管生出來的是男是女都是繼承了布萊克和馬爾福兩家尊貴的血統的重要的繼承人,必須要能夠承擔的起這兩家的期待。但與盧修斯結婚後多年不曾生下孩子,終於得到德拉科的時候她就把以前的想法都拋開了,她隻想要德拉科幸福。


    但世事難料,想起盧修斯胳膊上的黑魔標記,納西莎心中一陣害怕。那個如幽靈般籠罩在馬爾福家族頭頂的陰影。


    她歎了口氣,把這些心事都先放在一邊,德拉科現在就在她的眼前,這世上沒有什麽比他更重要。她不希望那些黑暗的東西不但停留在她的家庭裏,還停留在她兒子的心裏。


    那個麻瓜女孩如果可以讓德拉科開心,暫時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女孩現在還小的得,等個三、四年說不定德拉科就沒有這個興趣了。


    打定主意之後,她笑著打趣德拉科,說:我還以為你會有話跟我說呢,怎麽,不聊聊在二樓的那個可愛的小客人嗎?


    她以為德拉科會像上次一樣著急緊張,卻沒想到他聽了她的話之後隻是平靜的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她,說:媽媽,我認為貝比是一個適合我的姑娘。她也同樣適合馬爾福家族,我希望你能見見她,然後到時再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好嗎?


    納西莎一愣,她沒想到德拉科居然這麽正式的對她說起那個女孩,他的這種態度簡直是以他身為馬爾福的身份來表態的。她想了想,放下茶杯嚴肅地說:德拉科,她是一個麻瓜,而我以為你知道這一點。你是一個馬爾福。


    話說完納西莎就等著德拉科的反駁,她以為兒子一定會生氣的,誰知她又猜錯了。


    德拉科仍然一臉平靜,像是根本沒有受到打擊,他說:沒關係,她現在還小,時間還很長,媽媽你可以慢慢的看她。


    納西莎這次不得不認真的打量一下自己的兒子。


    德拉科感覺到母親的視線,他笑了一下抬起頭說:媽媽,我明白在受到反對的時候憤怒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了解在這個時候我應該更加鎮定和理智。


    德拉科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然後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對納西莎說:媽媽,你應該換衣服了吧?晚餐一會兒就開始了。


    納西莎看兒子這個樣子,覺得很好玩。明明還是一臉的稚氣,卻擺出大人的樣子。她輕鬆一笑站起來說:好吧,我去換件衣服,你等我一會兒。說完轉身就走。


    德拉科在納西莎離開之後才垮下肩膀,一臉沮喪。雖然他設想過見到母親應該怎麽說貝比的事,他甚至還想過像以前那樣對著母親撒嬌來達到目的。結果事到臨頭他才發現,他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胡攪蠻纏了。隻好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心中早就愁翻了天。他知道要想讓父母承認貝比,最好的時機就是現在,如果等到戰爭再緊迫一點恐怕大家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聚在一起,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麽悠閑。另外他還是想給貝比一個不那麽寒酸的見麵。而如果拖到戰後,按照他們家現在的計劃打算,全家平安活到戰後是絕對沒有一點問題的,到那時再想讓父母同意貝比就更不可能了。


    就算是在麵對他的父母時,他也習慣性的認為趁對方處於弱勢時提出一些比較出格的條件是最合適的。


    這下可怎麽辦?德拉科知道母親在更衣室換衣服,四下無人,小時候的習慣就冒頭了,無意識之間居然啃起了手指甲。這是以前他小時候著急發愁時的小毛病,後來母親在他手指上塗了極苦的魔藥才治好了他這個毛病。


    納西莎正躲在更衣室裏偷看德拉科,見他居然開始咬指甲就一肚子笑。再裝也是她的兒子。


    站在她旁邊的赫然就是盧修斯,她的丈夫揚著下巴一臉輕蔑的看著苦惱的咬指甲的德拉科,冷哼道:看來那魔藥他還沒嚐夠!


    納西莎收不住笑,轉回身開始換衣服,看丈夫還在看,說:德拉科說的你覺得怎麽樣?


    盧修斯擺足了架式,看妻子不屑的看著自己才說:他自己都把話說出口了,我這個當父親的隻需要看著就好了,難道還要管他娶誰當妻子嗎?


    納西莎當然不會相信盧修斯的話,幾十年的夫妻,盧修斯口中的話連他自己也要打個對折才能聽,何況她這個作妻子的。


    聽盧修斯這樣說,納西莎翻了個白眼,也不反駁,反而順著盧修斯的話說:你這樣說,難道那個麻瓜還有什麽能入眼的優點嗎?


    盧修斯見妻子不肯接招,當然也不願意改口說其實他當然會反對,雖然跟納西莎幾十年夫妻下來從來沒有一次騙得過她,但沒想到兒子的戀人這種事都不能引得她變臉,隻能搖頭歎息。


    他走到納西莎背後幫她係上帶子,輕輕吻在她的脖子上,一副深情陶醉的模樣。


    納西莎見他開始演戲,立刻轉身配合,兩夫妻廝殺般摟在一起努力親吻。最後盧修斯揉亂了納西莎剛剛梳好的頭發,弄花了她的妝,連剛穿好的平整的袍子都揉皺了。


    而納西莎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同樣揉亂了盧修斯梳得一絲不亂的長發,耳朵上被她的指甲擰得通紅發亮,扣好的領扣和領結也被她扯散了,長袍和下擺也被她解開了。


    盧修斯本來看著妻子需要重新梳頭重新化妝重新換條袍子正得意,結果一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扯光了,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他的更衣室可不在這裏!!


    難道要用這種樣子穿過走廊回到另一端的自己的更衣室去?這個莊園裏是無法幻影顯形的。


    回頭一看他美麗端莊的妻子已經一派淡然的坐在梳妝鏡內重新梳頭了,他歎了口氣說:我的女王陛下,你讓你的騎士怎麽離開你的房間呢?這樣可太難看了。


    納西莎從鏡中看自己狼狽的丈夫,優雅一笑,說:親愛的,或許你可以化形離開,你知道,德拉科一直很想念家裏的那頭北極狼愛克塔。


    盧修斯臉色一黑,嘲諷道:我相信他同樣很想念家裏那頭漂亮的歐洲豹蘭埃法特。


    夫妻兩人雙雙負氣,納西莎等到盧修斯離開後才明白過來這家夥根本什麽也沒說!!


    她一掌拍在梳妝台上,怒道:狡猾的家夥!!


    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更衣室的盧修斯在穿衣鏡中剛一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就無力歎氣,而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走出房間穿過走廊更是懊悔難當。


    他的穿衣鏡是他的父親的父親留下來的,服侍過幾代馬爾福的鏡子也養成了十分刁鑽刻薄的嘴巴,一看到盧修斯這副樣子站在它麵前立刻嘖嘖冷嘲起來,說這樣的馬爾福居然還敢站在它的麵前,用馬爾福祖輩用過的鏡子照出這副丟人的模樣,地底下的馬爾福們隻怕都要跳出來痛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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