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水賊寨子內部的示意圖。


    “你從哪兒得來的?”解辰皺眉。


    相瑛邊整理袖子,邊解釋:“官府想要剿滅這群水賊很久了,曾有一名官吏假裝被綁的漁民,冒著危險進入寨子。”


    “正是他繪製此圖,上交朝廷,為了幫助朝廷剿匪,隻可惜,狗父皇拿到以後,就隨便扔去旁邊了。”


    “我曾在他桌案上看過一回,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其實,是相瑛上次為了找玉璽的時候,在空間裏翻了一圈。


    因為她幾乎將皇宮的東西搬空了,故而這是在皇上禦書房中的桌子上發現的。


    解辰看著圖上,這詳細的寨子繪圖。


    有了這樣準確的水賊老宅圖,何愁不會剿滅他們?


    隻是相瑛,竟能看一遍就記住?


    “你記性倒是不錯,嗯?”解辰挑起劍眉,似有些不信。


    相瑛卻不打算就這個問題深究。


    “還行吧,要是畫錯了,那就是我記錯了,總之你要是用得上,最好。”


    她走後,解辰好好地研究了一番寨子圖。


    之後兩日,巡邏的兵卒發現,水上漂浮著三三兩兩的屍體。


    按照方向,都是從上遊飄下來的。


    這麽說,他們離水賊的盤踞地越來越近了!


    若能平安出去葫蘆口,那麽要不了幾日,就可以順利抵達廬州。


    可看見那麽多屍首,男男女女都有,甚至有的一看,就是剛被殺了不久。


    船上的犯人們,都開始害怕了。


    人們之間還流傳著一個謠言。


    說是水賊在上麵殺的,都是不肯給財物的人。


    還有人說,當初西周朝廷安排千人官兵剿匪,都在此折戟沉沙。


    水賊肯定沒那麽好對付,說不定他們六艘船,也要在此沉了。


    一時間眾人惶惶不安。


    再加上解辰他們三位監軍,天天輪流值守,加強了兵卒們的巡邏。


    大家更覺得此事嚴峻。


    這天夜裏,相瑛正在睡覺,忽然猛地睜開眼。


    她幾乎不需要任何反應的時間,便直接伸手,攥住了一隻想要拉開她被子的大掌。


    “是我!”對方壓低聲音。


    相瑛擰眉:“方乾?”


    黑夜裏,水聲嘩嘩,月華幽藍。


    方乾一身夜行衣,黑的像烏鴉,唯有那雙狗狗眼,亮晶晶的。


    可這會兒也沒有笑意。


    “水賊難對付,這些船絕對是過不了的,長公主,我安排了小船,送你和孩子離開。”


    相瑛坐起身,環顧四周。


    發現三個孩子睡著了,桃雪和戚奉意都睡的很死。


    這不對勁。


    她推了推旁邊的相秀秀:“秀秀,秀秀?方乾,你對她們做了什麽?”


    看見相瑛鳳眸裏的怒意,方乾急忙解釋:“晚上她們喝湯的時候,我給她們下了迷藥。”


    相瑛抬拳就要打,方乾立刻躲避:“別打!我給她們下藥,是怕她們夜裏聲張,節外生枝。”


    “總之,別說那麽多廢話了,長公主跟我走吧,我來抱三個孩子。”


    相瑛攏了攏頭發,將被子重新給孩子們蓋上。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你……長公主,你知不知道那些水賊的凶狠?死在他們手上的亡魂不下萬計!”


    方乾壓低的語氣有些急促:“而且,他們占據著峽口的優勢,從上往下打,你以為這些南越的兵卒能抵抗多久?”


    相瑛鳳眸冷冷,暗夜裏,猶如閃著光的兩彎月刀。


    “我管他們多麽凶殘,我行我的路,又不影響他們?”


    何況,她巴不得這些水賊來犯。


    她準備的四個炸藥包,不是吃素的。


    而且這些水賊人數眾多,肯定有很多物資吧。


    相瑛想到這裏,眼睛又亮了,甚至想去水賊老巢轉一圈。


    見怎麽都勸不動她,方乾露出難過的神色。


    “你不怕死,但我怕你死,怕三個孩子死。”


    他看著相瑛:“你身上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我保管?以免到時候事發突然,你來不及藏匿。”


    相瑛挑起黛眉:“你說的是什麽?玉璽麽?”


    方乾有些驚訝:“你身上帶著玉璽?”


    “我帶你個頭。”相瑛揪住他耳朵,直接將他往外拖,準備把他扔出門外。


    她紅唇張合,語氣冰冷:“用你瓜子般大的腦仁想想,我如果當真有玉璽能給你保管?”


    方乾被她揪著耳朵,疼的齜牙咧嘴:“為何不相信我?我是你的人,再說了,我更是三個孩子的父親,我難道不值得信任?”


    “信你個屁。”相瑛說罷,拉開門扉,正要將他扔出去。


    誰料。


    竟看見解辰帶著刀疤臉,就站在門外。


    不知道他們來了多久。


    刀疤臉滿麵錯愕,而解辰,俊冷的麵容,像是凝冰了一樣,透著刺骨寒。


    方才的話,大概都被他聽見了。


    相瑛擰眉:“你怎麽也來了?”


    刀疤臉急忙道:“長公主,解監軍來,是為了將您和孩子平安轉移,怕水匪摸上船,傷著你們。”


    相瑛看向解辰。


    後者的薄眸,死死盯著方乾。


    “他是孩子父親?”解辰終於開口了,聲音冷的充滿戾氣,“那我是什麽?”


    方乾甩開相瑛的桎梏。


    他無懼地迎上解辰的目光:“從前你隻是長公主的男寵,現在你覺得你是什麽?你還想爭做孩子的父親嗎?”


    解辰看著相瑛,眸色近乎於深冷的黑淵,裏麵仿佛卷起徹骨的暴風雪。


    “相瑛,你自己說,這三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相瑛不想騙他了。


    可該死的,原主的回憶從頭想一遍,都不知道這孩子的生父是誰。


    離譜的是,除了解辰,原主似乎也沒有跟別人親密接觸過。


    美男在她這裏,除了喝酒摟抱,好像再沒了別的作用。


    但人的記憶是會忘記階段性事情的,尤其是原主擁有這麽多的男寵。


    相瑛也說不好三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扶額,有些頭疼:“你等我想清楚告訴你。”


    解辰薄眸裏閃出幾分暴怒的冷光。


    “原來,你還是在利用我。”


    他猛地抽劍,在刀疤臉以為他要傷害相瑛時,解辰卻是刺向方乾。


    然而方乾身手也不差,兩人打的刀光劍影,鏗鏘作響,引來了周圍巡邏的兵卒。


    衛監軍趕到,驚愕:“你們幹什麽!”


    兵卒們上前幫忙,方乾雙拳難敵四手,頓時被擒。


    “解辰,你卑鄙!一對一你有勝算嗎?就知道找人幫忙!”


    解辰沒有理他,隻是沉著步伐走到相瑛麵前。


    他凝視她片刻,倏而一聲冷笑,溢出薄唇。


    “我怎麽會相信你真的不一樣了,你還是如同從前那般,滿腹謊言算計。”


    說罷,他吩咐刀疤臉:“把三個孩子抱走!”


    相瑛鳳眸一凜:“誰敢!”


    她去阻攔刀疤臉,誰料,解辰劈手打在她後脖頸上。


    相瑛直呼他玩不起,怎麽來陰的?


    她意識一昏,軟綿綿地倒下,被解辰接住。


    刀疤臉無措極了:“這……這怎麽辦啊監軍,孩子還帶走嗎?”


    “不帶,留下,讓桃雪看著。”解辰說罷,垂眸去看懷中的相瑛。


    他知道她身手好,方才那番話,也不過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相瑛利用孩子,騙了他一路。


    他本著負責的態度,竟傻傻的蒙在鼓裏。


    按照以往他的脾性,本應該將相瑛扔去水中溺死。


    但,解辰下頜線緊繃,看著她明麗昏迷的容顏,想起她那不懼一切的目光。


    終於,解辰將相瑛打橫抱起,不允許任何人跟著。


    刀疤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撓了撓後腦勺:“這可糟了。”


    解監軍最討厭欺騙,相瑛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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