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我順著他的話,問道。


    “說是悶騷更準確一些。”


    我無奈地推了他一把,抱怨道:“就知道你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


    豪子岔開話題,看著最前方,夜深深在神隱天乾的指揮下,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接著說道:“這樣其實挺好的。”


    我理解豪子的意思,一路上下來,夜深深恐怕是我們這個隊伍中最沒有存在感的那個人。騎士這個職業,本應在第一線衝鋒陷陣,但考慮到她是新人,總是被安排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同時她不善言辭,不像田湉圈那樣個性古靈精怪,很難融入隊伍的氣氛當中,總而言之,差不多就是一個小透明的角色。


    “總要有第一步,才能成長”,我拍了拍豪子,站起身,“起來看看吧,指不定等會需要我們跟上呢?”


    豪子嘀嘀咕咕,不情願地挪動身體:“怎麽感覺你這話在對我說呢?”


    夜深深走出樹林的時候,神隱天乾正埋伏在正對著窗口的位置。


    當聖騎士完全暴露在了空地之中,窗口中的法杖調轉了指向,利落地射出了幾枚冰晶,朝著銀白色的鎧甲,貫穿而來。


    也是一個冰法師?


    不對,是兩個......


    我這時候才留意到,從窗口的另一側,又探出了一隻法杖,從兩個方向同時有冰晶發射出來,目標直指空地中的聖騎士。


    豪子也意識到這次我們失算了,也顧及不了暴露位置的危險,大聲招呼著:“學妹,快回來!”


    夜深深前兩天更新過一輪裝備,但是也僅僅是使自己的防禦屬性,達到當前騎士玩家的平均水平而已,要迎麵力敵兩名冰法師的攻擊,還是有些太過勉強。


    先前有了心理預期,夜深深麵對著兩個方向的冰晶流,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慌張,及時地舉起盾牌,格擋住了攻勢。


    冰晶砸在盾牌的表麵,發出銳利的碎裂聲響,在空氣中散成了碎片,折射出深秋的暖陽,明晃晃的一片光澤。


    “退不回來了。”我沉聲歎了口氣,看著夜深深腳下凝結住的冰陣,此時她已經被束縛在了原地,腳下踩著一枚六芒星一樣的陣法,寸步難移。


    在不遠處的木屋中一定有一名術士,而且幾乎可以確定是符術師,夜深深和木屋之間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術士的施法範圍,隻有術士轉職後的另一個分支——符術師可以做到這一點。


    我在轉職之前看過符術師的技能介紹,他的30級技能“通靈”是一個狀態技能,使技能的施法範圍擴大1.5倍,陣法附加debuff的持續時間延伸1.5倍,持續30秒鍾。


    如果銜接得當,聖騎士本身沒有解控技能,很大可能性會被控製鏈鎖在原地,在冰晶的消磨之下,直至血量見底。


    月光看著夜深深身陷火力打擊當中,當下就準備衝出叢林,釋放自己的淨化技能,從而使夜深深脫困。


    但還沒等她走出那一步,我和豪子就攔住了她。


    “攔我幹什麽,不去救人嗎?”一直溫聲細語的月光,此時話音有幾分急切,不解地看向我和豪子,很顯然是不理解我們為什麽坐視不理。


    “夜深深尚且還能抵擋一會,你要是出去了,對方肯定轉移目標集火你,估計還沒等你放完技能,就被秒殺了。”


    聽到豪子的解釋,月光沉默了下來,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力:“那怎麽辦,現在就看著夜深深被冰晶磨死嗎?”


    我不得不點頭稱是,盡管這個答案有些殘忍。


    畢竟先前神隱天乾製定戰術的時候,沒有想過對方會有如此猛烈的火力打擊,所做的最壞準備,充其量不過是夜深深通過血藥多支撐一陣,給神隱天乾充足的時間拆解掉對方的輸出。


    但按照目前的局勢,對方兩個冰法師,一個符術師的配置,夜深深的血條直線下滑著,已經到了迫不得已開啟固若金湯苦苦支撐的時候,估計不超過10秒的時間血條就要見底。


    而此刻我們最大的窘境在於,即便我們有牧師可以把夜深深複活起來,就像之前的獵人一樣,我們無法掩護她順利離開正麵戰場。


    目前來看,隻能把希望寄托於神隱天乾的發揮了。


    叢林間那柄青灰色的像是枯樹枝一樣的法杖,從樹幹的縫隙間伸了出來,雖然天乾嘴上一直嫌棄說這武器太外觀難看,用起來還費藥,搞得他現在每天藥品的消耗量幾乎堪比騎士,但在實戰當中,這武器出現的頻率可不少,畢竟被動效果附加的傷害非常可觀。


    那一顆冰晶,周身裹挾著灰色的霧氣,在空中旋轉著,直指那扇破舊的木窗。


    一擊奏效,整個窗欞像是被掀開了一樣,半扇木窗被炸到了三米高的半空,然後重重地墜落在地,散成了碎片,暴露出屋子裏的幾個人。


    這時候我看清楚,除了那兩個冰法師和符術士之外,還有一個祭祀,一個盜賊,一個槍騎士。


    “我靠,碰到青訓隊伍了。”豪子眼睛最尖,指著我看向那群人的id,旁邊寫著一個藏青色的月白字樣,看上去正是月白公會的青訓隊員。


    故事有時候還真就是那麽巧合......


    月白的青訓隊伍看到窗戶被破,沒有表現出很意外的模樣,甚至沒有試圖去找尋神隱天乾的位置,裏麵的槍騎士走到了窗戶的空缺處,看樣子是想力抗神隱天乾的火力,其餘人的技能仍然持續不停歇地集中在夜深深的頭上,他們的戰術相當明確,就是下定決心要讓我們先減員一人。


    神隱天乾的冰晶傾瀉而出,但無奈槍騎士所站的位置卡住了視角,完全替身後的輸出職業擋住了攻擊,也不知道他身上的究竟是什麽裝備,那夾雜著死氣的冰晶不知曾經讓多少人吃痛,但現在打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不痛不癢的意味,挨上好幾下之後,血條不過少卻了1\/3。


    “不行,槍騎士的裝備太好了,我的攻擊不太奏效。”神隱天乾沉聲說道。


    我當機立斷:“得出去了,哪怕是分散火力,不能給他們這樣集火前排。”


    夜深深的血量下滑得隻剩下1\/5不到,而神隱天乾很明顯一時半會無法給對方的輸出造成太大的威脅,這樣持續下去,結果必然是夜深深倒下,我們陷入人數的劣勢當中。


    本來青訓的實力就不容小覷,再加上人數劣勢,我們究竟還有幾分勝算,我根本不敢去估量。現在破局的方法隻有一條,就是通過分擔火力,擾亂對方的戰術布局,先把血量危機的夜深深從前線救回來。


    聽到了我的信號,我和豪子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進了空地當中。


    對方似乎也猜到了我們的意圖,盡管我們兩人突然出現在正麵戰場,卻沒有技能朝著我們招呼過來,兩名冰法師的目標直指著正前方的夜深深。


    豪子急於救人,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可偏偏符術師在他前進的必經之路上布下了陣法,一腳踏入其中,一下子就把他行進的速度給拖慢了。


    還好我留了個心眼,猜到了對方的符術師必然會想方設法阻礙我們救人,因此在出現的時候,走出了一個詭異的蛇形,恰巧避開了地麵的那些陣法。


    “臥槽,詐和了?那個咒術師怎麽沒踩到陣法?”符術師感歎著。


    夜深深就在我不遠處的前方,但身為脆皮職業的我也不敢直接用身子去擋飛來的冰晶,當下召喚出兩具白骨,頂在了最前方。


    轉職過後,白骨的屬性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增強,和召喚者本身的屬性相掛鉤。這兩具骷髏騎士,雖然屬性不比一般的騎士玩家,但多少比起脆皮職業,還是要堅實一些的。


    冰晶接二連三地襲來,被路徑中央的白骨穩穩吃下,雖然它的身體不住的後撤,但多少還能夠再阻擋一陣。


    “我說那兩個冰法師也不怎麽樣,這倆人就算加一起,攻擊也未必比得上我們天乾兄弟吧。”豪子從控製狀態中脫困,舉著重劍向著木屋奔走而去,之前吃過了符術士的虧,他也開始留意自己的走位,這幾步下來倒是把符術士預判放置的陣法都躲了過去,眼前就要衝到門前,對方終於無法對他置之不理,冰法師不得不分散了一部分技能來阻擋豪子的衝擊。


    趁此機會,月光及時出現,先是用淨化解除了夜深深的控製狀態,隨後治療技能一股腦地往殘血的聖騎士頭上疊加。


    大治療術,+2300。


    “月光小心!”豪子呼喊著。


    看到祭祀出現以後,對方的火力突然轉移,這一開始就在我的計算當中,骷髏騎士一直處在冰晶和月光位置之間的那條直線附近,當下操控著骷髏騎士,順利地把冰晶的傷害給擋了下來。


    “有我在呢。”


    這樣一來,對方企圖讓我們減員的戰術就順利瓦解了,眼見著夜深深的血量逐漸回到了安全線。


    但此時此刻,我卻難以放鬆下來,在我看來,這一切進行的太過輕鬆了。無論是強行集火夜深深,還是轉而攻擊月光,都被預測的一清二楚,毫無後手和下一步的動作,反而讓我感到心神不寧。


    就在我為著不知名的情緒憂心忡忡時,一個驚人的細節突然被我捕獲。


    透過對方槍騎士閃動身體的空隙,我看到屋內的六人,此時隻剩下了五個。


    那個盜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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