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木一行人來到蘇州城,城中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江湖武者。


    三教九流、正派邪教應有盡有。


    因無垢山莊不可能供給所有人一個住處,所以大多數沒有受到邀請的江湖中人,便是在這蘇州城中找了間客棧住下。


    然而,不是所有的江湖中人都那麽守規矩。


    這不,剛一進城,蘇木幾人便看到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正在調戲一個臉上戴著麵紗的妙齡女子。


    這女子好像也懂得些武功,退後的同時,手腕一抖,便是十幾根金針飛出。


    不過她的境界卻不是很高,隻有後天程度,連內力外放都辦不到,這金針的威力自然也就大打折扣。


    被那漢子稍一甩袖子,便擋了下來。


    “不是說江南女子都是以溫婉為主嗎?他奶奶的,你這小娘皮倒是潑辣的很。”


    聽到這話,那女子麵紗下好看的臉上滿是憤懣,抿了抿嘴唇,眼神四下打量想要借機逃跑,可那漢子卻有些迫不及待了,好似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一旁的江湖中人,也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


    倒是聶紫衣,同為女子,對這等事情抵觸的最為強烈,腳下一踏,從車廂中飛身而出。


    她沒有出聲厲喝,反倒是將氣息隱匿起來,手掌凝聚一道暗勁,朝著那漢子的後心拍去。


    然而,那漢子卻仿佛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忽然轉過身,一掌迎了上去。


    “砰——”


    兩掌對碰,那漢子倉促對掌,卻反而是占了上風,僅僅退後半步。


    反觀聶紫衣,不僅退後四五步,此時更是感覺手掌一陣酸麻。


    “嘿嘿,老子今天還真是有福氣了,那小娘皮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模樣,又有個姿色上乘的小妞來行俠仗義。”


    那漢子見了聶紫衣模樣,也是微微一愣,回過神來,舔了下嘴角更加興奮了。


    聶紫衣則是眉頭一皺,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暗器,可就在這時,那漢子的背後忽然出現了一道她熟悉的身影。


    這道身影的出現,讓聶紫衣又將手放了回去,嘴角也微微上揚起來。


    不過她的這番小動作,確實讓那漢子給誤會了,隻見他一臉的淫邪,戲謔道:


    “怎的,小妞,這是喜歡上大爺我了,想要和大爺快活.....”


    “鐺——”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覺的腦後一陣劇痛傳來,整個人登時變得昏昏沉沉,一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模樣,不過他畢竟是個高手,此時強提著一口氣,轉過頭,想要看看是哪個狗砸......


    “鐺——”


    正想著,他剛轉過頭,麵門又被砸了一下。


    接連兩次重擊,讓他前後各被戳出了無數個窟窿,此刻鮮血直流,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而當他倒下後,一道俊秀的身影顯露出來,看起來風度翩翩,仿佛是濁世佳公子一般......前提是忽略他肩頭扛著的狼牙棒的話。


    聶紫衣這時候一路小跑,來到了蘇木的身旁,先是在那個大漢的腦袋上踩了兩腳,似乎是看到了靴子上沾染的血跡,眼睛流露出些許嫌棄,又在那漢子的衣服上蹭了蹭,這才看向蘇木,開口問道:“哇,蘇木,你這狼牙棒哪來的?”


    蘇木笑了笑,手中的狼牙棒朝著旁邊一甩,落到了一個江湖人的手中。


    那人也是微微一愣,看了眼手中的狼牙棒,又看了一眼先前自己放置狼牙棒的位置,不知道自己的狼牙棒什麽時候落到了蘇木的手中。


    不過他也沒有說些什麽,畢竟這江湖之中實力為尊。


    對方能夠悄無聲息的從自己身旁拿走狼牙棒,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人身後,就足以證明實力。


    至於偷襲......在場旁觀的大都不是什麽名門正派,哪個去管這些?


    “好了,天黑之前還要找客棧住下呢。”


    沒有理會那先前遭到調戲的麵紗女子感激的目光,蘇木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車馬。


    聶紫衣先是看了眼那麵紗女子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後來到了蘇木的身旁,小聲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她麵紗下麵長得怎麽樣嘛?”


    “我好奇那個幹嘛?”蘇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萬一她長得很一般,然後看我的容貌俊朗,想要以身相許怎麽辦?”


    正如騎白馬的不一定全是王子,誰說戴麵紗的就一定長得天姿國色了?


    退一萬步來講,他就是真的想不開,想談戀愛了。


    那不是還有無情姑娘嘛。


    雖然作者沒有寫,但是無情姑娘私底下以複查的名義來醫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幹嘛要賭這五十五十的概率?


    聶紫衣想了想,也點了點頭,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慶幸,腳下一點,就上了馬車。


    而就在蘇木幾人離去沒多久後,這麵紗女子依舊眺望著蘇木離去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道急匆匆的朝她跑來。


    “碧君。”


    “啊?”


    沈璧君這時候回過神來,看著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中年婦人,滿臉都是驚喜之色,“姥姥,你怎麽來了?”


    那被稱為姥姥的婦人,這時候哼了一聲,“還我怎麽來了,還不是你,趁著我將行李放到客房上的時候,一個人跑了出來。”


    “我和你說,這些天蘇州城可亂的很,你要是受了什麽傷,那我該怎麽和老太君交代啊!”


    徐姥姥的話雖然像是責怪,但無論是她看向沈璧君的眼神,亦或者是她的語氣,無不透露著寵溺與關切的意味。


    沈璧君此時也是一臉乖巧,抱著徐姥姥的胳膊搖晃著,撒起了嬌:


    “姥姥,碧君知道了,這不是沒事嘛。”


    說到這,她不禁想起了剛才那個手拿狼牙棒器敲悶棍的俊朗青年,嘴角不經意間上揚。


    隨後似乎是害怕徐姥姥看出些什麽,她又急忙開口問道:


    “可是姥姥,這蘇州城最近為什麽多了這麽多的江湖人?我以前來還不是這個樣子。”


    聽到了沈璧君的疑惑,徐姥姥歎了口氣,卻也沒有現在解釋,而是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所在的方向。


    這才牽著她的手,帶其前往了她們之前留宿的客棧。


    說來也是巧合,她們二人前去的方向,正是剛剛蘇木一行人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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