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拿那件護腿好了。”逐風舞自然地捧住金屬器具,站起身退到了人群的外圈。


    那是另一件輕甲職業的防裝,30級紫裝的屬性都相當可觀,隻不過我相中了手甲的被動,所以當機立斷做出了選擇。


    正當我探著頭,想看看那柄弓花落誰家時,突然有人在後麵輕拽著我的法袍。


    將視線轉移到後方,逐風舞給我比了一下“過來”的手勢,然後悄悄地向遠離人群的地方移動著。


    我跟著她的腳步走了十多米,剛準備詢問她發生了什麽,一件腿甲突然朝我胸口飛來。


    “這……不太好吧?”我顫顫巍巍地接住,捧著冰涼的金屬器具,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


    “你很需要它吧。”


    如果不是對逐風舞有所了解,看著她歪頭淺笑的模樣,我差點就要喪失防備心理。


    “這怎麽行呢?”我抬起手,作勢要交還的意思。


    “讓你拿著就拿著,你沒有下階段的裝備吧。”看著我拒絕,她好像有些許的不快,揚起臉、轉過身,用餘光注視著我。


    “哈哈,強者都是隨機應變的,等著係統發裝備。”


    “強者就穿著15級的套裝?”


    我尷尬地站在原地,思考著應該如何應答。


    “行了,你拿著吧,銀色的一點不好看,跟我的職業一點不搭,也不是皮甲,穿著也不舒適。”


    這回答令我咋舌。


    “姐姐,哪有人穿裝備還挑好不好看、舒不舒服的?”


    逐風舞閉上了雙眼:“和穿著15級裝備的人無法解釋。”


    “喂,我說”,我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是因為腿太粗,穿不下才給我的吧。”


    “????趕緊還我,我改變主意了。”


    “我錯了,當我沒說……”


    ……


    我捂著頭,因為剛才遭遇到了刀柄的打擊,還有些隱隱作痛。


    “那我收下了啊。”我打開背包,把腿甲平放了進去。


    逐風舞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此時才終於將心情徹底平複下來。


    “嗯”。她緩步走到我的跟前,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與我腰部齊平的位置。


    猜不透,這個動作到底蘊含著什麽意思,讓我看她的手心?果然這是遊戲,常年使用短刀的手竟然沒有一點老繭,實在不是很科學。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我很自然而然地……和她擊了個掌。


    整個畫麵像是凝滯了。


    “你……是白癡嗎?”她突兀地把手縮了回去,低下頭看不清是什麽樣的表情。


    “我生氣了,所以不免費送了,等價交換。”


    看著那隻再度伸出的手,我斷絕了自己再擊掌一次的想法。讓我很困擾的是,說是等價交換,可是我包裏值錢的東西非常有限,如果是拿剛才的護手交換過去,那顯然失去了意義。


    嗷,對,還有拍賣行的那個鐲子,雖然在價值上不可和腿甲相提並論,但好歹現階段也派的上用場的裝備。


    我把鐲子從交易所上取了下來,放在了逐風舞的手中。手掌很快握緊,她輕盈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朝著人群那邊邁步。


    總感覺剛才好像看到她的雙眸眯著,嘴角若有若無地彎了起來。我追上她的腳步,此刻她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大神”的模樣。


    剛想開口揶揄她一句,問問她是不是想要那個手鐲,結果她的餘光準確地捕捉到了我的動作,似乎是明白了我要說著什麽。


    我吞了口唾沫,算了算了,她的眼神看上去不太友好,還是避之不提比較好。


    不過,銀翼是出現在了她的左手腕處,隨著腳步的移動,上下晃動著。


    ……


    與此同時,風月寂那邊也剛好分配完裝備,整裝待發。


    任務欄中的進度已經更新,轉變為了“通過中心峽穀”,大約是下一階段的地圖。


    那柄弓最終是落在隊伍裏的那個樣貌比較年長的弓箭手大叔手中,估算不出具體的年齡,但怎麽說也是有幾年網遊生涯的人了。


    光澤看我盯著那柄弓,走過來扶著我的肩,神秘地說道:“那可是我們公會的元老級人物,聽說在《神界》的時候,會長發家就靠著他呢,順帶一提,大叔在現實中的身份非常特殊。”


    “哦?”


    光澤掩著嘴剛想說話,一柄古銅色的長弓頂在了他的背上,弓箭手大叔的聲音和他的麵相一樣,沉穩厚重:“小光,背後議論別人可不太好。”


    “哈哈,大叔,我這是在誇你呢。”


    大叔倒也不計較,豪放地咧嘴笑了笑,看著我:“哈哈這個可是涉及到保密內容的。”


    我和他握了握手,以示尊重:“叫我霜冬就行了,大叔您是前輩。”


    “怎麽我沒有這個待遇?”光澤在一旁小聲嘀咕著。


    大叔聽著好笑,在光澤頭上拍了一巴掌:“毛還沒長齊呢,什麽時候阿寂不用為了仇恨發愁,你就成熟了。”


    “哈,阿寂。”我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這個名字有點意思。


    “咳咳,走了走了,再讓你們聊下去,遲早要出問題。”風月寂看到話題逐漸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趕緊是狡猾地招呼著大家出發。


    光澤無辜地眨了眨眼,來到隊伍的最前方,準備開路。


    回過頭,逐風舞不知什麽時候和那幾個女玩家在一起攀談著,對著彼此的身段比劃著一些奇怪的動作,直到隊伍行進,才是嬉笑著散開。


    草原的地圖已經到了盡頭,沒走兩步就到了森林的邊緣,但這個副本中的植被和外麵的野區卻有著天壤之別。


    視野中沒有低矮的灌木,盡數是高大遒勁的古樹,樹蔭連結在一起,有幾分昏暗。地表光禿禿的,有幾分潮濕,空氣中隱隱有寒流襲來。


    “不是吧,這剛才還是草長鶯飛,這裏怎麽就是黑暗森林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吐槽了一句。


    光澤一腳踏了進去,大搖大擺地向著更深處行進著,儼然一副毫不在乎危險出現的模樣。


    風月寂無奈地搖搖頭,跟了上去:“什麽時候能像我一樣沉穩。”


    不過事實上確實是多慮了,行走了十來分鍾的路程,視野中連怪物的影子都沒有出現。唯一要說難受的就是森林裏的濕氣很重,給人一種呼吸不暢的滯塞感,我不得不把感官調低了一半,以緩解生理上的不適。


    “第一關這麽難,第二關卻這麽無聊,這副本設計者江郎才盡了?”


    大叔打斷道:“小光你少說兩句,這還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麽情況。”


    光澤一副耐心快用盡的樣子,用力地踢了一腳地皮,留下一個模糊的腳印:“你問問泡沫,我就不信他沒意見。”


    沒有人回應。


    “嗯?”,光澤回頭張望著,隨後突然分貝迅速提高,“人呢?”


    我迷惑地看了眼身後,記得之前泡沫和另外一個女牧師是走在最後方的,現在的場景是我的後方空無一人。


    “什麽鬼?”女法師秋向晚抱怨著。


    關鍵是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消失的,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包括連隊伍列表中兩個人的血條都是處在相當健康的狀態。


    “不行”,風月寂歎了口氣,“好友列表也聯係不上,顯示副本特殊限製,無法溝通。”


    逐風舞在我身邊一聲不吭地托著腮,不清楚在思考些什麽。


    我把視線投射到更遠處,不知道是路途太過遙遠,還是樹蔭已經完全遮蔽了陽光,來時路已經陷入了一片漆黑,此刻照明完全地憑借著周遭幽暗的螢火。


    這麽看上去,竟然有了幾分滲人的感覺。


    “不是吧,我可不是來參加真人恐怖密室的。”光澤看到氣氛太過沉寂,忍不住開口說了話。


    我剛想調侃兩句,舒緩一下眾人的情緒,就看到眼前突然掠過兩根藤條,從樹冠延伸過來,就當著我的麵,把前方的兩個法師搬離了原先的位置。


    這一過程不過一秒出頭的時間,並且悄無聲息,我即便是反應過來了也無計可施。


    不過,這下人是怎麽消失的,就可以解釋了。


    “這是什麽玩意?”光澤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聲音有些顫抖,和我麵麵相覷。


    “小心四周。”逐風舞的聲音有幾分冰冷,神色也顯露出異常的緊張,大抵是從未見過如此場麵。


    沒有聲音,一切動作隻能靠視線來捕捉。


    眾人不由分說,背對著站成一圈,盡量能觀測到每一個視角。


    又來了,這一次是衝著風月寂和另一個弓箭手。


    提前有了防範,在藤條出現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做出了攻擊。


    各式技能交錯在一起,迸發出微弱的光芒,又很快歸於沉寂。


    然而,最後看到的結果是,我周圍的人數隻剩下了三個,藤條好像並未受到影響,還是帶走了在場的兩人。


    “這可咋辦,我可沒想過要玩恐怖遊戲。”直到此刻,光澤還是在喋喋不休。


    “小場麵,大叔我當年辦案……”


    話音未落,視野中有東西晃動了一下。


    我看了眼逐風舞,此刻我們的後背貼在了一起,就在這短短的一分鍾的時間裏,兩人竟然成為了僅有的幸存者,雖然這很可能隻是暫時的。


    一定要表達什麽情緒的話,隻能說獵人背後別著的短刀有點硌著我的腰,畢竟15級的術士法袍的防護功能不是很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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