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鬆田陣平不耐煩地說,“得等警方排除了其他可能後才能判定。”


    現場已經勘查完畢,屍體和證物都被帶回警局,認識死者的人被警方帶到了一間空房間,分別是大山導演、片品偵探、三保替身演員、立石小姐,死者是男主演箕輪獎兵。


    以及,雖然在四年前早已死去卻在他們的話語中不停刷新著存在感的水上二郎。


    雪女傳說這種事,警察當然不會相信,說是自殺的話,四年前的案子無法證實,但這次的背包大小變化無法解釋。還有勘查現場時在纜車座椅上發現的缺口和固定器安裝反了的滑雪杖也同樣是疑點。


    以及,萩原研二雖然沒說,但心裏很清楚,那一聲響動可不是槍聲。想必在那個時候,那位箕輪先生就已經死亡了,因此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人更加可疑。


    “我從小就認識二郎,四年來我一直關注著這個別縣的案子,被辭退之後改做了偵探。”片品偵探的聲音中帶著滄桑和惆悵,“我想要查出真相,抓到犯人,沒想到案件在四年後又再次重演。”


    從小相識的幼馴染,其中之一的死亡,四年的追查,感同身受讓鬆田陣平不由得看向萩原研二。出乎他的意料,萩原研二也正看著那個偵探,眼中流露出不屬於旁觀者的複雜神情。


    鬆田陣平心中一動。雖然萩原研二很快就用感慨的話語將他的感觸正常化,懷疑還是從他心底破土而出。


    第100章


    大小不同的背包, 替身演員和男主演,裝反了固定器的滑雪杖,犯罪手法並不難想到, 決定性的證據就藏在替身演員的外套裏。隨著男人認罪, 一切落下了帷幕。


    鬆田陣平看著凶手,不客氣地說:“用這種方式複仇,你那個朋友難道會感到高興嗎?”


    他這麽說著,悄悄用眼尾餘光觀察著萩原研二的神情。


    萩原研二心中一軟, 原本冷冽的目光柔和下來, 唇角的笑容帶上了兩分苦澀,微微垂眸。


    是啊, 怎麽可能願意呢?他抬眼看向片品偵探,想起了鬆田陣平為了給他報仇付出的代價, 一時間心潮起伏無法自控。


    “我真希望有人能阻止這場荒唐的殺人案。”片品偵探歎息道,“複仇隻會引來複仇。”


    萩原研二溫和地勸道:“如果水上先生在天有靈,一定希望作為朋友的你們能過得好。”


    “還有你。”鬆田陣平轉頭盯上了大山導演。


    “是!”大山導演被鬆田陣平嚇了一跳, 顫顫巍巍地說, “警官?”


    鬆田陣平忍下了翻白眼的衝動, 直白地說:“下次搞明白了犯人的作案手案應該報警, 而不是把犯罪手法寫到劇本裏指望犯人幡然醒悟。”


    萩原研二讚同地點點頭,意有所指地說:“如果那位箕輪先生再狠心一點,需要別人幫忙複仇的人可能就不止水上先生了。”


    大山導演瞬間白了臉色, “我、我知道了!”


    破完案子後,鬆田陣平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 但是本地的兩位警察很熱情。


    鬆田陣平沉默寡言地站在一旁, 看著萩原研二自然地接手了他的對外交流問題。


    原本他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本來他們的交際就都是萩原研二負責的, 鬆田陣平早就習以為常。


    但是,在心裏有了懷疑之後,鬆田陣平再看這些‘習慣’的時候就難免帶上了另一種濾鏡。


    也許是因為失憶的萩原研二依舊貼心,但也許……會不會……


    鬆田陣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小陣平?”萩原研二和善地拒絕了當地警察的邀請。好在兩位警官也許有,沒辦法寒暄太久。萩原研二將兩人送走後,回頭看向鬆田陣平,提議道:“晚上滑雪很危險,我們直接去吃晚餐吧。”


    “好啊。”鬆田陣平說,“等吃完飯,晚上一起去泡溫泉吧?”


    “好啊。”萩原研二同樣痛快地回複道,“那我們去餐廳吧。”


    兩人並肩走向餐廳。他們到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高峰期,餐廳的人並不算多。


    鬆田陣平找了張桌子坐下,萩原研二去櫃台點餐。他拍了張菜單的照片發給鬆田陣平挑選。鬆田陣平隨手回複了一個跟你一樣,盯著桌麵陷入深思。


    跟萩原研二重逢之後的一幕幕從他腦海中閃過,鬆田陣平試圖從中找出萩原研二擁有記憶的證據。


    萩原研二點了兩份餐,等餐的時候遠遠隔著人群看著坐在餐桌旁低頭沉思的鬆田陣平,心中一凜。


    他露出的破綻被小陣平發現了。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雖然他後來盡力扭轉,但是……果然瞞不過小陣平啊……


    鬆田陣平單手托腮,回憶曾經似乎處處都有問題又好像處處都沒問題。這種感覺並不出於意料,如果萩原研二之前露出什麽破綻,他早就該察覺了。


    鬆田陣平磨了磨牙。


    “小陣平是餓了嗎?”萩原研二端著餐盤過來,把兩份套餐放到桌麵上,朝著鬆田陣平調侃一笑。


    鬆田陣平摘了墨鏡白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要拿起筷子的手微妙地一頓,他微微一笑,對鬆田陣平,“我接個電話,小陣平先吃吧。”


    拿著筷子的鬆田陣平夾起一口菜,“知道了。”


    雖然回憶之前的事情沒什麽成果,但是這段時間萩原研二比以前更加頻繁地掏出來的手機,和現在需要避開他才能接的電話……


    鬆田陣平食不知味地放下了筷子,準備等萩原研二回來再一起吃。


    這時旁邊桌子坐下一對夫婦,兩人談了幾句,丈夫起身去點餐。妻子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漂亮的臉,無聊地左右看了看,跟鬆田陣平搭話道:“你好,我今天下午有看到你們滑雪,你們的技術真好。”她看鬆田陣平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要多說的意思,眼睛一轉,又略顯羨慕地說,“你男朋友真體貼!”


    “他不是我男朋友。”現在鬆田陣平聽到這種問題已經可以鎮定自若地回答了。


    不過能讓陌生路人都這麽說……鬆田陣平有點唏噓地想,hagi是真的在很努力地在追求他了。


    “不用隱瞞,他一直都在關注你呢。”工藤有希子好奇地看著鬆田陣平。


    今天工藤新一想進現場看看的時候被鬆田陣平很凶的隔離在外了,後來又聽說東京來的警官已經破了案,工藤新一:……


    工藤有希子笑意吟吟,除了優作之外,很少能看到自家兒子吃癟呢。


    而且,“他每次離開都會跟你說呢。”工藤有希子微微嘟起嘴,明明已經是母親了看起來還是像小女孩一樣俏麗,“不像優醬,有時候為了躲編輯去哪裏連我都不告訴,這種時候就要好好審問一番才行!”


    鬆田陣平的嘴角抽了抽,“審問?”就算是夫妻之間,這個詞也……不過某些人就是該被好好審問一通,可惜他沒有……


    “嗯哼!”工藤有希子得意地說,“這就是love&love的特權。”


    ……立場。


    萩原研二走到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接起電話,邊看著美女和鬆田陣平搭話邊問:“貝爾摩德醬,你有什麽事嗎?”


    貝爾摩德聽著萩原研二電話那邊熙熙攘攘的聲響,“你那邊很熱鬧呢,芝華士。”


    “我正在享受新年假期呢。”萩原研二意有所指地說,讓貝爾摩德識趣一點,沒事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貝爾摩德心領神會,又跟萩原研二說了兩句閑話鋪墊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去美國?”萩原研二的目光注視著鬆田陣平的方向。不說小陣平,為了救班長,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他眼神微暗,輕快地說:“我還以為你會找波本醬呢。”


    貝爾摩德輕笑著回應道:“芝華士,你是吃醋了嗎?”


    “我有嗎?”萩原研二不置可否地反問。


    “你不是正跟那位‘一見鍾情’的對象打得火熱嗎?”貝爾摩德調侃道,“波本的性格可不像是能一直容忍的。”


    萩原研二眼神一變,嘴上應付道:“那就是我和波本醬之間的事了。卡爾瓦多斯很樂意去幫你吧,貝爾摩德醬。”


    萩原研二和貝爾摩德又互相扯了幾句閑話,探了探對方的情報,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


    確認萩原研二真的不願意來幫忙後,貝爾摩德遺憾地掛斷了電話。跟芝華士合作真的很舒服,可惜了。


    萩原研二把手機放回兜裏,歎了口氣,看來距離貝爾摩德對赤井秀一下手不遠了。


    不過既然赤井秀一能夠出現在決戰的戰場上,恐怕貝爾摩德這次也是功敗垂成。


    萩原研二回到鬆田陣平身邊,坐進座位裏,側頭看向工藤有希子,“您好,這位美麗的夫人,請問能把我的朋友暫時還給我嗎?我們的飯菜快要涼了呢。”


    工藤有希子輕呼一聲,“抱歉,我忘記了。”她看向對麵的工藤優作,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撒嬌,“優醬,你也不提醒我。


    ”


    工藤優作看著自家古靈精怪的妻子,眼中滿是寵溺的笑意。他向萩原研二點頭致意,笑容中帶上了些歉意。萩原研二回以微笑,表示並不在意。


    鬆田陣平在萩原研二回來的時候就開始埋頭吃飯,把跟這位八卦的夫人的交流全都讓給了萩原研二。


    無波無瀾地吃完這一餐,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回到房子裏。出於*考慮,萩原研二定旅館的時候就選中了一個帶私湯的小院子。


    溫泉的熱氣在冬日的空氣中升騰,四周的白雪在溫泉的熱意下敗退,隻有空無一物的樹枝能體現出冬日。


    鬆田陣平快手快腳地脫掉衣服,隨便拽了條毛巾在腰上圍了一下,大大方方地走進溫泉,舒服地出了口氣。他的後背靠著溫泉帶著熱意的石壁目光灼灼地看著萩原研二。


    比鬆田陣平慢了一步的萩原研二也不在意,他和鬆田陣平從小到大坦誠相見不知道多少次了。


    隻有一個問題。萩原研二原本的身體早就炸成灰了,這具身體是在複活的時候由那個‘死而複生抽獎實驗’係統賦予的,身上自然隻會有在組織中的這幾年留下的傷痕。


    理論上來講,這種傷痕不是一名調酒師身上該有的東西。但他猜小陣平八成也不會問。


    ——問也沒關係,沒人規定調酒師不能遇到意外事故。


    鬆田陣平的確沒有開口問,但萩原研二寧願他開口而不是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在看到萩原研二身上的傷痕的瞬間,痛苦衝上鬆田陣平的心頭,就算如此他的理智依舊能判斷出hagi身上的傷痕不是炸彈的燒傷——那就是在那個組織中受的傷了!


    鬆田陣平看著下水的萩原研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是水霧的熱氣進入他的體內。他的目光落在萩原研二的傷疤上,傷痕不大但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鬆田陣平聲音微顫,“疼嗎?”


    “不疼。”萩原研二聲音一如既往的鎮定,“都是舊傷了。”


    第101章


    晨光熹微, 將漫天雲朵染上一層朦朧混沌的白。


    新年假期過去後,搜查一課又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工作。伊達航帶著高木涉蹲守在街道旁,等待著他們的犯人落網。


    蹲守的時候耐心是必備品。伊達航和高木涉闡釋著守株待兔這個詞, 如果困了,兩個人還能互相提醒。


    一夜過去, 高木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幾點淚花。伊達航拍了拍對方的肩頭, 示意今天鳴金收兵。


    伊達航伸了個懶腰,問高木涉, “高木, 喝咖啡嗎?”


    對伊達航的性格已經有些了解的高木涉立刻說:“伊達大哥, 我來買就好了!”


    “你還是新人呢。”伊達航不容置疑地擺了擺手,大步走向街邊的販賣機, 伸手掏錢。


    這時一陣勁風吹過,伊達航手中的警察手冊被吹飛了。看著落到大街上的警察手冊,想起裏麵藏著的戒指,伊達航連忙跑過去把手冊撿起來。


    這時, 高木涉的叫喊聲和汽車的轟鳴聲一同進入伊達航的耳際。


    熬了一夜的伊達航看著直衝而來的汽車一時沒反應過來。


    危急時刻,另一輛車後發先至,在大街上一個甩尾把前麵的車撞上了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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