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弦:“白執鶴怎麽了?”


    阮怡寧在一旁道:“他做了夢,一直醒不來。”


    秦七弦看向塗檀。


    塗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的確給他造了個夢。”


    以前,他們三人是一個小隊。


    也曾探討過白緋若是化形會是什麽樣子。


    因此?,夢裏,白緋陪伴在白執鶴身邊,還幻化了人形。那個人形,就是當年白執鶴構想的模樣。


    眼如小鹿般清澈,五官精致小巧、聲若鶯啼、天真可愛。


    本意是安撫白執鶴那脆弱不堪、波動極大的元神。沒?想到會適得其反,也不知道為何會刺激到他的元神,導致他醒不過來。


    阮怡寧:“白緋都叫不醒他。”


    白緋沒?死。


    東池宴之前將紅樹林裏還沒化作血泥的屍骨都撈了出來,其中就有白緋。


    錢珝將白緋給搶救回來,現在正守在白執鶴旁邊。


    春風化雨也?沒?什麽用,白執鶴與白緋是契約關係。白緋恢複後,白執鶴的傷就基本痊愈,元神也?恢複得不錯,為何會沉睡不醒呢?


    秦七弦問錢珝:“有鶴哨嗎?”


    錢珝點點頭?,掏出一個鶴哨,在秦七弦的示意下吹響。


    一聲接一聲的哨響過後,白執鶴眼皮微微一動!


    阮怡寧興奮地道:“醒了,醒了!”


    塗檀:“為何會如此?”


    秦七弦:“我們那裏有很多人是貓奴、狗奴,是情感寄托,是陪伴和守護。”


    “對於鳥類來說,它們喜歡的是漂亮的羽毛、亮晶晶的石頭……”旁邊的小金烏和胖鶴齊齊點頭?,就連天鴉,也?往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


    “對他們來說,人有什麽好看的,就頭?上毛多一些而已,你看小金烏可以化形,她變成人的時候多不多?”


    “胖鶴都渡劫期的胖鳥了,你以為?他不會化形?”


    胖鶴:“我哪裏胖了!”


    它們都會化形。


    可它們都不喜歡變成人的模樣。


    白執鶴與白緋的感情太深,他認真?地替它梳理羽毛,精心照顧它。因為?它是他的夥伴,也?是他的武器,能幫助他不斷變強。


    他尊重它的一切,自然也?清楚,白緋並不想變成人。


    夢裏的白緋,卻化成了人的形態。


    此?時,睜開眼的白執鶴點了下頭?,“是,我做了個夢,夢裏的白緋變成了人,對我噓寒問暖。”


    “我以為?那是敵人的手段,那些根須,本就就能?迷惑心神。”白緋用盡全力在保護他,他不願就那麽死去。


    就連死,也?死在一個會讓白緋不高興的夢境裏。


    它那麽喜歡它的羽毛,每一片羽毛都得精心梳理,抹上特質的精油,不沾雨水,不怕火煉。


    “我就一直躲,一直躲,最後好像躲在了識海海底,四周都是一片黑暗。”


    直到哨音響起,才突然醒來,感應到了與白緋之間的神魂聯係。


    白執鶴:“多謝了。”


    塗檀真?誠道歉,白執鶴則道:“你我分別之時,我的確想過她化形,你造此?夢境也?是想幫我。”


    那時候,他也?是覺得很多靈獸都會化形,化了人形,做事更方便,那時候,他沒?想過,白緋自己是否願意化形。


    此?後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成長。


    天下書院裏,來自於偏遠地界,沒?有靠山的白執鶴也曾渡過一段艱難的時間,而他也?正是那段時間,讓他在禦獸一道上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隻有真?正尊重自己?的夥伴,才能?與它更好的契合,從而在禦獸一道上走得更遠。


    白執鶴剛醒,外麵又有人喊秦七弦了。


    秦七弦又匆匆出門,剛走到門口,就感覺一片巨大的陰影壓了下來。


    黑影遮天蔽日,最後,又化作一團小點,停在她麵前的樹枝上。


    天鴉惡狠狠地道:“整天忙這忙那,我的帝果呢!”


    秦七弦:“……”


    “今天,你們要是再不合修,老子就拆了秦池。”


    秦七弦:“……”


    正要說話,就聽不遠處傳來東池宴的聲音。


    東池宴:“好。”


    他一襲玄衣,倚樹而立,明明是一身黑,卻又好似將滿城星輝聚於一身。


    秦七弦臉唰的一下紅了,周圍還有不少人呢!


    大庭廣眾之下,聊這些合適嗎?!


    不如,我們晚上,再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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