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26日天亮後。


    任道遠帶著熊忠國回自己家,路上,他又告訴任道遠一個隻能他自己掌握的絕密消息,上級為了聯絡方便,同時也是為了一名地下黨的絕對安全,他將擔任這位代號為“猞猁”的同誌的交通員。


    這既是組織上對任道遠的絕對信任,也是考慮到,“猞猁”可能會給第四軍分區提供一些極有價值的重要情報,組織上與“猞猁”溝通後,約定:


    如果信封上畫一根羽毛、那就是給第四軍分區的情報,這個僅限於任道遠一個人閱後即焚。


    如果信封上畫兩根羽毛、那是給晉中軍區的情報,畫三根羽毛的、那就是給上級組織的情報了,任道遠不僅不能拆看,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軍區胡部長或司令和政委手上。


    熊忠國把“猞猁”怎麽通知他取情報、以及去取情報的方法告訴了任道遠,讓他牢記。


    最後,熊忠國告訴任道遠,同樣為了安全的原因,他接受軍區、第四軍分區的雙重領導,他的代號“金雕”,至於將來怎麽通過任道遠傳遞情報,兩人共同商量了一個辦法,他們約定,假如是給第四軍分區的情報,信封上就畫一朵榆梅,給軍區的畫兩朵榆梅。


    至於上級不讓任道遠建酒坊,熊忠國並不知道真實原因,他的猜測是,軍區、各軍分區要給他籌集一大筆錢,要想在興亞黃軍中、擔任更高的職務,沒有錢是不可能的,隻有達到一定位置,才能得到重要的機密情報。


    熊忠國的陝軍團副身份,是可以拿出這筆錢的。


    生財的路子斷了,任道遠邊走邊想新的籌錢辦法,一旦壽洋縣大隊重建,每天的必要開銷、想想就頭疼,但又必須盡快解決,沒有縣大隊,偽軍就敢到根據地去搶糧,那今後的各項工作就更被動了。


    泉陽。


    馬晉寧一早來到唐博祥家,蹭了一頓牛奶、小籠包的早餐,唐博祥很會享受、家裏有專門的廚師,吃飽喝足,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今天的事情,司令部的後勤主管將五千大洋送了過來,唐博祥將自己的轎車交給馬晉寧使用,好歹他現在是唐凰工貿公司的臨時總經理了。


    馬晉寧首先來到特高課,單獨與梅津三郎商量開公司的事情,答應給他百分之四十的幹股,具體他跟片山旅團長、德江大隊大隊長怎麽分,那就不管了。


    談完生意,馬晉寧表示自己可以出錢購置一套獨立的房產,由他出麵給佐佐木蒼優贖身,這樣她今後就隻服侍梅津三郎一人了。


    梅津三郎聽了馬晉寧的話,條件反射似的就想阻止他說下去,但他畢竟是老特務了,張開的嘴、硬是沒出聲,並很快找一個他認為很好的借口,看著馬晉寧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那樣的話,萬一她生個孩子、我認、還是不認?


    在我們國內,是很講究血統的,我們家雖然不是十分顯赫的貴族,但有了私生子、終究是個個人汙點,我的事業恐怕要止步於此了,而我的家族需要我達到一定高度。


    你的、懂?”


    “明白了,那我把佐佐木蒼優長期給您包養起來如何?”馬晉寧為了跟梅津三郎把關係處的更瓷實,繼續試探著問道。


    “不不不!


    我不讓你給佐佐木贖身,還有一個原因,吉原伎町是吉原家族的產業,吉原家族在軍界、政界、商界都有很強的勢力,獨占他們的一個花魁,沒有其他人捧場的花魁、那就不是花魁了,誰知道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還有。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我隻能心領,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絕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說出去。


    吉原伎町裏的花姑娘,有些是從朝鮮抓來的,也有從自願報名的慰安婦中、精心挑選的,你要知道,慰安婦可是屬於‘軍用物資’的,你知道吉原家族的恐怖勢力了吧?


    沒事兒多去那裏消費,其實就是在給吉原家族上供,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手頭太緊,你這個要命的公司、我可是不會拿幹股的。”梅津三郎說完鬆了一口氣,他之前的那個理由太牽強,馬晉寧要是細想的話,可能引起他的懷疑的,所以用這種絕對機密的事情,完全可以掩飾前麵那個破綻了。


    晉中軍區最近打了一場伏擊戰,一個小隊的日軍和偽軍一個營被全殲,押運的物資全部八路軍搬走了,日軍高層震怒,指責情報係統無能,梅津三郎與馬晉寧一同走出了辦公室,他要馬上趕到太元去開會,要不是馬晉寧昨晚給他打電話,他今天一早就離開了。


    吉原伎町。


    既然梅津三郎不想吃獨食兒,那馬晉寧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佐佐木蒼優。


    江口健太現在是一個繞不開的障礙,必須把他收買了,公司的運作才能順暢、不受任何幹擾,一把鑰匙開一把鎖,隻提錢、或者讓梅津三郎硬往下壓,都不可能有好的效果,總不能撤了他的憲兵隊長職務吧?


    那樣事情可能就會失控。


    所以,能用軟的辦法收買江口健太,那就盡量采用收買的手段。


    佐佐木蒼優不知昨晚接待了什麽人,日上三竿了、還沒起床,任道遠隻好等她,還是南雲奈香看到獨自飲茶的他,知道來意後,回去把她叫起來的。


    女人化妝,給再多時間、她都不覺得長。


    快一個小時了,南雲奈香才過來請馬晉寧去她的房間飲茶,剛聽說任道遠今天要指名自己、佐佐木蒼優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好在塗的粉夠厚,任道遠沒看出來,可聽說要指名服侍江口健太,馬晉寧可就看出她滿臉的不悅了。


    馬晉寧隻能撒謊,說江口健太一直在找他的麻煩,還派人盯他的梢,他是日本人,馬晉寧又不敢對這個憲兵隊長怎麽樣,可他要是打馬晉寧的黑槍、估計也沒人會給自己主持公道,在日本人眼裏,死個中國人、死就死了唄。


    馬晉寧的這個說辭,佐佐木蒼優、南雲奈香都是深信不疑的,她們接待過太多日本軍官,那些人從心裏就不把中國人當人看,張嘴就是支那如何怎樣。


    馬晉寧又保證勸說江口健太不吃藥,減輕佐佐木蒼優的抵觸心理。


    最後,馬晉寧又額外給她倆每人五十塊銀元,這對她們來說可不算一筆小錢了,畢竟日本軍官來了、給的都是不值錢的軍票,佐佐木蒼優於是答應了他。


    馬晉寧走時,南雲奈香興高采烈的送他出來,因為馬晉寧指名她今晚給自己斟酒,作為佐佐木蒼優的侍女,南雲奈香平時很難得到這種機會的,日本國內由於戰爭的原因,她寄回去的錢、根本保證不了父母能頓頓吃上大米。


    把馬晉寧送出吉原伎町後,南雲奈香給江口健太打了一個電話,這是馬晉寧要求的,他倒不是怕他不來,是怕江口健太根本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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