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那......那蘭亭集序真的是尊父尊母的定情信物?”


    正當一行人朝著展廳走去的時候,朱一品湊到了蘇木的身旁小聲問道。


    聽到他這話,蘇木微微一笑:“這蘭亭集序的來曆,朱大夫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了麽?”


    “你都知道啊?”


    朱一品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嗯,陳館主給安安姑娘擺滿月酒的時候,家父曾帶著禮品前去祝賀,和陳館主把酒言歡,喝多了二人就去了書房,在下當時年幼,但也有幸親眼見過蘭亭集序的真跡。”


    蘇木笑著說道。


    這倒不是他誑朱一品的,而是確有其事。


    當初他還沒有覺醒前世記憶的時候。


    陳幕禪夫婦,還有蘇醒夫婦,兩家的關係還是比較熟絡的。


    隻是後來蘇父死在了蒙元,唐文竹也跟著故去。


    蘇木又恰好覺醒了係統和記憶,潛心鑽研六庫仙賊,除了偶爾去錢掌櫃那裏當些東西外,就很少和外界有交集。


    兩家這才漸漸斷了聯係。


    “原來是這樣。”


    朱一品恍然的點點頭。


    他雖然自幼加入了天和醫館,但是來的時候陳安安也已經三四歲了,自然對陳安安滿月酒時期的事情,不怎麽了解。


    “所以你是打算......”


    “先看看再說吧。”


    蘇木搖搖頭,沒有多說。


    不過他相信,經過了自己的‘點撥’王懷古一定坐不住。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可能將這蘭亭集序掉包,而他隻需要找人到王懷古藏寶的地方,將真品掉包。


    王懷古自己偷天換日弄出來的仿品,正好可以用來掩人耳目,吸引其他部門的注意力。


    至於王懷古發現了真品被盜會不會報官......


    隻要他不是傻子,就隻會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


    ......


    不多時,走過過道,一行人跟著王懷古來到了一個很寬敞的房間,容納二三十人不在話下。


    從門口開始,兩側就擺放了不少的瓷器擺件,用紅繩隔開。


    牆壁上還有各種字畫,古往今來的都有。


    其中,蘇木甚至還看見了唐伯虎的春樹秋霜圖。


    不過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幅畫就被他認定為是西貝貨。


    要問為什麽......


    真品他在皇帝的禦書房見過。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黃花梨木雕成的台子,長半丈有餘,寬三尺、高有四尺。


    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鵝黃色絹帛,半幅泛黃的字帖展開,平鋪在上麵。


    呂秀才隻是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朱一品則是湊上前去,想要嗅一嗅到底有沒有藥材的氣味,可卻被王懷古給攔了下來。


    “王掌櫃,你這是何意?”


    朱一品不滿道。


    “這半幅蘭亭集序貼,流傳至今已有千年,要是被你弄壞了怎麽辦?”


    “啊這......”


    朱一品張了張嘴,“可我就是聞聞上麵有沒有藥材的味道......”


    “那你萬一要是忍不住想打噴嚏呢?”


    王懷古一臉嚴肅的追問道。


    “要知道這可是傳世千年的天下第一行書,要是被你給毀了,聚集在聚寶齋外麵的文人,不得將你剝皮抽筋,順帶再以保管不力為由,捎帶手砸了我的聚寶齋?”


    “這......好像也有點道理。”


    朱一品撓了撓頭。


    一旁的聶紫衣和柳若馨則是沒有在意這倆人的對話。


    動作無比對稱的來到了蘇木左右,輕聲問道:“怎麽樣,是真品麽?”


    “此帖用筆以中鋒為主,間有側鋒,筆畫之間的縈帶,纖細輕盈,或筆斷而意連,提按頓挫一任自然,整體布局天機錯落,具有瀟灑流麗、優美動人的無窮魅力......”


    “說簡單點!”


    柳若馨和聶紫衣雙雙臉黑。


    她們倆可不懂這些。


    “蘇大夫的意思是,這字帖講求自然,順乎神理,應當不是仿品。”


    呂秀才接話道。


    除卻文人的身份,他平日裏喜歡看一些野史雜記。


    下到溜門撬鎖,上到書畫鑒賞,他都有研究。


    光是瞧一眼這紙張的泛黃程度,就知道這半幅字年代久遠,且用的是鼠須筆和繭紙。


    再加上這字裏行間的神韻。


    八九不離十了。


    “這樣麽。”


    聶紫衣點點頭,沒有著急。


    反正蘇木都說了,這字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明日一早,上了公堂自然就會回到錦衣衛的手中。


    反倒是柳若馨,現在有些困擾。


    該怎麽將這幅畫弄到手呢?


    ......


    ......


    而就在蘇木這邊正欣賞著字帖,被皇帝召見的各部主事者,也已經開始有了動作。


    神侯府內,諸葛正我召來了還在剛剛結束任務的鐵手和追命。


    “......如今事情就是這樣,你二人有什麽想法沒有?”


    諸葛正我將皇帝交代下來的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並且專門提到了不能使用暴力,也盡可能不要耍陰謀詭計。


    追命聽了,麵色一苦:“我說先生,皇上這不是當了婊子還想立......”


    話剛說到一半,諸葛正我就看了過來,追命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言辭不妥,伸手在嘴巴上拍了拍,而後苦笑道:“不過世叔,既想要東西,又想保全名聲,那可就隻剩花錢買這一個辦法了。”


    聽到這話,諸葛正我的麵色不免有些尷尬起來。


    俸祿翻倍在其他部門那裏,可都是莫大的恩賜。


    但是對於神侯府而言......


    基數小到了一定程度,翻一倍和翻兩倍,都沒有人家上浮兩成來的實在。


    別說是拿著獎勵的金銀去買蘭亭集序貼,就是倒貼錢......神侯府都未必貼的起。


    “而且世叔,您要是真的想看,還不如等其他的部門拿到了手獻給皇上後,您再去禦書房欣賞,想必皇上也不會拒絕。”


    追命又補充了一句。


    他知道,自家這個不崇倡功名利祿的先生,這一次之所以這麽積極,跟他自身喜好書法字畫絕對脫不了幹係!


    “哈,哈哈。”


    被追命戳破,諸葛正我幹笑著捋了捋胡子,“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們倆跑一趟,免得落人話柄。”


    能不能拿到手,是能力的問題。


    去不去,可就是態度的問題了!


    “是,先生。”


    追命鐵手雙雙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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