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也看到黎成澤,愣了一下。隻見黎成澤快速跑過來,猛得把胡曼抱在懷中。


    胡曼後退了兩步,手裏的水便掉了下來,直接砸在黎成澤的腳麵上。黎成澤仿佛沒有感覺一般,把胡曼抱得緊緊的,不鬆手。


    他大口喘息著,好像一個病人。


    旁邊等著過馬路的人,也嚇了一跳,上下打量著在馬路邊相擁的兩人,眼神裏都帶著好奇。


    幸好司機車速不快,沒有撞到他,他剛才根本沒有看路,就那麽橫衝直撞地跑了過來。


    胡曼伸出一隻手,撫上黎成澤的背部,上下摩挲了幾下,想要安撫他。


    聽到黎成澤的呼吸漸漸平穩了,胡曼這才出聲說話。


    “黎……”她沒有叫出黎成澤的名字,怕旁邊的人聽到,隻能小聲問道:“你怎麽了?”


    黎成澤嗅著胡曼發上的香味,在胡曼耳邊悶聲低語:“我以為又把你弄丟了。”


    胡曼啞然失笑,這是在她家門口,她怎麽會丟?她不過是出來買兩瓶水而已,還能迷路不成?


    但是她轉念一想,又想到那天她一聲不吭跑到海邊的事情,難道那天的事情把黎成澤嚇出後遺症了麽?


    胡曼心中隱隱有幾分愧疚。


    黎成澤鬆開胡曼,凝視著她。他此刻情緒已經穩定,聲音中帶著嚴厲:“你怎麽又不打招呼就跑!”


    “我,我隻是出來買兩瓶水,沒有亂跑。”


    胡曼咬著嘴唇,臉兒微垂,眼睛卻是向上看著他,一雙眼睛瀲灩著光,帶著怯意。


    黎成澤本想發火教訓她,但是胡曼態度很乖巧,怯生生的樣子,讓他又不忍心發火責備。


    他皺著眉頭,說道:“以後去哪兒都要跟我說!”繼而又接了一句:“買水也要說!”


    胡曼鼓鼓嘴巴,忍不住腹誹,買個水都不行,還有沒有人身自由了?真霸道!


    黎成澤伸手抬起胡曼的下巴,沉聲問道:“聽清楚了麽?”


    胡曼趕緊回答:“聽清楚了。”


    胡曼側眼看到旁邊有人在指指點點,甚至有年輕女性掏出手機想要拍照的樣子,她嚇了一跳,趕緊拖住黎成澤的手,快速離開這個十字路口。黎成澤任由她拖著。


    胡曼把黎成澤拖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裏。


    晚上,公園裏人並不是特別的多,有附近的老頭老太太們出來轉圈,散步,鍛煉身體。


    她和寧可心沒事兒的時候也會過來,寧可心去夜跑。她就沿著這些老年人的路線,在公園的路上散步。


    小責進來之後,看到那些被老太太牽著的狗,便激動起來,就掙紮著要跑,胡曼拉不住它。


    黎成澤接了繩子,手猛地一抖繩子,小責立馬就慫了下來。


    黎成澤挑起眉毛,說道:“這狗不行,看到母狗就想撲,必須帶它去個沒有異性的地方。”


    胡曼奇道:“不是做過絕育了麽,怎麽還會這樣?”


    黎成澤開玩笑道:“做不成,還不讓它想想?”


    胡曼抬頭看著黎成澤,笑得甜甜,想也沒想,直接說道:“那小責豈不是和你一樣?”


    話音剛落,胡曼便捂住嘴巴。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怎麽敢調侃黎成澤?而且還用狗來跟他比!黎成澤一定要氣死!


    果然,黎成澤的臉色,瞬間便黑了下來。


    胡曼向後退了兩步,嘴裏喃喃說著:“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它像你,不是你像它。呃,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黎成澤狠狠地盯著胡曼,眸光陰森可怖,仿佛胡曼再敢說錯一句話,他就要撲上來一口將她吞下去。


    胡曼咬著嘴唇,快要嚇哭了!


    黎成澤沒心情管這條狗,便鬆開小責的繩子,小責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他朝著胡曼走來,胡曼卻步步退卻,黎成澤聲音冷酷,跟帶著冰碴子似的。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胡曼搖了搖頭,她不敢再說。此刻她心裏罵了自己一萬遍,怎麽說話那麽不過腦子,怎麽就敢吐槽黎成澤?


    難道忘了他是屬什麽的了麽?


    他是屬獅子的!


    胡曼越來越害怕,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轉身就跑。


    黎成澤沒想到胡曼不止敢罵他,竟然還敢跑!


    他看著胡曼慌慌張張的背影,氣得不行。大長腿朝前迅速跨出幾步,直接把胡曼抓住,拖到懷中。


    胡曼扒著黎成澤箍在她腰上的手,奮力喊道:“你鬆手!”


    黎成澤箍著胡曼,幾乎是腳不沾地把胡曼抱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他一把將胡曼推到牆上,低頭狠狠吻上。


    黎成澤最近幾次吻她,都是溫柔的,繾綣的,很珍惜很疼愛的感覺。但是這次又重新回到之前那種瘋狂與野蠻。


    黎成澤凶狠噬咬,胡曼感覺喘不過氣來,她使勁推拒著黎成澤,頭想往旁邊偏過去,躲開他的強勢氣息。


    黎成澤伸手把她的臉扮正,另一隻手掀開裙子下擺,拉起她的一條腿,抬了起來。


    胡曼快要嚇哭了!


    黎成澤驟然變身,儼然一副當場要把胡曼拆吃入腹的神情。胡曼使勁推他,但是黎成澤貼得很近,壓製得她不能反抗。


    胡曼嗚咽著懇求道:“黎成澤,你別,別……”


    黎成澤伸手掐著胡曼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俊顏沉沉,冷聲說道:“你覺得我做不成?”


    黎成澤怒氣並非來得沒有緣由,胡曼把他跟那條蠢狗相提並論,還是小事。關鍵小責已經被絕育了,胡曼竟然說他跟那條蠢狗一樣,她的意思是不行?


    他要讓胡曼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黎成澤猛然扣住胡曼的腰,把她往上提。胡曼隻有一條腿站在地上,現在被黎成澤提著,幾乎連地麵都碰不到了。


    一下子沒有了憑依的感覺,讓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伸手,攀上黎成澤的脖頸。


    兩人身體相貼,隔著衣服,黎成澤蹭了蹭她。


    胡曼這下真的嚇哭了!


    她知道黎成澤的孽火容易起來,但是不分時間也就罷了,怎麽現在還不分場合不顧地點!


    黎成澤壓著嗓音問道:“你竟然覺得我不行?嗯?”


    胡曼的眼淚唰得一下便流了出來,她帶著哭腔,不斷搖頭,“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成澤沉聲說道:“真是對你太好,你就給我上臉。”


    “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胡曼淚眼婆娑,睜得大大的,一臉的可憐相,“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黎成澤看著胡曼又討好又害怕的表情,隻覺得孽火更盛,他拖著胡曼的腿,讓她攀在自己身上,把人按在牆上,張嘴就啃上胡曼的脖子。


    胡曼忍不住腹誹,覺得自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黎成澤現在就是條狗,跟小責一樣,啃來啃去,她一點也沒有冤枉他!


    胡曼隻覺在劫難逃,她用最後一點力氣跟黎成澤說道:“這是在外麵,黎成澤,求你了,別這樣!”


    黎成澤抬頭,剛要說什麽,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音響聲。


    兩人循聲望去,見不遠處的小廣場上,已經有不少人聚在一起,隨著音樂聲響起,開始跳舞。


    附近的大媽們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裏跳舞,這個胡曼是知道的,也是因為這個公園有這些人,她才敢平日裏晚上出來散步,寧可心一個人繞著這個廣場夜跑也不怕。


    這也是胡曼和寧可心選擇這個小區的原因之一,別人都對廣場舞大媽避之而無不及,胡曼卻覺得,這是普通生活,很有生氣。


    最重要的是,也讓她覺得很安全。


    因為有一次,胡曼親眼看到一個色狼想要非禮一個年輕女性,被大媽喝止住,然後一群人把那個男人嚇跑。


    再比如現在,廣場舞音樂響起,本來已經變身的黎成澤,瞬間便皺起了眉頭,沒有繼續剛才的動作。


    胡曼小聲說道:“等會兒人會越來越多的……”


    黎成澤回頭,看到胡曼嬌嬌怯怯的樣子,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他鬆開胡曼的腿,胡曼終於站在地上,心裏踏實了一些。她暗暗又感謝了一次這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們,讓她逃過一劫。


    黎成澤鬆開胡曼,走到一邊,背對著她,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胡曼知道,黎成澤這是要自己平靜,她沒有上前,便站在那裏等著。


    過了好久,黎成澤才將煙抽完,轉身,看著胡曼。


    胡曼多少知道一些黎成澤的脾氣秉性。


    這個男人氣勢很強,盡管這一段日子溫柔許多,也願意去遷就她,但是他本性還是很強勢的一個人。


    不能挑戰他的威勢,否則一定會被無情鎮壓的。


    剛才她就是一時間忘記了,隨口一句話,就點燃了他的火氣,她這會兒長了記性,也聰明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胡曼趕緊走過去,拉住黎成澤的手。


    黎成澤挑眉看著她,過了很久,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聲音沉沉。


    “真是慣得。”


    胡曼心中不解,他慣她什麽了?明明是在欺負她!


    但是她還是很乖巧地讓黎成澤摸自己的頭,像一隻小貓一樣聽話得很。


    黎成澤心中歎了口氣,他真的是在慣著胡曼,慣得她越來越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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