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失了多久,此刻又在哪裏?


    我嚐試冷靜下來,去分析那個隱匿身形的盜賊的位置。


    他會去針對夜深深嗎?不可能,聖騎士的血已經回了上來,硬甲職業的屬性,盜賊根本無從下手。


    同理,豪子也不可能是第一目標,從職業上看,近身纏鬥,盜賊不可能是重劍士的對手。


    田湉圈藏匿在樹林中,對方不知道她的存在。


    神隱天乾攻擊時候不停在移動視角,鎖定他的位置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我作為術士,雖然身板脆弱,但有很多的控製手段,盜賊如果沒有一套連招成功擊殺,被控製技能纏住後,很難脫身。


    那顯而易見,隻有毫無保命手段的牧師,會是他的攻擊對象。


    也許對方一直以來的目標就鎖定在治療職業身上,攻擊夜深深不過是為了引得月光的出現,如果說殺死騎士勝負還猶未可知的話,一旦沒有了後續治療,就失去了持續作戰的資本,月白光是仗著裝備上的優勢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回過頭去看月光的位置,她的身後隱隱約約有一個影子正在顯形,那鋒利的匕首就這樣貼近了她的脖頸。


    “小心身後!”我的提醒脫口而出,腳下腳步不停,朝著月光的位置移步而去。


    月光反應十分迅速,看著我的動作後,知道危險就在身後,當下頭也不回地向著正前方跑去,試圖遠離身後出現的盜賊。


    偏偏就是這三兩步的距離,那柄銀亮的匕首落了空,鋒刃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共鳴聲。


    似乎是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的偷襲落了空,盜賊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難看,匕首在手腕間麻利地翻動著,像一條陰冷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進攻,看不到他絲毫要撤退的意思。


    但對於熟悉戰鬥機製的玩家來說,刺客類的職業偷襲失敗之後,隱匿身形、先行撤退幾乎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他們對遠程職業的殺傷力很大,同時自身身板也很脆弱,一旦失手被纏住,很難脫離戰場。


    身為月白的青訓,眼前的這名盜賊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唯一的解釋隻可能是,他覺得眼前的這幾個人對他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那你可就太輕敵了。


    思考間,盜賊一記兔起鶻落拉近了與我之間的距離,整個人的身形也高懸在半空。此時,我和月光與他之間呈犄角之勢,使我一時間也判斷不出他的進攻目標究竟是誰。


    這種時刻,隻能依靠直覺來判斷。


    我和月光都是脆皮職業,對他而言,擊殺起來都不會有太大的阻礙。


    但術士身上攜帶著各種各樣煩人的小控製技能,一旦沒有一擊致命,很容易被纏住。同時,牧師的複活技能也可以使他的擊殺變為徒勞無功,再度把空血的術士拉回戰場。


    是月光那邊嗎,不對,如果是以月光為第一目標,進攻意圖太過於明顯。


    短暫的時間內,我在腦海中再度模擬了一圈。如果是以我為第一目標,一旦得手,夜深深的位置還很遙遠,月光處於完全沒有人保護的位置,在她試圖複活我的期間,盜賊完全可以做到梅開二度,擊殺完兩名後排後揚長而去。


    合情合理,這才是最有可能的選項。


    在我把陣法布置在自己腳下的同時,盜賊的身形也快速地移動著,竟然是向著月光的方向。


    就在我質疑自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的同時,他在空中突然來了一個流利的轉體,匕首對著我的脖頸就劃了過來。


    我吃下了這一記迎麵的封喉,盜賊的攻擊力比我想象的還要高,光是這一個技能就削去了我1\/4左右的血量。


    好淩厲的攻擊,但這一下可是正中我的下懷了……


    沒等他繼續連招,我一個後撤步離開了匕首的攻擊範圍,而身形靈動的盜賊在此刻的動作竟然變得遲緩了起來。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腳下疊加的三個陣法,再抬頭時,眼神中滿是驚詫,很明顯是在疑惑自己什麽時候步入了其中。


    三層陣法疊加的惡靈纏繞。


    -1982!


    一個誇張的四位數出現在盜賊的頭上,但他身上的防禦屬性還不錯,一套連招沒有清空他的血條,還留下了1\/5的數值。


    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遠處木屋中的五個人看在眼中,發覺事情不對後,兩個冰法師的攻擊開始逐漸地轉向到我的頭上。


    我翻滾躲過了其中的一束,另一束被血量恢複健康的夜深深及時舉盾沒收。


    盜賊感受到了隊友的火力掩護,不敢戀戰,返跑著逃向空地的盡頭,隻是在他轉頭的餘光中,空中又有一枚冰晶射來。


    這枚冰晶怎麽指向自己逃跑的方向,隊友打歪了嗎?


    不對,這枚冰晶的周身包裹著一層灰色的氣體,顯然是出自叢林中埋伏的神隱天乾之手。


    等他意識到這一切時,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倒下,視角直指向明晃晃的天空。一秒鍾後,眼前太陽的光輝被遮掩,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咒術師突然出現,隨著她手中武器的落下,盜賊的最後一絲血條也被清空了。


    田湉圈得意地朝我們招了招手,說道:“怎麽樣,我這補刀還可以吧。”


    “隻能說及時、到位。”


    “你這分明是k頭……”


    月白青訓讓我們減員的計劃落了空,同時還搭上了自己隊伍的盜賊,隻聽見窗口的槍騎士遠遠地罵罵咧咧說了一些什麽,聽得並不真切,隨後就看見兩個冰法師用技能封住了我們前進的路徑,剩下的五個人馬不停蹄地從後門跑出,身影消失在了叢林中。


    豪子此時勢頭正盛,無奈還沒碰到對方的人,當下鬱悶地高喊著:“別跑啊,你們隊的盜賊也不來複活一下嗎?”


    對方當然不可能回應,腳步聲漸漸遠去,隨著樹葉抖落聲音的消逝,一切再度歸於平靜。


    神隱天乾從樹林裏竄了出來,幾波攻擊下來,他竟然已經換到了一個和最初位置呈90角的地方。


    他伸手撥弄開身上的樹葉,朝著空地中心走來:“你別說,青訓確實還是有些水平的。”


    我接過話,問他:“怎麽樣,那兩個冰法師可以和你較量一下?”


    他也不掩飾臉上的不屑神情,輕蔑地笑了一聲,回答道:“就那倆,讓他們再待個十分鍾,我和他們練練,看看誰比較厲害。倒是那個槍騎士,身上的裝備不錯,我在那邊瞄了那麽久,都沒打掉他多少的血量。”


    “合著,你是誇別人裝備好。”我無奈地看著在一旁沾沾自喜的神隱天乾,那表情和之前田湉圈補刀時如出一轍。


    正想著,田湉圈捧著之前盜賊掉落的風信子走了過來,滿滿當當地堆在她的雙臂之間。


    “收獲頗豐!我們為什麽不趁勝追擊呀,把剩下五個都解決了,接下來的時間就可以放假了。”


    我沒好氣地在她頭上拍了一下:“你當是割韭菜呢,那五個可是月白青訓,是那麽好對付的人嗎?”


    她把風信子丟在地上,裝作委屈地捂住頭,嘟著嘴不服氣地說道:“他們五個人了,我們六個還搞不定他們?”


    一向自信的神隱天乾在這時也一反常態地點點頭,回應說:“大概率我們還真不是對手。”


    “不是吧,那他們跑什麽?”田湉圈的臉上帶著茫然不解的神色。


    我解釋道:“他們隻是不想和我們發生進一步的衝突,一旦打起來,就算他們能最終獲勝,也難免損兵折將,對於整個活動的進程來說,是沒有太大必要的。”


    豪子指著地上的那些風信子,補充說:“你看,光這個盜賊身上就有這麽多的風信子,他們應該在這裏埋伏了不少人,身上的風信子數量應該足夠維持在排行榜上,犯不著以身試險。”


    “要不是那個盜賊輕敵,想要強行進場擊殺,恐怕這些風信子也不至於遺落。”我把地上的風信子拾起,數了一下,有六百多株,給其他幾個人分發了一下,我們的排名更進一步,已經來到了一百五十名前後的位置。


    幾個人看著排行榜,神色都有些興奮,距離活動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照這個態勢保持下去,進入前五百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


    月光算是我們之中比較冷靜的一個,像征求意見一樣地看著我們:“接下來我們怎麽辦,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我看了眼活動時間,還剩最後的兩個多小時,進行到後半程,大家都逐漸有些疲憊起來,要一直保持狀態進行高強度作戰很不現實。


    但不出意外的話,在活動的最後階段,排行榜大概率還會發生顛覆性的變化,如果現在偃旗息鼓,必須要承受一定的風險,指不定最後就從排行榜上被擠了出去。


    眾人捉摸不定的時候,還是神隱天乾出了個主意:“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撿撿地圖上散落的風信子,觀察一下排行榜上的局勢,再做進一步打算,這樣既能避免衝突,也能很大程度維持排名。”


    “說的很有道理,哪裏有這樣的地方呢?”月光問道。


    神隱天乾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大概這隻是他的一種思路,還需要進一步用實踐印證:“先下山吧,繼續向上走,說不定還會遇到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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